腐文H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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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向靠近 作者:一朵小葱花

    正文 第25节

    反向靠近 作者:一朵小葱花

    第25节

    廖南清顿时颓坐在毫无温度的地板上,抱膝,咬紧牙关。他多希望这是一个梦中梦,醒来后,温暖如旧。

    可无论如何,冬日缓慢而来的棱刺扎碎他的知觉,硬生生地告诉他: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它们真的发生了,在11月末的夜里,临近12月的第一天。

    廖南清埋头哭了,嘶哑如初,干涩的眼眶却泵不出一道眼泪。

    整整两个昼夜,悄然无声。

    那天晚上,苏敬怒气冲天的面容把廖南清所有的路都阻断了。苏敬打了苏北墨,那一拳头用了他大半的力气。微弱的路灯光下,苏北墨的脸清晰可见的红肿起来,嘴里含着一口血沫,没有犹豫地咽了下去。

    廖南清立刻挡在了苏北墨身前,他是下意识地想去保护苏北墨。殊不知,这伤害的起源就是他。

    苏敬气疯了,猛然抬起手,一个巴掌挥到一半停在半空中,愣是没打下来。他的眸子红的厉害,眼角的褶皱像是盛满了眼泪,沟壑分明,结冰成霜。他看着廖南清的目光再不如以往和蔼,它成了深渊。那是廖南清所熟悉的,名为冷漠与偏见的黑洞。

    它仿佛在质问廖南清:为什么?

    声色厉人,问的廖南清心尖发怵,发凉,下一秒则坠入地狱。

    苏北墨趁着他们彼此沉默的一瞬,借机拦住了苏敬。虽然表面平静,但苏北墨自己的内心却知道,现下他正面临着此生从未有过的慌乱,连说话的声音都发着颤,如一条波折不平的线段,曲曲沉沉地落在深夜的寂静里:“爸,我们谈一谈。”

    “……”

    苏敬死死地盯着廖南清,他没有动手,也没有责骂他。只那么死死盯着,无数个为什么从眸中刺入廖南清的心里,那是更深刻的责备。接踵而来的,是再也不信任的眼泪,苏敬红着眼眶,终于撇开了目光,顽固地擦了眼角。

    他深吸着气,往后退了一步。往年高大的身影已然垂垂老去,时光佝偻了苏敬的承受力,他险些站不住。

    “爸,我们谈一谈。”苏北墨再次说,迫切恳求的语气。

    苏敬没有拒绝,侧过身,一只脚仍踩着那条围巾:“先让他滚。”

    廖南清张了张嘴,什么音节都发不出来,脖颈透着的风钻入他的身体,掏空炽热的血液。他比被打了还难受,身体麻得厉害,一步都动不了。夜里的冷风吹的他脸颊冰凉,唯有嘴唇温热,可惜这点温度始终不足以让他吐露半个字。

    他失了力气,怕的要命。

    可他其实又是什么都不怕的,他唯一害怕的正苏家对他的失望,更是害怕苏北墨会因此离开他。

    “南清,你先回家。”苏北墨见出租车到了,不管廖南清如何表情,都还是咬牙忍心将他推上了车,对司机报了廖南清家的地址。随后,苏北墨微微低头,“回家等我消息。”他僵硬地伸手摸了摸廖南清的头,随即关上了车门。

    廖南清一下子反应过来,想开门,车门已被苏北墨推压着,打不开。司机夷犹地朝失魂落魄的廖南清望了眼,问:“开车了啊?”

    “不,不开!”廖南清哭了,从里侧拍着车门,“我要下车!”

    苏北墨握了握拳,松了手,廖南清开了车门,脚还没跨出一步,肩膀就被按住了。苏北墨的眸子沉冷,夹杂着无数星辰,遥远不可见,隐没入黑暗,今夜没有星星。

    “南清,听话。”

    “苏北墨,别不要我……”他脱口而出,几乎是哀求,无数恐惧沾满了他的大脑,充斥着他每一寸呼吸。他什么话都不会说了,独独这句,吐字清晰。

    失去过家庭的温暖才能知道一个家是多么重要,苏北墨会选择他还是选择苏家。廖南清不知道,不敢想,却不敢自私。

    苏家待他那么和善,是他们一起改变了他灰暗如蝼蚁般自卑的人生。就像光会普及任何一个角落一样,廖南清是有幸被垂怜的那一个。他应该感恩戴德,却在此刻,卑微地希望苏北墨不要抛下他。

    苏北墨看到了廖南清眼底最深的惧怕。

    司机不耐烦且不适时宜地催促:“走不走?”

    苏北墨点头:“走。”末了,他用手背擦了廖南清的脸颊,眼泪失了温度,而他的语气一如往日温和,“别怕,回家等我消息。”顿了顿,他苦笑,哑着嗓子说,“要多相信我一点,好吗?”

    “苏北墨……”

    廖南清试图哀求苏北墨让他留下来,但苏北墨的目光变得十分冷静,不容违背。他从没见过在自己面前如此严肃的苏北墨,今夜的一切都很糟糕。

    于是,廖南清无助地妥协了苏北墨的决定,孤身离开。

    大概是要入冬了,风就像把刀子刮人。秋天真的很短暂,一晃即逝,什么也留不住,连片落叶都被清洁工打扫的干净。和平日里一样,小城市的医院到了这个点,几乎没什么人。

    苏北墨一米八多的个子,像根电线杆似得矗在原地。苏敬比他矮了许多,其实以前没差那么多,但这几年越来越与他相差甚远。

    苏北墨站到苏敬面前,恭敬地喊他:“爸。”

    苏敬抖着牙,用力抹了把脸,想走却抬不动脚。他被定格在原地,一颗心被死死捏着,疼痛蔓延,纷至沓来,他唯有抬眼冷冷问:“谁先开始的?”

    “是我。”苏北墨没有否认,坦荡道,“我先喜欢的他。”

    苏敬再次甩了他一巴掌,在同一个地方。苏北墨的左脸颊好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只是耳朵微微发震,顷刻间有了耳鸣。从小到大苏敬很少打过他,距离他上一次挨揍,还是在自己小学的时候,他把邻居家的花盆打碎了,且不肯认错。那回,苏敬抽了他几屁股,板着脸问他还敢不敢了?

    打的不疼,苏北墨却记到现在,当时的回答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可如今,没什么敢不敢的,他已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选择和判断对错的意识。

    慢慢的,他听到苏敬的声音中参了一丝哭音,非常轻微,以至于不那么强烈。

    苏敬说:“你是人吗?”

    原来苏敬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将一切罪责潦草地归于他的头上。这样正好,免得廖南清被指责。苏北墨还是没有否认,一张脸无比认真,眼下他不开玩笑。

    高大的身影立在寒风中,苏北墨的头发被吹的凌乱,眼角偏漏了一侧的光。

    “爸,我认真的。”他故作镇定,每一句都笃定了语气,“我要和南清在一起。这件事迟早都要告诉你,即便不是在今天,也会是在明天,或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我想和他正儿八经地在一起,过一辈子。我知道不容易,但再不容易,我自己选的路,我自己走下去。”

    有风从两人之间的间隙穿过,徒生一片死寂,原来没有声音是那样可怕。

    而自从这个晚上开始,廖南清就没见过苏北墨了。

    除了第二天,他收到苏北墨的信息,是让他先回b市的消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句联系。

    廖南清起初不想一个人回去,他担心苏北墨,以至于一个晚上没合眼。只是不管他去医院也好,去苏北墨家里也好,他都没能如愿见到苏北墨。

    甚至在医院的病房门口,他就被苏雅拦下来了。

    “你苏叔叔昨晚和吃了火药似得喊我来医院换他,北墨也不知道去哪了。”苏雅还不知情,见到憔悴的廖南清好不心疼,“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哎,你这样n_a_ai见了也怪心疼的,快回去休息吧,这有我呢。你苏n_a_ai真的没什么事儿,你们不要太担心。”

    廖南清被苏雅的温声细语哄的不知所措,曾几何时,他的妈妈也如此温柔。苏雅带给他太多美好的印象,像极了一个暂且的母亲角色。但若苏雅知道他和苏北墨的关系,会不会也一如昨夜的苏敬那般失望,那般决绝。

    九年前,他毁了廖家的平和。

    九年后,他毁了苏家的安宁。

    廖南清不敢细想,潜意识里他开始逃避。可他一睁眼,眼泪就掉下来了。他没办法,除了掉眼泪,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彷徨侵占了他。

    苏雅被他吓着了,忙拿着纸巾给廖南清擦眼泪。廖南清推开她的手,迷茫地退了两步。苏雅喊他,他却浑身一怵,抖得厉害。廖南清胡乱地抹掉自己的眼泪,对着苏雅久久不曾平息自己的心情。

    “苏姑姑,对不起。”

    须臾,他掉头离开,没有停留,买了车票马不停蹄地回了b市。他应该相信苏北墨,既然他说让自己先回b市,那就一定能解决的。他要在公寓里等苏北墨,哪怕午夜梦回时,总能清醒至天亮,等到魂不守舍。

    晨曦一缕落下,千万光亮掀开了夜幕的绒布。

    廖南清昏沉地坐在地上,哭不出声来,他开始起身。学校的课得去上,林泉的烘焙店要去帮忙,葛筠的脚伤还得探望。他有许多事情要做,却终究在苏北墨没有消息之前,统统作废。

    他做不了任何一件事情,他的思维如被掏去电池的时钟一样停止,尾摆不动。

    天气越发寒冷了,廖南清忍不住拨了无数个电话给苏北墨。如果苏北墨继续了无音讯,他会在今天再次回到小镇,主动站到苏敬面前。

    不过,体贴如苏敬,先一步给了他这个机会。

    公寓外的门铃作响,廖南清恍惚听到了苏北墨的脚步声,拖鞋也不穿就去开门。一句话如鲠在喉,没出一个音节,活生生地卡断。

    苏敬满面疲惫地站在门外:“南清,我们聊聊。”

    “苏叔叔。”廖南清呐声,发空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希望,他侧过身,揉了揉眼睛,像个犯错的小孩。那动作看的苏敬抿了抿嘴,说不出一句狠话来。苏敬重重地沉了口气,走进了屋子。

    门是自动关上的,廖南清浑浑噩噩跟在苏敬身后,忘记泡茶倒水,木讷地开口:“苏叔叔,苏北墨……在哪里?”

    “坐吧。”苏敬没有回答,拖开了一张椅子。

    “苏北墨,在哪里?苏叔叔,苏北墨他……”廖南清急了,话都说不好,“你把他……”

    苏敬打断他:“他在家里,苏雅陪着他。我是他父亲,不会害他。”

    廖南清心中‘咯噔’一声,现在连苏雅也知道了,她一定无比厌恶自己,后悔对自己付出的那份温情。如果可以,苏家的人此刻应该会想全部收回去,一分一毫地不想施舍给他。那么,当众人都反对的时候,苏北墨会妥协吗?

    心中无数不安的疑问再次如潮水般涌上来,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赤裸裸的它们变成了奢望与贪婪,褪去鱼鳞暴晒在阳光之下,羞耻不堪。

    “我替北墨向你道歉,是他的自私和不成熟将你带入歧途。”

    苏敬是有备而来:“为表歉意,过阵子,我想送你出国念书。直到你毕业,所有费用由我来承担。”

    作者有话说

    直接剧透:出国是肯定不会出国的,然而海星是想求一波的。

    海星送我送我送我明天继续更新好不好呀。下章苏北墨就回来了。

    第四十章

    【40】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苏敬迟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年纪还小,以前的遭遇又实在是可怜。所以遇到一个帮助你的人,你会觉得他是你的救命稻草。但恕我直言,北墨他并不成熟,他比你大不了多少。年少时的意气用事,会毁掉很多东西。”苏敬的指尖点了点桌面,抓回了廖南清的注意力,“我很抱歉我那不懂事的儿子误导了你。当然,我儿子犯的错,我会替他还。”

    廖南清一动不动地听着。

    “可如果……如果你真是因为自己的性取向才这样,与北墨无关的话……”苏敬不可避免地谈起,“这个性取向,国外也更好找对象,不是吗?”

    廖南清僵持着抬眼,哑口无言。

    苏敬不知道,他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像把匕首,狠刺刺地扎进廖南清的皮r_ou_里。廖南清喜欢苏北墨,从不是性取向的问题。

    他只要苏北墨,他只喜欢苏北墨。换成别人,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见他安份听着不反驳,苏敬稍稍缓和了语气:“去留学吧。只要你和北墨断了联系,不再来往,金钱方面我会一直负责到你毕业。只要是合理范围内的,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你都可以向我提出。”

    与此同时,苏敬环视了一圈这间空间不算太宽阔的公寓,点明了说:“收拾一下东西,回学校住吧。要是觉得宿舍住的不舒服,我给你在外面租一间差不多的公寓。”他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可廖南清却还是伫立在原地,一步子都抬不动。

    苏敬催促他,一遍两遍,到第三遍的时候,苏敬直接打开了衣柜,从边上抽了一只折叠整齐的旅行袋。

    衣柜里,廖南清和苏北墨的衣服很好区分,它们也规规矩矩地分开叠放。苏敬胡乱抓起廖南清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袋子里塞。就这一个动作,彻底触发了廖南清的崩溃。他失控般冲过去,夺下了苏敬手中的旅行袋。

    廖南清摇头:“我不想出国。”

    苏敬倒吸一口凉气,胸口发闷。

    “我也不想从这里搬走。”廖南清怕是要用光自己所有的勇气,他攥紧了手里的东西,牙尖打颤,“苏叔叔,我想和苏北墨在一起。”

    苏敬沉了脸,默默地坐到了床边,一言不发。

    气氛无时无刻都是冷锐的,廖南清稍稍挪了步子,手心的冷汗出的毫无知觉。他的四肢棉力,脚底发飘,连视线都隐隐约约。喉咙间干燥如火灼,他硬是咽了口唾沫,急切地向苏敬保证:“苏叔叔,我发誓……我,我一辈子,我真的一辈子都会对苏北墨好……”

    “怎么好?”苏敬背对着廖南清。

    “我……”

    “把小镇的流言蜚语带给他,还是让他未来不能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吗?”苏敬起身,语气平淡地打断他。在苏敬来见廖南清之前,他还和苏北墨争执过一场。一直以来都懂事自立的儿子,从未让他多费心过什么,却在今时今日闹了这么大的一桩笑话。

    ——同性恋。

    这三个字太嘲讽,他不敢想象苏北墨在未来会不会后悔,但他能确定,这两个孩子如今都是一头热,听不进劝。

    廖南清本就不擅言语,他抱紧手里的旅行袋,骨节发白,被苏敬丝毫不带感情的语气打击的赤身冰凉。寒冬腊月未到,他却已经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廖南清偏瘦的身躯嵌进房间的y影里,仿佛他本来就该待在那。

    眼前的视线越发模糊了,整个屋子都在他的脑海中晃动。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苏敬倦意颇满,眼睛里留有几条血丝,他从那晚开始就没怎么合过眼,他满是伤心,“南清,我们一家对你不好吗?”

    廖南清的指尖陷进自己的臂膀中,疼痛竟然消失不见。

    他听见苏敬问他:“南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苏n_a_ai和苏姑姑是多么疼你,而你苏n_a_ai,身体也不好,你有想过这一切的后果吗?”

    廖南清眼底蓄满了泪水,迟迟不落下。

    苏敬的话语盛满绝望,甚至是哀求:“你是想毁了我们家吗?”

    这一句,犹若五雷轰顶。

    廖南清徒然瞪大了眼睛,本该干涸的眼底将那些积蓄的眼泪轰然托出,豆大如雨点,满满淌淌地止不住,是水闸的盖子被拔开了。

    他似乎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蚊声呱噪,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母亲李琴撕心地朝他呐喊——

    “你为什么要毁了这个家!都是你,都是你!”

    廖南清呆板地抬起手,满手血渍,他将那些冷汗都看做了猩红。他的大脑开始混乱不堪,现实与过去,融合在他意识不清的记忆中。

    ——

    不是我。

    我没有。

    我也是受害者,妈妈,我也是受害者啊。

    ……

    可李琴不听,她捂着脸,看不清神情,往日温煦骤然成碎片:“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好好的,只有你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这么不正常?!”

    如此破天荒地质问,充斥着连篇的不信任。

    她说,你不正常,你一点都不正常。那么多小孩,他偏偏盯上你,那个张阿姨都看到了,你穿着那种不三不四的衣服从他屋子里跑出来!

    她也说,你不正常,你毁了廖家。

    最后,李琴的面容狰狞,一字一句诛心:“而你现在,还要毁了苏家。”。

    顿时。

    廖南清失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惊慌失措,张口大声喘息。一双手胡乱且茫然地松开了手,旅行袋掉落在一旁,里面的衣服零零散散不成团。他猛然退后,紧紧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口中不断呐呐:“我没有……我没有……”

    霎时,他又醒悟般深深自责:“是我,是我的缘故……是我先喜欢上苏北墨的,是我不好……”

    苏敬忙过去一步,可每当他走近一步,廖南清就往后缩一点,他的背脊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不断求饶:“对不起,对不起……苏叔叔对不起……”

    “南清?南清你怎么了?”苏敬一下子担心起来,想上前拉起他。触及的那一刻,苏敬才晓得,廖南清浑身都被汗浸shi了,就连衣服都是潮漉漉的。廖南清抗拒地推他的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

    而外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苏北墨连鞋都没脱就冲进来,他的脸颊残留着苏敬前两日留下的掌印,依旧火辣辣的疼。

    “南清!”看到这一幕,他惊声,想都没想,直截了当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冲过去推开了苏敬,将廖南清包裹起来,紧紧护在怀里。苏北墨一双眸子里满是怒火,对着苏敬吼道,“爸,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突然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敬急了,拿出手机打电话,“先送医院吧。快,先送去医院。”

    苏北墨咬牙,一把抱起南清,下巴贴着他的额头。

    廖南清是在发烧,看样子有好一会儿了。

    苏北墨亲了亲他的额头,语无伦次般:“没事了,南清没事了。我回来了,不怕啊,南清……”

    医院里,护士给廖南清挂了点滴,他迷迷糊糊地睡在休息椅上。苏北墨借了床小毯子给他盖,抹了他额角的冷汗。

    护士问:“家属?”

    “是。”苏北墨应声,“我是他哥哥。”

    “你弟弟有点发烧,近期似乎也没怎么休息好。平时注意饮食清淡,让他尽量少熬夜,三餐正常吃。”护士狐疑地瞥了眼苏北墨微肿的脸颊,叮嘱了几句就走了。苏北墨坐在边上的休息椅上,让廖南清把头靠到他肩膀上来。

    几分钟后,苏敬买了早点过来,一袋热豆浆和几只素菜包子。

    “你吃点,你姑给我打电话,说你大清早的就溜了。”苏敬抹了一把脸,坐在他们对面,他尽量不去看自己的儿子和廖南清亲密的举动。好像看一眼,就会暴怒一般,“等他挂完这些,回去把他的东西收一收……”

    “爸,该说的,我都说的很清楚了。”苏北墨打断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非要这么不听话吗?你知道你们……”苏敬朝周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你们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你听我的,我不会亏待南清,我会资助他念完大学。”

    苏北墨厌烦地别过脑袋:“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n_a_ai呢?她这么大年纪,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苏敬急急道。

    苏北墨闭上眼睛:“我不会告诉n_a_ai。”他从没想过被所有人接受谅解,但至少,他们不可以伤害廖南清。

    苏敬气的握紧拳头,近乎威胁,这三天以来,他打过苏北墨,也骂过苏北墨,更是心平气和地同他努力地讲过道理。

    可惜都行不通。

    无奈,他逼问苏北墨:“如果我说,你要和他在一起,就得和家里断绝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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