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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多包涵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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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晋多包涵 作者:未知

    福晋多包涵第1部分阅读

    福晋多包涵 作者:未知

    福晋多包涵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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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格日勒贝勒的魅力,岂是她一个十五岁、心思单纯的小格格抵挡得了的?!

    打从一开始,他有心的挑衅、言语的嘲弄,三番两次设计她上他的府邸,

    还有那勾引的眼神、若有似无的言语挑逗、愈来愈放肆的举止……

    就注定她全盘皆输了,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全奉献给他,只要他想的都行。

    然而,看来他并不珍惜她的爱意,蹂躏了她付出一切的真心,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他对付阿玛的一颗棋子,也许她该选择放手离开……

    珊瑚格格是顾命大臣最宠爱的福晋所生的女儿,

    她阿玛坏事做尽,正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于是他故意勾引她、诱惑她,拿她当消遣、解烦忧,

    她还是他布的一颗棋子,乐得利用她来扳倒她的阿玛。

    然而存心不良的他,终于得到了报应──

    伤透她的心后,他才发现自己逗她逗上瘾,戒除不掉了!

    他想将她留在身边,给她自己的真心,如果她还愿意收……

    第一章

    “格格,你要上哪儿去?”内阁大学士兼议政大臣府里的丫鬟追着前头的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嚷着。

    “侧福晋交代过奴婢,千万得看着格格,不准格格到前头参加宴席……”

    跑在前头的珊瑚霍地停下,转过身来面对伺候自己的丫鬟,语带威胁地问:“你说不准我去?”

    年过十五就快十六的珊瑚,有张明艳的小脸,一双灿亮的圆眸和秀鼻,以及红艳欲滴的小嘴,不同于满人姑娘的高大健美,她身段纤细娇弱,精致的绸缎所制成的旗装衬着一身雪白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千金。

    “你好大的胆子!”珊瑚昂着小脸嗔骂道。

    “格格的表情真的好好玩。”丫鬟看到主子故意要威风的神气模样,很不给面子地笑出来。

    “你竟敢取笑我,到底谁才是主子?”珊瑚噘着红唇咕哝道。

    “格格当然是主子了。”丫鬟用手巾捣着唇,笑个不停,这也让珊瑚瞧见她右手手腕上的瘀痕。

    “你的手怎么了?是被谁捏的?”珊瑚颦眉问道。

    丫鬟忙不迭把手腕藏回袖内。

    “没、没什么,是奴婢不小心弄伤的。”

    就算是奴仆也是有分等级的,欺负下头的人出气是司空见惯的事。

    “别想骗我,是谁欺负你?本格格找他们算帐去!”珊瑚充满正义感地娇嚷,她最看不惯欺负弱小的事,也不喜欢府里的奴仆有人狐假虎威,自以为是主子,就不把别人当人看。

    “真的没人欺负奴婢,格格就别问了。”

    丫鬟不敢多嘴,怕又惹出麻烦来。珊瑚觎着她害怕的模样一眼,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了。

    “待会儿回去之后我拿紫云膏让你抹一抹,以后那些人要是敢再欺负你,就赶紧跟我说,本格格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谢谢格格。”

    丫鬟感动地红了眼眶,主子虽然受宠,但也只是爱摆摆娇蛮的架势,好吓吓府里那些喜欢狗仗人势的奴才,待人其实很好的。

    “不过格格这会儿还是别去前头凑热闹的好,要是让侧福晋知道可是会生气的。”

    闻言,珊瑚叹了口气。

    “阿玛过去的确宠爱额娘,可是他盼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小妾帮他生了儿子,到今天都已经满月了,额娘再怎么担心失宠又有什么用?额娘不肯出面,我这个女儿总得露个脸。”

    丫鬟为主子着想。

    “到时侧福晋又要叨念格格了。”

    “这一个月来听得还不够多吗?阿玛这会儿心情正好,要是连我都不去。他准会以为是额娘在背后唆使的。”这也是珊瑚非露面不可的原因。

    “格格说得也对,可是……”珊瑚横了丫鬟一眼。

    “你别再可是可是了,反正额娘那儿自有我担待,不会让你挨板子的。”

    “奴婢又不是担心自己……”丫鬟跟在后头嘟嚷。

    “你不想去就待在这儿。”珊瑚蹬着花盆鞋,头也不回地说,很快地步出自己居住的院落。

    才经过花园,珊瑚不期然地觎见凉亭前面的一男一女,本能地闪到树丛后方,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格格,咱们为什么要躲起来?”丫鬟还是跟来了,小声地问。

    “嘘!”珊瑚要地噤声,然后继续盯着那一男一女,女的珊瑚自然认得了,是嫡福晋所生的女儿穆库什,大自己两岁,不过胆小怕生,个性又怯懦,因此才不讨阿玛喜爱,这会儿穆库什居然敢和个男人单独说话,这倒是稀奇。

    “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丫鬟摇头。

    “奴婢不知道。”

    “是吗?”随口应了一声,珊瑚眯起圆眸,想要看清男人的长相,不过对方身躯半侧,很难看个真切,就见那个男人不知道对穆库什说了什么,让她的头垂得更低,摆明了就是害怕,这让珊瑚涌起正义感,虽然她们姊妹平常很少来往,也不是很亲,但到底是一家人,哪由得外人欺负。

    “你想对她做什么?”珊瑚从树丛后头起身娇喝。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穆库什见到珊瑚,有些窘迫。

    “这个男的是不是对你无礼了?有我在,不要怕!”话才说着,珊瑚便将异母姊姊拉到自己后头,娇小的个头硬是挡在前面。

    接着,珊瑚挺起胸膛面对眼前的男人,不过才昂高下巴,便望进一双勾魂摄魄的男性瞳眸内,顿时怔住了。

    珊瑚从来不知道男人的眼睛也能生得这么美,睫毛可以这么长,当它半掩着呈琥珀色的瞳孔睥睨着她,笔挺的鼻梁下头是两片弧度完美到极致的嘴型,嘴角噙着邪气的笑意往上这么一勾,那模样让女人看了都不禁脸红心跳,就连珊瑚也不例外,心脏忍不住漏跳半拍,脸颊跟着红了。

    “你说本贝勒对她无礼?”格日勒的嗓音透着股让人酥软的沙哑,似笑非笑地响起,深沉的目光掠过眼前的小丫头她的模样娇艳中又带着天真单纯,此刻正一副正气凛然地插腰怒视着自己,再瞅着她气鼓鼓的粉嫩双颊,兴味一起。

    “毛伊罕,只怕是你弄错了。”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就等穆库什格格要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惜等了半天穆库什还在支支吾吾,正觉得有些无趣,这小丫鬟便出现了,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不叫什么毛伊罕,我叫珊瑚。”珊瑚气呼呼地回嘴,也因为这怒火,让她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

    一旁的穆库什满脸尴尬,急忙开口澄清。

    “珊瑚,你误会了,格日勒贝勒没有对我无礼……”是额娘非要她想尽办法接近格日勒贝勒,因为格日勒贝勒不只是皇上身边的“四大贝勒”,他的阿玛还是蒙古科尔沁郡王,额娘更是皇上的亲姑姑,这样尊贵的身分只要攀上了,她们母女就有了后台,而且格日勒贝勒说不定就不会再和阿玛作对,所以才鼓起勇气约他到花园散步,不过她怎么也做不出勾引的举动,那真是太羞人了。

    “你不用替他解释,我有眼睛可以看。”珊瑚嘴里对异母姊姊这么说,两眼仍瞪着眼前的格日勒,在这男人面前,气势自然矮了一大截,不过她可不想示弱。

    “你先离开,我来“招呼”客人。”

    “那、那我先走了。”穆库什迟疑了下,心想要是待会儿额娘问起来,就把责任推给珊瑚,这样就能少挨一顿骂了。

    珊瑚听到脚步声走远,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的年纪约莫二十五,身材高大,但又不会显得太过魁梧壮硕,玫瑰紫色的马褂穿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不仅增添优雅,还多了阴柔之美。

    “珊瑚格格打算怎么“招呼”本贝勒?”格日勒斜睨她笑问,马上猜到这小丫头是谁了,听说阿克敦有两个女儿,就侧福晋所生的最讨他的喜爱,看来有必要好好认识一下。

    这么一问,也让珊瑚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上移动,瞅着他深邃的五官轮廓,特别是那双眼睛,被它们这么望着,不由得一阵心悸。让人只消看一眼就忘不了,更不用说他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亦正亦邪的气质。

    “你就是格日勒贝勒?”

    说没听过他的大名是骗人的,虽然珊瑚不懂朝廷的事,但也大略知道他和阿玛之间是敌对状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格日勒扬起眼帘,嘴角往上一勾,像是在取笑她问的是废话。

    “本贝勒自然是替皇上送贺礼来给中堂大人。”

    “送贺礼就送贺礼,你故意把穆库什骗到这里来,又是想做什么?”珊瑚义正词严地问。

    听了这番指责,格日勒笑叹一声。

    “毛伊罕,你怎么会认为是本贝勒骗她来这里的呢?也许情况正好相反。”

    “怎么可能?穆库什的个性胆小得很,见到男人连话都不敢说,哪有胆子把你骗来,别以为本格格好唬吓……”说完,珊瑚又想到什么,下巴一昂。

    “你做哈一直叫我毛伊罕?我叫珊瑚,要本格格说几遍!”

    “可是本贝勒倒觉得毛伊罕这个名字满适合你的。”格日勒别有意味地说。

    珊瑚一愣,怔怔地问:“真的吗?这三个字有特别的意思吗?”

    “毛伊罕是蒙古话,至于它的意思嘛……”

    格日勒用眼角斜睐珊瑚一眼,琥珀色的瞳眸闪着戏谵的光芒。

    “珊瑚格格大可以去问人便知道了。”

    “少卖关子!”珊瑚插着腰娇斥。

    “就算你是皇上的人,本格格可不怕,要是你敢对穆库什做些什么,我绝不会放过你。”

    格日勒慢慢朝珊瑚俯下头,在她耳畔低语。

    “那么珊瑚格格认为本贝勒会对她做些什么?”

    “你……你心里有数。”

    珊瑚因格日勒的逼近,舌头差点打结了,只能努力不让自己脸红。

    “噢……”格日勒把右手扶在下巴上,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故作沉思。

    “本贝勒就是不明白珊瑚格格的意思,可否提示一下?”

    珊瑚不由自主地盯着他骨节分明的右掌,大拇指上戴了只翡翠玉扳指,以及右掌上头的男性嘴唇,她头一次发觉男人的嘴唇也可以这么迷人性感,见格日勒缓缓扬高唇角,像是对她的凝视了然于心。

    珊瑚猛地回过神来,故作无事状地道:“那就当作本格格误会了,要是格日勒贝勒不知道大门在哪里的话,本格格叫奴才送你出去。”

    “莫非珊瑚格格是在下逐客令?方才不是说会好好“招呼”本贝勒的吗?原来是这么招呼法的,还真是令人失望。”格日勒叹息的说。

    “我……本格格只是在说客套话。”珊瑚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格日勒半掩瞳眸,佯作惋惜的口吻说道:“原来是本贝勒会错意了,还以为珊瑚格格说得到就做得到。”

    “那、那你想怎么样?”珊瑚昂起颔首问。

    “不想怎么样,原本只是希望能跟珊瑚格格多聊几句话,好更了解彼此。”

    格日勒两手往腰后一摆,噙着一丝邪气的浅笑。

    “既然本贝勒这么不受欢迎,那么就此告辞了。”

    珊瑚可不想就这么让他走。

    “等一下!毛伊罕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在偷骂我吧?”

    万一是什么不好听的名字,岂不是亏大了。

    “不如这样吧,要是珊瑚格格在三天之内问出毛伊罕是什么意思,认为那是不好的名字,可以来命令本贝勒道歉。”格日勒引诱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珊瑚不容许他狡赖。

    格日勒越过珊瑚身边,淡淡抛来一句。“那就一言为定了,毛伊罕,咱们绝对会再见面的。”

    “你好好的等着吧,本格格一定会查出来!”

    珊瑚瞪着格日勒风度翩翩,却又让人感觉到危险的高大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久久回不了神。

    “格日勒贝勒生得好俊……”丫鬟赞叹着。

    听见她的话,珊瑚清醒过来,旋即丢了一颗白眼过去。

    “你眼睛有问题,他哪里俊了?”丫鬟笑慎着身边的主子。

    “格格刚才明明还看得目不转睛,连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甚至还脸红了。”

    “我只是……有点闷热。”珊瑚狼狈地反驳。

    “都还没夏至呢。”丫鬟小声咕哝。

    珊瑚跺了下花盆鞋,端起主子该有的威严。

    “你再拆我的台,本格格就……就不要你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格格恕罪。”丫鬟捂唇偷笑着说。

    “知道就好!”珊瑚被笑得有些窘迫,便急急的往前厅走去,打定主意要在三天内问出“毛伊罕”是什么意思。

    两天后的下午

    珊瑚总算找到府里有个奴才懂得一些蒙古话,知道格日勒叫她“毛伊罕”根本是在嘲笑她,便马上跑来格日勒的府里,要求他当面道歉。

    贝勒府的总管得知来客的身分,在征得格日勒的同意之后,恭恭敬敬地将珊瑚迎进大厅内。

    “格格请坐,咱们贝勒爷处理完事情就过来。”

    “嗯。”

    珊瑚想到自己还特地换了旗装才过来,就有点着恼,做哈这么在意格日勒的看法。

    总管揖了下身。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待总管步出大厅,珊瑚的坐姿才放松了些,想着待会儿该说些什么。

    “他居然说毛伊罕这名字适合我,究竟哪里适合了?”

    珊瑚独自坐在大厅,随意的张望四周的摆设,不论是墙上的字画,一器一皿,都十分讲究,华丽中不失贵气,珊瑚是不清楚格日勒贝勒的身分有多尊贵,不过从进了贝勒府大门之后,所看到的排场,可见皇上有多仰仗他。

    冷不防地,珊瑚像是感应到两道诡谲难辨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出于本能地望向厅口,就见格日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儿看着自己,一袭黑色暗花团便服褂,对照着唇角的邪美笑意,教珊瑚不由自主地想逃,但又情不自禁想再亲近些,想知道格日勒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格日勒跨进门坎。

    “珊瑚格格大驾光临,还真是令人惊喜。”

    “少装蒜了,你明知道本格格会来跟你要一个道歉。”珊瑚扬起美眸瞪道。

    “知道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格日勒来到主位,掀袍落坐,眼角朝珊瑚一瞥。

    “不禁暗喜在心。”

    闻言,珊瑚娇哼一声。

    “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名奴才端着茶水进来,诚惶诚恐地呈给主子和贵客。她存心要刁难格日勒,想让他下不了台,于是故意抱怨道:“本格格都坐了好半天,茶水这才送来,想必是格日勒贝勒御下无方,这些奴才才会恃宠而骄,故意怠慢客人。”

    “是这样吗?”格日勒斜倚着座椅扶手,不疾不徐地睨向还侍立一旁的奴才,那奴才被主子这么一横,不禁抖了又抖。

    “来人!”外头的两名侍卫马上快步进来:“贝勒爷!”

    “把这奴才拖下去,将他的双手砍了!”

    格日勒口气懒懒的,但是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贝勒爷饶命……”奴才已经屁滚尿流的跪地磕头,哀声哭喊着。

    “贝勒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珊瑚万万没料到格日勒会做出这种事。小脸一白,马上从座椅上跳起来。

    “你做啥砍他的双手?让他挨几个板子就好了。”她只是想呕呕格日勒,不是故意要害那个奴才,要是害那奴才没了双手,珊瑚可是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让珊瑚格格说本贝勒御下无方,这可是莫大的耻辱,自然要好好的教训这些该死的奴才,让他们往后机灵点。”

    格日勒唇角的笑好魅惑,却又令人胆寒。

    “把这奴才的双手砍了,然后要他跪在珊瑚格格面前,乞求她的原谅。”侍卫道了声“喳”,就要把奴才拖出去。

    “贝勒爷……饶命啊……贝勒爷……”奴才的哭喊震天价响。

    “不准你砍!”珊瑚娇吼。

    格日勒慢吞吞的从座位上起身。

    “这奴才怠慢了贵客,只是砍了双手算是便宜他了,珊瑚格格大可不必替他求情。”

    “他……他没有怠慢本格格……”珊瑚期期艾艾地道。

    “反正就是不准你砍他的双手!”

    “既然没有怠慢,珊瑚格格为什么要陷害他呢?难不成跟这奴才有仇?”格日勒来到珊瑚身畔,俯下头轻问。

    珊瑚咬了咬红馥的下唇。

    “没有……本格格跟他没仇。”

    原本就是自己理亏,以为可以指桑骂槐,想不到反而弄巧成拙。

    “这倒也无妨,只不过是个奴才,珊瑚格格就算要他断手断脚,也没人敢说个不字。”格日勒低哑的哄诱。

    “只要你开口,本贝勒就照办。”

    “奴才也是人,怎么可以仗着权势说砍就砍的,再说本格格断他的手脚做哈?就、就放了他吧!”珊瑚呐呐地说。

    格日勒深深地啾了珊瑚一眼,像是很惊讶她会说出这么宽容仁慈的话,眼角接着斜睨着跪在地上哭得涕泗纵横的奴才。

    “还不快点谢过格格?”这小丫头说是阿克敦的亲生女儿,还真没几个人会信。

    “谢谢格格……谢谢格格……”奴才磕着头,磕得好大声。

    “呃,不用谢了,你快下去吧。”

    珊瑚有些内疚,就怕格日勒突然又反悔,想要砍这奴才的双手。

    直到大厅剩下格日勒和珊瑚,珊瑚才忿忿然地瞪着身边的男人,像在指责他的残酷无情。

    “格格认为本贝勒太过冷血了?”

    格日勒不需要太费心就能看穿珊瑚的心思。

    珊瑚哼了哼。“难道不是?他们是人,又不是牲畜,由着你说杀就杀、说砍就砍的,这样不会太过分吗?”

    “可是本贝勒倒是听说过中堂大人曾经因为奴才在奉茶时咳嗽,就叫人把他的脑袋砍了,不知道这又叫什么?”格日勒好意提醒。

    “我阿玛才不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故意中伤他。”

    珊瑚气愤地反驳,就算是奴才也是人,她怎么也不信自己的阿玛会是那种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

    格日勒扯起一边嘴角,那笑像是道难解的谜。

    “那么本贝勒又听说中堂大人大量圈占农民的田地,好赏给身边的心腹,藉此拢络人心,却导致农民流离失所,成为流民或乞丐,就算皇上大力反对他这种行为,也阻止不了,想必珊瑚格格也认定这不是事实。”

    “我阿玛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的在为皇上辅政,可以说劳苦功高,怎么会违抗皇上?格日勒贝勒是听谁说的,这些造谣生事的人才应该被抓起来治罪。”珊瑚更是为阿玛打抱不平地说。

    “珊瑚格格说得是,我不该危言耸听,还请见谅。”

    格日勒说得诚恳,只有自己明白口气中的讽刺意味。

    “请用茶。”既然格日勒都认错了,珊瑚也就不跟他计较。

    “茶就甭喝了,本格格已经知道毛伊罕是什么意思。”

    “是吗?”格日勒半垂着眼笑睨她。

    “为什么叫本格格丑丫头?本格格是哪里丑了?”珊瑚插腰娇叱,就是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听珊瑚问得这么认真,格日勒也正经八百地将她从头看到脚。

    “的确是不丑。”

    他目光略带露骨和调情,让珊瑚小脸一片躁红。

    “那是当然了,从小到大,可没人说过本格格生得丑。”

    凡是女子都爱美,珊瑚也不例外,所以才会这么在乎。

    “快点跟本格格道歉!”

    “等我把话说完,珊瑚格格还是这么坚持的话,那么道歉又何妨。”

    格日勒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解释。

    “就因为在蒙古草原上生活非常困苦,许多出生不久的婴孩很容易夭折,所以当父母的便会帮孩子取个贱名字,好让他们健康长大,平安顺利,若是以为本贝勒用“毛伊罕”这个名字在嘲笑贬低珊瑚格格,那可真是冤枉,也把我的一片美意给践踏了。”

    珊瑚一听,果然气势跟着弱了几分。

    “那么格日勒贝勒就该先说清楚,免得本格格误会了。”

    “不需要我道歉了?”

    “不、不必了。”

    珊瑚气虚地说,原本还气冲冲地兴师问罪,这会儿好像错的变成自己了。

    “总之以后不准你在背后说我阿玛的坏话。坏他的名誉,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格日勒一脸似笑非笑。

    “那些可不是本贝勒说的,不如这样,珊瑚格格可以去跟府里的人打听看看,若真的没这回事,本贝勒一定跟你道歉。”

    他想知道到时她会怎么做。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会证明我阿玛的清白给你看。”珊瑚决心要护卫阿玛的清誉,不容许别人恶意中伤。

    “现在可以坐下来喝口茶了吧。”

    见格日勒垂下眼睑,透着长长的睫毛觎着自己,那目光看得人全身发热,生起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让珊瑚下意识地退开半步。

    “不、不用了!本格格可忙得很,得回去了,告辞。”说完,珊瑚转身就匆匆的往大厅外走,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像是现在若是不走的话,可能再也走不了了。

    而还留在大厅内的格日勒笑叹一声。

    “一下子就被她逃掉了……”

    不过格日勒倒不气馁,因为太容易到手反而乏味,越是难得到才越有挑战性,何况他有把握很快就会再见到珊瑚。

    待格日勒回到了书房,就见挨在座椅上的毓谨托着下巴,正好打了个呵欠。

    “让你久等了。”毓谨没好气地一瞥。“

    别以为你这盘棋快输了,就想借故拖延。”

    要不是为了跟格日勒讨论要如何揪出尼满的罪证,早就回家抱他的福晋了。

    “拖延也是一种战术。”

    格日勒掀袍落坐,执起棋子走下一步。

    两人厮杀了一阵之后,毓谨观着坐在身旁的格日勒,他们和伊尔猛罕、哈勒玛几乎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其中又以自己和格日勒最为亲近,只要看对方的表情,就可以猜出个七、八成。

    “怎么?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也没什么,只是遇到一个有趣的小丫头。”格日勒淡淡地回答。

    “请替我表达同情之意。”

    毓谨可是很了解格日勒,能引起他兴趣的人,表示有利用价值,一旦看中,对方是逃也逃不掉,就像这些棋子,每一步都在格日勒的算计之中。

    “我会替你转告她的。”

    格日勒扬起一抹深沉的笑意,执起一颗黑子,破了毓谨布下的阵。

    自从两天前从格日勒的府里回来后,珊瑚越想越生气,那个人居然仗着受皇上的宠信,就无的放矢,随便诬蟆阿玛,实在太过分了,等她证明根本没那回事,一定要格日勒还阿玛一个公道。

    “格格怎么了?”丫鬟见主子这几天心情烦躁,忍不住问道。

    珊瑚叹了口气。

    “没什么。”

    “格格爱吃枣泥馅山药糕,奴婢去交代厨子做来给格格吃……”

    “我现在吃不下。”

    珊瑚心中一动,想从丫鬟口中打听看看。

    “你先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好了。”

    丫鬟照着主子的话坐下。

    “格格想聊些什么?”

    “是这样的,我听说外头有人恶意造谣,说什么府里有个奴才只不过在奉茶时不小心咳嗽了,居然就被我阿玛砍了脑袋,我阿玛才不是他说的那种人,你说对不对?”

    珊瑚想得到她的认同,却瞅见丫鬟一脸欲言又止,她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格格,咱们只不过是下人,不管主子怎么对待,都只有认命的分。”丫鬟凄然地笑说。

    珊瑚怔愕了。

    “你说……这事是真的?”

    “奴婢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丫鬟怕会让人以为自己嘴碎,到时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不可能!阿玛才不是……他虽然严厉了些,可是待我很好……”

    这还用说,因为你是他的女儿!珊瑚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像是在讽刺她的想法。

    丫鬟反过来安慰主子。“格格就别想那些事,反正都和格格无关。”

    难道格日勒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珊瑚不禁要这么猜测。

    “我都不知道府里发生过这种事……”话才出口,又打住了,珊瑚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吃的穿的都是用最好的,不管开口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可以说得上无忧无虑。府里的事一概不需要她烦心,也从不去过问,想到这里,珊瑚觉得自己太好命,好命到不了解什么叫痛苦。

    “格格怎么了?”丫鬟小心翼翼地探询。

    珊瑚深吸了口气,还是又问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阿玛是不是违抗皇上,在外头私下圈占土地,害得许多人无家可归……”

    “格格!”

    丫鬟紧张万分地打岔,然后望了望房门外,就怕隔墙有耳。

    “这种事格格就别管了,只要格格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珊瑚怔仲地喃道。

    丫鬟压低了嗓音说:“格格就忘了听到的事,当作不知道就好。”

    “阿玛怎么会是那种人?我不相信……”

    珊瑚不停的摇着头,像是在说服自己那些不过是谣言,全是捏造的。

    见主子像是受了打击,丫鬟赶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今儿个早上侧福晋差人送来几疋布枓,说格格的十六岁生辰就快到了,要让格格挑选自己喜欢的,好尽快送去裁制,奴婢这就去拿来。”

    新衣裳?要是在今天之前,珊瑚听了会很高兴,可是这会儿心情却好沉重,像有块大石头压着,只要想到自己可以拥有最好的东西,却有很多人因为阿玛的关系变得无家可归,就一点喜悦也生不出来。

    “格格,就是这些。”

    丫鬟捧着几疋布枓过来。

    “你喜欢哪个花色?”

    珊瑚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的衣裳够多了,不必为了生辰再裁制新的,把这些都送去给我额娘,让她挑自个儿喜欢的好了。”

    “格格……”丫鬟见主子表情不对,有些担心。

    “你快送去吧。”珊瑚又说一次,丫鬟才把布枓捧走。

    待丫鬟前脚离去,珊瑚后脚也跟着起身步出寝房,其实她大可不用理会,反正那些事也不是她能插得了手,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她的富贵日子……

    可是一旦知道了,珊瑚就无法不去在意,想要知道更多,但却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府里没人敢谈论这种事。

    珊瑚思索了一天,决定再去找格日勒,希望他能老实的告诉她阿玛在外头做了哪些事。

    第二章

    “格格请用茶!”总管请珊瑚到大厅内奉茶。

    珊瑚啜了口茶水。然后台上杯盖,见格日勒还没出现,等得有些心急。

    “你们贝勒爷不在府里?”

    “回格格的话,咱们贝勒爷一早就进宫去了。不过有特别交代小的,要是格格来了,得要好生伺候。”总管毕恭毕敬地说。

    听了,珊瑚一脸讶然。

    “他知道我今天会来?”

    “这点小的就不清楚,只是贝勒爷确实这么吩咐过。”

    总管委婉地回答,身为一个奴才,可不敢随便揣测主子的心思。

    “是吗?”珊瑚作势起身,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办法。

    “既然他不在府里,那我先回去好了。”

    “请格格稍待片刻,要是贝勒爷回府知道格格走了,小的可担待不起。”

    总管可不敢就这么让人离开了。

    珊瑚挥了挥绣着牡丹的手巾。

    “没关系,你就说本格格没空等他,改天再来就好了,不是你的错,他不会怪你的。”

    “让贵客久候,的确是本贝勒一个人的错。”

    格日勒才刚走到厅口,正好听见这句话,于是轻笑地附和她的话。

    “我又没说是你的错。”

    珊瑚觎着格日勒一身四爪正蟒朝服,俊美尊贵中又带着邪气,一时转不开眼。

    格日勒手握挂在胸前的朝珠,跨进门坎,琥珀色的瞳眸直直的瞅着珊瑚,见珊瑚发现他也在盯着她看,有些羞窘地别开美目,从那小女儿般的娇态就可以看出,这小丫头似乎已经在意起他了。

    “那么格格既然都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我只是不能出来太久,要是来这儿的事传扬出去,到时别人会以为我很不害躁,连婢女都没带就跑来找你了。”

    见格日勒来到了跟前,不知怎么,珊瑚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座府里的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格日勒比了个手势。

    “请坐。”

    珊瑚心中志下心地坐下。

    “我只是想来问一些事,问完就走。”

    “是有关中堂大人的事吧?”

    格日勒见她前来,大概也猜得出珊瑚很在意自己阿玛的所作所为,这正合他意。

    “阿玛他……他真的做了你说的那种事,你知道他还做了些什么吗?”就因为是生她养她的阿玛,才更想多了解。

    格日勒佯叹了口气。

    “我实在不该再跟你说这些事,毕竟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身为中堂大人的女儿,你又能做些什么?”

    “可是……”珊瑚语塞了。

    “就算你知道了,想要劝中堂大人不要那么做,他再怎么疼爱你这个女儿,也不会允许你插手管他的事。更何况中堂大人就算再怎么嚣张跋扈,出言顶撞皇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害死再多的人,光凭你一个的力量又能干涉得了吗?到时必定会造成你们父女失和,这并不是我乐意见到的事。”

    格日勒话说得很轻,像是在闲聊似的,可是一字一句都让珊瑚听得心惊肉跳,手足无措。

    “阿玛他……他不会那样……”

    珊瑚一脸愕然,格日勒说的那些罪名都足以砍头,她怎么也想不出一向自调为忠臣的阿玛会是他说的那样。

    格日勒观察着珊瑚震惊的反应,接着反过来安慰她。

    “我也希望中堂大人在格格面前永远是个好阿玛,是个忠君体国的臣子,我真是说了不该说的事,还请格格多多包涵,不要放在心上。”

    “我……我又没有怪你。”珊瑚只是还无法接受事实。

    “让你这么难过,我也同样过意不去,不如就让我做些弥补好了。”

    格日勒撇下网,就等鱼儿上钩。

    珊瑚眨着美眸。“要怎么弥补?”

    “带你去一个秘密的地方,那里可没几个人进去过。”

    “什么地方?”珊瑚扬起美眸,无法抗拒被他撩起的好奇心。

    “跟我来吧!”

    不要去!珊瑚的脑中响起了警告声,可是她的双脚有自己的意志,不由自主地跟着格日勒步出大厅。

    原本以为格日勒要带她出府去,结果不是,珊瑚跟着他穿过了曲折的长廊,经过一座又一座的院落,然后珊瑚看到一个有点像布做的巨大棚子,那是她从没见过的东西,就座落在后花园内,她的双眼跟着睁得好圆。

    “这是什么?”珊瑚站在看起来像门的入口问道。

    格日勒睨着她闪耀着浓厚兴趣的眸采,嘴角一勾。

    “这叫穹庐,也就是蒙古人住的房子。”

    他的身体里终究流着蒙古人的血液,虽然住在繁华的京城,还是向往着蒙古大草原的浩瀚无际,所以才会在府里搭盖一座,需要安静或沉思时便会过来。

    “要不要进去看看?”

    “可以吗?”珊瑚一脸迫切。

    “当然可以了。”格日勒便打开乌德(门),上头还彩绘着鲜艳的图腾,含在嘴角的笑意挟着引诱的意味,一步步的让珊瑚陷入情网。

    “你可是第二个获准进到里头来的姑娘。”

    “那第一个是谁?”珊瑚话才出口,观见格日勒眼底的戏谴,就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尖。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想歪了。”

    格日勒了然于心地笑着。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想歪了,第一个姑娘自然是舍妹,这座穹庐也是地帮忙布置的。”

    “原来你还有个妹妹……”

    听格日勒这么回答,珊瑚这才兴致勃勃地进了穹庐,这个地方可是比皇宫来得有趣多了,想不到里面也相当宽敞,墙上挂满了虎虎生风的挂毯,有小床和衣柜,可以说一应俱全。

    “她也住在这儿吗?”

    “她跟我阿玛和额娘都住在蒙古,不过乌兰那野丫头就爱乱跑,说不定哪天突然心血来潮又跑来京城,你就能见到她了。”

    说着,见珊瑚东摸西摸,对什么都很好奇,格日勒便在主垫毯上坐下,拿起放在小矮桌上的马头琴,拉着弓弦,开始唱起有着独特韵味的蒙古歌谣。

    珊瑚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不觉的慢慢在三角毯上坐下,看着格日勒唱起辽阔苍茫的草原之歌,虽然完全听不懂在唱什么,但她的心却从来没有这么被震撼过,当那双琥珀色的男性瞳眸望向自己,仿佛只对她一个人吟唱,她是独一无二的,不禁听得痴了。

    待格日勒唱完,扬起一道魅惑的轻笑。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你的十六岁生辰,所以想送你一份生辰贺礼,左思右想,便决定献丑,把这首蒙古歌谣当作生辰礼物,唱得不好,还请格格多多包涵。”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快到了?”珊瑚有些惊讶、又有些喜悦。

    “只要有心,还怕问不到。”

    格日勒可是把她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才能善加利用。

    闻言,珊瑚的面颊顿时烫得快烧起来,不过她可不想让格日勒看出自己很开心收到这份生辰贺礼。

    “不过我一句都听不懂。”

    “这是我年幼时常听阿玛唱的歌谣,描述着一名男子在追求心仪的小姑娘,希望能讨她欢心,也是我额娘最爱听的。”格日勒大概解释给她听。

    “其实说穿了,这是用来哄骗心爱的姑娘,希望能跟他共效于飞。”

    听了,珊瑚又嗔又恼,好掩饰心头的悸动。

    “原来是这样,可惜我没那么笨,才不会傻傻的听人吟唱一首歌谣就被哄骗了。”

    “你真的没有被我哄骗了?”

    格日勒缓缓起身,来到珊瑚身畔的三角毯,单膝跪在上头,语带诱惑地问。

    珊瑚咬着下唇,右手支着三角毯,身子往另一边倾斜,想逃开格日勒的魅力攻势。

    “这种雕虫小技,我才不会上当。”

    “那要我怎么做才会?”格日勒虚心请教。

    “不管你怎么做都没用!”珊瑚仰起明艳小脸,朝他娇哼。

    可是当她发现格日勒也在同时俯下俊首,拉近彼此的距离,近到四片唇几乎要贴在一起,呼吸猛地一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格日勒知道自己轻而易举就可以夺取她的唇,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先吊珊瑚胃口,引她乖乖入瓮。

    “你真的没被我哄骗了?”格日勒哑声地问。

    珊瑚下意识地舔了下唇。

    “没,没有。”

    不过那口气一点自信都没有。

    格日勒直起身躯,有意无意地喃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去哄骗别的姑娘了。或许她们喜欢听我唱这些蒙古歌谣。”

    听格日勒这么一说,珊瑚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

    “你、你还想去唱给别的姑娘听?我没说不喜欢听。”

    格日勒转身邪笑,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好唬。

    “你真的喜欢听?”

    “嗯,你不要唱给别?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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