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45部分阅读
福气安康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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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得这么糊里糊涂呢?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现实。而身体上的不适也真真切切地提醒着她这个事实的存在。
她记得那包奶奶还锁在闺房的柜子里。连封包都没有打开。更何况,如果是她下的奶奶,不可能连她也一起迷倒的。她柳眉微蹙,忍住慌乱与要哭的冲动,紧紧抓住床缘,极力思索着。
难道,难道是素绫那个丫头……
她拂开被子,就要起床,这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床上睡着的俊秀的人儿。林志海迷茫地望着坐在床里的人儿,一瞬时仿若见到鬼一般,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你……范姑娘,你怎么,怎么在这?”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不错,这是他的房间。只是,他的房间里,怎么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香肩上,怎么回事?难道就在昨天夜里,他与这个女子,竟然奶宵一夜了吗?
“我也不知道呀……”范明霞抓过被子,遮住自己,遮住外泄的奶光,脸上一片惨白:“我也不知道呀,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回了房里的,怎么到了这里来了?”范明霞嘤嘤地哭得很伤心。 一半是羞愧,一半也是慌乱。犹其是隐约猜到是素绫做的手脚,她的心里涌动着十二分的不安。
“我……”林志海头昏脑胀,怎么办?宿醉之后,头愈发地疼得厉害。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名饱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自己竟做出这等不齿的事情来,他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林大哥,这可怎么办啊?”范明霞嘤嘤地哭道。哭是真哭,泪珠不住地往下掉。一个姑娘家遇到了这种事,算是名节全毁了,如果那男的没良心,没担当的话,那也只有去寻死了。
所以说,此时此刻,范明霞的心也是悬着的。她一边哭,一边透着手帕掩住眼睛的缝隙偷偷地观察着林志海的反应。
林志海木然地望着她。眼珠一动也不动。她的存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一个不争的事实:昨天夜里,他竟然跟她……
此时此刻的他,不由悔青了肠子,再过两天,他应承了要去扬州城接苏文清母女和母亲来京师。如今,闹到了这般田地,叫他如何是好?
“我,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面前侵犯了她的男子,说出的话软弱无力,一点分量也没有。范明霞的心里不由掠过一丝失望,眼睁睁地望着他披了衣裳,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她忍住叫住他的冲动。她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别看平日里,范明霞刁蛮任性,头脑简单的,平日里跟孟秋苇斗智斗勇的,脑子也活络了许多,遇到大事情反倒镇定下来,强按着慌乱的心思,唤了素绫进来。
素绫应声而至,看着这生米做成熟饭,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
“恭喜……”素绫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至的一个大耳光打倒在地上。
“你这个死蹄子,竟敢暗地里算计我”范明霞指住素绫,破口大骂。
“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暗地里也给我下了药?”范明霞柳眉倒竖,在床上直起身子来,一手裹紧了遮在身上的锦被,一手指住素绫的鼻子恶狠狠地骂道,“连我也敢算计,你造反了你?”
半个脸肿了起来,嘴角还渗出了一丝血丝,素绫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委屈着低声道:“小姐,素绫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还说为了我好”范明霞扬起了巴掌,扬到一半便停住,想了想,道,“算了,起来吧,帮我更衣。”
素绫惊惊颤颤地站了起来。小姐如何对她,她是毫无怨言的。如今,她想看到的结果看到了,看那个林状元也不算是个赖事的,夫人那里也有个交待。
范明霞让素绫把自己扶回房里,又特地让素绫烧了水,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觉得浑身的困倦酸痛都褪去了,才让素绫服侍自己睡下。
“此事还有谁知道?”范明霞躺在床上,半合了眼,见素绫在轻轻地替她掖被子,才缓缓道。
“小姐请放心,这事把风把得紧,没有人会知道。”素绫悄声道,“龚姑娘与呼延二公子早就把这事安排妥当,就连林状元身边那个小厮,也被二公子的茗砚灌了个酩酊大醉,此时此刻还在东厢房里呼呼大睡呢。”
范明霞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呵欠,道:“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
苏文清站在院子门前的树荫下,站了许久许久。
暮色沉沉地来了,天地间起了一层薄雾,远远近近都渐渐朦胧起来,看不清五步之内的人影。慢慢地,薄雾变成了灰色,灰黑色,再完成变成了浓墨色。
苏文清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晚风吹起了她的衣襟,四周亮起了灯火,把大树连同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五天过去了,今天是第六天了,怎么林志海还不派人前来接她们?即使有事耽搁了,也该派人来告知一声啊。只要多花点银子,从京城到扬州,六百米加急的送信速度,一天也就到了,慢点的话,也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
天边出现了一轮弯弯而瘦弱的月牙儿,慢慢地由模糊到明亮,悬到了半空之中。而小莲子庄,传来了喧杂的声音,有灶膛里柴草的辟辟啪啪声音,有锅碗盆勺的叮当声,还有不知谁家的小孩摔破碗,大人追着打。一时间,大人的斥骂声,小孩子的哭声,响成一片。
苏文清就那样充耳不闻、一声不响地站着,忧郁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似要把这厚重的夜色看通透似的。
苏氏走出院子,望着不远处的女儿,心中的不安在一分一分地扩大。女儿上午时分还挺镇定,有说有笑的,自下午开始,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在树下也站了有好几个时辰了,都快站在望夫石了。可是,为什么那个叫做林志海的人还没来呢?
她的心头,突然生出一丝的恐惧,她的女儿,千万不要像她那般遭遇才好。
“小清,还是回屋去吧。海儿公务繁忙,这会子可能因什么事情耽搁了,入了仕,总是以国事为重的。”苏氏轻轻走到近前,把手轻轻扶住苏文清的双肩,安慰道。
“可是,海哥哥不是这么不守信的人。”苏文清忧虑道。林志海一向一言九鼎,这样失信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有股不安。莫非,林志海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清,你也别太担心,我这个儿子的性子我这个做娘的最清楚不过,他一心立志要出人头地,真正有一番作为。这样难免会考虑不周全,你也不要埋怨他,我这里代他给你陪不是。”林大娘走出来说道。
“林大娘快别这么说,我哪里担当得起呀。”苏文清连忙道,对着林大娘勉强笑笑,“我只不过有点担心,他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
“没事,我今天早上凑巧碰到从京城送货回来的林家那小子,听他说,昨天他还在龚府的门口他还见着了海儿,穿一身状元服,只是有些憔悴,可能累着了。”林大娘呵呵笑道,“放心,可能是这段时间翰林院太忙了,等过几天他一定会派人过来接我们的,放心,过两天准有信来。
她伸手去拉苏文清的手,一边拉一边往屋里走:“吃饭去,等吃过饭,再好好地睡一觉,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有消息来了。”
苏文清笑笑,是她太多心了,才不过迟了一天的功夫,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在如此交通不便利的时代,慢的话一封信来回跑也要三两天时间,所以消息滞后那是正常的事情。她应该静下心来,耐心等待才是。是她太患得患失了。
“一起吃饭去。”苏文清笑嘻嘻道,左手拉了苏氏,右手拉了林大娘进屋吃饭去了。
果然,过两天,一封来自京城的信珊珊来迟。信是林志海寄来的,一样是缭草的字迹,信上只说过两天他要随巡按大人去各地视察,可能没有时间派人去接她们,再说现在状元府还未修建完工,他现在还在寄宿在别人家里,要是把她们全部接了过来的话,又要龚府腾出房子来,毕竟不太好。
苏文清的心才有些放下来。不就多等一段时间吗?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而且,有充裕的时间的话,她还可以把事情安排得妥贴一点。
一转眼的功夫,一个月过去了。
“小姐,刚才龚夫人差了人过来,说要请姑娘过去,宫里赏了新做的菊花糕下来,让姑娘也尝尝。”素绫笑着跨过门槛,朝屋里走来。她家小姐最喜欢吃这种香香甜甜还带着菊花味道的糕点,每年都要吵着吃。
上个月,扬州范府那边也派人催了好几回,说老爷惦记着小女儿,希望过段时间便回转家里来。范明霞的亲生母亲也有些惦记女儿,也让人捎了封信过来。
范明霞本来不愿意回去。一个月的时间,她等了一个月,每次见到了林状元,总是远远地闪开,躲不掉的时候,也总是尴尬地低头避过,神色慌张让范明霞心里七上八下的,背地里免不了给素绫眼色看。素绫心里也没底,每天小心冀冀地侍候着。
这段时间林志海也不在府里,跟着巡按大人去各地视察明情,都去了一个月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可是这么等也不是办法,那边催得越来越紧了,范明霞想了想,咬咬牙,索性回扬州去等。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不信了,这个林大状元能躲到天上去?
如果那个负心汉真的要反悔的话,她也不怕,大不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去,她顶多挨一顿打而已。到时她的爹爹,扬州城数一数二的粮商范可铭,可绝对不是吃这个哑巴亏的,自会替她出头。她们范家人面广,到时定让那个林大状元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一想,心倒安定下来。这些天天气渐渐热了,她整个人也慵慵懒懒的,不想动,也没什么胃口,就是嗜睡。
就好比今天,已经起得晚了,但是,吃过早饭之后,看了一会外面园子里的花,困意又袭来,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就听到素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若论平日,一听到菊花糕,她早就笑逐颜开地奔出去了,谁知道今天,一听到“菊花糕”这三个字,一想到那个甜甜腻腻的东西,非但没有一点欣喜之色,想吃的欲望,反而觉得胃里一紧,一股酸水上涌,赶忙用丝帕捂住嘴,强自忍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见自家小姐并没有象往日那般欣喜地奔出来,素绫就觉得有些奇怪,待走进屋里,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着脸,心里更是讶然,“小姐,你不舒服吗?”
“没事。”范明霞摇摇头,“可能这段时间受了凉,肠胃不好,总觉得没有胃口……”话还没有说完,她又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柱子,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小姐,你这是……”素绫盯着自家小姐的反应,“小姐,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有什么?你家小姐我……”范明霞话说了一半怔住了,一把抓住素绫,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般大,“你说什么?”
素绫狐疑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这样的状况,真的好像,好像有了孩子了……”素绫在苏府里呆得久了,也听到过一些婆子说起过怀孕时的反应。自家小姐的这个样子,与那些多舌的婆子说的症状太相像了。
范明霞顿时傻住了。有了孩子了?怎么可能,那只不过是一次中了奶奶的意外,竟然就怀上了?
“你这个死蹄子,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存心要我死是不是?”范明霞顿时发起泼来,揪住素绫的耳朵又打又骂。
素绫一边护着耳朵,一边哭道:“小姐,你别急,奴婢会替你想个法子的。”
“想呀,快点想啊。”范明霞怒道,“眼见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存心看着我腆着个肚子,让世上的人耻笑我是不是?”
素绫委屈地揉着耳朵,低声道:“我这不正在想嘛。”忽地眼前一亮,“小姐,这正好,林状元这下可赖不掉了。”
范明霞也是顿时心里一片亮堂。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这段时间她等林大状元的回应等得心烦意乱,这下有了孩子之后,就可以利用这个向他施压了。况且,这是要早些办,越早越好,要是迟了的话,让旁人看出端倪来,对林大状元,对范家,都不好。
素绫似乎看透了范明霞的心思,悄声道:“小姐请放心,呼延二公子不是被皇上留在宫里了吗?我待会就让人给他送个信,让他来给咱们拿个主意。”
范明霞点了点头,怒意没有了,眼中还有一丝喜色。她珍惜地摸了一下肚子,低声道:“快去吧。”
素绫赶忙应道,转身就走。还未跨出门槛,又被范明霞叫住:“先别送信到宫里去,给我悄悄地找个大夫来,给我看看病,看看这事是不是真的。还有,去回了龚夫人,就说我昨夜里受了风寒,身体不适,没有胃口,就不过去了。”
素绫连忙应了,先去了前堂,回了龚夫人,然后再盘算出去找大夫的事情去了。
当茗砚把信笺偷偷递给呼延二公子的时候,呼延二公子正倚在汉白玉围栏上,悠闲地朝荷花池丢鱼食。随着他修长白净的手指的起起落落,那些色彩斑斓的鲤鱼一簇簇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争夺着鱼食,引得池水荡起一阵阵的涟漪。
微风吹起他垂落在襟前的碎发,他神色柔和,眼底却明显有恨意。他记得很久以前,在南昭王府的荷花池边,一个女子神色安祥,令他一度迷恋。如今回想起来,只剩下一阵疼痛的记忆,还有漫无边际的恨意。
他接过信笺,只看一眼就已心花怒放,他把信笺揉成一团,冷冷笑道:“好,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结果居然比我想像的要出乎意料的好。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茗砚,等林状元回来之后,我们再去会会他,提醒他一下。”
“恭喜公子大仇得报。”茗砚笑嘻嘻道,“看来,公子很快就心想事成了。”茗砚摊开手掌,又攥紧,“我看那个苏文清,也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又怎么能逃得出公子您的手掌心呢?”
听着茗砚的恭维,呼延二公子觉得很是受用,他微微后昂,甩了一下头,脸上自信满满,还有殷切的期待。苏文清给予他的痛苦,他要全部偿还到她的身上,他要亲眼看到,苏文清是如何败在他的手上的。
他一向自负,高傲,身份尊贵,在扬州城里纵横数十年,那些地位低贱的老百姓从未敢吱声半个字,却不想在阴沟里翻了船,居然被一个女流之辈突破了南昭王府的重重防卫,把状纸递到了老王爷手上。这在他呼延二公子的历史上,是一个耻辱的记录。
他要雪耻,要让别人知道,他堂堂一个南昭王府未来的小侯爷,也不是这么好惹的。
*****
“谁又在咒我?”苏文清在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确定了这样一个事实。
今天的阳光明媚,她丝毫没有被这个缘故影响好心情。上个月末,林志海又来了一封信,只说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苏文清叹了口气,从他缭草的字迹中就可以看出他是如何的忙碌了,竟然连写信的时间都没有。苏文清微微觉得有些心疼,还有一丝失落。一个人入了仕,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如此一想,她倒是有些后悔让林志海去参加什么科考了。
林大娘倒是很坦然,闺中女子独守空房那是常有的事情,特别像她以前在林家大宅的时候,丈夫外出经商,一去就是半个月,这样的等候慢慢就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苏文清不同,她的前世是一个现代女子,历经了现代信息爆炸时代,天天网络手机短信的沟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犹为强烈。
这样吧,如果林志海真的没有时间亲自来接她们,那过个十头八天,她们直接上京去。从扬州城到京师虽然路途迢迢,但是,如果怕路途有危险,为了安全起见,可以花上几十两银子,雇个长风镖局的镖师跟着。这样的话,也可以给林志海一个惊喜。
她把这个想法跟林大娘和苏氏说了,林大娘十二分赞同,苏氏也没表示反对,只是眉宇之间总有些淡淡的担忧。
沉浸对未来生活美好幻想之中的苏文清根本没有注意到苏氏脸上的担忧。扬州城里的事务她在上个月里就已经安排妥当,美食城又连开了好几间连锁店,就连北地的那些饮食业,也纷纷过来洽谈,有合作的意向。
如果能打开北地的局面,那么美食城的连锁,就会在全国形成蔓延之势;京师的皇宫也传来消息,天气热了,贵人们的春装要换成夏装,“衣锦阁”又要开始忙乎;此外,干蘑菇礼盒也打开了营销局面,南北各地的需求量大增,张二花整天嚷着要多建一个庞大的蘑菇基地……
当然,这些事情,都交给张二花去做了。她去了京城之后,与张二花还是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她已经与张二花制定了一个详密的计划,她负责京师,张二花负责全国各地的往来沟通,相信合她们二人之力,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
“娘,我们再去看看哥哥吧。”苏文清轻轻叩开苏氏的门。今天她们约好去灵觉寺看苏辰宇。等到了京师之后,来灵觉寺也不可能那么方便了。
“走吧。”苏氏轻轻掩了房门,随苏文清走了出来。她的那个“仁和堂”,已经交给李惠娘打理了。见她这个徒弟把一个药馆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她也放心了不少。
第一百一十六章出计谋劝解林志海
“呼延兄,来,咱们喝酒。”月色下,林志海举起手中的杯子,不等呼延二公子有任何反应,一仰脖子,全灌了下去。
一口烈酒呛下去,脸上顿成绯红色。酒精的刺激下,他头痛欲裂,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突突地跳着。
可是,为什么他这样一杯杯酒地灌下去,还是冲洗不去心中的烦恼与愁绪呢?
“林兄,慢点喝。”呼延二公子又给林志海满斟上一杯酒,转头,见旁边的地上,七歪八倒地扔了五六个上好女儿红的酒坛子,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林兄,你打算这事怎么解决?”呼延二公子自斟自饮一杯酒,不露声色地问道,“我听素绫那丫头说,这几天范妹妹的脸色很差,昨天夜里还把吃下去的燕窝粥全部吐了出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暗地里请了个大夫地来看看,你猜结果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林志海醉眼朦胧地问道,又举了酒杯。
“林兄,你先别喝,听我说。”呼延二公子忙按住他的手,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志海,范明霞那边不能再拖了,被人看出些什么来,那会毁了范明霞的。他既是受人所托,就一定会把此事办妥当。当然,也为了他自己的目的。
“说什么?”林志海有些不耐烦,“呼延公子请放手,今晚就让我喝个痛快。”
呼延二公子正想说话,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丫头模样的人冲了过来,对着林志海猛然跪了下来,头如捣蒜般拼命地磕头:“林公子,你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小姐吧”
额头重重地撞在庭院里用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你是谁?”林志海醉眼朦胧,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仔细辨认了一下,不由讶然道:“素绫?”
素绫泪眼朦胧,双眼通红,不太明亮的烛光下,仍可看到她的额头叩得青紫一片,磕得用力的地方,皮也破了,渗出殷红的血迹。
“林公子,你过去劝劝小姐吧,小姐不想活了”素绫哭道,“今天晚上,我一进房门,看见小姐,小姐居然上吊自缢了”
一听到素绫说到自家小姐,林志海就惊跳了一下,待听到范明霞寻了短见,他的脑海里瞬时一片空白,手中的白玉杯子“啪”地摔碎在地上,手也禁不住颤抖了起来。他的心头,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想不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家小姐现在怎么样?”他惊得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小姐刚刚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一直再哭,说什么也不活了,还说自己死了不要紧,只是连累了肚子的孩子……”
“孩子?”林志海刚刚站了起来,听闻此言浑身一震,酒也醒了大半,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林志海头昏脑胀,有了孩子,那也就是说,这档事他是赖不掉了,前几天他还在后悔,现在,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素绫,你现在快去看看你家小姐,需要什么,尽管说。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家小姐打消这个念头。这事我与林兄慢慢商议,一定会给你家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呼延二公子吩咐道。心里却暗暗赞道:想不到那个范家的小女儿,表面看来刁蛮任性,头脑简单的一个人物,心思却这般缜密,居然还能想出这样逼迫的法子来。
素绫看看林志海,再看看呼延二公子,忐忑不安道:“呼延二公子,这事不能再拖了,人言可畏,再拖下去的话,小姐可活不成了。”
呼延二公子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素绫这才行了礼,退了下去。
“林兄,你打算怎么办?”呼延二公子皱眉道,“范小姐那边…… ”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林志海拿过另一只杯子,又灌下一杯酒,然后突然扔了酒杯,伏在桌子上痛哭失声。
“林兄”呼延二公子用力扳起了的肩膀,迫使他面对着自己,“林兄,你清醒一点,不能再喝了。这事迟早是要解决的,你一味的逃避,能躲到什么时候?再躲下去的话就要闹出人命来了,而且还是一尸两命,林兄你就好好想想吧。”
林志海泪痕满面,全无平日潇洒俊秀的英姿,愣愣地望着呼延二公子,木然道:“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马上和范小姐成亲,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要你们两个一成亲,那小孩的事情就能遮掩过去。”呼延二公子斩钉截铁道。
“不”林志海猛烈地摇头,“我是有婚约的人,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轻易毁约?”
“这个时候你就别惦记着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没有担当更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是敢作敢为,敢于承担责任”呼延二公子有些看不过林状元的言行,语气之中也带了些怒气。
“不是我不给范小姐一个交待,”林志海苦恼道,“可是如果我毁了约,会被世人所耻笑。”
“林兄不用担心。”呼延二公子不由笑了,原来林志海是为了世人的眼光而担心啊,“林兄且放宽心,我定会想个两全齐美的方法,成全林兄。”呼延二公子沉吟一阵,抬起头来,眼睛望定林状元,“林兄,唯今之计,只有请皇上赐婚。”
“赐婚?”林状元愕然道,瞬时明白了呼延二公子的意思。
“我会奏请皇上,请皇上赐婚。圣命难违,这样的话,林兄就不会为毁约一事担忧,你只要安下心来,准备婚事便可。”呼延二公子胸有成竹道。
林志海看着呼延二公子,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当今皇太后的亲外孙,昭阳长公主的亲生儿子,经常出入皇宫,与皇上见面的机会甚多。只要他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话,这事就能掩饰过去。等过了这个风头,他再去扬州迎娶苏文清,苏文清出门贫寒,当然比不得范家小姐,做个妾室还是可以的。如此一来,他也不算是毁约之人。
如此一想,心中歉意全无,望定呼延二公子,朗声道:“多谢呼延兄,这事就请呼延兄代为周旋,不甚感激。”
呼延二公子笑道:“林兄说哪里话。范妹妹是我的妹妹,我们两家是世交,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不负她就行了。”心中却暗暗冷笑,没想到这个林状元连思索一下都不用,这么快就应承了,想必他是害怕范家来闹,给皇上添加不好的印象,从而影响了他的仕途前程吧。如此一想,眼中便有隐约的不屑,真是委屈那位不同寻常的女子了,枉自还对他一片情深。
林志海自是一番连连称谢。
继而,呼延二公子又附在林志海悄悄说了几句话,林志海听后先是愕然,接着喜形于色,连声道:“想不到呼延兄竟考虑得如此周全,多谢了。”
最后,呼延二公子还是拉了林志海去看望范小姐。
范明霞斜卧在软榻上,脸色苍白,昔日樱桃小嘴不带一丝血色,双目无神,雪白的脖颈处,一道暗红色近于青紫色的勒痕尤为明显,预示着这个身体的主人曾经寻死过。
屏退了闲杂人等,又让素绫出去把风,林志海这才上前来,执起范明霞纤细瘦弱的手,诚挚道:“霞妹,你且安心养病,保重身子要紧。等我奏明了皇上,我就八台大轿迎娶你过门。”
范明霞无神的眼中这才有了一丝光亮,强撑起身子,紧紧盯着林状元,:“林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轻喘。等喘息完了之后,又道:“林公子是个有婚约的人,我这样是害了林公子了。”
林志海看着她,许久没有说出话来。那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想的。但眼前这个女子竟不顾自己的名节被毁,还一心一意为他考虑,而自己堂堂一个男子,却只知一味逃避。想到这,不由觉得一阵羞愧,对于范家小姐也多了几分祟敬。
“范妹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呼延二公子笑道,“有我这个做哥哥的替你做担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状元也连连点头。
范明霞苍白的脸上这才浮起一丝笑意,侧了侧身子,娇弱道:“那就多谢延玉哥哥了。”
呼延二公子不置可否地笑笑,眸色微冷,看向范明霞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别看这个范家小姐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样子,但她真的舍得上吊自缢吗?呼延二公子可是不大信的。
只不过,大家各取所需,呼延二公子看在眼里,也不点破。
范明霞敏锐地觉得呼延二公子似利刃般直直看进自己的心底,心下竟有些慌乱,低垂了粉颈脖以作掩饰。这在林志海看来,似乎这些柔弱是在苏文清身上从来看不到的,不由对于这个范小姐又多了一分怜惜。
一连几天,林志海一有空就过来陪范明霞。范明霞细声软语,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两人无形之间情愫暗生。再加上范家大小姐遇到这种大事不哭也不闹,也不逼他负责,令他在羞愧之余竟生出几许爱意出来。
而林志海身边的小厮乐天明,自有呼延二公子身边的茗砚好吃好住招呼着,白天带他去些没去过的新奇地方,晚上就到京城的雅致场所听小曲,一天下来玩得不亦乐乎,早把照顾自家公子这档事给忘到脑后里去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林公子“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回事,还道公子天天晚上在书房忙于公务呢。寄回扬州的信里也不过说公子身子大好,正专心仕途,不用挂心之类的话。
过几天,皇上召了林志海进宫,没想到这一进宫,竟然一连三天音讯全无。
第四天,从宫中传来消息,皇上采纳了呼延二公子的建议,赐婚于林志海。不想林志海居然公然反抗,还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做什么背信弃义之事,指责皇上只顾着自己高兴,乱点鸳鸯谱。皇上大怒,当即把林状元打入天牢。
范明霞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昏倒过去。怎么可能,三天前林状元明明信誓旦旦说好娶她的,怎么说反悔就反悔,还弄得抗旨被打入天牢里去了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范家小姐的喜事近了
范明霞心里着急,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下床的时候踩着了自己的衣裙,着着实实地绊了一跤,还连滚了好几步远。
一爬起来,她慌忙搂住自己的肚子,幸好腹部没什么反应,她这才舒了口气,说了声:“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这是她与林状元之间的物证,是迫使林志海娶她的筹畴,要是没了,那她底气就更加不足了。
“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素绫在外头听到声响,慌忙跑进来扶起自家小姐,脸上满是担忧。
龚燕如此刻正跨进房门来,见范明霞捧着个肚子,一副视若珍宝的样子,口中还念着阿弥陀佛,不由觉得好笑:“姐姐前几天不是要自行了断吗?怎么这会子突然又珍惜起生命来了?”
范明霞脸上一红,想必龚燕如看到自己这几天的作秀了,不由白了龚燕如一眼。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着急道:“皇上怎么把林公子打进了天牢里去了?这可怎么办哪?你们不是说好要给我一个交待的吗?”说完双眼直直地盯着龚燕如,似要从她面上看出什么来。
龚燕如慢条斯理走了进来,在桌前的椅子上坐定,微抬了抬手,马上有丫头过来,帮她斟上一杯茶。
她浅浅地啜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姐姐急什么呢?说好要给你一个交待,自会给你一个交待,难不成我们都是不守诚信的人?连自家姐妹都要哄骗?”
范明霞这才缓了缓神色,讪笑道:“我当然信得过妹妹和呼延二公子,只不过,这皇上的脾气……”
“放心,皇上的脾气,廷玉哥哥揣摸得准着呢。”龚燕如轻轻笑道,说起呼延二公子,是一脸的甜蜜与祟拜,“廷玉哥哥说了,皇上极好面子,林公子当面逆了皇上的好意,皇上当然会不高兴,发发龙威也是很正常的。”
她看了一眼范明霞,又道:“林公子有婚约的事,虽然皇上不知道,但我爹爹是知道的。前几天,爹爹得知廷玉哥哥在皇上的面前说,让皇上下赐婚给姐姐你,他老人家还发了脾气,说廷玉哥哥胡闹呢。如今林公子公然抗旨,表现出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反倒让我爹爹生出几分赞许,说这么个重情重义的人,要是被问罪了多可惜呀,今天一大早就赶到宫里说情去了。”
范明霞一听,心中一黯:“如果皇上手下留情,撤回赐婚怎么办?”
“傻姐姐,这怎么可能呢?”龚燕如笑道,“我看姐姐是担心得糊涂了,自古君无戏言,皇上这道圣旨不但出了口,还亲笔写了圣旨,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况且,这皇上新登大统,底下有很多不服的人,这出尔反尔的事情,一经传出去,那皇上的威信何在?这两年正是皇上树立威信的时候,就是皇上有这个意思,皇太后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范明霞这才放下心来,看看龚燕如,知道这番揣测圣意的话绝不会是这个龚家大小姐说出来的,多半是那个呼延二公子说的,龚家大小姐转述罢了,心下不由对那个呼延二公子又多了几分感激。
“这么说,让林公子公然抗旨,也是呼延二公子的意思?”范明霞想了想道。
龚燕如点点头:“不错,这正是廷玉哥哥的意思。有我爹爹与和廷玉哥哥说情,再劝劝林公子,林公子做个顺水推舟,应承不再违抗圣意,先娶了姐姐你,再去迎娶那位自小订了亲的姑娘,两头不耽搁,这不正好把这事圆满解决吗?这个林公子不仅能享齐人之福,还能在皇上面前搏个美名,你看这不是两全齐美吗?”
范明霞低头沉思,这计谋不错,即名正言顺娶了她,又不会逆了皇上的面子,不过……
她抬起头来,问道:“不知这自小与林公子订了亲事的姑娘是谁?”
龚燕如看了她好一会:“这人说起来,还与你蛮熟的呢。你记不记得,扬州开了最大蘑菇园的人是谁?”
“是她”范明霞失声道,脸色的神色变了一变。从几次与苏文清的较量中,她都没占到什么好处。还有如今的姐妹,凡惹了苏文清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对于苏文清,她一直有些顾忌的。
“怎么会是她呢?”范明霞有些不愤,脸上带了担忧,“那个女人相当有手段,我在扬州的几个姐妹都败在了她的手里,要是她也嫁进来,万一她对我不利……”
“姐姐何须怕她?”龚燕如不屑道,“只不过是一个乡野的丫头罢了,出身低微,怎么可以跟姐姐比?况且,姐姐是皇上赐婚,自然是做正室的,日后她嫁进林家,也不过一个妾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如果她真的要寻事端,姐姐就拿出正室的威风来,看她能不乖乖地听你的话?”
范明霞这才露出笑脸,放下心来。心想,若是苏文清真的嫁进林家,她一定会狠狠地把她踩在脚下,一雪以前自己及那些扬州姐妹的耻辱。
又说笑了一阵,眼见午饭时间到了,丫头们已经把午饭送了过来,便携手一起出去用饭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与龚家大小姐说的那样,晚上龚老爷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那个林贤侄也是个执拗的性子,害老夫劝慰了老半天,才松了口,答应先娶贤侄女,然后再到扬州迎娶那自小订了亲的姑娘。”言语之中虽带了责备,但脸上却是赞许的神色。
范明霞赶过来行礼,盈盈拜倒在地上:“多谢伯父成全。”
龚老爷看着范明霞,虽然他不明白林状元怎么与这个扬州的范小姐牵扯上的,但此事能够圆满解决,他也是相当开心的,便笑道:“贤侄女不必多礼,起来吧。”
素绫连忙过来,扶起自家小姐。范明霞在一旁站了,掩不住喜上眉梢。
龚老爷仔细看了看范明霞,见她虽然姿容不是十分出众,但也算生得端庄,举手投足昭显大家闺秀风范,自古女子以贤德为美,这容貌倒在其次。再加上她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粮商范可铭的小女儿,家中自不必说是殷实富贵非常,与林状元也挺般配的。
如此一想,他的心中更是高兴,转头对夫人道:“夫人,依我看,你那个手帕交的姐妹托我们办的事情,我们总算给她办成了。你快修书一封,寄到扬州去给她报喜罢。”
龚夫人笑道:“这个自然。看来我们家要办喜事了。”
龚燕如笑嘻嘻地走过来,朝范明霞行了一礼:“姐姐大喜呀,恭喜姐姐了。”
“妹妹何必这么客气?”范明霞也回了一礼,低声道,“这事说起来,姐姐还要向妹妹致谢呢。”
“不客气。”龚燕如摆摆手,心里却想着,等这个范姐姐的喜事一办完,就快轮到她了吧。看来,自己家里的喜事,可不止一件呢。
一连几天,龚府里上至主子,下至丫头婆子仆役们,个个面带笑容,因为,龚府要办喜事了。
扬州的粮商范可铭携同夫人、曾姨娘也赶来了京师。范可铭的正室还抱怨着怎么不在扬州城里办喜事呢。曾姨娘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便长途奔波劳累,便笑道:“这皇上赐的婚,说不定皇上还要来观礼呢。再说,林状元在京城供职,这成亲大事当然要在京城里办才好。”
范可铭也数落范夫人:“林状元在朝中供职,到时定会宴请朝中各路官员,你让林状元到扬州去办喜事,让那些官员们怎么去扬州?真是妇人之见”
范夫人便恨恨地瞪了曾姨娘一眼,不敢再说什么。
成亲的日子订在了这个月的二十,距皇上指婚的日子也不过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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