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49部分阅读
福气安康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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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位姐姐夫人小姐们有恙的,我也一并看看吧。”苏文清看着老太太高兴的样子,又乖巧道。
“倒也没有听哪个说不舒服……”朱老太太想了一下,忽道,“哦,对了,既然小姑娘有空,就帮我儿子新娶的那房妾室看看手伤吧。唉,这么大个人,怎么一点也不小心,连倒杯茶也会烫伤手的?”朱老太太唉声叹气,转头叫道,“翠红,你领这位小清姑娘去那边吧。”
苏文清目光微闪,不小心烫伤了手,是张一花自己这样说的吗?
旁边马上有个穿着青翠色衣衫的丫头应了,带了苏文清出去。
苏文清一边走一边快速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从一条蜿蜒的花间小径出去,一直走到尽头,便看到一个极大的院落,飞檐琉璃瓦,屋檐下挂着漂亮的宫笼,想必就是朱磊大奶奶的居所了。
“大奶奶,老太太叫了个大夫过来,给姨奶奶看手伤。”翠红站在院子里,却不进去,清清脆脆地叫了进去。
过了一会,有个小丫头奔了过来:“是老太太请的大夫吗?大奶奶说快请进来。”
苏文清举目细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小翠。
小翠显然也瞧见了她,脸上涌起一阵欣喜,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只是定定地看了苏文清一眼,恭声道:“我家奶奶请姑娘进去。”
说着边伸出手去替苏文清拿药箱,苏文清也没推辞,说了声:“有劳了。”举步便朝里走去。
候在门外的两名小丫头迅速打起了竹帘子,苏文清略一低头,跨过门槛,进到了厅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朱大奶奶的和善与狠厉
苏文清一进到正厅,不由怔了一下。
正厅里的首座上,端坐着一个不再年轻的女子,头上珠环翠绕,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岁月的痕迹,青葱的玉手正端着茶,一手掀起茶盖,撩拨着茶水。
旁边坐着张一花,和眉顺目,拿着一个花绷子在做着针线活,脸上一副宁静安详。见到苏文清进来,张一花抬了一下头,朝她笑笑,笑得有些飘缈无力。
苏文清心中有些疑惑,目光落在张一花的肚子上。张一花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应该有五六个月的光景,但整个人很消瘦,气色也不好,目光略带些惊惶,脸色苍白得厉害,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一副气血双亏的样子。
最后,苏文清看住张一花的裙子。张一花今天穿了一条大红的衣裙,但膝盖处却皱得很厉害,她也有意无意间,腾出手去抚一下膝盖的地方。
难道,这个朱大奶奶一大早的又在折磨张一花了?
这一切不过用了瞬间的功夫,再抬头时,苏文清已经带上了笑容,分别给朱大奶奶与张一花见了礼。
“大奶奶,老太太差我过来,给姨奶奶看看手伤。”苏文清恭恭敬敬道。
朱大奶奶抬头看看苏文清,似乎没有认出她,也难怪,前段时间在李良的那间古玩店里,揭穿长脸男子的阴谋的时候,苏文清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没有出声,就像是一个来看热闹的人。
朱大奶奶“嗯”了一声,转头对张一花道:“妹妹,你看,老太太多疼你,特地为你请了大夫过来。你也真是的,都是快做娘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不小心,捧一杯茶过来也会烫伤手的”
这话好像是说给苏文清这个外人听的,目的在于标榜朱家的正室与妾室之间,一向都是和睦相处的,这也是老太太向来的家规。
苏文清笑笑,眼底一片清明。
张一花脸上顿时显出惊喜的脸色,转身过去,有些惶恐不安:“这,这怎么使得?我这也不过是小小的烫伤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这烫伤虽是小事,但姨奶奶你有了身子,若是料理不好的话,这小事就变成大事,严重的时候还会累及腹中的胎儿……”苏文清暗暗对张一花的柔弱性子叹了一口气,故意把话说得严重一些。
果然,一提及腹中的胎儿,天生的母亲的本能使张一花马上紧张起来,没有再坚持,伸出手来让苏文清看手伤。
苏文清目光轻轻落在张一花的手背上,柳眉不由拧了一下。张一花的手很纤细,手背上这样狭小面积的皮肤,全部被烫成暗红色,水泡不知什么时候被戳破,看样子没上过药,或许是大奶奶根本不让她上药吧,整片皮肤明显发炎肿胀,有溃烂的迹象。
苏文清的心有些抽紧。这样的伤,应该很疼,也难为了张一花这么柔弱的女子,硬是忍了下来。
这样想着,看向朱大奶奶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冷意。这种人,实在是太罪大恶极,不让她受到报应真是老天不开眼了。
“姨奶奶忍着点,我这就给你敷药去。”苏文清马上打开了药箱,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治伤药。当然,也顾及了张一花是个孕妇,哪些药能用,哪些药不能用,这些她都细细咨询了苏氏。
张一花看着苏文清,不知是伤药刺激着皮肤的疼痛,还是心中的感动,张一花眼中噙满了泪水,嘴唇微微嚅动,却什么也没说。
处理好伤口,苏文清用布条把伤口包扎好,又叮嘱了一番不能沾水的话。然后,苏文清起身,把工具收进药箱。
“苏姑娘,你有空的话,也帮姐姐看看她的脚吧。”高兴起来的张一花又恢复了善良的性子,想到苏家的祖传神奇的银针渡|岤法,便想请她替朱大奶奶看看脚疾。
苏文清柳眉微微扬起,目光落在朱大奶奶的腿上。张一花这无心的话语,正合了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朱大奶奶,你的脚……”苏文清出声问道。
朱大奶奶似乎吃了一惊,好像根本没有料到张一花会突然关心起她来,见苏文清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不由有些慌乱,忙推辞道,“不用了,我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了,大夫也不知请了多少个,也没见好转,还是不看了。”
朱大奶奶的慌乱一点不漏全落在苏文清眼中。苏文清不露声色,微笑道;“朱大奶奶可曾听过扬州城苏家祖传的银针渡|岤疗法?这名声都在外头,大奶奶无须担心,我给你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
说着便取出银针,这银针,苏文清一向是不离身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朱大奶奶怒道,“我这病我不清楚吗?更何况,你这个小姑娘,医术能有多高明?要请我也去请宫里的太医来诊治,何须你插手?”
“姐姐……”张一花一脸讶然地望着朱大奶奶。人家好心来看病,不愿意就算了,值得这么大动肝火吗?
苏文清暗暗冷笑,心中瞬时明了。
旁边的翠红有些慌了,忙扯一下苏文清:“苏姑娘,既然你都已经忙完了,我们就去回过老太太罢。”
苏文清笑笑,收回了银针,跟着翠红走了出去。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再逗留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翠红边走边道:“苏姑娘,没吓着你吧?”
苏文清笑笑,这样的阵势她见多过了,哪能这么轻易就被吓着?而且做贼心虚,朱大奶奶只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
“我是老太太屋里的,跟小翠是姐妹,我听她说过你。”翠红真是人来熟,一下子就跟苏文清熟络起来。
“这样啊。”苏文清笑笑。
“大奶奶的话,你别介意。”翠红低声道,“大奶奶信不过你们苏家的医术,她是尊贵的人,张口闭口都是些什么太医太医的,我可是绝对信得过你的。”翠红回过头来,“苏姑娘,年前的时候我爹不小心摔坏了腿,还上你们仁和堂看过来呢,你不记得了?”
“哦,是吗?”苏文清敷衍地笑笑,仁和堂每天人来人往,她哪记得那么多,苏氏就更不用说了,一天到晚只顾着看病,只有病人记住医生的时候,没有医生记住病人的时候。
翠红回头站住,望着苏文清:“苏姑娘,你不记得了?年前不是有人朝你们仁和堂放了一大通炮竹吗?”
苏文清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户人家,因为交不起医治的钱,苏氏医者父母心,也没有跟那一家子计较。那一家子感动得借钱买了一大捆炮竹来,在仁和堂外面放着,足足放了半个时辰。后来,这户人家还积极地帮忙做宣传广告,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位翠红姑娘的一家。
看来苏氏的广发善心总是有回报的,毕竟这世是知恩图报的人占了多数。苏文清笑得深沉,正好,她有些事情要问问翠红。
“翠红姐姐,我想起来了,原来那就是你们一家子啊。”苏文清笑道。
翠红见苏文清终于记起来了,很是高兴,嘿嘿地笑着。
“翠红姐姐,我有些事情不大明白。就好比这朱大奶奶,前一阵子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说瘫就瘫了呢?”
“我也不大清楚。”翠红摇摇头,“好像是她的内弟被官府抓了的那次吧,朱大奶奶就瘫了。刚开始的时候,老太太也很着急,三天两头地请大夫过来看病,后来老不见好转,就慢慢淡了。那些大夫一个个都看不出所以然,全都被大奶奶撵走了。你说,这人病了,脾气怎么这么怪呢?”
翠红叹了口气,又道:“大奶奶没瘫之前,就是个厉害的角色。我就亲眼看见过以前的一个姨娘,姓李的,也怀了孩子,有六七个月大了,有一次大奶奶让她到井边打两桶水上来,不知咋的,摔井里死了,一尸两命,朱大公子也没说什么,给了几两银子,让人拖出去埋了。”
苏文清听得心头发冷,忍不住道:“那现在这个张姨姨算是好运气的?”
翠红点点头:“老太太到灵觉寺算了一卦,算出她肚子里怀的是小子,也幸亏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个小子,要不然的话,早跟之前的李姨娘一个下场了。”
苏文清暗暗吁了口气,幸好有灵觉寺算卦那一档事。
“那朱大奶奶瘫了多长时间了?”苏文清再问道。
“也有一段时日了,也真是难为这新来的的姨奶奶,搬过去后,还要挺个大肚子照顾她的起居,被她使唤来使唤去的,也没有一句怨言。”翠红似有些替张一花打抱不平,“之前有些风声传来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使人来问,姨奶奶说大奶奶这边很好,什么事也没有。唉,怎么就有这么好脾气的人呢。”
为了肚子的孩子,也真是难为了张一花了,苏文清也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觉得奇了怪了。”翠红望望四周,见没有人,便凑近苏文清低声道,“有一天晌午,我走过大奶奶的院子。当时,天气热,门口的丫头在打瞌睡,我看到,”翠红的眼中有些惊骇,“我居然看到大奶奶径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旁边拿了茶杯,再回到椅子上坐下。你说,我是不是见着鬼了?”
苏文清听着,心中更是澄明。她含笑道:“翠红姐姐真是会说笑,这世间哪有什么鬼不鬼的?或许这晌午的阳光照了眼睛,眼花了吧?”
翠红想想也有道理,不由笑道:“你看看我,倒是自己吓自己了。”
这说话的功夫,就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苏氏正与老太太谈着话,见女儿回来,知道她的事情办完了,便起身告辞。双方自是又说了一番客套的话,方才散去。
苏文清回来后,张二花赶了过来,详细地问了她大姐的手伤。苏文清终于能够理解张二花为什么那么愤怒了。那样作践一个有了身子的人,即使好脾气的人看了也忍不住会义愤填膺的。
接下来两天,张二花觉得苏文清似乎很忙,狄青连着两次被她派出去办事,就连小翠,也偷偷溜来蘑菇园,耽搁了约半个时辰,又走了。
一转眼,朱太太订下的到灵觉寺还愿的日子到了。()
第一百三十章张一花巧妙出“牢笼”
平日里逢年过节,朱府也有还愿的习俗,不过是差几个人去灵觉寺,烧几柱香,给些香火钱。这次不同,这次是朱府的老太太亲自到灵觉寺还愿,意义自然非同一般。
一大早的,朱府就忙乎开了,所需的东西早早备齐,马车也早早备好。
老太太身边,带了翠红、翠梅等几个丫头,还有几个仆妇婆子跟着。张一花也带了银凤去,说是要替自己腹中的孩子祈福。而朱大奶奶,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老太太面前献殷勤的机会的,况且她娘家那边败落,正室的位子也开始有些摇晃,这次,她带了春桃与小翠去。
一大家子收拾妥当,浩浩荡荡便向城郊的灵觉寺去了。
接到信报的灵觉寺早早洞开大门,一位柱着拐杖的老和尚领着寺里几十个和尚在门口迎接。这个老和尚约有七十岁的光景,须发尽白,穿着与寺院里其他和尚不同的衣服,胸前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正是灵觉寺的住持道远和尚。
前院清了场,一个香客都没有,一派清静的气象。朱老太太觉得有些不安,连念了几句:“罪过,罪过。”
等参拜完,上了香,诵完经,也用了近两个时辰。斋饭还未准备好,道远住持便安排朱府若干人等在各个厢房歇着,等斋饭准备好之后再来通传。
朱老太太是个闲不住的人,看着寺里四周的景色新奇,便让翠红搀扶着,后院里四处走走。
翠红乖巧道:“老太太,你从来没有来过这灵觉寺,听说后院的东北角有一块芍药园子,那里的芍药开得可好了,比我们府里的多了好几十个品种,象什么杨妃出浴、沙金冠顶、玲珑玉、凤羽落金池、粉盘藏珠、桃花飞雪……还有好多我都没听过的名字呢。去年的时候我来过一次,看得眼都花了,如今听说又添了新的品种……要不,老太太,我扶你过去看看吧。”
朱老太太平日里最喜的就是芍药,也爱凑热闹,如今听翠红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让翠红搀扶着,朝后园中走去。
芍药园里,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一个素白衣裙的女子行走当中,轻灵飘逸,如这园子里的芍药仙子。
翠红眼尖,一下子认了出来,惊喜叫道:“苏姑娘,你怎么也来了?”再看看那一园子的姹紫嫣红,讶然道,“这园子的芍药,是苏姑娘你种的?”
苏文清含笑点头:“是啊,每年我哥哥的忌日,我娘要到灵觉寺上香,替哥哥抄经祈福。我陪我娘过来,闲着无事,便让这里的小和尚替我翻一块地出来,种上些名种芍药,闲暇的时候可以到这里来赏赏花,陶冶一下情趣。我唯恐小和尚照料不周,时常过来看一下。”她看看老太太,笑着走了过去,“老太太,几日不见,精神好多了。您老人家可是赏花高手,看我这满园子的花开得如何?”
“这花开得还是不错的,比我府里那个后花园里的花好多了。”朱老太太似乎和苏文清很投缘,一看到她眼中便露出笑意。朱老太太是个行家里手,她微侧一下头,一眼就看出这园子虽小,种的芍药少说也有五六十种,自己府里的那个花园虽大,也不过三十来种。见到没有见过的,她不由兴趣盈然,让翠红搀扶着凑过去看。
苏文清笑笑,心想:这李良其貌不扬,想不到除了赏鉴古玩之外,就连种芍药也有一手。
不远处,闪过狄青的身影,朝苏文清打了一个手势。苏文清会意,转头对朱老太太道:“老太太,瞧这会功夫,要开斋饭了,我搀扶您过去吧,等吃过斋饭,我再陪您看个够。”
一说到开饭,朱老太太这才觉得有些饿了,连连点头,让苏文清与翠红一左一右搀了自己,离开了小园子。
刚走到平日里寺里供香客歇息的一排厢房边时,一股浓烟呛了过来。后院里乱成一片,小和尚奔来跑去,纷纷去提水救火,左边靠近厨房的厢房里,一股股浓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翠红抓住一个惶急的小和尚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和尚急道:“厨房走了火,这火势越烧越大,都漫延到厢房里来了,住持正指挥大家救火呢。”说完急匆匆地走掉了。
果然,院子里一下子多了好多人,银凤搀着张一花,还有老太太房里的几个丫头婆子面色慌张地从厢房里奔了出来,看着烧起来的厨房惊惶地捂住嘴。
“大奶奶呢?”张一花这才发觉人群中不见朱大奶奶的身影。
小翠茫然道:“我不知道啊,刚才一个小沙弥过来唤我过去问老太太,菜色合不合口味,我就过去找老太太,然后就听说这里着火了……”
众人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到春桃身上。她是最后出来的一个,之前她一直呆在大奶奶身边侍候,只有她最清楚大奶奶去哪里了。
春桃见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到自己身上,心下有些慌乱,她是大奶奶的陪嫁丫头,照顾瘫了的大奶奶自然是她的第一责任。她看看众人,有些慌乱道:“屋里烟太大,我就慌慌张张跑出来,大奶奶,大奶奶好像还在屋里……”
老太太不由跺脚:“你们,你们还不快进去救人”
几个仆妇赶忙应了,正准备冲进去救人。就在这时,从浓烟滚滚地屋里,突然冲出一个蓬头乱发的人,径直冲到春桃面前,抬手就是几个耳光,边打边骂:“你这个死婢子,只顾着自己逃命,不管老娘了?枉老娘平日里那么倚重你你想让老娘死在里面,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春桃捂着脸,忘了躲闪,望着朱奶奶的眼神有些惊慌:“大奶奶,你的脚……”
“大奶奶,你的脚好了?”小翠惊喜地叫道。
大奶奶明显地愣了一下,低头朝自己的脚看去。可不是吗?刚才那么紧急的突发状况,自己一着急,竟然站起来就跑了出来。
大奶奶有些尴尬地笑笑:“嘿嘿,想不到这事发突然,想也没想,便跑了出来,这脚居然能动了……”说着狠狠地剜了春桃一眼。都是这个死蹄子,坏了她的事情,让旁人平白无故地看她的笑话。
春桃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老太太,你真是不虚此行啊。”苏文清笑得满脸春风,“这一趟,既替朱府还了愿,祈了福,还把大奶奶的脚疾治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老太太笑着连连点头。
“刚才在大殿上,姨奶奶还给大奶奶求了一支上上签,祈求大奶奶的脚能快点好起来,不想这一转眼的功夫,居然全好了,这不是老天保佑是什么?”银凤灵巧地接口。
“姨奶奶是个有福气的人。”翠红也笑着接口,“姨奶奶一进门,二公子就高中了,然后,姨奶奶有了喜,如今大奶奶的脚又好了,这喜事是一桩连着一桩。”
“对呀,姨奶奶是个有福的人,老太太更是个有福的人呢。”苏文清也含笑道。
“好孩子。”老太太伸手拉住张一花,把她拉到身边,疼爱的拍着她的手,“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老太太说哪里的话。”张一花低了头,脸上带几分娇怯,再抬头时,眼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她看看老太太,轻声道:“老太太,我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孩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这里又没有外人。”朱老太太疼爱道。
张一花飞快地看了大奶奶一眼,咬了咬唇,低声道:“这段日子我一直住在姐姐屋里,一直劳烦姐姐照顾着,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眼看如今天气渐渐热了,我还挤在大奶奶屋里,也不是个办法。姐姐的脚刚好,也需要有人照顾。我看丫头婆子一时半会也照应不过来。不如这样,我依旧搬回绿纱阁去,那里清静一些。”
苏文清怔了一下,目光投向张一花。她依旧低垂着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刚才那番话不是她说似的。
苏文清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如今的张一花似乎不像平日里那般柔弱,她也懂得如何保全自己了。
那边的大奶奶瞪着张一花,却又发作不起来。她如何听不出张一花话里的意思?表面上说是不给她添麻烦,暗地里是想摆脱她的控制。
她正想插话阻止,就听到老太太说道:“好孩子,你这性子也是喜静的,就依了你。等回去以后我就派人把绿纱阁收拾收拾,该添的东西一定要添,缺什么尽管跟我说,要不就跟翠红说,保准给你办妥。”
“那就多谢老太太了。”张一花面露笑容,微微屈膝要给老太太行礼。老太太赶忙拦住她,“你这孩子,身子这么沉重了,还行什么礼呢。往后啊,晨昏定醒你也不要来了,安安静静地在屋里养着,到时候给我们朱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那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多谢老太太。”张一花又低声道,脸上无限娇羞。
远远的,道远住持柱着拐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道:“老太太,真是对不住,这下面的人不小心走了火,让大家担惊受怕了。”
老太太不介意地摆摆手,呵呵笑道:“无妨。这事我还要多谢你呢,多亏你这里的厨房走了火,这一惊吓的,我家媳妇的脚疾也好了。”
“那老衲就恭喜老太太了。”道远住持惊喜道,转头看看四周,又道,“老太太,这火也扑灭了,大家都请回房吧,斋饭一会就好。”
老太太一看,可不是吗?浓烟已经散尽。这火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幸好有惊无险。
老太太望望大家,挥挥手道:“大家站了这么久,都有些累了,都回房吧,等会就吃饭了。”
大家这才各自散了。
那边,就有两个仆妇快步走到张一花跟前,轻声道:“姨奶奶,你这身子沉重,行动不便,还是让老婆子扶你过去吧。”
张一花微笑着,对这种待遇坦然受之。经过朱大奶奶身边时,微微侧身,行了个礼道:“姐姐,妹妹先回去了。”
看着张一花由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搀扶着走回房里,朱大奶奶顿时气噎。刚才老太太当着众人说的那番话,明摆着抬高了这个妾室的地位,如今马上就有两个会看眼色的老婆子过来巴结,似乎不把她这个正室放在眼里了。
朱大奶奶气咻咻地走回房里,拿起个茶盏就要朝地上摔。春桃忙走过来,按住她的手:“大奶奶,你千万不要这么做,老太太就在隔壁呢。”
“难道我一个堂堂的朱府大奶奶,就任由那个出身低贱的小妾骑在我的头上不成?”朱大奶奶死死攥住茶盏,终究没有摔下去,松了手,任由春桃把茶盏拿了去,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问道:“春桃,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大奶奶,你稍安勿躁。”春桃轻手把茶盏放到案几上,凑近大奶奶,眉眼一挑道,“如今那个贱人不过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作威作福罢了,老太太也不过看在了她能为朱府延续香火,所以才格外厚待她。您想想,要是没了孩子,你说,她会怎么样呢?”
朱大奶奶不由眼前一亮,随即蹙眉道:“不行,以前的那些方法不能用,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得出来。”
“放心吧大奶奶,这事我们慢慢来。”春桃诡异地笑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拱手相让陶瓷商线
用过午饭,小憩一会之后,朱府一大家子又浩浩荡荡地开拔回去。热闹的灵觉寺一下子又寂静下来。
苏文清与道远住持立于寺门前,目送着朱老太太领着众人离去。
等马车走得没影了,苏文清才转过头来,对道远住持歉然道:“道远住持,真对不住,打扰了贵寺的清静了。”
“苏姑娘说哪里的话呢。出家人普渡众人,慈悲为怀,做一件好事,也算功德无量,又怎能说是打扰呢?”道远住持目光微闪,望着她,捋须微笑。
苏文清微微抬头,对上了道远和尚睿智的目光。她觉得这老尚的目光仿若利刃般,一下子就洞穿了她的心底。
当初她说明来意,说要借灵觉培寺一用时,这个老和尚居然很快地点头同意了。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还要磨一会嘴皮子去说服这个老和尚的。
或许,得道高僧就是这样吧,名誉置之度外,思想境界超乎常人,世人苦苦执著的某些东西,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粪土而已。
所以,对于面前这个老和尚,苏文清从心底感到敬佩。
道远老和尚看了苏文清许久,忽地叹了口气:“一段时日不见,姑娘气色怎地如何之差?想必是郁结于心,难以排解。长此下去,终究不好。须知缘起缘灭随风去,万象更新在今朝啊。”最后一句话竟是说得十分的语重心长。
望着老和尚慢慢远去的背影,苏文清深深呼了一口气。老和尚真是厉害,这样都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缘起缘灭随风去。”她轻轻吟着老和尚刚才说的话,心中一片苦涩。抬头望向天空,天空湛蓝,白云悠悠。
她低头苦笑:“这‘万象更新在今朝’,又从何说起呢?”
张二花从后院转了出来,来到苏文清身边,叫了声:“小清。”
“二花姐,这下你大可放心了吧,你大姐如今不仅没事,还享受着老太太的恩宠呢。”苏文清并未回来,依旧看着蓝天白云。
“小清,多谢你。”张二花轻声道。
“不用谢我。”苏文清转过头,笑道,“要谢就谢道远住持,还有李良的芍药园,要不然的话,我又要费神想如何把老太太支开了。”
苏文清想了想又道:“还有小翠,翠红她们,她们帮了不少忙,你也找个机会多谢她们罢,”
张二花连连点头,一一记下。然后,纳闷道:“小清,我不明白的是,刚刚我去厨房看过了,厨房根本没有着火,你们怎么会看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呢?”
苏文清笑笑道:“这你就要去问狄青,这些走江湖的伎俩,他最清楚不过。”
张二花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方道:“小清,你到底搜罗了多少这样的能人?”
“不多,就几个而已。”苏文清笑道。想到芍药园子,就想到书房窗台上的那盆剑兰,多日来未曾浇水,怕是早就枯萎死了?
苏文清刚一入苏氏蘑菇园的正厅,不由吓了一跳。正厅里,端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的人,一见她进来,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
来人正是扬州商业协会总舵的管家李福。但是,却不见大当家的身影。
苏文清心生戒备,脸上神情不变,含笑道:“难怪今天早上喜鹊在枝头上叫个不停呢,我还想着今天准有贵客上门,不想就来了。”
回头扯了一下愣住的张二花:“二花姐,你把上好的‘大红袍’拿来。”
三足鼎炉上,水已经煮沸,放了“大红袍”下去,顿时,一股特有的醇厚的香气充盈了整间屋子。
李福惬意地品了一口茶,觉得杯子有些眼熟,不由认真地看了一下。待看到是白玉夜光杯时,嘴边不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这位苏姑娘与大当家的习惯还挺相近的,大当家喜欢用白玉夜光杯盛花雕,而这个苏姑娘,则喜欢用白玉夜光杯来盛大红袍。
苏文清呷了一口茶,不露声色客气问道:“不知李管家亲临,有何指教?”
张二花站于苏文清身侧,脸上神情惊疑不止。自上次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受了教训,双方和解之后,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今,大当家派遣了李福前来,不会是来滋事的吧。
“苏姑娘客气了,指教哪里敢当?”李福嘿嘿笑道,“苏姑娘可曾听说,扬州商业协会总舵要关闭陶瓷方面的商线?”
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一眼,均摇摇头。或许是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忙得自顾不暇,才决定关闭一些商线吧。
“苏姑娘,”李福嘿嘿地笑着,使个眼色,马上有一名跟来的小厮拿过一叠账本和一些记事本放到他的手中。
李福看了看账本,眼中有些心痛,“今天,我奉了大当家的吩咐,把一些事情移交过来,从今往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再不管辖陶瓷行业,所有南北陶瓷的商线都移交给苏姑娘了。”
苏文清与张二花瞬时瞪大眼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陶瓷一直是高利润的行业,每年的利润都在上百万两银子以上,如今大当家居然把这块肥肉拱手相让,莫不是疯了?
一直以来,苏文清刻意不朝陶瓷方面发展,也是考虑了扬州商业协会总舵的利益,不方便与他们正面起冲突。这下倒好,他们倒乖乖把这个好差事送上门来。
苏文清蹙眉沉吟,她实在搞不懂那个面覆黄金面具的大当家到底在想什么?或是又在搞什么阴谋?
张二花也不客气,伸手就把账本与记事本接了过来:“盛意难却,既然是大当家的好意,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二花的不客气自有她的原因。利益当前,自己不要白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自己来做。何况,以前扬州商业协会总舵一直欺负打压她们,还差点逼得苏文清远嫁,所以,让他们作出一些补偿也是应该的。
“二花姐”苏文清阻止道。事态不明,她不想惹祸上身。
李福看出苏文清的心思,含笑道:“苏姑娘大可放心,这是大当家的一份心意。大当家说了,以前对姑娘多有冒犯,现正好以此作为补偿,希望苏姑娘不要介怀,将过往的事情一笔勾销。”
苏文清笑笑,算是接纳下来。她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况且她与扬州商业协会总舵并无深仇大恨,只不过利益的冲突而已。从古至今,商场如战场,人为财食,鸟为食亡,既然一脚踏入了商海,她更懂得“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的道理。
见苏文清应承了,张二花更是高兴。说实在话,与明公子联手的陶瓷业如日中天,明公子已经在扬州城内连开了三家分店了,但苏文清这边却迟迟按兵不动。
张二花也曾催促过,但苏文清却不肯朝这方面扩充势力。张二花知道她的顾忌,也无可奈何。如今扬州商业协会总舵那边放了手,苏文清这边便可以大施拳脚了,想到这,张二花就觉得一阵兴奋。
这也难怪,这么长时间以来,苏文清这边连个正经的陶瓷铺面都没有,仅仅拥有李兴旺那么一件小作坊,还是租了明公子的柜面经营,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还有,蘑菇园的扩建也该提上日程上来。早些时候,她就曾与苏文清商议过,要在西湖湖畔的另一边建一个巨大的蘑菇作坊,后因资金不足,苏文清又要上京而不了了之。如今蘑菇新品种的研制成功,这个计划就显得紧迫起来。
苏文清可没有张二花想得那么乐观。她在想,为什么无端端的,扬州商业协会总舵会把这么一个肥差拱手相让呢?难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由于多日来未曾浇水,窗台上的那盆剑兰果然渴死了,残枝败叶铺了整个花盆。看到这,苏文清的心情不由黯了一黯。
“枯死了就扔掉,还留着干什么”张二花快手快脚地走过去,把花盆端了出去,嘻嘻笑道,“那也好,改天种上些芍药,既可供观赏,又可舒缓一下心情,还可以入药呢。”
苏文清勉强笑笑,知道她也是为了自己好,也就没再坚持,任由她把花盆拿出去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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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扬州商业协会总舵,李福就止不住地唉声叹气。多好的一个肥差啊,每年能有上百万两银子的利润,就那样白白地给了苏文清那边,真不知大当家是怎么想的,出这么大的手笔作补偿,难道真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吗?李福想破了脑袋,也不过想到那次的逼婚而已。
商场上勾心斗角,拼个你死我活是常有的事情。无商不j,心肠不够硬的话是很难在商场上存活的。莫非,自大当家对苏文清动了真情以后,开始心软了?
“事情办妥了吗?”大当家一进来,就直接问这件事。
李福叹了口气,依旧恭恭敬敬答道:“回大当家,事情已经办妥,相关事宜都已交付给苏文清。”
大当家明显地松了口气,目光也柔和起来:“她能收下就好,我也安心了。”
“大当家,陶瓷那几条商线合计起来每年能有上百万两银子的利润,您就这么轻易地放手?”李福忍不住道,至今想起他都觉得心疼啊。
“李福。”大当家走了过来,拍拍李福,“钱财身外物,失去了还可以赚回来,我只怕有些东西,一辈子都无法弥补……”说到最后,大当家的语气已经黯淡了下去,似有千万烦忧无法排解。
“大当家。”李福怔住,这次是他第二次听到大当家用如此颓废的语气说话,这语气,听得让人忧伤。()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知不知道明公子喜欢你
苏文清最终采纳了张二花的建议,在扬州城里开了两间陶瓷店,正式让李兴旺专职负责南北陶瓷商线的签约洽谈。
原来一直依靠扬州商业协会的朱记陶瓷等十几家陶瓷店,见易了主,心中难免有些忐忑,纷纷前来拜访苏文清。苏文清知道他们的用意,其实她也没打算舍弃这些资深的老商家,毕竟这扬州陶瓷的天下都是他们打拼出来的。说明了规矩照旧,原则上不会变动,这些人才松了口气,对苏文清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在西湖湖畔,选了一块风景秀丽,环境优雅的地点,开始了新的蘑菇园的兴建工作。这个新的蘑菇园苏文清命了个名字,叫做“清清蘑菇园”,寓含了她的名字在内,是扬州,甚至南方地区最大的蘑菇园,规模超过了原来的苏氏蘑菇园。
眼见前来拜师学艺的人越来越多,苏文清决定等这段时日忙完以后,大约在秋季的时候开三两期蘑菇培训班,把经验心得传授一下,让蘑菇协会成员共同进步,共谋发展。
这日,一阵暴雨过后,苏文清忽然想起,许久没有给林大娘的坟前上香了。
一想到这件事,苏文清便坐不住,让狄青去买了香烛纸钱水果糕点等一干物品,拉上张二花便上了后山。
自林大娘去了以后,她所开的“林记绣坊”,苏文清收了回来,让作质量监管的何彩屏负责那间店子,也算是延续了林大娘的心愿。林大娘生前与何彩屏交好,将店子交与她,林大娘肯定会放心的。
有一件事情说来颇为奇怪,前几天何彩屏兴冲冲地跑来,说“林记绣坊”居然被上头相中,收归御供了。这个消息让苏文清愣了好一会,林记绣坊只是一个小小的作坊,虽然绣功在扬州城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毕竟铺面太小,比不得扬州城内有名的“锦绣坊”,怎么就收归御供了呢?难道真的有伯乐不成?还是有人成心帮忙?
答案不得考究,苏文清也不去理会,顺其自然吧,或许是林氏的在天之灵在保佑着呢。
林氏的墓地在后山半山腰的一块平坦处,俯望下去便是碧波万顷的西湖,一生与西湖相依,与碧波相伴,这也是林氏长久以来的夙愿。
远远的,苏文清便嗅到了一丝香火的味道。顿时警觉起来:谁会在这日暮黄昏后,专门选在一场滂沱的大雨把泥路彻底摧毁之后,像她一般傻乎乎地来祭奠亲人呢?何况,这半山腰上,本来就只有一座林氏的孤坟。
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了一眼,带着满腹的疑惑,踩着泥泞的山路,摇摇晃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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