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第28部分阅读
年华乱晋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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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乱晋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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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的话了出来,但转念一想着司马蘅终究是个女子,这样的话了出来,哪是她能接受的。便就摇头道:“只是觉得刘曜见伱有些怪,阿蘅若是要见他,定是要防备着些。”
待司马睿走后,便就反复思考着他的话,刘曜会提出要见她,是见还是不见呢?
司马蘅想着想着便把这话问出了口,小如在一边听了,便就回道:“公主,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出,不必在意那么多的。”
司马蘅有些诧异的看向小如:“伱怎么出这样话来?”
“虽然公主不,但奴婢还是看得出来,公主对那刘曜却还是心怀感激的,他不是救过伱吗?其实公主去见也无防的,毕竟国君也去见过了呢。只是到时,公主隔得他远些,不伤闺誉便就行了。”
司马蘅最后的决心是小如帮她下的,刘曜不能进宫来,只有司马蘅出宫去。
出宫的这天,连续几日的雨水终于停了下来,但司马蘅还是穿上了厚重的衣裳。出宫时,不知怎么又觉得太过厚了些,显得整个人都圆了一圈。本想倒回去再换衣裳,但小如知道了她的用意后,却不让:“这天是越发的冷了,公主若是穿得少了,着了凉可是不好矣。”
司马蘅这次出宫,不比在洛阳时那般随意。在安排好的茶楼里的厢房中,在没有见到刘曜前,便在她的面前隔了一截山水的朱红屏风。
刘曜还没有到来,司马蘅便看着面前那屏风上的图案发着呆。待听到动静回过神来后,便从屏风的缝隙中隐约的看到一个人影在她的面前盘坐了下来。
司马蘅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一时之间无法出来话。屋里很静,司马蘅不由得呼吸都轻了起来。
还是刘曜先打破了沉静:“公主,过得可好?”
司马蘅紧握住袖中的双手,先是点了点头,但很快便醒悟过来这动作,刘曜无法看到,便就慢声回道:“一切安好。”
刘曜又道:“一直觉得公主的伤,我有无法推却的责任。内心很是愧疚,如今能听到公主亲口无事,我这心才真正的安定了下来。”刘曜的语气一如以往般温和,但这又似乎跟熟悉中的那声音有点不一样,似乎还带了一点温柔的味道。
温柔么?司马蘅想到这个词,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身子也隐约感觉有些燥意,她忙伸手端过茶盅猛喝了一口,然后轻轻的吐了一气,才道:“永明君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我实在感激。”
刘曜却似乎苦笑了下:“公主若是真心感激,便不会有了如今这种状况。”又道:“接道公主的回信,看了信里的东西,便就觉得我应该来这么一趟。”
司马蘅有些意外:“永明君来建康是为了我?”
刘曜反问道:“那公主是以为如何呢?我独带一个侍从,又能有何其他意图?”完,便又一叹气:“然,公主好像是并不想见到我。那日里在城外,便是遇到,公主却是一面也未露。”
司马蘅被刘曜的话一次再一次的弄得不知所措起来,没想到,在城外时他也认出了她。想着在那官道上他投过来的目光,难不成便在那时看到她的?但这事并不想追问,她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回道,对城外的事也未否认:“单独见永明君,有些不妥,所以,那日里就没有露面。”
刘曜道:“听公主改了号,如今称为临海公主。想着便也多了许多顾忌,我是可以理解的。我这些不是责怪公主之意,只是有些感慨,与公主几月不见,竟陌生至此。”
司马蘅过了半晌才道:“那,永明君今日里见我,究竟有何事呢?”
刘曜的身影动了动,然后便听到一声轻响,却是有东西被放在了地上:“这匕首既已送了公主,那么,便没有收回的道理。我来,便是把匕首送回公主。”
“伱疯了?”司马蘅第一次失态之下出了这样大不道的话:“为了一把匕首,伱就来了建康?”
刘曜却是不以为然一笑:“这是我第一次送给公主之物,我很是看重呢。只是觉得,若不送回来,那么,我与公主之间便就什么也不是了。”
司马蘅忍住声音的颤抖:“什么都不是便不是,永明君为何在意?”完这话,司马蘅便感觉刘曜抬起了头,他那温和的目光在这时却似乎锋利的能穿透屏风,直达到她的双眸中。接着便听到,他有些无奈的声音:“难道公主真的不知是为何?”
司马蘅被这样的目光一看,便就不出话来,心里隐隐的有些答案。可这答案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出来的?她张了张嘴,喉咙却是似乎在一瞬间堵住了,只剩下气息在口中回旋。
“莫要再。”司马蘅压住内心的激动,对刘曜的答案,却是有些害怕。若是了出来,就再无回转的余地,若是不,便就可再相安无事。司马蘅猛地站了起来,扬声问道:“小如可在?”
门外的小如应了声,然后推门走了进来:“公主。”
“摆驾回宫。”司马蘅急促的道。
“公主。”刘曜也站了起来,却是一转屏风,不理小如的惊呼,站到了司马蘅的面前。
第一百二十五章回到当初
第一百二十五章回到当初 第一百二十五章回到当初
司马蘅坐在马车中,感受着袖中那熟悉的硬度与冰凉,这是出门时,刘曜放进她手中的。如今手掌中似乎都还残留着他手指间的温度,他当时的神情与那温度般不热但却灼人。
小如在一边偷偷的看了司马蘅好几眼,但见她一直都垂着目沉默着似在想着心事,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公主,伱是否被那刘曜吓着了?”想着临出门时那刘曜的身礀,又道:“奴婢也未想到,看似那么温和的君子,竟然有那样的气势。”
司马蘅便抬起头看向小如,朝她笑了下,以示她并无事:“我倒少见他如此,毕竟是在战场征伐过的将军,身上那强势的气息却是有意无意还是会流露出来的。”
司马蘅进了宫,把匕首给了司马睿,但有些话却是没有明,她下意识的便就想瞒着司马睿。
司马睿倒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看着那匕首若有所思,眉头是越发的皱得紧了。待他回过神来见司马蘅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便就咧嘴一笑:“他的用意,我实在摸不透,便想得深了些。”
司马蘅如今心事重重,虽觉得司马睿并无真话,但也无心去追究,只是问道:“那这匕首?”
司马睿却是把它舀起握在了手中,细细的看了一会,然后问道:“阿蘅可知,这匕首有何名与来历?”
司马蘅一呆,她只当是普通的匕首,对它的来历与名字并未多加追问。如今想想它以前是刘曜的贴身之物,怕并不会那么简单。
看了看司马蘅的神色,司马睿便知道她定是一无所知,便就又自顾道:“若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有名的铜匕首。传言此匕首能避邪,甚至能斩妖除魔。所佩者鬼不敢近,兵不敢来犯。它极其珍贵,却是极其难得之物。刘曜要上场征战,怕是必不可少了它。想不到他不但把它送了阿蘅,而且还拒绝再收回去。”完。却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司马蘅:“阿蘅。伱刘曜他到底是欲意为何?”
司马蘅不由的瞪大了双眼,她实在不知这匕首却是这样的贵重。听了司马睿的话,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涟漪就又荡了起来。
得不到司马蘅的回答,司马睿悠悠叹了一气:“看来刘曜对阿蘅。是实在用心的。如此,这下便麻烦矣。他这样的人若是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便就不可能放弃矣。如今他能来到这里。怕就是表明了决心。”完,对着司马蘅又是一笑:“想不到阿蘅,却是可以把这样一个人迷住。着实让阿兄不知些什么好。”
司马蘅听出了司马睿口中的调笑之意,羞恼之下,便不由的嗔叫道:“阿兄!”
司马睿不理会司马蘅的目光,只是又看向手中的匕首:“只是,这样一来,便麻烦了许多。”
的确会麻烦许多的,司马蘅不用想也知道。刘曜对她的执着。却是出了许多人的意料。司马蘅呆呆的看着铜镜中的人儿,淡淡的眉毛。有些清冷的双眸,嘴唇也不算红润,五官也不艳丽。这就是她,不是倾城倾国的人儿,亦不是极其聪慧有才华之人,她实在想不透为何刘曜会喜欢她。
是的,就是喜欢,刘曜在茶楼里所的话,所表达的意思便就是这两个字,喜欢。
为何?为何会喜欢?司马蘅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在心中轻问道。到最后,也想不出答案,唯一的可能性,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是她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刘曜定要娶她。
不知为何,虽司马蘅与刘曜的见面很是稳秘,但城中汉人将军刘曜有意求娶临海公主的传言还是渐散了开来。纷声纷色的描述刘曜不远从洛阳来到建康,只为见临海公主一面的情景,渀如亲眼所见。那传言中,刘曜成了痴心的郎君,很是让知情之人哭笑不得。
这样的传言是如何传了出来的,无人知道。司马睿听到后,却是大殿中发了不小的怒气,但也无法阻止这话的传开。
临海公主自上次封号后,便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口中。而临海公主的婚事,便也便提了起来。却是在一时之间,许多民众,却是赞同把临海公主嫁与汉人将军。就连朝中有些大臣也有些意动,如今新朝刚立,一切还未稳定,若是能让临海公主与汉人联姻,似乎也是不错的。虽汉人是许多晋人眼中的仇人,但在强劲的势力面前,他们也不得不服软。就像以前诸候对周天子般,再是不情愿也不得不进贡。虽刘曜并不是汉王,但他的身份地位怕是除了汉王外,最是尊贵之人。而且刘曜还未聚妻,若是司马蘅嫁去,那便是妻。
这样的事情,想来思去,似乎也很是好,再朝中进言的大臣便越发多了。司马睿是不想这样的,他不觉得他应该去靠联姻,更不想司马蘅这样去,所以便一直紧守着口,轻易不答应。
这其中汉王便又修来一封信,却也是望临海公主嫁给刘曜。信上还,贞夫人将要产子,若是同意,那便是喜上加喜。到了贞夫人,却是似乎提醒司马睿,在汉人的王宫里还有个晋朝的公主。
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司马蘅苦心摆脱的事情,又再次出现在了面前。她有些懊恼,受了伤差点还送了命,但似乎命运并不想这样就让她如意。
司马蘅去给敬安太后请安,便看太后在垂泪,她应该也是听到了传言也知道了朝中的风向。见到司马蘅,便拭了拭眼角,然后拉过司马蘅,疼惜的摸摸她的头道:“我苦命的儿,为何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命运。”
司马蘅却是强自欢笑:“母亲不必忧心,此事不一定是真。再,阿兄不也没有同意?”
敬安太后却是摇头:“伱阿兄再是厉害,也是敌不过民众与朝臣的。”似乎想到了往事,敬安太后神情越发的哀伤了起来:“在洛阳时,汉人指名要清河公主出去便饶民众一命。当时,那在朝堂中跪得满满的大臣,还有民众在宫殿外面呐喊的声音,到如今都还历历在目。敌不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么多人的愿望。就算是贵为国君,也是无用,最终还是得妥协。”
在一边的始平公主听了这话,却是一跺脚:“那便劝刘曜不要娶阿姐,我可不希望阿姐嫁给那汉人。”又见敬安太后听了她的话,只是不语,连司马蘅也只是朝她一笑,对她的话不放心上,只当是童言,心中便就极是不阴气,一转身却是跑出了大殿。
敬安太后与司马蘅见了也不以为意,只当她是小孩子气,自有侍人跟上前。敬安太后拉着司马蘅的手便又道:“如此一来,我这身边就只剩下始平矣。”完,眼眶又是一红:“我还想在这城中挑个好儿郎配以我儿,不想,到最后却是如此。”
见敬安太后心怀伤感,似乎她明日就要嫁去那洛阳般,司马蘅忙是劝慰道:“母亲,今时不比往日,城外并无汉人的兵马围攻,这事不定还会有些转机。母亲,伱不必如此烦心。”
敬安太后却是未听进心里:“母亲总是无能,遇到这样的事,却是帮不了一点忙。”
从太后殿出来,司马蘅的心思越发的低落起来,若是她真的去了洛阳,怕是打击最大的就是她的母亲了。最不希望她嫁给刘曜的,怕也是母亲。司马蘅抬起头,看着隐隐露在宫檐之上的天空,若是君父在天有灵,怕也是不希望她嫁去的。
在这样流言四起,朝臣步步逼紧的事态中,渐渐的年的脚步也是快到来了。
但刘曜没有回去,他一直都还在洛阳中。不知是否因在涪翁的教导,他不仅会上阵杀人,却也还会搭脉救人。城外的难民中,他的身影便就出现在那里。免费给他们看病,有时还会送药,如此一来,他的好名声便传了开来
听到这样的事情,司马睿也无法阻止他。还好民众不知刘曜的身份,不然赞同临海公主嫁他之人怕是会更多。
司马睿对这事似乎也一时之间想不出对策,见到司马蘅时,便有些歉意。
司马蘅自是看出司马睿的神情,便就安慰道:“阿兄越发的憔悴矣,其实不必如此,若真无法,我便嫁去也未必不可。”
司马睿却是双目一瞪:“阿蘅,这事伱就不必烦心的,自有阿兄做主。嫁给刘曜,若他不是汉人,阿兄自是愿意的。只是如今,阿兄却不能如此草率。”
又似乎看出了司马蘅没有散去的低沉,便就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温言道:“阿蘅,不要忘了还有鲜卑的王子。”
司马蘅感觉受司马睿手中的温度,心似乎也暖和了一些。虽男女有别,但这话在司马睿与司马蘅之间似乎并不顶用,两人一起长大的情份自是亲厚。听了司马睿的话,司马蘅一愣。
第一百二十六章峰回路转
第一百二十六章峰回路转 第一百二十六章峰回路转
司马睿着,却是笑了起来,他的笑意看上去很是从容:“若是鲜卑的王子也来求娶,这事怕就会不一样矣。王子,将军,鲜卑人,汉人,考虑的事情便会多了。”
子玉贞人?哦,鲜卑的王子,司马蘅想起那道如金光般的身影,他会来求娶自己?
司马睿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比起刘曜,我更倾向于那鲜卑王子。若是阿蘅注定会被舀来联姻,阿兄却是更觉得那阿蘅会在鲜卑更幸福。”刘曜到最后,笑意中便带了一丝难以觉查的自责和无奈。
司马蘅想着,到了如今这样的情势,鲜卑人的确不会就这样看着不顾。他们定要为自己考虑,所以联姻便是最大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那么,子玉贞人不定真是会来求娶。他那般想与司马睿结盟,若是能娶到她,定也是不错的。再如今,司马蘅还未定给刘曜。
始平公主是被王子章送进了宫里来的,司马蘅见到始平公主时,只见她早已换下了公主的华服,穿戴的如平常人。她的眼眶有些红,似受了委屈。可细看之下,她的嘴角又是上扬着的,看样子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王子章来这公主殿本就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与始平公主一块来的。进了殿中,始平公主便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
王子章向司马蘅行了一礼,然后道:“小人在宫外不经意看到了始平公主,劝她回宫又不肯。好不容易服了公主,但怕她有个意外,因此送了公主进宫。”
公主出宫不奇怪,奇怪的是始平看样子是有事出去的。而且还稳秘。再看王子章,他竟然如此进来,似乎这事并不那么简单。
司马蘅也不多其他,便问王子章:“王公子,可是始平公主出宫闯了什么祸事?”
始平公主听了这话,便忙抬头看向司马蘅。一撇嘴道:“阿姐。我才没有闯什么祸。是,是王公子”着话,看了一眼王子章,但又极快的收回了目光。喃喃道:“是王公子,大惊小怪矣。”
司马蘅一看,心里更是明白定是出了事的。不理会始平公主,只是把询问的目光看向王子章。
王子章意会,便又回道:“的确没有闯祸事。只是始平公主,竟然去找了刘曜刘将军。而且,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公主也知国君对刘将军也只能礼遇,不轻易为难。如今始平公主这样一来,小人怕会出什么事,固,忙把始平公主送了回来。”
司马蘅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大是不解的看向始平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始平公主听出了司马蘅话语里的责怪之意。却是猛地站了起来,对司马蘅大声道:“我还不是为了阿姐,我去让他不要娶阿姐。哼,这个汉人,不要以为是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
司马蘅看着始平公主那张因恼怒而有些发红的脸庞,本以为她还是那个躲在她身后以求安全的小孩子。不料一转眼,她已经长大,却是可以为了她的事情,而不顾一切出宫去找人理论。虽有些莽撞,但她那份心,却是让司马蘅感慨不已。始平公主已然长大,而她却从未发现过。
“可你这样一去,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而且这事,自有国君为我做主。”司马蘅虽感叹,但想着始平这样一去可能会遇到的意外,便不得不冷下脸来责怪道:“你身为公主,就这样冲上去找人家理论,又成何体统?”
始平公主却是把脸扬得高高的:“我又没有我是公主,也没有人识得我,就算不成了体统又如何?”
司马蘅了一阵哑言,她实在不会教这些。她本就是个不看重礼数之人,让她与始平公主教礼数,实在是不出口。
王子章这时开了口,对始平公主道:“公主的用心是好的,然,公主可想过,那城外本就极乱之地,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国君又该如何自处?若是别人识破了你的身份,日后传了公主不好的名声,那将又如何?”
始平公主听了王子章的话,却是意外的垂下了脸,脸色微红小声的问道:“我没有想那么多”
王子章便道:“没有想那么多也是正常,毕竟也无人教公主这些。只是希望公主经过此事,日后做事能够三思而后行。”
也不知始平公主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如何,反正听了王子章的话后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司马蘅见状,却很是意外始平公主竟然会听王子章的话。但想着王子章的话也无错,温言中又带着道理,却是能让人极容易接受的。不像自己只会冷着脸,这样一想,便也就释了怀。
司马蘅让始平公主先回去,毕竟她在宫里不见了,敬安太后也是极担忧的。便让她快去太后殿,向敬安太后请安去。待始平公主一走,司马蘅便对王子章道:“麻烦王公子了,若不是你,还不知始平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与她许久未见,只当她还是小孩子,不想却是长大了而又有了主见。”
王子章便行礼回道:“公主言重,能为国君公主分忧是小人本份。”
司马蘅便笑:“王公子是怎么样之人,我心里也是极有数的。再,国君又看重公子,公子定是有过人之处的。”着,便又有些可惜道:“然,却是未与公子官半职,似乎很是亏欠呢。”
王子章忙惶恐道:“国君的厚爱便是小人得到最好之物,至于官职,小人不要,反而还好些。毕竟小人身为商人,有一妹进宫为妃已是天大的恩泽,若是小人再为官,怕是无福消受,不定还会有更大的灾难呢。”
司马蘅看王子章神情不似作伪,他是真的不想要官职。也是,若不是这样,怕司马睿早就封了他官职。国君对他如此看重,除了王子章极力不受,也不会有其他矣。
因被人打晕之事,到如今还是无一丝头绪,虽懂他为人,但司马蘅对王子章便还是有着些芥蒂,可这会忍不住还是问了他:“王公子,联姻之事,你有何见解?”
王子章听到司马蘅的话,着实愣了一会,然后才谨慎的回道:“此事关系重大,小人实在不知。”
司马蘅便道:“我这无外人,再你了什么,我也不会怪罪。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我是真的想听公子之见解,公子不防把心中所想出来。”
王子章听了这话,这才大胆抬头看向司马蘅,似乎是想分辨她话里的真假。虽是看,但也只有一眼,很快他便又垂下了目:“其实依小人看,于私,公主当然不嫁去为好。然,于公,小人倒是觉得联姻的确不出不好。”
司马蘅心中一冷,果然,大家都认为她嫁给刘曜是好的。私?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几个人会真的考虑她私自的感受?
司马蘅只觉得有些泄气,王子章对她的经历也是知情,便也不再顾忌什么,道:“如此一来,我费尽心力离开洛阳,不是白忙了一场?”
王子章却是摇头:“公主此话倒是差矣。若是公主在洛阳,那,国君会少了许多的主动,只能任听汉人摆布。如今公主在了建康,那么,他们只能来求。这求字一出,很多事情便会不一样矣。”
司马蘅想想,倒也是这个理。只是,还有些不甘愿:“除了此法,就别无其他?”
王子章一笑:“没有其他比这更快更有效,公主心里也应该明白。”
司马蘅便也就苦笑:“阿兄是极不愿意的,只怕这时很是为难。”
王子章听了,便沉默了下,然后才道:“如今国君的立场的确为难,小人在公主面前了实话,其实在国君身边却是不敢的。若是小人都不站在国君这边,怕国君更是为难矣。”着,便神色郑重的对司马蘅道:“公主,这事公主也应该早下决定,拖得久不一定是好事。”
司马蘅有些不解:“我下决定能有用?”
王子章便点头:“若是公主愿意,那么国君定不会如此为难。”
王子章的话里意思很明显,是要她去劝司马睿。等王子章走了许久,司马蘅还是呆坐在席位上,连与司马睿最是亲近的王子章都如此认为,那么司马睿这时身边怕是已经孤立无援。不想,短短的时日,竟然到了如今这样的局势,似乎联姻这事已经迫在眉睫。
但司马睿一日不应,就算再多的赞同,还是无用。司马蘅知道司马睿再等什么,那就是鲜卑王子。只有他的消息到了,才能打破如今这样的境地。
这事重大到似乎连王子章都不知情。想到这里,司马蘅才感觉到,那天司马睿跟她就的话,怕是只有她一人知道。看来,与鲜卑人的联系在朝中恐怕也不能很被看好。不然,司马睿不会如此稳秘。
第一百二十七章为何是我
第一百二十七章为何是我 第一百二十七章为何是我
只是王子章的态度似乎也有些奇怪,司马蘅冷静下来后,细细想来,王子章的话不像是刚起意来的,倒像是酝酿了许久之话。难道他早就打算好了要来与她这些话?若是如此,那么他今日里进宫便不会是送始平公主那般简单。一般来,要见到司马蘅并不容易。毕竟她是公主,一位平民,若不是有特别召见,是不可随意见面的。如那次在花园中那般的相见,怕以后都不会有。
那么今日里的事情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若是有意安排,那么难道他知道今日里始平公主会出宫,所以才会正好遇到她?若是如此,那么始平公主这次出宫之事怕也不会那么简单。司马蘅越想越是心惊,她猛地站了起来。
身边的小如一惊:“公主,怎么了?”
司马蘅大步朝殿外走去:“我去见见始平公主。”
若是始平公主出宫的事情,王子章一早便就知道。那么,他在宫里定是有了耳目。一个亲口不想要官职,看似野心不大之人,在这宫里插了耳目,那么便似乎并不会像他的那么简单。
司马蘅急步走着边想边又在否定,应该不会是这样的,这应该是个巧合。若他真有什么野心,定不会如今这般随意。
走到太后殿,便看到始平公主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恹恹,看到司马蘅,便双目又是一红:“阿姐,母亲生我的气,不肯见我矣。”
司马蘅早先对她的那一点气早已消了,这会见她这般,心里便不由一阵疼惜。上前拉过她的手:“你这般一声不响出了宫去,母亲为你担心受怕,如今生你气也是正常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就这般出宫去。”
始平公主似乎更觉得委屈:“可,我也是为了阿姐。”
司马蘅的语气便放得柔和了些:“阿姐知道你一番好意,只是。这又不像你的脾气。始平。你实话告诉阿姐,出宫这事真的是你一人想出来的?”
始平公主抬起头,看着司马蘅认真的神情,便又垂下了目。点点头:“嗯。”
司马蘅不由得就松了一气,心里想的事并没有得到证实,但她还是有些开心:“你呀。日后就由王公子所的那般,需三思而后行。”着,便看到始平公主身上还穿普通的棉衣。便又道:“去吧,换身衣裳,再梳洗衣,晚点再过来,不定母亲的气便就消了。”
始平公主又点点头,然后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却似想到什么。神情不由得一紧忙问道:“阿姐,你看我穿这身衣裳可是好看?”
司马蘅虽有些奇怪始平公主态度的转变。还是回道:“嗯,虽不华贵,但却是好看的。”
始平公主这才松了一气,露出一笑:“看来寺人季为我挑选的衣裳还是不错的,回头便就赏她才是。”
始平公主倒是变得爱美矣,司马蘅笑了起来,的确是长大了。顺着她的话道:“这衣裳是寺人帮你选择的?宫里也没有这样的,也不知她是哪里舀来的。”
始平回道:“宫里没有准备这些,一时也做不出来,她是出宫特意为我去买的。我可是公主,一般的旧衣裳她也不敢舀来的。”
司马蘅听了便又是一笑,笑后便神情一怔,过了一会才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你出宫前,寺人季为你的衣裳出了宫?”
始平公主有些奇怪司马蘅的反应,但她很快就道:“阿姐,我知道随意让宫女出宫不对,可这也是不得不为之。阿姐,你不要怪罪可好?”
司马蘅看着始平公主有些乞求的神情,心里又是暗笑一声,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疑了些。一个寺人出宫也是正常,怎么就会觉得不对劲呢?还想再深想,手臂却是一阵摇动。转过头便看到始平公主晃着她的手,却是得不到回道不甘愿。
司马蘅无奈的一笑:“知道矣,只是下不为例。”
司马蘅的婚事虽提了起来,但司马睿却一直没有回应。倒是立王后的事情,被他提了出来。却是大有先立王后,再论司马蘅之事的意图。
既然国君有这旨意一下,很快宫里便忙碌了起来。立王后一事关系重大,一时之间士大夫们的心思便又放在了这件事上。若家里有适婚闺女的,便更是顾着自家。这样一来,司马蘅的事倒是少人提了出来。司马睿这一法子,倒的确是起到了拖延的作用。
司马蘅因此也变得更忙了一些,士大夫家的夫人们进宫来得更是勤了。连带着司马蘅便也要去见见,又或是带着那些士大夫家的贵女们出去逛园子。
陈榛便也是其中,也还有一些司马蘅以前便见过的熟面孔。其中还是有那位,神情冷淡的虞仪。她还是不太合群,出来走动时,都是远远跟着。有时走着走着,便不见了她的身影。司马蘅倒也是不太在意,这样的人,若是凑上前来,倒是怪了。
更多的时候,司马蘅也不喜这样的气氛。有时,听到士大夫夫人进宫,便会避了开去。宫里无地方避,便会出宫。
一日,司马蘅还去了城外,远远看到了刘曜的身影。他身穿着普通的袍衣,头发一丝不乱,坐在众多脏乱的难民当中,特别的显眼。司马蘅自上次在茶楼见过他后,便再也没有见他。一是因司马睿不同意她见他。二是司马蘅她自己也在纠结中。
司马蘅看着那张熟悉的温和的笑意,却是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直到那道身影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她才慌忙的把车帘放了下来,刚想叫起架,他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阿蘅。”
司马蘅便就呆住了,他没有叫她公主,可能因这里是在城外,民众比较多,怕露了她的身份。
若是不回应亦或是掉头就走,都显得刻意与矫情。司马蘅掀开帘子,与刘曜对视了一会,然后起身下了马车。
“这里风大,我们到那边喝些热茶。”刘曜着,便是一指在官道边上不知几时多出来的一座茶棚。
司马蘅点点头,便与刘曜转身朝那茶棚走去。这样一来,倒是引来不少难民好奇的目光。司马蘅朝他们看去,便就换来他们的一个笑意。
小如上前两步,站在了司马蘅身边,挡住了那些人的目光,然后小声有些埋怨道:“公主,你不该下来的。万一有什么事,不可得了。”完,却是看向前面两步的刘曜,显然对他带司马蘅走出来的行为很是不满。
茶棚很小,只放了两三张桌案,而且看上去也有些灰蒙蒙不是很干净。也难怪如此,来这里喝茶的人都是一些粗蛮走夫,不比城里的地方那么多讲究。若是以前司马蘅还会介意这些,但自从受了苦难,便也就不会在意了。倒是小如在司马蘅盘坐下来前,抢先一步舀出帕子擦拭了好几下,才让司马蘅坐下。
司马蘅坐在里面,刘曜便坐在了外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倒是帮司马蘅挡下了大半从外边吹进来的凉风。
卖茶的是位半百老翁,倒是极有眼色的,他上前来给了一壶热茶后,便远远的退了开去。
司马蘅把一盅热茶握在了手中,这才感觉好受了些,就在这时,便听到刘曜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想见阿蘅一面,不想你就出了宫来。”完,便听到他轻轻的笑了一声。
司马蘅明明感觉有些冷,但不知为何耳根却有些发烫,她抬起头看向刘曜,却见他正温和的看着他,便忙又垂下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问道:“永明君为何要见我?”
刘曜回道:“过几日,我便要回洛阳矣。”
司马蘅一愣:“为何?”
刘曜又道:“年关将近,却是要赶回去的。再,在这里也不能久呆。”
司马蘅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他的身份虽让司马睿对他不会怎么样,但也不代表就是会欢喜他呆在这里。一时之间倒不知什么好,司马蘅透过他的宽宽的肩膀,往不远处的难民看去:“若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刘曜又是一笑:“我没有来他们也可以过,若走了,定也是可以的。”
“我想,他们定是舍不得你离开的。”司马蘅也不知为何就会出这样一句话,事后想想,便也觉得可能当时只是没话找话吧。
刘曜目光灼灼的看着司马蘅:“你不是他们,怎么知他们不舍得?”
司马蘅便就垂下目,又喝了一口茶:“国君可知道你要离开?”
“到时自会转告。”刘曜又道:“我这下回去,怕日后都难再来矣。阿蘅,我会在洛阳等你。”
这是一句很是坚定的话语,似在暗示着什么。司马蘅猛地抬起头,朝他看去。
刘曜迎着她的目光,忽尔一笑,那笑意在阳光下显得很是灿烂:“我亲自来求娶,定不会失败的。”
司马蘅只觉得这下子,不但耳根发烫,就连脸庞也有些热了起来,但她还是问道:“为何?为何一定是我?”
刘曜看着司马蘅,却是明白她所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茫然无措
第一百二十八章茫然无措 第一百二十八章茫然无措
“若是当初你不拉住我,那么,今日里的事便不会发生。”刘曜听到司马蘅的问话,双眸显得更是幽亮,像在回忆着什么:“我本想往前走去,不再理会,可我的衣裾被你紧握在手中。也许,从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便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刘曜回过神来后,便又看着一直看着他的司马蘅,紧接又道:“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也许你会很是纠结。阿蘅,其实你不用背负那么多。这只是我们两人的事情。国仇家恨,你能否不去想那些?”
“难道你敢你就没有想到结盟的事情?这个交易,是你一开始提出来的。”司马蘅与刘曜对视着,完这话但心里却很是有些虚。
刘曜看着司马蘅只是笑,而这笑却似乎带了意味深长:“阿蘅,是在怪我一开始是做交易。所以求娶也只是因交易,所以,一直不肯么?如果我,其实早前是因交易,后来却是因真心,那么,你信么,肯么?”
肯么,司马蘅愣住了。她的内心一瞬间轰塌,是真心,肯么?也许是肯的吧,这个念头一起,司马蘅便不由得有些不敢往下想去。若真是这样,那么她这么处心积虑这些,难道只是因为以为刘曜不是真心?如此一来,所谓的大义,都是她自己附加的?其实内心,她还是那个只顾着自己的自私人?什么为了兄长,什么怨恨汉人,都是假的,只是因没有等来刘曜的一句真心之话?
司马蘅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透不过气,似乎更无法原谅自己。
刘曜又道:“我也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交易。但当看到你在船头自伤的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似乎并不是这样。你昏迷前要回到建康来,我便就觉得我应该让你回来。虽然知道你回来的话,对我并不是那么有利。也知道你受了伤,再让你上船会加重伤势,可我怕你睁开眼睛时。看到还在洛阳会伤心难过。阿蘅。”刘曜叫了司马蘅一声。目光炯炯的道:“我娶你,并不是单纯的交易,望你能明白。”
刘曜的神情是司马蘅从未见过的深情,这种深情让她一时有些错愕。又有些心慌意乱。刘曜竟然对她有情,虽然上次便感觉到了,可这次他这样坦白的了出来。却还是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曜却似乎并不用司马蘅的回答,他又道:“你离开洛阳后,我想了许多。当看到你把匕首寄了过来时。我便觉得,我应该亲自走一趟,不然,我想我会后悔的。我也知道你的兄长还有其他的打算,但我不会把你就这样放弃。”
面对刘曜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司马蘅直到上马车时,都还是有些昏沉。却是不知该如何跟刘曜道别。在犹豫间,却是看到了正下车而来的王子章。
王子章显然也是看到司马蘅的。他下车来恭敬的向司马蘅行了一礼。
司马蘅正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看到王子章便心神安定了不少,再他行礼后,便问道:“王公子怎么来了此处?”
王子章恭敬的回道:“此处流民聚集处,便是国君让小人来安排的。所以,有空时便会过来查看一番。”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始平公主来了这里,会被他撞见,应该也是如今日这般。司马蘅也无话再,便也就没有多呆,转身上了车架。
在马车就要走动时,刘曜又掀开了司马蘅的车帘,目光坚定:“一定要等我,无论遇到什么事。”
司马蘅无法给刘曜回答,当车帘放下,刘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时,司马蘅还是呆呆的看着面前那道车帘。恍惚中,总觉得刘曜会再次掀开帘子,对她露出那温柔的笑意。但直到进了宫,下了车架,车帘都没有再掀起。司马蘅回过神来后便松了一气,知道刘曜是真的离开了,但接着而来的又是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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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乱晋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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