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武道狂之诗01风从虎·云从龙(出书版) 作者:乔靖夫
正文 第 24 章
武道狂之诗01风从虎·云从龙(出书版) 作者:乔靖夫
第 24 章
幸好我赶得及。男人说。否则就错过刚才那么精采的决斗了。
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今天教我撞上真是太好了。锡昭屏再次摆起架式。怎么样?连名字也不敢说?我武当锡昭屏,不杀无名之辈!
男人拴着船桨,傲然挺立。
南海虎尊派,荆裂。
锡昭屏听见有点意外。他确实听过这门派的名字。
五年前,武当派展开称霸武林的计划,首先就选了往东南远征浙、闽等地。尤其是福建,因当地民间武风鼎盛,却没有真正具历史根基的名门大派,正好适合武当派初试实力。
那时候锡昭屏还年轻,正在武当山上接受特训,未有资格随同修行;但他后来听说,那支由另一位副掌门师星昊带领的武当远征军,深入了福建一省,直抵至东南海岸,沿途扫荡了当地许多个小门派。这个南海虎尊派,就在福建泉州的海边,正是当年被武当挑战的其中一个小门派,早已遭那支远征军灭绝了。
锡昭屏瞧着这个自称叫荆裂的男人,半信半疑。
不错。荆裂似已知道锡昭屏心中所想。我就是虎尊派残存的最后一个弟子。
锡昭屏听见很是讶异。他回想,以前曾经听前辈说起远征福建的旧事,从未听闻他们遇上什么特别高强的对手,远征军所过之处,简直有如摧枯拉朽。这个南海虎尊派更是说过一、两次就没有人再提起,要不是名字比较特别,锡昭屏也不会记得……
——但此人跟踪武当派到来,还有船桨上那四道刻痕,俱是事实……
锡昭屏戒备的同时,凝神倾听四周是否埋伏了这男人的同伴。
没有了。荆裂再次看出锡昭屏心中所想。就只我一个。你以为喜欢单挑的,就只有你们武当派吗?
假如是来报仇的,那就难说得很。锡昭屏两只硕大的拳头,捏得关节发响。那我们还等什么?
我想先让那边的青城派小弟弟缓一口气。荆裂笑着,瞧向仍躺在地上的燕横。我想给他看清楚。
燕横这时忍着剧痛,已经坐起了半身,用一边左手支撑着。他突然咳嗽一声,肋骨裂处痛得他几乎流泪。他摸摸嘴巴,发现咳出血来。原来除了肋骨裂了,还受了内伤,怪不得一口气完全提不上来。
他摸一摸后腰,虎辟短剑还插在腰带上;再四处看看,见到龙棘正落在锡昭屏脚边。以燕横此刻的状态,已决计无力过去把剑抢回来,空自焦急如焚。
刚才他脑袋仍然一片迷糊,荆裂跟锡昭屏的对话,他有听一句没听一句,只能大概肯定,两人绝对不是盟友。
小兄弟,清醒了吗?荆裂豪笑。那么好好看着吧!看看武当派,不是什么狗屁天下无敌!
锡昭屏早就不耐烦,只想快点解决这两个家伙,回去好好医治下巴的伤。此刻一听荆裂出言侮辱武当派,更不再等待,耸起那异形的右肩,踏着大步,就像颗炮弹般撞向荆裂。
荆裂不闪不躲,就地退半步扎一个大马步,双手握着那根巨大船桨,一声叱喝,就迎锡昭屏的肩头横挥过去!
锡昭屏这个右肩头经历了十多年苦练,对这肩靠的硬功具有绝对自信,心想这一撞定然要把那船桨撞断,看看余力还能够撞碎这男人多少根骨头?
怎料双方激碰之下,那船桨竟是出乎意外地坚实,锡昭屏感觉就如撞上一根铁棍,被反震开去退后了三步,站定之后,还感到胸膛内一阵气血激荡!
——本来以锡昭屏的硬功修为,绝对经受得起这一桨;但他之前对这船桨的硬度和力度都太过低估,还想留余力再撞向荆裂的身体,反而令自己在交击的刹那运劲松散,被这一桨的劲力打进了身体。
锡昭屏对这根木桨的坚硬程度固然感意外,但更教他惊讶的,是这个荆裂的怪力。
——不普通的家伙!
一击占优,荆裂随即上前追击。
锡昭屏毕竟是武当派年轻一辈中的精英,否则这次挑战青城派,就不会用他担当先锋,而且一举把青城派的高徒宋德海废掉。他一次吐息,就压住了体内乱涌的血气,左手鞭拳挟着裂帛似的破风声,扫击荆裂太阳穴!
荆裂却不闪反进,冲入更近距离。
这大胆之举其实计算精明:要知锡昭屏这种鞭拳,全靠长桥手发挥离心力,劲道都贯在前端的拳头,抢入内围反而最是安全。
锡昭屏当然明白自己拳术的弱点,早有补救之法。他这记鞭拳,原本手臂完全伸直挥扫而出,但此际中途变招,手肘屈曲,拳腕向内,变成用拳面勾击荆裂头颅!
荆裂却又有如预早料到这个变招。他右手屈曲,突出肘骨,手臂像鸟翼扬起,肘尖准确迎向锡昭屏轰来那拳头的尾指!
肘骨乃人身最坚硬尖锐的部位之一。任锡昭屏双手经过多少硬功锻炼,但一根最弱的尾指,还是不可能与一整只如斧头般砍来的手肘对抗,登时就给撞断了指骨!
锡昭屏一身过硬功夫,从来没有吃过这样迎头直击的大亏,马上慌乱退却。
以硬破硬,痛快!荆裂在这迅疾的比拼中,还有闲情这样大呼。小兄弟,看见了没有?似乎他非常享受给人欣赏自己的勇姿。
燕横确是看见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衣饰古怪的男人是友是敌,但青城派遭武当派如此赶尽杀绝了半天,现在终于看见有人令武当派吃苦,燕横心中不禁一股兴奋的血气上涌。
荆裂口中呼叫,腿下却未停滞,仍然追向锡昭屏。他抛去那根船桨,右手拔出雁翅腰刀,朝锡昭屏拔步连环快斩。
锡昭屏奋力用右臂挡刀。他这双手臂,不但经过武当硬功锻炼,亦长年用物移教秘制的药酒浸泡,各关节才生出这么多怪异骨瘤,前臂和手掌皮肤也满布硬甲似的鳞茧,刀剑不侵。
荆裂的刀招快而密,每一击都是斩向锡昭屏前臂。刀刃虽割不入那层厚茧,但荆裂刀招极是刚猛,每一斩的力劲皆透入锡昭屏臂骨,锡昭屏双臂感到久违的痛楚。
锡昭屏心想,再这样硬挡下去,不知双臂还能捱得多久,于是反守为攻,伸出一只右爪,仗着指掌的硬功,欲徒手抢夺那柄雁翅刀。
荆裂似乎想都不想,就把刀子塞进锡昭屏的手掌。
送给你又如何?荆裂笑着怪叫。
锡昭屏轻易就抓住了刀刃,反倒感到愕然。
荆裂放开了刀柄。他乘着锡昭屏一愕的空隙欺前,步踏三角,左手无声拔出右腰那柄鸟首状的异国短刀。
树叶形的狭长弯刃,斩入了锡昭屏右腿内侧。
惊怒交加的锡昭屏抡起双臂胡乱反击。但荆裂早已放开那柄短刀,远远退后一步。
短刀仍留在锡昭屏大腿上。他蹒跚踏步,垂头看着受伤处。半条黑布裤子已经染湿。
最好不要拔它出来。荆裂说。你还可以多活一会儿。
人身之中,大腿动脉最是粗壮,一旦破裂又不及时止血,几个呼吸之间就能令人昏迷,继而失血死亡。
锡昭屏脸白如纸,怒瞪着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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