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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笑醉流景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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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拈花一笑醉流景 作者:未知

    拈花一笑醉流景第23部分阅读

    拈花一笑醉流景 作者:未知

    拈花一笑醉流景第23部分阅读

    的边,自腰间缠身而下,后摆成弧形拖曳于地,前端露出深红的衫裙。宽大的云袖同样深红纱滚边,银红丝线交织的凤雀古纹刺绣。束腰长纱带简单系结,直垂足间。长发斜挽,细细的银链绕过前额,垂下一滴泪形红钻。

    冰煜站在高我一级的台阶上,一袭黑袍衬出挺拔的身姿,长长的红色披风怡然飘动,剑眉入鬓,星眸澄澈。他看着我,嘴角上扬,灿烂的笑容仿若冲破云层的朝阳。

    锦风和清妍站在风系与水系的祭台上,不时相视一笑,风吹起他们的长袍,翻飞成最唯美的画面。他们所选的祭司是两名纤细而英俊的少年。

    左边的羽城只留给我一个安静的侧脸,轮廓如同寒风深深雕刻,尽管有着年轻的面容,却让人感到浓得散不开的沧桑。我的目光掠过他身后的女孩,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圣坛。浮云舒卷,清影徘徊。盛装的紫衣女子倚阶而坐,抚筝于膝,缕缕发丝盘散,妩媚天成。

    那女孩与霓裳有着神似的一张脸,只是多了几分温婉与羞涩。

    亥时一刻,鼓声震天,四方子民整齐跪拜。祭台上的八人齐齐回首,面朝王座,躬身行礼,直至鼓声停息。

    金光划破漆空,我仰起头,很吃力才能看到他。

    黑缎华服半敞,露出雪白的袖领,衣襟处刺龙绣凤,清风中,几欲飞舞。冰焰神情恬淡的坐在最高处,左手高举权杖,耀眼的光团从右手飞出,直击长空,在夜幕上四射。

    四系领袖齐念颂文。

    霓裳起身,轻抬双手,一颗明红色的六芒星跃然升起,缓缓旋转至广场上空,沿途洒下细碎的星光,不断幻化出二十八星宿的图案。间或有星芒从银河坠落,填补其中,改变的星轨承载着命运的预言。

    颂祷结束,冰焰将右手摊开,权杖在手中一点,随即抛出一道红光。巨大的红莲在夜空中炎炎怒放,流焰为蕊,簪星曳月。整个广场顿时亮如白昼,子民的欢呼此起彼伏。冰焰微微颔首,声潮渐退,礼花添色,钟乐交响。

    我的视线自他出现就没挪动过位置,看了个够本。可渐渐的,心有些空落。同样的场景,仿佛回到了千余年前,我的加冕仪式。而这一次,他连看都不曾看向我,如月的清辉,遍泽众生。我从来没有觉得他像今天这么遥远,高高在上的,不是神族的王座,而是世界的另一端——我永远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过年了,大家是不是也都有很多活动呀。我慢点爬米问题吧?~~~~o(n_n)o

    晚上去看了《长江7号》,感觉不错,很轻松,推荐。

    七十八 风波

    “浣……玉……” 冰煜从牙缝中挤出两个音节,用手肘撞撞我。

    羽城转头对我笑了笑,我这才发现其他三位祭司手中都捧着一个水晶球,剩下的一个停在我面前,银雾在球心袅袅盘桓,柔光四溢。

    微窘之余,忙稳下心神,伸手取过。

    指尖刚刚挨上水晶球,一条光阶赫然出现在脚下,绵绵延伸,直达圣坛。

    冰煜率先前行,足尖每一次触及阶面,都泛开淡金色的涟漪,一圈圈的在黑暗中荡漾,奇异瑰丽。我试探着踩了踩,随行其后。

    虚空的感觉让人有些头晕目眩,我扣紧双手,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只盼望冰煜能走慢点,别让我再出什么差错。行至半程,愈发的不敢往下看,正在如履薄冰时,冰煜好像有所感应似的停了下来,长臂一横,稳稳的捞过我手中的水晶球,紧跟着,披风下伸出一只手牵住我。

    “别……”我挣了两下,反倒被他握得更紧,不由急道:“别闹了,你看他们都是一前一后的,你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我怎么觉得助人为乐应该是佳话?”冰煜冲我调皮的眨眨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害怕。”

    “都是你要我接这档活!你说,我万一失足掉下去了,断胳膊断腿怎么办!”

    “所以我不是伸出援手了么!”冰煜摇摇我的手,笑得有些孩子气:“放心,下面距离太远看不清,上面的都是自己人。快走吧。”

    “我能不能不上去,就在这里等你?”

    “行啊……把玉佩还我。”

    “小气鬼!”

    “你再不走我就真小气了……”

    三系领袖静立于王座旁,静候冰煜。他丝毫不见脸红,大方的上前行礼。行完礼后,才察觉出水晶球还在自己手里,转身递给我。

    锦风闷笑出声,十来道目光齐齐扫了过来,有了然,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些我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看的,干脆厚着脸皮不理不睬。

    不知过了多久,清雨似的声音从正前方飘出来:“可以开始了。”

    四系领袖同时施法,强大的灵力袭面而来,水晶球中的银雾加速流动,火红的莲瓣片片剥落,纷迭飘摇,花蕊如流星般滑翔而下,隐没进剔透的球面。四颗水晶球的颜色开始变化,炎系为红,风系为橙,水系为蓝,土系为绿。

    慢慢的,我发觉有些不对,手中这颗水晶球的温度竟然越来越高。之前冰煜并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也就是说,这种情况并不应该存在。看看其他几人,均是神态自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当下便有些疑虑,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因为我的体质并不具备炎系属性?转念间,水晶球烫得几乎快要爆炸。不及多想,我暗暗集聚小股灵力试图降下高温。谁知,指端的清凉转瞬即逝,而灵力却在须臾间无影无踪,突如其来的灼痛险些让我将水晶球脱手甩出。大惊之下,我骤然加大灵力的输出。即便如此,也只能换来断断续续的冷热交替,水晶球着了魔一般,源源不断的吸取我的灵力,却又顽固的与我拉锯,双手疼得钻心,最后麻木。

    冰煜现在无暇顾我,求救也是百搭。疼痛都还其次,关键在于眼下,随着灵力的流失,我的眉心处已隐隐发热。再这么下去,一直维持的幻术就会被破解,只要那枚银印显现,谁都会看出我的身份。

    也许,真的到了告别的时候。

    视线一寸寸上移,莹白的石阶,蜿蜒其上的柔滑丝缎,金色的王座,以及王座上坐姿随意的那个人,发如黑玉,风扬衣摆,无论多少年,他的笑容始终是我最深的眷念。毫不意外的对上那双紫眸,我浅浅一笑,他明显一愣。我的笑意更浓了些,唯愿一笑倾城,如果我们就这样分手,至少你总该记住我的笑,不管是梨落,还是浣玉,你的世界里必须留下我的影子,不许再忘了我。

    冰焰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眉头渐渐蹙起。

    我收回与水晶球对抗的灵力,深深呼吸,必须在丢开水晶球的同时成功移形,晚一步就逃不掉。冰焰的灵力虽然大不如前,但攻击系法术绝非我能抗衡。正在默念咒语,冰焰忽然站起身,他刚走出一步,我手上的烧灼感顿时消失,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从旁响起:“主上有何吩咐?”

    说话的人正是霓裳,她款步走向冰焰,似是不经意的瞥了我一眼。

    我不动声色的摩挲着恢复常态的水晶球,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原来问题并不在我,而是她在水晶球上做了手脚,想要试探我到底是不是梨落。如果是,结果不言而喻。如果不是,水晶球一碎,我照样吃不完兜着走。

    果然是妙招,只可惜功亏一篑,恐怕她现在的怒火更胜于我。

    水晶球完全变成了红色,散发出饱满的光晕。

    冰焰顿了顿,转身回到王座,权杖冲红莲一指,莲瓣渐次合拢,消散于繁星之中。

    按部就班的做完该做的事,水晶球在炎系祭柱上释放出明红的蕴华,众人虔诚的仰面,接受圣光的洗礼。一个时辰后,水晶球的光泽淡去,仪式接近尾声。广场的另一端,已燃起了篝火,响起了笙乐,成功拉开狂欢的序幕。

    我走下四神祭台,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人群中,不时有面露腼腆笑容的少年上前邀我同游,我一一婉拒,挂在嘴边反反复复的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对不起,我已经有约。”

    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前方人潮汹涌,恍然中,仍见年少的你对我回眸一笑,点亮璀璨的星空。

    “落儿,你喜欢的话,以后每次大典都过来。”

    “每次都会有这么多好吃好玩的吗?”

    “当然……你眼里就只有好吃好玩的么?”

    “嗯!”

    “来,拿好钱袋,我要回去休息了。”

    “不……我要你陪我。”

    “为什么?嗯……不说?我真的走了!”

    “因为你喜欢我。”

    “还有呢?”

    “还有……我也是。唔……不要,旁边很多人……你把我的面具碰歪了……”

    “嘘……别吵……落儿,以后的颂神大典,只要你来,我们都像今天这样在一起。”

    “那好,一言为定。要不,再拉拉勾?”

    “傻瓜,难道我还会跑了不成?你看前面那棵合欢树,那个玩杂耍的老人,他每次都会在树下表演。你来了就在那等我……不管你来不来,仪式完毕后,我都会去那里找你。”

    玩杂耍的老人换作了他的儿孙,历尽风霜的合欢树繁茂不再。在围观的人圈里站了许久,视线所及的每张脸上都洋溢着快乐,我也为自己找到了笑的理由。

    千年之约,我如期而至,你这个傻瓜跑去了哪里?

    “梨落!”

    乍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我下意识的回头,回到一半猛然醒悟过来,已经来不及。索性转身,走了出去,故作惊讶的看着唤我的那个人。

    “殿下怎么没和主上双宿双飞,反而一个人闲逛?”

    “你说这话时,心里难受得紧吧?”

    “我为什么要难受?”

    “你以为你骗得了我?”霓裳出其不意的抓起我的手,冷笑道:“你若非梨落,怎能坚持那么久?这才几个水泡,真是便宜你了。”

    “确实如此,相比几个水泡,丢掉水晶球付出的代价会更大。哪怕废了这双手,我也不敢弄砸了颂神大典。不过,有了这次教训,我今后会更加小心。”我微微一笑:“梨落又是何许人?能让殿下这样风度尽失,倒也少见。恕我直言,有什么事是主上不能替殿下解决的呢?”

    霓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狠狠甩开我的手:“你到底是哪跑出来的野丫头?”

    “与殿下一样,爹生娘养。”

    我戏谑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居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女人生气的样子都很难看,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生起气来,与平日里的媚态大相径庭。

    “浣玉,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们在聊什么?”

    冰煜艰难拨开人堆挤了过来,嘴里仍在抱怨:“平时看不大出来,你腿不长,跑得还挺快!”

    霓裳没有回头,却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我是不会放手的。你比我更清楚,没人会相信你。如果这句话你听不懂,那就更好。作为补偿,我将送给你一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礼物。”

    不出所料的见她抬起手来,我早有防备,指尖带过一道银光,正准备拆招,她却优雅的旋身,对走到身旁的冰煜做了一个撒花的动作。

    我一时没弄明白霓裳在干什么,那个动作似曾相识,而冰煜只是略停了片刻,并没有任何异样。顾不上多想,我忙迎上前去,关切的问道:“你有没有……”

    话音未落,一张唇重重的压了下来,堵住我的嘴。耳边顿时嗡鸣一片,我这才意识到冰煜中了唯有神族占星师能够操纵的赎魂术,它可以控制人们潜藏最深的情感。霓裳在人界也对我用过,与弄月的一世纠缠,剪不断理还乱,从那以后,只剩亏欠。

    长长的披风将两人紧裹在一起,我的双手被冰煜反剪在身后,拼命的挣扎,却引来更加激烈的索吻,青涩而粗暴。终究狠不下心去咬他,急怒之下,泪水成串的滑落,舌尖很快泛起咸湿的味道。三三两两路过的人们纷纷投来善意的微笑,狂欢节上,随处可见甜蜜相拥的小情人,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其中再寻常不过的一对。

    良久,冰煜的动作柔缓下来,他若即若离的碰着我的唇,星眸微张,眼神渐复清明,随即掺杂进些许困惑。

    “小煜,”我无力的低喃:“放开我。”

    他愣愣的看了我一会,从我的唇上离开,一点点吻去我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一时情不自禁……可我不是……”

    “什么也别说了,我不会怪你,就当没有发生这件事。”我淡淡的别开脸:“可以让我走了吗?”

    冰煜松开手,红色的锦缎从我肩头滑过,带走两个人的体温。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有意轻薄……”

    “怎么,终于结束了?”

    冷冰冰的调侃声从不远处响起,我全身一震,绝望的感觉顷刻席卷而来。我宁愿被所有人围观也不要让他看见。可偏偏,事与愿违。

    合欢树下,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长身玉立,紫眸中沁出无边的寒意,薄薄的唇抿成一线。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目前上网很不方便,广电的网络缓慢至极,而且还不能无线上网,更个文要用u盘从笔记本拷出来,相当麻烦。

    明天是俺的生日,好日子吧,嘿嘿,可惜又老了一岁~~~~

    2008年有很多希望,但愿能一一实现,但愿我们一样幸福。当然,也包括文里辛苦了这么久的男主女主,呵呵。

    我没有让女配欺负女主啊,我以为,只有像梅花烙里的那般折腾,才是欺负咧,赞成我的举举脚!

    哇咔咔,大笑着爬走。

    下一章,诸位期待的戏码将会隆重登场!

    七十九 结发

    “这一次擅自离宫,又作何解释?”

    直到冰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不免自嘲一笑,我的确傻得可以,居然还以为他的出现是为赴约,居然还有被捉j当场的慌乱。他的愤怒,不过是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了他的权威吧。只是,纵然这般清醒,我依然移不开目光,任由视线里的他一阵阵模糊。彼岸花在记忆深处遥遥绽放,无法舍弃,无法淡忘,哪怕相隔生生世世,一样让人等待,让人痴狂。

    手心一暖,冰煜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抬头说道:“哥,你不要怪她,是我执意让她当炎系祭司,临行匆促,没来得及征求你的同意。”

    “新任的炎系祭司这么快就名花有主,真是毫无悬念。”冰焰慢慢的走了过来:“只可惜,她的温柔似乎不止给了你一人。我记得我曾提醒过你,离她远点。”

    “她对谁怎样是她的事,在我身边的她就是唯一的。”

    “小煜,你哥说得没错,离我远点。”我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想让你将来恨我……”

    几声轻笑截断了我所有的思维,只剩噌噌上蹿的怒火。

    红发飘过,霓裳站在我面前,半开玩笑道:“凡事过犹不及,欲擒故纵也得有个限度。”

    我毫不犹豫的扬手,“啪”的一声脆响,所有人都呆住。

    霓裳的笑容随着鲜红的掌印一起停在脸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嫣然一笑,凑近了些,耳语道:“我就是要纵,也不纵他。我看上的,是你男人!”

    反正也不会出现比现在更糟的状况了,她已经将我咬得死死的,这口气不出,我死不瞑目。

    霓裳的手中还隐隐泛着紫光,人却继续呆若木鸡。

    我心情大好的拍拍手,这也不能怪她,神灵两界,各类攻击性法术是小孩子都会的,直接动手打人的事连他们都不屑一顾。不过,我宁愿忍着手疼点,被人看扁点,也要速战速决。重点是,这种方式便于打完就跑。

    我不是君子也不是白痴,当然不会等着人家还击。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轻而易举的蹿出老远。谁知,移形的咒语还没念完,一团白光就将我笼罩,手腕一紧,头顶上有人淡淡的问道:“你还想去哪儿?”

    四周景物飞速转换,下一秒钟,冰焰的寝宫出现在了眼前,他像卸沙袋一样将我扔上床。顾不上脊背的生疼,我腰上攒劲就地十八滚试图从床的另一边逃脱,可惜滚到一半,就被冰焰抓住脚腕拖了回来。

    “我不就是打了她一巴掌,你竟然心疼成这样!”我努力忽略地势的不利,毫不示弱的与那双紫眸互瞪:“主上至于对平民动用私刑吗?你为什么不问清原委,她对我,不对,是对冰煜……”

    “闭嘴!你还有脸说这个?”

    “我怎么就没脸了?”厚积薄发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我的嘶吼中带着哭腔:“你凭什么指责我!你自己不也左拥右抱,你与霓裳既然都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为什么还在浴池招惹我!”

    “你就那么容易被我招惹到了吗?”

    我愣了愣,抬眼看向冰焰,他似笑非笑:“这么说,冰煜一定也成功了。”

    眼眶边滚动着的泪珠怎么也流不出,我怒极反笑:“主上真是英明,连这都能看出来。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你我互不相犯就是,值得动怒么?”

    “早知你是这般朝秦暮楚之人,我又何必忍那么久?”冰焰满嘴嘲讽,行动更是毫不含糊,没几下,我的外衫便褪到了手肘处。他眯眯眼,抚上我的颈项:“平时看不大出来,你还是满有料的。”

    轻浮的语气,挑衅的眼神,我举至半空的手却停住,直觉的跟了一句:“你平时也会偷看我吗?”

    他的动作一滞,却不抬头:“你在胡说什么?”

    “你可以不用忍,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的神智渐渐清醒,静静的看着他:“我想知道,你这么做,可是因为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喜欢?”冰焰避开我的目光,烦躁的拉扯着自己的衣领:“不如你先来告诉我怎样才叫喜欢!你不是一直都很懂吗?你不是一直都在宣称自己在为另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吗?”

    烛光灯影中,冰焰的脸完美如同精致的玉雕,狂怒中透着几分无所适从。

    心狠狠的疼痛起来,我缓缓说道:“看不见他时会想他,想到他时会情不自禁的微笑,忍不住的很想亲近他,但真正看到他的时候,心又会跳得很厉害。”

    紫色的瞳孔渐渐紧缩,透出异样的神采。

    我的指尖冰凉,身体在微微发抖,努力克制住自己杂乱无章的呼吸,捧起他的脸:“你不一定会想和那个人上床,可是你会想一直这样。”

    我垂下眼帘,将自己发颤的双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轻轻一吻,随即离开。

    冰焰睁大了眼,一动不动。

    我有些尴尬的松开他,干笑两声:“就是这样。”

    风清月明,满园梨花,满园沉香。

    等了许久,不见回答。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到丝丝凉意。

    我不再看他,拉起衣衫下床:“主上今天耗损灵力过多,请早点休息。”

    刚站起身,冰焰扶住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低头吻了下来。

    唇瓣相触的一刹那,如电流似的酥麻,又如甘醇似的诱人,突如其来的幸福吞噬了一切。我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的脖子,贪恋着久违的温存。冰焰侧过头,舌尖灵巧的抵开我的牙关,深深的探入。白玉般的鼻尖顶在我的脸颊,他纠缠得令人愈发难以自拔,残存的意识在激烈的吻中迅速磨散。额间的红钻摇摇欲坠,折射出意乱情迷的绮彩。

    “浣玉,”终于在我快要调控不了呼吸时,冰焰稍稍离开了些,他的眸中氤氲着层层迷雾,缕缕柔情:“从今以后,只有我,好吗?”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微仰起脸,目光散乱的搜寻说话的人。

    他忍不住笑了,舔舔我的唇,轻声道:“我也一样。”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我听来,有如天籁。

    泪水毫无预兆的涌出眼眶。

    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一次次的心碎神伤,所有的缺憾与彷徨在这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

    我痴痴的看着他,唇角渐渐扬起,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温暖的掌心摩挲着我的脸,冰焰轻叹一声,吻上我的眼睛:“你在圣坛上,也是这么对着我笑,这么看着我,我竟觉得你在向我告别,明知这样的想法很荒谬,我却一直都不敢眨眼,生怕再也见不到你。当时我就知道,无论如何都是放不下了。浣玉……”

    “叫我落儿,我的小名。”

    “落儿……”清软的吻时轻时重的落在我的眉梢眼角,他低声呢喃:“落儿,答应我。”

    我轻轻软软的笑着,一言不发,牵引着他的手轻解罗裳。

    冰焰的眸色逐渐变深,几分犹疑。

    我垂下眼帘,踮脚亲吻着淡色的薄唇。

    “爱我,就证明给我看。”

    一连串的吻蜻蜓点水的落在光裸的背上,我在冰焰怀中化作一滩水,手足无措。最后一件衣物悄然落地,他翻身覆了上来,两具躯体更紧密的嵌合在一起,紧密得可以完全感受到对方的轻颤。

    “第一次可能会有些疼。”

    “不,我不是第一次。”

    “我说的是,我们的第一次。”冰焰固执的纠正。

    “这也不是……”余音消逝在绵长而温柔的吻中,硬物一点点进入身体,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我不安的扭动腰肢想要抱紧他,却引来沉重的喘息。他按住我,嗓子被欲望烧得嘶哑,紫眸浓近墨色:“落儿,不要乱动……会伤着你。”

    我拭去他额角细密的汗珠,任性的继续:“不会,你把我想象得太……”

    冰焰低低一笑,没等我说完,拉下我的手,埋头一个深吻,略一挺身。我再也无暇考虑其他,忍着险险要出口的呻吟,紧紧攀着他的肩,承受着狂袭而至的情潮……

    “落儿,只是我的,好不好?”

    我慌乱地点头,那个“好”字呜咽在喉管中。远古洪荒中最古老的乐器在声嘶力竭的演奏,万物消失无踪,冷风混霜,潮汐退涨。肌肤相亲的撞击一浪高过一浪,来势汹汹,却温柔异常,直指身体的最深处。

    闭上眼,身心都触摸到了满天星辰。

    烟花是剪破的时光。

    人世如天涯。

    芙蓉帐暖,香风缥缈。

    我昏昏欲睡的翻身,刚披上的衣衫斜斜散开。

    “落儿……”肩头落下一个轻吻,灼热的气息混着话语含糊起来。

    “嗯……”我有些无奈的捉住探入薄衫内的手,转过身,抵靠在冰焰胸前,蹭了蹭脸:“我睡着了。”

    耳边传来轻笑,冰焰的声音柔软而低哑,残留激|情过后的轻喘:“之前是谁说,我把她想得太……嗯?太什么?”

    瞌睡虫一下跑得无影无踪,我腆着脸不吭声,继续装睡。

    “落儿……落儿……”一声比一声绵软,一声比一声勾魂。我嘴角抽搐着睁开眼,那双紫眸中三分调笑七分醉色,看得我又一阵面红心跳。

    冰焰抚过我的发,将我搂进怀中:“落花如尘,这个字,有点萧瑟。”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我趴在冰焰身上,把玩着他散落满枕的头发:“寝宫外那么多梨花,花开是美,花落不也一样吗?”

    “你喜欢梨花?”

    “我比较喜欢吃梨。”

    我随口而答,十指上下翻动,将两人的长发各取一缕编在一起,打了个结,墨黑中交缠着丝丝酒红,赏心悦目。

    冰焰取过我手中的发结,看了半晌,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好玩而已。”

    “是吗?可是……”

    “是不是拉扯得有点疼?我现在就解开。”

    我刚伸过手,眼前金光一闪,嚓嚓两声。只见冰焰收起小剪刀,微笑着握住发结:“结发为夫妻,怎能轻易解开?”

    我睁大眼,不自觉的屏住呼吸。想说而说不出口的话被人抢了去,我在他眼里反倒成了好奇宝宝。

    “你大概没听过,虽然是人界的说法,也不妨一信。” 冰焰低头亲了亲我,不一会,再次低头,意犹未尽的吸吮着我的唇,渐渐的,狭小空间里的温度再次被他点燃。

    我气喘咻咻的躲开:“人界还有很多关于爱情的传说,主上都能记起吗?”

    “你叫我什么?”他惩戒性的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温热的唇流连着向下滑去。

    “冰焰……”发出的声音绵软得吓了自己一跳,我忙捂住嘴巴。

    “嗯,”他漫不经心的应着:“那些传说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现在,先办正事……”

    正事?我的才是正事好不好?

    原本想趁在刚才的机会,顺藤摸瓜的试探他记忆的底限,结果……

    在使人筋疲力竭的欢愉后,最终的意识还是被睡神征服,我枕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睡去。

    八十 心酝

    清晨的风夹杂着淡香阵阵拂面,睁开朦胧的眼,宽大的紫檀木床上只剩我一人,懒懒的想要坐起身,腰腿处骤然袭来的酸疼让我禁不出轻呼出声,尽量克制着不去回想昨晚的事情,脸上却依然泛起潮红。费力的挪到床沿边,伸长胳膊去捞衣物,只觉骨架就快散掉,原来,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纵欲也一样……

    指尖刚碰触到柔软的衣料,门“吱呀”被推开,一个甜脆的嗓音传来:“姑娘可是醒了?奴婢们这就来伺候姑娘梳洗。”

    “不用,”我赶紧滚回被褥中,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把东西都放下,我自己来。”

    “主上的吩咐,姑娘不要让奴婢们为难。”说话间,两名侍女从屏风两侧走到床前,笑吟吟的对我行礼。其中一人麻利的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另一人张罗着几名侍童搬进一只浴桶。两人一式的打扮,一式的模样,正是那日在后花园中见着的双生儿。

    “请姑娘先行净身。主上说姑娘不识水性,不放心姑娘一人下浴池……”

    “姐,你记错了。主上的原话是,等我回来再陪她沐浴。”收拾衣物的女孩儿抬起头,桃腮微鼓,一脸天真:“奴婢还听见主上自言自语道,有我在身边,她沉下水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顿时傻眼,正往浴桶中撒花瓣的女孩忙岔开话题:“安安,你还没收拾好吗?去把方才备好的干净衣衫拿进来吧。”

    “哦,马上就好,我把姑娘的香囊和玉佩解下放在这儿了……”安安欢快的应着,片刻后,又纳闷道:“咦,这玉佩……和殿下从不离身的那块好像啊……”

    我没来得及出声,做姐姐的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话:“你哪儿来这么多话!”

    安安愣住,眼眶一红,委屈道:“平儿,我再和你说话就是小狗!”,言毕埋头几步奔出房间。

    平儿只得回身又施一礼:“姑娘见谅,那丫头打小顽皮。在炎曦殿的时就屡教不改,冰煜殿下性情随和,不以为忤反觉有趣,就这么一再纵容了去。以后奴婢一定多加提醒。”

    “水放好了你也退下吧。”

    想起冰煜就再也开心不起来,总该给他一个解释,可我已经编造不出能令他信服的理由。他儿时常在我怀中嬉闹玩耍,如今对我衍生出的种种特殊感觉,不过是源于自小时对我的依恋。我看得清楚,他却不能。

    见我沉默不语,平儿上前将香囊和玉佩包进丝帕,放到枕边,轻声道:“奴婢这就出去,姑娘也好自在梳洗。颂神大典还没结束,主上吩咐过让姑娘先用午膳。”

    “那我再睡一会,”我笑了笑:“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

    见缝插针的闪回灵界的结果,就是被两位长老抓去灵瑞殿勤政。

    会见了新任的十部首领后,终于得以稳坐紫宸宫,软玉温香满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大概就是我和卿婉宝贝。呃,相见不如思念的,是指螭梵。

    “刚刚吃饱的孩子不能抱那么紧……也不能半躺……哎,你当她是不倒翁么……”

    螭梵的奶爸级别又升华了好几个层次,在被他聒噪得耳膜嗡鸣后,我小心翼翼的让婉儿端坐在膝头,轻手轻脚的抚上她的背,战战兢兢的请示:“这样……可以了吗?”

    “勉强过得去,”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皱皱眉头,不忘补充一句:“别让她摔着!”

    安静了没多久,我正在逗弄怀中的小人,螭梵忽然问道:“梨落,你有没有重大事件要向我汇报一下?”

    “没……没有。”我晃晃腿,婉儿毫不吝啬的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低下头,继续玩她的布娃娃。

    晃了没两下,我力不从心的停下来,暗吐一口气,努力忽视正前方两道探究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笑道:“小丫头最近好像变重了不少啊!”

    螭梵丢给我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你才抱多大一会就累了?想想我……哎,这孩子就像是我生的一样!”

    “你生得出这么漂亮的?”

    “所以,你打算再要几个?”

    “你你……你又皮痒了?”

    “我说梨落,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回来就挺好的,还知道酬酬知己。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反倒藏着掖着,跟谁玩深沉呢?”

    “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做贼心虚的先沉不住气:“你不会又用风露灵境……”

    “那要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螭梵随手递过一面镜子,指指我的颈侧:“这还用得着风露灵镜么?”

    我莫名其妙的朝镜子里瞥了一眼,差点没背过气去,声音止不住的发颤:“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刚才在灵瑞殿……所有人都看见了?”

    雪白的颈项上紫红色的吻痕极为醒目,半遮半掩着欲语还羞的暧昧。

    婉儿好奇的伸手去抓镜子,螭梵打了个响指,镜子顷刻消失,他笑眯眯的往婉儿手里塞了颗糖果,不紧不慢的说道:“不会,我的眼睛比较尖,而且,比较有经验。”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难道你听不出来?”

    惊觉此人天生一副讨打相,我彻底无语,弹指飞出一个小火球。螭梵毫无戒备的伸手欲挡,自然而然的,袖口被烧了一个洞,青烟袅袅。

    螭梵愕然的盯着还在冒烟的破洞,面容渐渐扭曲,我笑得前俯后仰,几乎把婉儿摇了下去,她扔掉布娃娃,不满的哼哼唧唧。

    “你学了神族的法术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么……”螭梵长叹一声,将婉儿抱进怀中轻轻拍哄,头也不抬的说道:“还好意思笑。”

    “开个玩笑你都这么认真,莫非真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螭梵斜了我一眼,开口道:“我看冰焰的灵力至少还留有半数在你体内,他主修炎系法术,其他三系兼而有之,你有没有想过要修习哪一项?”

    见我老实的摇头,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指点点:“风火为攻,水土为守,灵界在法术攻击方面还是弱了点,我建议你还是抓紧时间修习炎系法术吧。”

    “不。我迟早要把他的灵力还回去,只是在等一个契机……”

    “不管你有怎样的打算,与修习都没有冲突。”螭梵端出一副老太爷的架子,慢条斯理的分析:“你只是暂时利用那部分灵力的炎系属性,并不损耗分毫。如果我们能掌控炎系法术,将来的胜算要大得多。”

    “你怎么老想着打仗?我不认为霓裳会愿意抵消自己百年的灵力来违约。至少在目前,你不要有这么大压力。”

    “抱歉,我看问题的角度和你不同,在我眼里,只有战略,无所谓战争会在哪个时段爆发!”螭梵冷静的说道:“更何况,我以前并不知道,你想要的,霓裳一样想要。”

    螭梵将哄好的孩子重新放回我怀里,在我接过的瞬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看指尖的几个水泡,不以为意的抖抖手:“昨天我倒茶时不小心烫着了,过后就忘了,也没去管它。”

    螭梵弯下腰,一言不发的将手掌覆了上来,紫金色的光晕柔柔散开,隐隐绰绰,似沉入远山的霞绯,水泡随之慢慢沉没。

    “宝贝,你看小梵的治愈系法术也很厉害呢,呵呵……”

    很不习惯螭梵凝重的神色,我摸摸婉儿的小脑袋,指引她去抓螭梵的头发。

    螭梵起身将布娃娃递给婉儿,也不多话,继续没说完的话题。

    “如果换作我,只要能得到自己的心上人,区区百年的灵力算什么,就是千年,我也拼了。”

    我忍俊不禁的调侃道:“你的心上人太多,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都没看出来你有这么铁血柔情。”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我只是嘴上说说。”螭梵一笑,随即正色道:“但霓裳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被抢了爱人哭哭鼻子就算了。不管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们中间,她一旦发现,唯一的目标就是除掉你。所以,我们必须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我也不会让冰焰轻易……总之,我能保证神灵两界的百年平安。至于霓裳,她并没有宣战权。”

    “她没有,我有。”螭梵的神色淡淡的,说出的话却重如千钧:“如果她再让你受半点伤,我势必踏平神族!”

    “小梵……”心中最软的地方被触动,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却夸张的打了个哆嗦,跳开。

    “你别忙着感动。我不是为你,而是……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被她欺负了,我多没面子,整个灵界都没面子……啊,你怎么又打我!”

    鸟儿扑打着翅膀掠过纯蓝的天空,阳光慵懒地穿过银色的碧瑶树,照得摇曳的枝叶像缎子般柔滑,风里飘浮着花蕾的甜香。

    树下玩耍的三人都已满头大汗,却仍然兴致勃勃。

    “宝贝,你看我捏的这个泥人像不像小梵?”

    “哈……嗯……”

    “婉儿,你看清楚点,我的身材有这么瘦小么?”

    “切,难不成你还一直以为自己高大魁梧?”

    “咯咯……”

    “婉儿……啊,你怎么舍得把‘我’给踩扁了!”

    ……

    “梨落,你完蛋了!”

    冷不防螭梵冒出这样一句话,我费了好大劲才忍住笑:“又怎么了?”

    螭梵十分严肃的指指偏西的日头:“你出来多久了?”

    我站起身,掸掸身上的泥土,顺便在螭梵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我是该回去了。”说着,掏出腰间的龙纹玉佩递给他:“你帮我收好这个,有空我们一起研究,它一定和火神秘籍有关系。”

    按照我的推算,冰焰不仅不会回流景宫吃午饭,就连晚饭也未必能回来。想想啊,四系该有多少贵族想将女儿嫁给他们年轻英俊的王啊,后位空悬,选妃迫近,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霓裳是入主流景宫的不二人选,但谁能担保他们的王不会有侧妃呢?颂神大典是多难得的能接近冰焰的机会,如果不使出全身解数让自家女儿亮亮相,怕是要抱憾终身的。

    对于那些不难想象的场景,我并没有多少宽容与淡定,只是愤怒伤心自怨自怜过后,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唯有付诸一笑。

    凉爽的风撩得长发翩跹,如同剪不断的心结。世上没有完美的诠释,没有可能的如果,也没有,永恒的初见。

    脚下是流景宫最高处的露台,从这里可以俯瞰神族仙境般的国都,阳光下的河面反射出?br /

    拈花一笑醉流景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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