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裂琴传奇 作者:乔白
正文 第 22 章
裂琴传奇 作者:乔白
第 22 章
雷旋茫然著,又有些昏昏欲睡。男子的声音清清楚楚穿透耳膜:“只要你一句话,李沐就可以不死。”
雷旋一惊,混著男人香气的迷雾淡了些,依稀看见君少宜深如幽潭的眼眸,心里泛起一丝凉意。李沐所学过於驳杂,不免略欠火候,而君少宜却深藏不露,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出手,大概李沐也是想一探虚实。
“小沐的武功我信得过,你未必能胜他。”雷旋垂下眼睛,自知说的过於自信,但小沐从来小心谨慎,下了战书定有必胜之计。
“看来你是宁可他死你也不答应了?”君少宜深冷的一笑,钳住他一条手臂,将他顶到自己面前,呼吸都似乎拂到对方脸上,“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雷旋气息有些不由自主地急促,脸色泛青:“我决不答应你任何事。”君少宜再怎麽美貌,毕竟也是一个男子,这般靠近,已让他有些难受的湿热。
“该答应的早就答应过了。你不是答应爱我一生一世的麽?”君少宜扬起头,颇有些自得,“既然已经说了,如今怎的出尔反尔?”
“我雷旋堂堂男儿,看上你这种人,算是有眼无珠。如今话虽然无法收回,可是就算是爱你也不必答应你什麽事吧。” 雷旋有些木然,眼睛变得混浊起来,似乎不知自己说了些什麽。
君少宜一阵激动,忽然将他抱住,嘶的一声撕裂了他下身衣服,将前襟扯开,探入里衣内侧,搜寻一阵,捏住他左胸上的乳头,揉捏起来。
“住手!”雷旋一震,双目睁大,脸上毫无血色,一层层的欲望冲向天顶诸穴,仿佛就在忽然之间,又闻到那股奇怪的肉香味。一点惧意慢慢涌上来,但更多的是迷漫不去的悲伤。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此刻……他微微颤抖起来,渐渐的变成痉挛,四肢青筋毕现,微微颤动著,像一条条蚂蟥,在皮下蠕动。
“杀了我……你杀了我──”雷旋面孔扭曲,声音像是野兽濒死前的哀嚎。君少宜呆呆地看著,不知所措了一阵,立刻便知是怎麽回事,不由自主去按摩他四肢手足。细瘦的手腕上刀痕未去,还可看出那口波斯宝刀宛如纸张一样的刀锋。
以後这刀痕会渐渐消失,再以後,什麽也不会留下了吧。现在,既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雷旋的颤抖停止,脸色也不是异常的白色,像是有些红润。张开眼睛,眼底是极温和煦暖的春意,却不由让人生出奇异的痛楚怜爱。君少宜似乎感觉心里忽然一静,一直浮浮荡荡的,突然有了著落之处。
终於心满意足了罢。君少宜对自己一笑,眼底却有丝难以觉察的迷惘。
“小宜,我饿。”带著娇嗲哀怜的声音让人蓦然一震,全身上下像被按摩过的酸软酥麻。君少宜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乖,再等等,回去你想吃什麽,我就叫人做什麽,好麽?”
他忽然发出一声叹息,像对君少宜的後知後觉的无奈:“小宜,解开我的穴道,我帮你脱衣服。”
君少宜啊了一声,耳根有些发热,倒不是惭愧,而是血气上涌的赤热。手掌拍开穴道,雷旋缓缓倒入他的怀中,君少宜感到似乎自己也要软在他的手上,他像蛇。君少宜想著,心里却毫无惧意。抱著这麽软的身体,百死而无悔吧。
君少宜闭著眼睛,享受雷旋天赋异禀的服侍,耳边隐约浮现方才他垂死一样的嚎叫,现在细细的低吟仍带著沙哑。从身体到灵魂,都死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了。这样折磨一个人,不知会以後会做什麽噩梦。也算是为他好吧,否则一个没用的雷旋活著,也没有什麽意思。
君少宜喃喃道:“你放心,我没玩腻之前,不会让你给别人糟蹋。”他抚摸著雷旋鬓边长发,心里忽有一处慢慢软了,垂下头在他唇上一吻,“雷旋,你後悔麽?”
他慢慢离开他的唇,看见他琥珀色的眼睛有漆黑的光芒闪过,一声响亮的声音过後,君少宜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楚。他吃了一惊,看见雷旋惊怒交集,摇摇晃晃从他身上站起,踉跄一下,像吃醉了酒,站也不稳:“混账!你在做什麽?”
他媚然的眼睛忽然清明,显出寒光,霎时间又是惭愧得无地自容,想是已经想起方才放荡的勾引,正是出於自己本身。
“混账当然是做些混账之事,还能做什麽?”这样精神,倒也难得。但是这麽痛,脸上肯定肿了,君少宜有点愠怒,“你自己缠上我,说你饿,要我插你,你现在居然打我?”他要揪住雷旋理论的样子,暗暗使了擒拿手,想扣住他的胳膊。就算一个人武功高上天去,刚解穴後气血也不能一时间完全复原。
雷旋伸掌切他合谷穴,迅疾如风,君少宜忽然收回去,改拍他腰眼穴道。这个动作亲昵得像每次做爱之前的揽腰相抱,雷旋惊得侧身避开,奈何轿子狭窄得和茅厕相差无几,这一避也只避了半尺,君少宜猛地向他扑来,矫捷得像一头豹子,瞬间将他扑倒,手臂搂住雷旋的脖子,雷旋被他压得无法起身,左手用尽全力,向君少宜背後击去。千钧一发之际,君少宜手一挥,击在他左腕上,喀的一声,腕骨断裂,整只手掌软绵绵地垂下来。
君少宜冷笑一声,全身力气压在雷旋身上,一只手往下探摸他下体萎缩的温软之物。那几乎绝望的哀鸣他也不去管,一心一意地挑逗那可怜东西,只觉雷旋的身体慢慢软热起来。
忽然背後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他忍不住起了阵凉意,全身像浸入冰水。
这是牙齿与骨头摩擦嚼碎的声音。
他按著雷旋的双肩,全身力量压在他身上,确定已经钳住了猎物,撑起上半身,看见雷旋的脸上全是血,脸上的表情既痴怔,又似绝望,嘴角还流著几丝血迹,口中血肉模糊,也不知是什麽物事。侧身看见他左手食指的指节已经去了两段,伸手靠近嘴边像是要再咬,君少宜连忙点了他的昏穴。
他嚼的,正是他自己的手指。十指连心,大概是想以这种方式保持清醒,但要是君少宜再不发现,他会咬到肩膀去吧。
一阵寒意浸透了君少宜的全身,他喃喃道:“雷旋,你真是个疯子。”任何人到了这个地步,即使不屈服也早就疯掉,直至今日才疯,已算十分厉害。
他撕下自己的衣衫一角,为雷旋裹了伤口。就算伤口完全愈合,也是残缺了,不仅白璧微瑕,也少了许多秀美之气。想到适才雷旋大怒而骂混账之时毫无什麽秀美之气,反而让他气得发晕。天降奇器,莫不是只是为了给他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是看来雷旋是至死也不会答应的了,那麽当断则断,他应该将他再一次斩於刀下。他心底念头微微一转,看见雷旋的表情十分恍惚迷离,竟也十分动人。忽然微笑起来:必应堂中不是有一服药叫做忘忧的麽?只要让他服下,变成白痴,那麽虽然有些乏味,也足可了此心愿。
他低头蹲下去看那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也有些安心。近处看见那十几丝刀痕,心中微微疼痛。或许人总是如此,轻易到手之物就不会珍惜吧。要是雷旋从未对他动心,说不定他早已心折。
正当他发怔之时,背上忽然麻了好几下,被人连点了十二处穴道,立刻无法动弹。他吃了一惊,只感到雷旋将他一把推开,淡淡道:“今日不杀你只因不愿从背後下手,来日定将兵刃相见,到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君少宜毫无紧张害怕,笑道:“我才不信你会杀我。”
雷旋蓦然将他领口提起,冷冷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君少宜看他面露狰狞,脸上扭曲得不成样子,苦痛得像要将他活活扼死。他心里定是将自己恨入骨里吧,居然忍耐到现在。君少宜不由有些心惊,勉强笑了一下,道:“你下不了手。”
这话像是一下扼住雷旋的咽喉,他顿时颓然,浑身力气全无,惨然一笑:“你说的对,我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也难怪会落到这般田地。但是日後我是绝不再见你一面了,我事了之後,会托人将埋骨之处告诉你,也让你死了那条心。”
或许真是永别吧。
君少宜眼睛怔怔地看著雷旋,忽然笑了一笑,声音低低的道:“我若是一直对你不离不弃,你是否会答应我成为淫兽润玉?”
“事已至此,你还说这些做甚?再来一次你也不会改变什麽吧,何况你一直是在装作而已。”顿了一顿立刻又道,“亏你还是男子,居然不知何谓大丈夫宁死不辱。告诉你,你别妄想了,我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麽,要是君少宜脑子清醒便听得出他前言不搭後语,完全莫名其妙之至。
君少宜呆了一呆,觉得他的话有些像贞妇烈女,忽然怒从心起,想说你都不知道被我上多少次了还装什麽纯情,忍了忍说道:“是吗?”看见雷旋的面孔胀得通红,心底一转念,想起他後悔方才情急说的话,暗转低回之际不知多少情谊,忽觉一阵喜悦难以自抑,声音是心甘情愿的温柔:“你别怪我当初对你残忍,那时我以为你对我没有用处,再瞒下去难保你不会发现,到时你再回去,我就多了一个厉害的敌手,我当然是不能留你了。其实我心里对你如何,你是早就知道的。”
雷旋苦笑道:“你们这些做大事的,为达目的总会割舍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我早该明白。从今以後永不相见,雷某但愿你早日得偿所愿,告辞了。”
君少宜还要说些什麽,雷旋已经掀帘出轿。那轿子早在他们拳打脚踢的时候已经停下,二人居然毫无所觉。雷旋怔了怔,看见四个轿夫拦在轿子前面,不敢攻进,战战兢兢地守在外面,看见他出来露出惊讶的表情,大概想不到出来的竟然是他,其中一人立刻反应过来,淫笑道:“小美人,上哪去啊?陪哥哥玩玩吧?”雷旋低喝一声,扣住他伸来摸自己的脸的手,反手一扭,那人便已脱臼,大声哀号起来:“痛死啦,娘啊!”
另一人叫道:“原来是个练家子。弟兄们,一起上!”说是一起上,他自己倒退後一步,余下两人不明就里,齐齐冲上。雷旋左手腕骨折断,只用右手颇有些支绌,过了几招,不禁微微皱眉,这两人武功倒高,拖延下去恐怕君少宜的穴道都解了。幸好不是四人全上,否则便要完全处於下风。
他却不知君少宜的手下多的是高手,这几个轿夫也不逞多让,只可惜好色而无胆,难成大器,君少宜气极之下便将他们充为轿夫,要是他武功再高些,四个人早就不见踪影。
雷旋心里也有几分急躁,看他二人只求自保,不求伤敌,一时间也无法取胜,正在此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仔细听来,似乎有十七匹之多,虽然还在数里之外,也不禁心中一喜。忽然看见那四人也是脸露喜色,像是来了救兵,不由有些不安。
那十七骑果然从远处飞奔而来,一匹马远远在前,後面的十六骑似乎是追兵。他抬眼望了望,当先的马上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似乎早已疲惫不堪,那十六骑居然是玄天门下黑衣弟子。黑衣应是隶属总坛,十六人的面貌也瞧不甚清,也不知是不是旧识。他微一犹豫,看见那女子的坐骑不知如何,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停了下来。那女子猛踢马肚,声音已有哭音:“阿黄,你别在这停啊!”那十六骑兵转眼就已追上。为首一个弟子从背上箭囊摘了支箭,搭在硬弓上,作势欲射。
雷旋双足点地,人像鹰隼一般,从四人头顶掠过。那四人只觉头顶一黑,眼前的人已经不见,忙道:“快追,别让他跑了!”却没有一个人追上去。
雷旋正落在那弟子身後,一拍他肩膀,那人只觉曲垣穴上一麻,顿时半身无力,不由惶然变色,马背上何时多了另一人,他居然毫不知情。雷旋从那弟子背上解下箭囊,抓起一把箭折了箭羽便掷出.那箭本该用强弩,他这样掷出,也丝毫不损箭速.
其余十五人看见他掠马,纷纷调转头朝他射来。他骑术虽精,但身前的弟子十分不幸,惨叫一声,竟被误中右肩。雷旋将他推下马去,催马上前,一箭飞出,正中一匹骏马的前腿上,那马哀鸣一声,顿时跪了下来。转眼间,他已经射伤了数匹马,颜楚要是看见他这样伤他精心爱护的马,非杀了他不可。雷旋微微苦笑,策马到那女子身边,将那女子横腰抱过,揽在胸前,那女子毫无惧意,惨然一笑,有气无力地道:“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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