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为妃作歹 作者:月上梅梢
正文 第 41 章
为妃作歹 作者:月上梅梢
第 41 章
西风皱眉道:“含烟对你应该不会撒谎,这是这事儿到底怎么样?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更何况,她既然怀的是龙种,就该来寻皇上给她个名分,怕的什么呢?”说完却听碧草哭道:“小姐记着容妃娘娘说的话,谨言慎行,偏进宫后偶尔也听别人提起后宫倾轧如虎似狼,她自己和我说过,若是躲在那小院里,或让人不知道情况,还有一线生机把孩子生下来。若是来找皇上,就真的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真真糊涂,有了身孕,十个月怀胎,怎么可能不露形迹?不要说是她这个绵羊一样的女孩儿,就是摊上了那厉害的嫔妃,也没有这样心计。”西风叹了口气,又去看着床上的闵含烟,凄凄一笑道:“皇上,我这个姐妹的容貌,是极漂亮的,当日在船上,她就因为家世容貌被暗害过一回,她胆子小,又单纯,我就让她入宫后低调内敛做人,万万不要想着凭借美貌为妃为嫔,没想到她按照我的话做了,却依然逃不过这样的飞来横祸,更没想到,连我这个教她的人,如今都成了你的妃子。”
江晚听了西风这一番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能拉住她的手默默无言,却听西风道:“罢了,这事细究起来,其实也没人会说你有错,总之是我们女子的命便是如此。你快要亲政了,且和爹爹去说一会儿话,这里有我就够了,想来含烟醒来看到是我,也会安心一些。”
江晚点头道:“如此,就劳西风你受苦了,不论如何,朕……朕对你……”不等说完,就见西风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这话也不必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哪有安排不下来的呢,你去吧,身为皇帝,理应国事为重,亲政这件事,爹爹应该会有好的建议。”
江晚叹了口气,就和柳明枫离开了。这里西风坐在床边,看着闵含烟被打的变了形的面孔,那早已不复之前的风华绝代,她不由掉下泪来,摇头道:“上天就是捉弄人,因何总是让弱者遭受这些磨难,含烟本是个最不能惹事的,偏偏事情却要找到她头上,这……这若是让她爹娘知道,岂不是要活活心痛死?”一边说着,就拉住了闵含烟的手,哽咽道:“含烟,是我,我是西风啊,你……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是我在你身边,你……你难道忘了我吗?”
正唤着,就见闵含烟的眼皮似乎动了两下,西风正伤心,还没有看见,倒是碧草一直看着小姐的脸,所以发现了,忙惊喜叫道:“西风姑娘,我们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情急欢喜之下,竟是连容妃娘娘都忘了叫。
第六十七章
西风忙擦了眼泪看过去,就见闵含烟果然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因为实在是肿的厉害,所以她尽力的睁了眼,也不能全部睁开。不过有这一条缝隙也就够了,当下西风就觉着拉着自己的手猛然一下紧了许多,听闵含烟嘶哑着嗓子喃喃道:“西风姐……是西风姐吗?没想到……没想到临死前,竟然也能让我梦到你……你……你如今这样的高贵光彩,可是有了个好结局吗?可是出了这吃人的后宫么?我听说你的姐夫高中了状元,是他把你接出去的吧?可怜我家人竟对我不闻不问……”
“傻瓜,说什么呢?这不是梦,你好好儿看看,这不是梦啊。”西风见她醒来,只欢喜的眼泪成串往下掉,一边朝外面喊道:“香桔,香桔,快去请方御医过来,就说含烟醒了,快点儿。”
“小姐,这真的不是梦啊,真的是西风姑娘救了我们,不对不对,现在她是容妃娘娘了,小姐,今天要是没有她,我和你就真的要做屈死鬼了。”碧草也趴在床边,握着自家小姐的手腕大声哭着:“小姐,现在好了,有容妃娘娘保护咱们,你只要把那天晚上的事说出来就好了,只要……只要您让皇上承认您肚子里怀的是龙种,咱们就有救了。”
“容妃娘娘……”闵含烟闭了眼睛,喃喃道:“是,我……我听碧草说……整个皇宫都震动了……冷宫里的谢典正,拒绝皇上封妃……却又在第二天被封为容妃娘娘……西风姐,那人真的是你吗?呵呵,当时我就在想,谢典正……怕不就是你吧?也只有你,才敢拒绝皇上的圣旨……”
西风听她声音嘶哑,忙抓住了她的手道:“我的事情说来话长,都等日后再聊,现在是你的事,傻妹妹,你快告诉我,这肚里的孩子真是皇上的吗?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闵含烟看着西风,好半晌才惨笑一声道:“西风姐,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皇帝的?还重要吗?我知道,我和这孩子是活不成的,不是皇上的孩子,我得死。是皇上的孩子,我也得死,娘娘们不能容我活下去,如今,连西风姐也成了娘娘……”
“西风姐是成了娘娘,可是西风姐还是当日那个谢西风,若今日你被人推到河里,我还是会像当日那样奋不顾身的救你。”西风紧紧握着闵含烟的手:“含烟,你听明白了吗?你的西风姐……还是原来那一个,不会因为她成了容妃娘娘就改变。”
闵含烟眯缝着眼睛看西风,西风也静静的凝视着她,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见闵含烟忽然坐起,一把抱住了西风,呜呜哭道:“西风姐,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孩子死,西风姐救救我。”
“含烟,只要这个孩子是皇上的,你就不会死,相信我。”西风板着闵含烟的肩头:“现在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皇上的。”闵含烟将手支在床上,泪如雨下:“当日我进宫后,就守着西风姐你告诉我的道理,特意花钱进了一个冷僻的地方。可是……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那一天晚上出去看月亮,其实那一天……那一天是我娘的寿辰,我心里思念家人,看碧草又不舒服,就走出去散心,可是没想到……就在铜雀湖边的拢翠亭里,遇上了皇帝。”
西风皱眉道:“可是皇上说,他并不记得你,但他又觉得你有些面善,这是怎么回事呢?论理以你的容貌,皇上不该记不住啊。”
闵含烟的眼泪从脸上不停流下来,凄然道:“他当然不记得我,他又怎么可能记得我?当时他喝的醉醺醺的,不然也不会……也不会不顾我的反抗……若不是他穿着龙袍,我甚至连他是皇帝都不知道,如今他说觉得我面善,这……已经是造化了……”她说完,似乎是想笑一笑,但是嘴角一动,却又放声大哭起来。
“原来如此,我就说呢,这个混蛋家伙……”西风站起身恨恨道:“还有小于子,他那时候儿死哪儿去了?都不知道跟着主子吗?让皇帝做下这等糊涂事,连累你受苦不说,连小命都差点儿丢了。”
闵含烟哭的不能自已,断续道:“我本想……本想这事就过去了,皇上……喝醉了……也未必不是好事,这事儿日后……他就忘了。我们进宫来,就……都是……他的女人……被他……也……也是情理中事,只是……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上天竟……竟不放过我,月事两个多月没来,我……我就慌了,那时我动不动就恶心,甚至还吐了几回,我和碧草还以为只是肚子不舒服,后来到第三个月上,我才知道……我才知道那就是害喜……我想尽了办法,也没把这孩子打掉,又不敢去找皇上和太后,又狠不下心自尽,一直拖到如今……”
西风见她面上露出无尽的恐惧神色,忙握了她的手道:“好了好了,噩梦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如今我知道了情由就好,想来皇上既然觉着你面善,那他经这一提醒,大概也能忆起当日的一些情景。好妹妹你放心,且在这里安心养着,我这就去找皇上问他。”
西风说完,便叫过小墩子和海棠道:“好好服侍含烟,谁来宣她,暂时都挡着,等我回来做决断。”说完就听小墩子笑道:“西风姐你糊涂了?皇上可不是就和柳先生在偏殿呢?您这会儿去柳先生房间,保准找着他。”
谢西风一拍额头,摇头笑道:“我可不是糊涂了?只怪这半日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惊心动魄。”因又想起一事,忙回头问:“是了,你说皇上醉酒那一天,是哪一日?”
含烟轻声道:“十月二十中自己写出来的一些很好的人物,看到你们那样辱骂女主是圣母白痴,辱骂皇帝就是种马,断言含烟日后一定会捅女主一刀,我难受的连文都写不下去。我不明白大家怎么想的,女主在船上救了含烟一次,难道她当了妃子就必须冷血看着含烟和腹中胎儿一起被打死?还有,我写的是皇帝啊,你们怎么会天真的认为皇宫中皇帝只能和女主一对一CP,连宅斗这都是很渺茫的好不好?之所以让皇上遇见含烟在西风之前,写他发誓说从此后只要西风,那已经是我太美化后宫和皇帝了好不好?皇帝宠幸哪个后宫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啊,在那时候没人会认为那是种马的
总之我是想写一个带着温暖温情的宫斗,而不是一味的冷血冷酷,连人心的最后一点善良都抹杀了,这实在令人浑身发冷
第六十八章
他这样一说,江晚也想起来了,面上刹那间变的没了血色,颤声道:“那一晚……那一晚朕……西风,难道那位姑娘就是在那一晚和朕……和朕有了什么事情吗?”他说完,唯恐西风生气,忙急着解释道:“朕还依稀记得那一晚的事情,好像是和一个女子在……在拢翠亭中……只是……第二日朕在自己寝宫里醒来,只以为那是一个春梦罢了,当时也没在意,后来过了不到一个月,就遇见了你,从那之后,朕再没宠幸过任何人。”
小于子也在一旁帮腔道:“是是是……这个奴才可以为皇上证明。不过那天晚上,皇上踉踉跄跄奔出来的时候,的确衣衫有点儿不整,奴才还以为是皇上自己扯的呢,见皇上睡眼迷蒙,就忙着将他送回寝宫去了,因此这件事奴才真是一无所知,怪不得前些日子皇上偶尔看见她,还说面善呢,可不就是那个晚上留下的印象吧?”
“西风,朕……朕当晚真是无心的……”江晚拉着谢西风的手,却被她在额头上戳了一指头,听她半带生气的嗔道:“这件事,你的确是做错了,后宫是什么地方?你稀里糊涂的宠幸了一个宫女,事后既然依稀记得,又怎么能用春梦二字就胡混过去?你就没想想?万一人家怀孕了,在这后宫可怎么立足吗?那是你的骨肉啊,若非今日让我和皇后遇见了,不但含烟要无辜冤死,你自己的骨肉更是要胎死腹中,这皆因你当日太不负责任了,不过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也就罢了,日后你若再行出这样事,别怪我和你恼。”
一番话听的小于子直咋舌,心想这是妃子对皇上说的话吗?这容妃娘娘还当真是不客气啊。正腹诽着,却听江晚连忙道:“你放心,再不会有这样事情,日后朕也记着,绝不多喝酒了,免得醉后行出什么糊涂事来。”说完又踌躇道:“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难道还要臣妾教你不成?你是皇上,总不会连这种事情都不会弄吧?”西风说完,见江晚有些惶急的看着自己,她心里一转,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由得摇头娇笑,然后拉了江晚的手悄声道:“你拿出这幅样子做什么?你可是皇帝啊。如今含烟都有了身子,难道你还不该给人家一个名分吗?你若不给她名分,这后宫之中,你要她怎么活?难道你还以为我会为这件事和你闹?若是这样,当时我就不救她回来了。皇上,你要亲政了,有些事,该做便做,我是你的妃子,也是你的妻子,道理上对的事情,不会拿出河东狮吼的泼妇架势来阻挠你的。”
江晚听了西风这番情意切切的话,方下定了决心,又叹气道:“西风,你实在是一个太好的女人,朕有何德何能?竟能拥有你为一生挚爱。”
“行了,这种肉麻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得去看看含烟,告诉她这件喜事,太后和皇后那里,我也要亲自去一趟,将事情禀明,你便在这里下旨吧,我可和你说,含烟性子软弱,如今又是怀了你的龙种,这也算是你宫中第一人了吧?你可不能给她太低的封衔,不然那些嫔妃们日后还不吃了她呢?”嘱咐完,见江晚点头,西风这才往闵含烟的房间来。
碧草和闵含烟听见皇上竟未把这件事全忘了,这就意味着两人再不用受人侮辱打杀,真正是劫后余生,不由得抱头痛哭起来。又郑重谢过西风,却听西风笑道:“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他日你为皇上诞下皇子,在这后宫中,地位就算是稳固了,也不用每日里担惊受怕的。我想着圣旨过会儿大概就到,这会子我却是要去皇后和太后那里走一遭,趁早禀明此事,也断了太后和那些嫔妃们的狠毒心思。”
闵含烟流泪道:“含烟这条命都是姐姐救的,全凭姐姐做主。”言罢含泪看西风去了。
果然,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就有传旨太监前来,闵含烟忙让碧草扶着自己跪在地上接旨,听了一阵,才知道皇上封她为月嫔,赐居凝香殿。
传旨太监读完了旨意,方笑呵呵的将圣旨递到含烟手中道:“恭喜月嫔娘娘了,如今您得以怀着龙种,他日龙子诞下,封妃便是指日可待。真可谓是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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