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大汉天子同人)废后复仇 作者:时镜
正文 第 163 章
(大汉天子同人)废后复仇 作者:时镜
第 163 章
平阳公主出事的消息传到宫中,刘彻正在逗弄小浮生,他眼底带着血丝,却还是在笑,“浮生乖,很久不见浮生了,你还知道父皇还是谁吗?”
浮生被他放在自己身前的御案上,便坐在自己处理政事的地方,刘彻笑道:“你是坐在朕的江山上。”
小浮生像是听懂了眯着眼睛笑起来,嘴一张,露出了两颗米粒大小的小白牙,才刚刚开始长,不过看上去格外滑稽,却是让人一看就心情愉快了。
刘彻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抱着小浮生站起来,忽然便晃了一□子。
郭舍人吓了一跳:“陛下,您怎么了?!”
刘彻一摆手,站稳了,晃了晃头,“不,朕没事。”他重新看向小浮生,“小家伙,吓坏了吧?”
小浮生一双黑眼睛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来戳刘彻的脸,咯咯笑。
外面宫人急匆匆地过来,忽然往地上一跪,报道:“陛下,平阳公主出事了,在过驰道之时不慎失足,小产了——”
刘彻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过驰道?
他看着眼前的小浮生,挥了挥手:“立刻备车驾去公主府——”
话音戛然而止,刘彻只觉得喉咙里那腥气终于冒上来了,一口鲜血吐在了自己黑色的衣袍上,他忽然知道了这黑色黄袍的好处,即便自己满身鲜血,别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他一下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陈阿娇想了许久,还是回来想要接回小浮生,却不想刚刚到宣室殿外,便看到郭舍人急急出来,她拉住她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陛下晕倒了!”郭舍人只觉得胆战心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陈阿娇下意识觉得不妙,脸上表情顿时一变,只冷声道:“你悄悄请来御医,直说是为浮生看病,封锁消息,待孤进去看一看。”
她二话不说踏进了宣室殿中,却听到浮生哭得厉害,趴在刘彻的身边,而刘彻面白如纸,躺在榻上,前面的漆案一片混乱,整个宣室殿中都弥漫着一股恐慌的氛围。
她忽然有些怕,不,是怕极了。
她坐到榻边,拍了拍刘彻的脸:“陛下,陛下?”
没有反应,刘彻连呼吸都很微弱。
太医很快就来了,可是一看到是为刘彻诊病,差点吓得半死,在陈阿娇杀人一般的目光下,他才战战兢兢地上来,一摸脉就吓得跪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陈阿娇身着皇后服制,冷面走到太医面前,“说!”
太医道:“陛、陛下积劳成疾,忧思郁结,又因为风寒侵体,邪毒不散,因而昏迷不醒,只怕……”
她断喝一声:“闭嘴,再去请太医!”
立刻便有宫人去了。
这边宣室殿的人全部是刘彻的心腹,郭舍人已经六神无主:“皇后娘娘,这——这要怎么办才好?”
现在这个情势,刘彻一倒,朝政就要开始乱起来,这些都是小事,对陈阿娇来说,这是非常恐怖的——王太后会如何?
她第一次庆幸,别人不知道浮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此刻是皇后,如果王太后知道浮生是自己的孩子,并且寄养在自己的名下,第一个杀的就是自己!
冷汗从她身上冒出来,最危急的时刻,似乎现在才到来。
“皇后娘娘,江充来见。”
“宣。”陈阿娇握住刘彻的手掌,忽然知道,这个男人这些年到底撑住了多么大的重担,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今天这么危急的一刻呢?那一双大手,已经不会回握住她的,陈阿娇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转开目光,松开手,坐到了宣室殿前的漆案边,将那些东西全部归拢。
“郭舍人,封锁消息,有谁胆敢泄露陛下的病情,立即斩首。即刻召张汤、主父偃、桑弘羊、减宣、兒宽等人入宫。”
陈阿娇话音刚落,桑弘羊便已经进来来了,看到陈阿娇坐在上首位置,大骇,说不出话来。
陈阿娇双手叠放于腰间,江充——
她忽然瞥见漆案上放着一张卷起来的黄帛,轻轻地翻开了。
陈阿娇对江充道:“陛下正在身体抱恙,江御史若有事,可以禀报于孤。”
江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跪下叩头:“皇后娘娘救救下官,卫青大将军想要杀我!”
陈阿娇口中道“他如何能杀你”,目光却已经落在了那一张黄帛上,是刘彻的字迹,眼泪落下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江充久久听不见陈阿娇的反应,埋久了只觉得脖子上的伤口疼,他面貌儒雅,此时皱起眉,抬头,却恰好看到陈阿娇脸上滑落两行清泪,这个雍容的女人,大汉的皇后,手指攥紧了那一张黄帛,似乎很久很久才听见江充的话。
她说:“谁敢。”
☆、第八十六章 再论巫蛊
“天地之佑,宗庙之庇,苟非凉德。今大限之日将至,遂传位于太子弗陵。诸公善辅导之,公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体群臣,子庶民,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以图国家久远之计而已。保邦卫国,朕余愿已。”
她手里拿着的,是刘彻写的遗诏。
江充望向陈阿娇,也看明白了她眼底那几分坚忍。他忽然就明白了,陛下必定是出什么事情了,所谓的抱恙,还不至于让太医吓得要死。江充本来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能够一路逃过赵王父子的追杀,来到这里,甚至斗垮了赵王父子,最后还能够在长安谋得一官半职,心计不可谓不深沉,他早就有意要搭上陈阿娇这一条大船,所以此刻正是自己起作用的时候。
陈阿娇收敛了一切的心绪,后面的太医们还没有来,方才传召的几位大臣现在大约还在路上,她冷声问道:“你何故得罪了卫青?”
江充垂首,将事情叙来,“臣奉旨守驰道,今者见平阳公主驰于道中,乃发令止之,孰料公主以鞭加之于充,且云持有太后诏令。充遂查此令,于是没收公主车马,然则公主下车,不慎跌倒,因而小产。此事实非江充之过,然方才有人密告下官,平阳公主语于大将军,乃曰俱是充之过,大将军遂动杀心。”
闻言,陈阿娇竟然笑了一声,“平阳公主会骑马射猎,即便是身怀有孕,也不会轻易失足,你若没动什么手脚,平阳公主岂会因失足小产?在孤面前,便勿要以妄语蒙之。道真言,孤未必不帮你。”
危机重重之下,她只能将此前的一切全部忘记,太医先行稳定刘彻的病情,自己在一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将这边的要紧事处理完。
江充心头巨震,想不到陈阿娇目光如炬,洞察秋毫,竟然能够指出此事乃自己所为,他在事后让人撤走了一块石板,便是因为害怕别人追查,此刻他跪在陈阿娇案前,终于说出了实话:“此事确系江充所为,然而不正切皇后殿下之意?”
“江充,你好大胆。”
她便那么凌厉地掀了眼,目光似刀剑出鞘,恍惚之间竟然给人一种铮鸣的错觉。然而江充只是一笑:“充与殿下俱是明人,何必说暗话?殿下当日在长安城内出言示张廷尉,一言道破江充来自魏郡,且让张廷尉将下官收监,严加看管,一者为防止别人刺杀江充,二者却为防止江充逃走,殿下心思缜密,便是连张廷尉这种铁面人物竟然也成为殿下入幕之宾,实乃充所未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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