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为妃作歹 作者:月上梅梢
正文 第 62 章
为妃作歹 作者:月上梅梢
第 62 章
西风听了,也不禁大喜,凑近了去看,只见小家伙刚刚哭了几声,此时被包进被子里后,就紧闭着眼睛不出声了,一张小脸红红的皱皱的,其实说不出的难看,然而西风见了这个充满了神奇生命力的小婴儿,心中却只有赞叹与敬畏。
“娘娘,这里留碧草姑娘服侍就行了,娘娘适才累了半天,也该出去歇歇,老奴还要去通报皇上,要派人给各宫报喜呢。”为首的产婆眉开眼笑,忽听西风问她奶妈可找好了没有,她忙笑道:“找好了,早就找好了,娘娘放心,小皇子这会儿想是不饿,刚生下来哪里知道饿?等过阵子他饿了,立刻就有奶水喝的。只是那奶娘是昨儿才生产的,今日才下了奶汁,因此得让她先把这头两道的奶水弃掉,才能喂小皇子。”
西风忙道:“不许弃掉头两道的奶水,你们根本不懂,那头两道的奶水虽然发黄,却是最精华的所在。”说完,几个产婆都惊了,心想自来也没听过这样的道理,那头两道奶水都是带着黄的,哪里干净?还说什么精华所在。只是看西风满脸笑容神情笃定,似乎也不是开玩笑的,又听她千叮咛万嘱咐,定要给头两道奶水喝,产婆子们素来知道这位娘娘的手段,又知道她识文断字儿,比自己等人可是有才的多,也许这是哪本书里说的也不一定,因此忙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抱着小皇子下去了。
西风暗暗好笑,她在现代的时候就知道,古代妇人是不给孩子喝初乳的,只因初乳发黄,却不知这初乳乃是所有奶水中最精华的所在。想到这里,再想到全国上下不知道多少妇人都把那宝贵的初乳倒掉了,不由得有些痛心,回头一想,暗道自己这真是操的没味儿的心了。因又面上带笑的出来,只见江晚正在外厅里坐着,看到她出来,忙迎上前道:“爱妃辛苦了,如何,月嫔和孩子的情况怎么样?朕刚刚知道了,是个皇子,这可真是祖宗保佑。“
西风笑着啐了一口道:“重男轻女,公主又怎么样?不也是挺好的吗?”不过她当然明白一个皇子的出生对皇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因此只是玩笑了一句,江晚还没听清楚,再问她就不说了。
中秋时分,夜里已经透着几分冷意,西风先前在产房中,温度高,加上她心中紧张,还不觉得什么,这时候却觉寒冷逼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江晚见状,连忙帮她披上一件衣服,却听西风道:“含烟为了生这个孩子,命差点儿都丢了,如今潜力用尽,已经昏睡过去,皇上于情于理,也该去探望探望才是。”
“是,朕正要去探望呢。”江晚呵呵笑着,携着西风的手进到里间,碧草看见了,刚要跪下惨拜,却被江晚挥手阻止。他近前看了看含烟,这还是他第一次打量含烟,看到这女孩子绝美秀丽的面庞,想到就是她差点儿牺牲掉性命,为自己生了一个皇子,让自己在臣子和太后们面前可以保住西风的独宠地位,心中不由得涌上一丝愧疚和感激。
这样美丽的一个女孩子,如果是在寻常百姓家,定然会被当成宝贝一样的宠爱吧?尤其她第一胎就生了一个儿子。江晚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可惜,她落在帝王家,又被朕临幸,论理,朕该好好对她才是,奈何朕心中早已对西风情有独钟,这辈子是再也不会对谁动情了,奈何……奈何……
一念及此,便看向西风道:“西风,朕此时真心觉得亏欠含烟,奈何朕此身今生已许了你,就必然负她,你们是好姐妹,日后,你代朕好好照顾照顾她,莫要让她受委屈才是。”想了想又叹气道:“她原本是月嫔,这会儿生了皇子,无论如何都该封妃了。”
西风笑道:“这是应该的,你不必顾忌我,刚刚还说我和她是好姐妹,含烟封了妃,我也只有高兴而已。”说完,却见江晚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含烟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醒过来,喝了碗米汤,吃了两个鸡蛋,奶妈便将婴儿抱过来给她瞧,详细说了昨晚给小皇子喂奶的经过,又着重将西风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却听碧草道:“怎么会这样呢?我姐姐生孩子的时候,人家特意告诉她不能喝前两道奶水的啊。”
说完却听含烟道:“你们懂什么?西风姐样样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和主意,她既然这样说,自然便是有她的道理在,你们只管照办就是。”因说着抱过婴儿来,看那小家伙睡梦中撅着小嘴儿,自己不由从心眼里泛出喜爱,扒开小被子,见婴儿身上穿着的就是自己缝制的小衣服,一股满足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奶妈低头不敢再言语,现在想想,自己之前的话,倒像是挑拨离间似的,她如今听了含烟的话,才明白这月嫔依赖容妃到了一种什么地步,完全就是言听计从啊。倒让自己落了嫌疑,因此哪里还敢再说。好在含烟似乎也没有起疑心,看完了婴儿仍还给她,嘱咐她细心伺候。忽听外面一声高唱:“圣旨到。”她连忙就要挣扎着下床接旨。
彼时小于子已经迈步进来,见她要下床,忙抢前一步道:“娘娘不必忙,皇上特意吩咐过,您产后虚弱,就在床上接旨便可。”言罢展开圣旨,果然是封月嫔为妃的旨意。
含烟连忙谢恩,双手接过旨意,看着小于子半天,嘴唇翕动着欲言又止。小于子是什么人?双眼一转,立刻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于是微笑道:“娘娘不必多想,容妃娘娘也刚刚被封为容贤妃,奴才刚刚是从那边宣完旨意回来的。”
“啊,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含烟惊喜的叫了一声,看上去西风封了贤妃,倒好像比她自己封妃更高兴似的。看的小于子连连摇头,心想宫中怎么会有月妃娘娘这样奇怪的女人,便好像那菟丝子,只想着依赖别人生存,论理她如今已经有了皇子,便稍稍硬气一点又有什么?偏偏软弱成这样。但是转念一想,想到历来那些要强的妃子的下场,又觉着像含烟这样毫无二心,只一心一意依附强大妃子生存的做法,似乎也不错,最起码是可以落个平安。
第96章
“皇上这是做什么?这时候我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你倒来了个烈火烹油锦上添花,是生怕我不遭人嫉恨吗?”晚间江晚和西风躺在一处,夫妻两个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温存一番,还有许多话要说,于是西风便说起了白日里册封自己为贤妃的事儿。
“朕不是怕你心里不痛快?月嫔都封妃了,她还比你晚呢,如今竟然就和你平级,哪里有这样的事?”江晚呵呵笑着:“好了爱妃,朕知道你有分寸,凡事小心,只是这件事是朕任性,和你无关,你就不要多想了,本来一件好事儿,倒让你添了许多烦难,这可是有违朕的心意。”
西风一巴掌拍掉江晚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凤目微微挑着:“胡说,我心里怎么会不痛快?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是真把含烟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分明是你心里不痛快……”一语未完,江晚已经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是朕心里不痛快,依照朕的心思,倒是恨不能把你封为皇后呢。”
西风又好气又好笑,在他身上打了一拳道:“你只会胡说,我凭什么去当皇后?难道你这辈子辜负皇后姐姐还不够多?我占了你的宠爱,更没脸去夺她的后位。就是含烟,她能封妃也是因为为皇上诞下龙子,这是何等的天大功劳,若是别的工于心计的妃嫔,你以为封个妃子就能打发,最起码也要跳两三级,封个德妃之类的,这也就是含烟吧,才这样轻易的饶过了你去。”
江晚笑道:“含烟向来是个懂事儿的,朕都知道。虽说她诞下龙子的确是大功一件,然而爱妃你这些日子整顿后宫劳心劳力,加上你以往为朕安排亲政大典,在飞鸣殿带头救人等许多事,封个贤妃也不为过,依朕的心思,就想封你做个淑妃,还是小于子那混账东西说要慢慢来,不能让你遭嫉恨太甚,封德妃都过分了,何况淑妃。朕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才只好封你贤妃,朕还怕你心里不痛快,觉着等级小了呢。”
“等级算什么?现在皇上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是傻子才会去计较等级的事情。”西风笑着道:“不过小于子这东西看事倒还明白,也幸亏他在你面前看着,不然你可真是把我架到火上烤了。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再有这样事,你好歹和我商量一下,也省的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会是打呢?”江晚大叫:“朕这明明就是爱好不好?”不等说完,西风已起身用嘴封住了他的嘴,刹那间软玉温香满怀,江晚哪里还禁得住,重重垂帘放下,偶尔能听到帘内呻吟,然而春色却是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半丝儿没露出来。
含烟如今是有子万事足,每天抱着自己的孩子亲也亲不够。西风也经常会过来探看,奈何她实在是太忙碌了。不但是后宫要撑起来,连江晚那里,她也要管着。好在她心思机敏,朝臣们又没有什么难题,临近冬日,各处也没什么灾情发生,方让她不至于□乏术。
饶是如此,每日里也是劳心劳力。这日含烟傍晚才见她回来,便把小皇子交给奶妈,自己来到西风书房中,无奈道:“姐姐你就是个铁人,也禁不住这么个忙法儿。妹妹劝你好歹歇一天,你是皇妃啊,怎么看上去竟比那洗衣房的宫婢还要累的不堪?”
西风苦笑道:“我也是想歇着,但这时候却一定要撑下来。不过妹妹不用担心,各处都上了轨道,如今内廷和外廷也总算有了点余钱,虽然不多,好歹让人心里有点底,一旦出事,也不至于满朝文武都抓瞎了。如今还有一个月就是年,我想想,年后我大概也就可以清闲下来了。”一边说着,便站起身道:“宝宝怎么样?你怎不把他抱过来给我看看?是了,小家伙快满月了吧?你倒是和我说说,是想办满月酒还是办百天宴呢?你之前说过怕富贵折了他,因此这两个只选其一吧。”
含烟笑道:“我想着办百天宴的好,如今快满月了,姐姐还是这般忙碌,我哪忍心再给你添麻烦?何况年关将近。若说办百日宴,恰好都是过完年清闲的时候儿,又是大地回春,兆头好,姐姐觉得如何?”
西风笑道:“这心思好,到底你是她娘亲,考虑的也周到。难为你还顾着我,那就这么定了吧,咱们办百日宴。”因说到这里,便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自言自语道:“既如此,我倒不用急了,就不信她在小皇子百日宴的时候还不回来。”
“姐姐说的是谁啊?”含烟心中惊讶,连忙问了一句,却见西风摆摆手道:“也不是谁,不过是想起久居佛寺的喜嫔姐姐,啧啧,她也真可怜,本是要成全太后给我网罗一项罪名的,谁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本要人去请她回来,谁知她还和我拿捏腔势,既如此,索性让她再清静清静,等到宝宝百日宴的时候,再请她回来吧。”话音落,她的目光忽然转冷,回身来到窗外,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沉沉道:“到那时,就快到茉莉的忌日了,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
“姐姐在说什么?”含烟走过来,见西风脸上有泪,不由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忽听殿外脚步声响,接着小墩子走进来,轻声道:“娘娘,皇上召您去御书房。”
西风不由得奇怪,这已经快晌午了,她从来都是在早上去御书房溜达一趟就完事儿,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唯恐失宠,紧紧抓着皇上。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瞒过太后太久,因此这些日子都格外小心,不肯露了形迹让人捉到把柄,江晚也深知各种利害,全力配合她,怎么这时候却会主动相召?
因疑惑着来到御书房,却见江晚正在皱眉看一份奏折,见西风来了,他把小于子撵出去守着门,这才将奏折给西风看,边道:“山西鲁元县发生地动,你看看,造成几百个人伤亡,好在这地动规模不大,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酿成什么样的大灾难。“
西风忙接过奏折,一边疑惑道:“鲁元县?臣妾记得那是初章慧任县令的地方吧?”话音落,忽然看到奏折的落款,果然是“鲁元县令初章慧。”她不由得心头一动,点头道:“这小子刚刚上任,便出了这样一件大事,本宫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处理的,便可知他能否堪当大用了。”
“朕看着倒觉得他处理的挺好,只是这场灾害虽然不大,却也不是很小,初章慧和朕来要赈灾的钱粮了,如今国库刚刚有了点底子,唉!”江晚一边说着,就露出十分不甘心的模样,敢情这家伙是心疼钱了。
西风合上奏折,看到江晚肉痛的模样,心里苦笑,暗道堂堂皇帝啊,竟然成了财迷,这都是谁的过错?因面上却笑着安慰道:“皇上不必忧心,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银子本就该像流水一样的花,才能体现出它身为货币的价值。我看了初章慧的奏折,虽然他是初去乍到,难得竟干得不错,将危害控制到了最低,尤其是那个组织人手立刻挖开废墟救人。这点做的相当好,不然死的人怕还是要多几百呢。”
江晚笑道:“你还夸他,你忘了他这是跟谁学的吗?”说完见西风疑惑,他不由得摇头道:“你竟然真的忘了?那小子明明就是和你学的啊,你忘了当初飞鸣殿坍塌,你第一时间就组织人手去救人的事吧?那次,朕记得好像是有五个还是六个人生还,宫中上下无不称奇,这样的事,翰林院哪里会不知道?所以今日初爱卿才会有样学样,也得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飞鸣殿那件事,若非江晚刻意提起,西风还真就忘的差不多了,此时方一拍脑袋道:“皇上,臣妾还真是差不多忘了。如此看来,初大人能够现学现用,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官。”接着又看了初章慧奏请的银两,她沉吟道:“这些银子认真说起来,不算过分,可见他没有虚报。皇上,臣妾看就批了吧。”
江晚笑道:“就依爱妃所言,只是国库里刚刚……”他不等说完,便见西风笑道:“休要露出这小家子气来,想[[]]是皇上这些年捉肩见肘,都穷怕了,其实没什么,各地秋税马上就要征调上来,国库里还是有银子的。”
“各地秋税。”一说到这个,江晚脸色就忍不住往下沉:“西风你不知道吗?今年秋天的税,早就被他们支领光了,原本若都收上来,就支领到三年后了。所以你才会下令只征调三分之二,余下三分之一,便当做还债的,所以你说,还能征调上来多少?”
西风正色道:“大顺朝在老百姓心中,已经是摇摇欲坠了,这个时候你必须给百姓们信心,告诉他们朝廷是在慢慢好起来的。若不还一些,谁还信朝廷有能力还钱,这时候要是有那有心人一煽动,保不准就有揭竿起义的。但你如今还了三分之一的税,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但是给了百姓信心,即便有煽动,大家也会三思后行,不逼到一万分,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造反啊。”
江晚点头叹道:“朕都明白,你说的实是至理名言,只是这银子,唉!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就怕黄河春汛,唉!明年但愿风调雨顺,不然定是要打饥荒了。”
西风微笑不语,心想皇上,你竟然忘了爹爹和沈大人,活该你在这里发愁。她见没什么事儿,正要告退,忽见一个小太监走进来报道:“回禀皇上娘娘,风侯爷求见。”
“快请老侯爷进来。”西风连忙道,说完看了江晚一眼,轻声道:“听听老侯爷说的是什么事儿,你再脚底抹油不迟。”一句话说的江晚笑了,果然便回到龙椅上坐下。这里风鸣鹤走进来,将手中一封信呈给江晚,一边道:“启禀皇上娘娘,这是臣安排随沈大人和柳先生南下的达天卫送来的密报,请皇上娘娘御览。”
“是关于沈大人和爹爹的情况?”西风的面色立刻激动起来,走上前和江晚一起看那奏折,只见上面详细叙述了沈明阁和柳明枫到扬州之后的种种作为。洋洋洒洒近万言。江晚和西风这才知道沈明阁和柳明枫从到了扬州之后,所经历的何止是惊心动魄四字能够形容的。
“这些扬州的盐霸和官府真真都该杀了。”江晚看着那奏报,只气的咬牙切齿。却听西风沉声道:“放心,总有杀他们的时候,只不过现在,时机却还是不成熟,皇上稍安勿躁,你看爹爹和沈大人如今在扬州已经站稳了脚跟,这就十分难得了,往后他们做起事来,必然更加容易。”
江晚点头叹气道:“只能这样期待了。”又对风鸣鹤道:“侯爷看看是否需要加派人手去江南,务必要保证沈大人和先生的安全。”他这次因为达天卫在保护沈柳二人和为其打探消息做开路先锋的事情上做的十分出色,不由得连带着对达天卫的印象也有了改观,竟空前的对风鸣鹤和颜悦色起来。
西风在旁边看的暗暗好笑,心想知道人家对自己有用了,就又摆出这幅嘴脸,再看风鸣鹤,果然激动的面色都变了。这老侯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存心敷衍和发自内心的情感他能分不出来吗?
“是,老臣必不负皇上所托。”风鸣鹤激动的拜伏下去,忽听外面一声高唱:“太后驾到。”
江晚和西风面色都是微变,知道自己两人这每日到御书房的事还是让对方起疑了。独有风鸣鹤立在一旁面色如常,实在是因为他以前是先帝的心腹,心腹到和皇帝一起每天出入后宫。在他眼中,只有柳明枫是个人才,其他那些失宠的妃子,他何尝放在眼里。尤其太后掌权后,便联合了江晚把自己架空,他心中又怎能不恨?但从前是没办法,现在这太后大权旁落,他自然也就不屑一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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