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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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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盗墓传奇 作者:岳南

    正文 第 10 章

    中国盗墓传奇 作者:岳南

    第 10 章

    杨坚的“薄葬”遗嘱,给了多少盗掘辈以失望和徒劳的嗟叹。

    而当岁月的年轮刻到20世纪90年代末,一项举世瞩目的考古发现,再次证明了隋文帝杨坚力倡“薄葬”的伟大开创。这便是位于陕西关中的周至县仙游寺法王塔地宫的开启。

    1998年10月17日中午,中国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法王塔地宫开启全过程,使好奇自负的现代人对隋朝的帝王陵寝、寺塔庙宇的建构供奉,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法王塔位于白居易当县尉写《长恨歌》的地方,因为古长安(今西安)发展到当代闹水荒,几百万人的城市,那么多的生命,没有水,很难说不会成为锁阳城、楼兰城、高昌城之类的结局,所以,要引水到西安去。

    法王塔边上恰有一河大水,名曰黑河,这黑河原是没什么名气的,即便明末创13家72营的义军首领闯王高迎祥被反军追杀,血流于此、身死于此,也仍无多大声名。但到了20世纪80年代以后,黑河的名气大了起来,引黑河水济西安缺水之急酝酿、讨论、证明、计算了10多年,终于有了真进展。

    炸山筑坝、蓄水成库,黑河正好便处于水库的水里了。

    搬迁,成了燃眉之事。

    但,作为文物古迹,搬迁或是重建,无疑意味着原有的文物价值的损失。于是乎,不同的观点四处蔓延。政府要拆迁法王塔,文物、文化界意想能保则保。甚至为了保住塔,使文物的原本价值得以留住,一些人也在报刊上著文呼吁保护文物为第一要义。

    但,炸山开炮的隆隆声响,还是震落了法王塔顶部的隋砖。

    搬迁已无法阻挡。

    1998年10月,法王塔开始了它的搬迁岁月。

    这是一座舍利塔,为隋仁寿元年隋文帝杨坚诏令建造的。时文帝令全国31州建塔供奉舍利,周至法王塔正是其中之一。

    10月17日,有《北京晚报》的一篇报道,原文为——

    本报西安专电 今天中午,电视直播引起无数人关注,陕西仙游寺法王塔地宫,终于撩开了神秘面纱,幽闭千余年的石函、石碑伴随着诸多神秘面世。

    仙游寺位于陕西省西安市西的周至县,法王塔地宫的发现实为偶然。当时在法王塔拆迁中清理塔基,并未发现有地宫,但继续往下清理才发现迹象。循迹下挖,终于发现塔基下1.65米处的地宫门洞。

    今天中午12时许,记者看到塔基地面中心已经挖出一个3米见方的坑,深约1.5米,地下宫殿石室的顶部已完全露出。地宫顶部周围露出排列神秘的五块卵石,无人知晓它们代表着什么。1米多宽、2米多高、1.5米长的通道上原来堵满的卵石已被搬出,卵石中夹杂着古代的残石构件和地下宫殿石门的残件。

    迎着幽闭千古一经开起(应为启,作者注)漫于四周的神秘气氛,记者小心翼翼地向前移挪,接近宫门,恍然感觉有古人当面而来,那是高0.7米,宽0.4米的宫门两旁的线刻人物画像,线条流畅,雕刻精美传神。凑近地下宫殿往里看,宫中放有石函一具,约60厘米见方,高40厘米,外部雕有精美花纹,盖上放着一只造型优美的陶熏炉。石函左侧放着一块约50厘米见方、厚约10厘米的青石碑,碑两面刻有铭文,一面是隋《舍利塔下铭》,约100多字,另一面为唐《仙游寺舍利塔下铭》,约200多字。据文物专家介绍,按记载分析,法王塔和法王塔地宫大约在隋仁寿元年(601年)建造,距今已1300多年。

    中午时分,考古工作者正小心翼翼地将石函、石碑等出土,函内所藏,有待专家进一步探究。

    至本报截稿时止,地宫的发掘和清理仍在进行中。

    毕竟,黑河水已改道东流去西安了,法王塔简朴地搬迁了。隋文帝给后人留下了葬奉简朴的榜样,却没有给后人留下可以奠定考古地位的机会!

    尽管后来,即法王塔地宫发掘完三个多月里,一些人仍对此喋喋不休,各种观点偏据一词,有的说是塔下地宫的真正珍宝如金银器皿,被盗墓贼盗过了;有的说地宫曾被人打开过,不过决非盗墓贼的个体行为,而是政府行为,对地宫珍宝“收拾保存”,对装舍利的器物神秘地进行了“调包”;还有的说,石函应内套铜函,出土的却是铜棺,玻璃瓶应内套金瓶,出土时却不见踪影,瓶内应只有1枚舍利,却意外地发现了10枚……疑团满天,不一而足。

    而我们认为,正如佛语有云:一切的因便有自身的果。真正的答案,恐怕只有种因的隋文帝杨坚知晓。因为他信佛而下令全国31州建塔供奉舍利是真,也因为他提倡俭葬习俗是真,才有今日的没有让千万人看到大批珍宝自塔下滚滚而来的壮观场面。其实,敬佛崇佛、奉佛事佛的高境界是捧一颗真心就是了,捧金捧银地大肆铺张,不是正处于广积国财、励精图治阶段的隋文帝杨坚的作为。盗墓贼没有机会,“可以息心矣”!发掘者没有一举成名惊天下的造化,也可以去了虚张声势、劳神费力之心。

    生性骄奢淫逸的隋炀帝杨广,在草草地“薄葬”了自己的父皇——隋文帝杨坚之后,登上大隋天子的宝座,登基还没有几日,便着手进行迁都洛阳的浩繁工程。

    天生花柳性格,唯抱“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莫蹉跎”思想的隋炀帝杨广,大概没有想什么自己的身后之事,没有任何要为自己修筑一处豪华皇陵阴宅以供升天之后享用的动机。大隋的史书上,毫无一星半点儿记录。也许,聪明的他已参透人生生死来去无牵挂的道理了。尽管自隋伊始,也就是说,从他父亲杨坚开始,就恢复了秦汉的封土为坟的陵寝制度,而他隋炀帝所做的,恰恰是对这一制度的反叛。继位之初,他没有为自己择陵封土,圈地建陵,而是大胆地实施只顾眼前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举措。

    604年十一月,隋炀帝亲自驾临洛阳,对洛河、伊河、瀍水三河流域进行全面考察,并开始征调数十万成年男子挖掘沟通上洛的“护城河”,用以设置关卡加强对未来都城的防卫。“护城河”实为一道长无边际的壕沟,从龙门始,向东连接长平、汲郡,抵达临清关,渡过黄河以后,再延至浚仪、襄城,最后通向上洛。

    为了使自己的行为名正言顺,隋炀帝特意下诏以说明自己这一不同寻常举措的理由。诏令说:

    天道演变化成,阴阳因而有消有长;治国有因袭旧制与创立新法的不同,人民因而顺从和谐。假若上天的旨意一成不变,推演变化怎么能形成一年四季?人世间各种事情如果丝毫不变,处理政务怎么能管好千家万户?《周易》不是说过吗:“事情不断变化,使人民不懈怠”;“变化就能通畅,通畅就能持久”。“有道德就能长久,有功业就能壮大”。朕又听说过,安置得舒适然后能迁移,人民生活因此而发生大的变化。因此,姬氏建立了周朝的两个国都,是依循了新王的旨意,殷人五次迁都,完成了汤王开创的事业。如果不依靠人力,顺遂天意,使功业显现在变革中,那么,爱民治国的人能不说话吗?

    洛阳是自古以来的都城,王城周围千里之内,是天地汇合的中心,阴阳调和。控制着洛河、伊河、瀍水三河流域,凭借四面险要而坚固无比,水陆路通畅,四方贡赋同样能送到。所以汉祖说:“我走过天下很多地方,唯独看中了洛阳。”自古帝王,何曾不留意此地,所以不在这里建都大概是有缘由的。或者认为九州尚未统一,或者因为府库困乏,建造洛京的规划因而无暇顾及。我隋朝立国之始,就想创建这怀、洛二邑,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事情拖到了今天,朕念念不忘这件事,提起来就感叹气结!

    ……

    多么多么充足的理由和宏大的构想啊!由此,历史注定了要在杨广手里跟大隋开个悲剧式的大玩笑,加速自己的覆灭。宛若昙花,一现便衰。而炀帝却始终不渝地认为只有迁都可以带给国运万代昌盛,他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推向已经点燃的欲火之坑。

    605年3月,阳春柳翠的时候,杨广命令尚书令杨素、纳言杨达、将作大匠宇文恺营建东京,强行迁徙豫州城下的百姓来洛阳,扩充都城。

    在宇文恺手下服役的营建洛宫的民工,每月多达200万人。

    为了迎合杨广的贪欲花柳之心,宇文恺运用自己熟练驾驭军队的手段,开始了极尽豪侈的营建施工。他亲自指挥皇宫修筑工程,在规模上力求宏伟大气,富丽无比。在京都西部,建造西苑,周二百余里,苑内造海,海中造山,山上建殿阁台观。海北修渠为水之源,沿渠建宫院16座,院内多养美女。西苑内,殿堂穷极华丽,奇树仙花,四季不凋。而秋冬之季,湖海水面则缀满用彩绫鲜缎剪成的荷花和菱角。仅显仁宫,就征发大江以南、五岭以北的奇石异材无以数计。加上嘉木异卉、奇兽珍禽源源不断地通过专道运输线供送,不长时间,名宫园苑,便已塞满。

    与此同时,得力大将监督的浚通南北水路工程,也在日夜不歇地修挖。通济渠被打开了,从西苑引谷水、洛水通向黄河,从板渚引黄河水通向淮河,直至江都,一路水天,畅顺无碍。水路浚通之后,大将军们又揣测皇帝的心思,以竞赛施工的速度,沿着水路,在西岸选址建造离宫40余所,全国各地能工巧匠和无数抓来做苦力的百姓的血汗,顺着浩荡水路,付诸东流。

    为了给下江南游玩做更充分的准备,炀帝一方面派得力心腹在江都建造大规模的华丽行宫,又一方面第二次派出黄门侍郎王弘等往江南采伐名贵树木,建造龙舟、风榻、黄龙、赤舰、楼船等各类大船数万艘。

    全民都被动员起来了。

    605年8月,虽然规模浩大的东京尚未建成,炀帝就已迫不及待地乘上了驾临江都的龙舟。左武卫大将军郭衍、右武卫大将军李景,被炀帝钦点任命为前后军统领。随行的文武官员,五品以上的供给楼船,九品以上的供给黄篾大船。这些楼船,与炀帝的龙舟队伍相接,共处于前后军船队之间,船只首尾相连,迤逦二百余里,一眼望不到头地铺展在水面上,一路瑟箫笙笛,轻歌环绕着向江南而来。

    摇船的壮丁多达10万人。坐在高达四层的高大龙舟上,美女如云般前后左右相拥,炀帝心中漾起一股极乐的美妙感觉。水中龙舟船队载着10多万人的庞大人马,一望无际,岸上彩旗遮天蔽日,仿佛辉煌绚丽的皇宫在向前移动。而沿江两岸拉纤的纤夫们,虽人人身穿彩衣,但满脸的汗水晶莹透亮,和着纤绳勒进脊背而“锯”出的鲜血,一同滚落脚下……

    这是隋炀帝首次下江南的情景。

    606年春,当东京在大肆铺张中建成的时候,已经搂着江南佳丽脖子度过暖冬的隋炀帝,决定起驾北归,亲自享用这刚竣工的北国京都的皇宫的荣华。

    浩大的船队因江河水汛期未到,而不得不滞留江南。炀帝不得不乘车回京。为了短时间内修整装饰仪仗队伍,太府少卿向稠、太府函云定兴大力督办,下书督促各地州县交送羽毛。百姓们为应付上命,四出野外,昼夜在水陆各处遍布网罗,捕捉鸟兽,凡是羽毛、皮毛能做装饰之用的鸟兽,无一幸存,全遭屠戮。这一活动虽然持续了仅三个月,但这不到百天的空前捕杀掠劫,使与人类已和谐相处,组成链条格局的可怜动物们的鲜血成了为炀帝仪仗出发前的祭旗之物。

    三月初,炀帝的车队从江都出发,北上京都。途中,炀帝对自己所作所为的侈奢华贵,生出一番怀旧的感慨来。这一日,梦中突遇自己的父亲杨坚,面对穿着简朴一脸愠怒的父亲,做儿子的不由得低下了自己的头颅。等他抬起头,见父亲已化做一股青烟射入一座土丘,他高喊“父亲……”没有回应,惊醒方发现是南柯一梦。

    长途跋涉,千车万马,浩浩荡荡地回到东京,深居皇宫的炀帝,复又想起路上的那个梦境,终日挥之不去。他开始考虑为父辈安魂。于是下诏:

    表彰古代贤人,保存对他们的祭祀,是要借此优待礼遇贤能的人,使他们遗留及于后世的爱得以传扬。朕永远借鉴前贤,尊崇怀念德高望重的人,何尝不面对九州大地感叹,归心于千百年来的圣哲,那些自古以来的贤人君子,凡是能树立名声、建立贤德、佐治世务、匡救时弊、广利他人、创建殊勋、有益于人民的人,都应为他们修建祠堂庙宇,按时祭祀。他们的陵墓所在地,不许扰犯践踏。有关官员应据此商酌订出具体条规,就符合朕的心意了。

    这封诏书透露出对古来前贤的尊敬,其中自然满含着炀帝对生身父亲文帝的一片怀念之情。这是他继位以来面对宗祠的首次良心发现后的忏悔。

    没过多少时日,炀帝再次下诏:

    前代的帝王,依凭时机创立帝业,统治人民,建立国家,南面执政,备受礼尊。然而经历历史世运的变迁,年代长久,前代帝王的坟墓已残破毁坏,成了樵夫、牧童前去打柴放牧的地方。墓地荒芜,坟头标记也分辨不清了。提起这种沉沦破灭的情景,朕内心无比凄怆。对从古以来的帝王陵墓,可供给附近十户人家,免除他们的杂役,让他们看守陵墓。

    这段诏书,是他继位以来对宗祠陵墓的再次良心发现后的忏悔。尽管不乏凄怆之情,也随口讲说了“对从古以来的帝王陵墓(当然包括他父亲),可供给附近十户人家,免除他们的杂役,让他们看守陵墓”,但是,这比起秦汉时规定皇陵周围迁居人口,固定设置守护陵园的护卫来说,无论从规模和制度上来说,都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尽管此后仅有的几年当政期间,他偶尔也曾去扶风拜祭父亲皇陵和父皇始建的法门寺,又去长安父亲临朝时的宫殿凭吊并亲拨专款加以修缮,但是,一当他走进女人堆中,当他钻进女人的暖床,他一切都不管了,所有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天地终于出现不祥的预兆。先是彗星连续出现于奎宿位置,掠过文昌星,经大陵、五车、北河诸星,进入太微星,又掠过帝坐星,前前后后百余天;再是蜀郡捕获三足乌鸦,张掖捕获黑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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