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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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10 部分阅读

    自从爱上精神病 作者:未知

    第 10 部分阅读

    盖上被子,睡觉!

    尼玛,夫妻间吵架太伤神了,到了半夜我还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一个人兴奋地哆嗦。

    他会打我电话吗?我要不要开机?

    挣扎了半天,我开机,然后一条条的微信泉涌进来。全是墨先生辩解的话。

    “老婆,你又激动了。当然,我刚才也不好。我用词不当,你别生我气了。”

    “老婆,你怎么关机了?”

    “老婆,我只是希望家里的事情能够得到一种比较平缓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儿我爸我妈是有责任,可是他们都是我亲娘老子,我没办法去像你一样指责他们。就像你妈再怎么说你骂你,你都不会像刚才一样骂你妈。他们再怎么做错,到最后都是我不对。你怎么怪我都行,但你别怪我爸妈。好吗?”

    “老婆,你什么时候开机啊?”

    “老婆,你睡着了吗?”

    “老婆,我知道错了。我老婆最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老婆晚安。我爱你。么么。”

    最后一条,是2点发来的。

    “老婆,我睡不着。以后不管再怎么吵架,你都别说那种话好不?我害怕。”

    我回复:“什么话?”

    手机那头迅速回复,我看看时间,都三点了,这家伙居然还没睡。

    打开一看,墨先生发来一句:

    “老婆,我不喜欢听你说不和我过日子。我害怕被你嫌弃。我这辈子都只想着和你过日子,好坏都想和你一个人过。”

    黑暗里,看到这句话,我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嘴角上扬,眼泪泛滥。

    尼玛,都这个点了还让我哭,我明天要不要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墨先生还没回家,房子的事情也没完没了。

    我妈因为房子的事情越想越气,早上冷着一张脸对我说:“你算过没有,现在你的房贷其实就是我们在给你还。”

    我知道身为会计的她又要给我算账,低着头喝稀饭听她说。

    果然她从我和墨先生住在这里每个月多交的饭前菜钱水电费一一算起,还有宝宝打的进口疫苗钱,她给宝宝买的衣服鞋子袜子,还有她给我和墨先生买过的鞋子衣服裤子。过去我妈经常忘事情,但是这会儿我听她一个劲的列举着详细清单和价格明细的时候,我觉得这老太太活到八十岁说不定都能参加高考。

    临了,我妈总结一句:“你的房子等于还是我买给你们的。”

    话说到这里意思很明白了,她是在向我申明我的房子的居住权和使用权并不属于我,是她说得算。

    我哑然失笑。

    我们家的房贷基本是墨冬阳在还,他为了还房贷过的很苦逼。

    有几次出差,我问他为什么发微信给你的时候你经常不回?

    墨先生说因为我在火车上睡觉啊。

    我问他你怎么老睡觉的?都那个点了,不用吃饭吗?

    墨先生一脸得意地回复我:“因为动车上一个盒饭要三四十。太贵了,不划算。我睡一觉忍一忍,下了火车就能吃到又好吃又便宜的牛肉面了。怎么样?我聪明不?”

    从南京到南昌,坐动车要10小时38分钟。他用睡眠挨过饥饿,省下一顿三十多的盒饭钱,就算墨先生长得再五大三粗,都挡不住我对他的心疼。

    现在我妈一句简单的话,把墨先生的这种苦逼抹杀的干净。

    等于他每个月往里塞的钱,全部都是她给的,我不知道现在正坐在火车上往家赶的墨先生如果听到这话会有何感想。

    说实话,就算我妈说得是这么一回事情,我们每个月受到父母的庇护有吃有喝有人帮带娃。但是我逢年过节也不是两手空空的不闻不问。儿子要用到钱的时候,我也不是就躲在人后装穷酸样的。八百块一斤的黑枸杞,我眼睛都没眨地买来和我爸妈分享,就是因为听说这东西释放的花青素可以延缓衰老。

    我在用我的方式试图孝顺感激我爸妈,虽然力量微薄,可也是用了心的。我从来不记账,花了钱不会记在脑子里没事就翻出来说,因为我觉得钱用了就是用了,用在我爸妈的身上,是天经地义的,没什么好炫耀邀功的。

    现在,我妈把她在我身上花的钱,一笔一笔,不仅记下了,还翻出来跟我对峙,并且时时提醒我。说实话,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父母的恩情,不用她提醒我都知道我一辈子都还不了,她现在在我经济最窘迫的时候跟我一一算账,我想不多想都难。

    在我妈的目光注视下也放下筷子,我指望着坐在我妈边上的我爸能帮个腔说句什么。可是我爸就跟没听见一样,喝着粥吃着小菜。

    噢,我要是跟我妈一个思路的话,我真想提醒我爸一句,你吃的那小菜是我托同事从重庆寄过来的,20块钱一罐子。我买了5罐子给你们下饭吃的。

    可是我没有,不是因为我记不住。而是因为我没用心思去记挂这些,更没有理由像我妈对我一样去说。

    有些事情,我以为大家彼此心中有数知道就好,我爸妈是我爸妈,是我一辈子的避风港后援军,我以为我只要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就好,后方自有我最信任的爹娘给我补给。

    但是现在我妈坐在我跟前跟我算这笔账,说实话,我被她打的措手不及,有种腹背受敌的无助感。

    我突然庆幸我妈是我妈,不是我老婆婆。如果我老婆婆摆出这种姿态,我会立马甩脸子走人然后记恨她一辈子的。

    想了下,我单刀直入:“我给你和爸添了不少麻烦,这样吧,等冬阳他舅爷搬走以后我们一家就搬回去自己住。”

    我爸跟我妈相视一眼,扭头跟我说:“行。”

    此刻,我意识到自己就是那盆泼出去的水了。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或许是他们的女儿,但是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任吃任拿,恣意撒娇耍赖的小女孩了。

    我是这个社会的单独个体,我再在这个家里赖着,有点脸皮厚的意思。这种认识让我在上班的一路上都堵着,几天来的胸疼简直到达一个爆发点了。

    到了单位,我灌了一口凉白开降火,胸疼一路转移到肚子位置,变成肚子疼。冲进厕所一看,我久违一年多的大姨妈此时正耀武扬威地躺在内裤上作威作福。

    我扶着脑袋,怎么办?这么久没来大姨妈,我连姨妈巾都没准备过,现在内裤红成这样。。。。。。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过如此吧?

    就在我好不容易垫了几张卫生纸冲出来和同事借了姨妈巾准备回去垫的时候,我被大老王喊去办公室开会。

    大老王问我奖品买了没。

    我这才意识到最近家里的事情一窝脑子已经把我脑袋挤成浆糊了,年会的奖品我还没买。

    我说我台词稿写好了,节目清单也出来了。说完把节目清单递上去。

    清单上的节目是我上次泡了几遍最后求爷爷拜奶奶得到平时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的友情赞助才请来的。

    大老王盯着清单眉头皱成川字型,不满地说:“怎么就这几个人表演?没别的吗?”

    我说大家都害羞。

    大老王说:“害羞什么?不就一个节目吗?有多难,诗朗诵,唱歌跳舞还不想来就来!”

    我腆着笑脸拍马屁,“哎,像王总您这么多才多艺的人真不多。”

    大老王不说话,眼睛盯着名单,手指在桌上一敲一打。歇了半天又绕回正题:“你拍卖奖品买了吗?”

    我看躲不过,老老实实回答:“简单的奖品在淘宝买过了,开了发票。但是像ipad,笔记本电脑这种电器我还没在网上买,担心网上磕磕碰碰,准备哪天出去在苏宁电器买。”

    大老王的视线放回我身上,问我:“为什么不在京东淘宝上买?为什么要出去买?”

    我肚子里一阵疼,是大姨妈最作怪。但是眼下得答话,“因为京东淘宝我不放心,这些属于价值比较高的东西。要在实体店看过实体以后再买,如果有个磕磕碰碰不好。”

    大老王说:“怎么有这么多事,京东质量绝对没问题。你上去买,有问题你拿着票再找它。”说完这些又跟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京东天猫的好。

    我肚子疼的汗都要流出来了,又想到我因为买奖品可怜的银行卡已经没什么钱了,现在还得给你整网购,到时候有质量问题还得我自己去给你补给你去换。我窘迫的经济情况和我最近吃力不讨好的一系列事情,与我现在下面没有得到解决的一阵阵的大姨妈问题汇成一股异常不满且愤怒地情绪,它们在我脑袋里横冲直撞,最终在我的中枢神经来迸发出火花,宣泄而出——我怒了。

    我捂着肚子,笑也不想笑了。我问大老王:“是不是一定要在网上买?我是不是就一定不能去商场买?”

    正滔滔不绝地大老王被我打断明显地不高兴,斩钉截铁地说:“是的。必须在网上买。”

    我问他:“东西如果有质量问题怎么办?”

    他一摊手:“找她们解决啊。”

    话是没错,可是谁去找?还不是我找?

    我说:“那你找别人给你在网上买吧。我网银和支付宝都没那么多钱了。”

    我说的是客观事实,但我的表达方式很不好,我带着情绪,我的眼神特轻蔑。所以王总也怒了。

    他扬高了声音问我:“你不买是不?”

    我说是的。你找别人给你买吧。

    他说:“那你也别干了,你走人吧。”

    我的姨妈让我充满戾气,平时的伪装都给脱了:“你没这个权力。”

    他气了,吼出声音:“我怎么就没这个权力?我是人事总监,我要你走你随时就得走!”

    他越是愤怒地上蹿下跳,我越是冷静锐利地像刀锋一样割着他的脸面:“公司不是你的。我是老板请的,你就是想炒我也得问过老板。”

    大老王一声暴喝:“你问也没用,我要你走你就得走。谁都不需要问。”

    我这几天的火和憋屈一下子使在大老王身上,冷笑着,我从椅子上站起身,转动门把,回头跟他说:“行,我这就去问老板。”

    打开门,走出去。刚才的动静不小,大厅里的人全都把脑袋伸出来看着我。

    全部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个意图拉架的。

    以为我真不会去吗

    我脑袋一热,不管不顾,直接把大老王办公室的门狠狠一摔,然后扭头就往老板办公室去。

    这日子不过了!

    反正谁都没打算让我好过!

    我天天辛辛苦苦上班,我嬉皮笑脸到处讨好别人,我听你们说八卦,我听你们八卦我,我天天干着不喜欢的事儿说着不喜欢的话,做着不喜欢的表情,我活的跟个假人一样,结果里里外外都不是人!

    都以为我是软蛋吗?都以为我好欺负吗?今天我就拼个鱼死网破,说清楚道明白,走也要走的轰轰烈烈!!

    带着这股子愤怒劲,我敲了老板的大门,一声“进来”以后,我昂首挺胸地走进去,把门带上。

    矮矮胖胖和蔼可亲的大老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从一堆文件中抬起脑袋,显得特别的茫然。

    然后。。。。。。

    我捏着拳头,一脸的愤怒,

    再然后。。。。。。

    我“哇啦”一声,嚎啕大哭。。。。。。

    老板被我的壮举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我在这头哭的山崩地裂的,也没错过老板脸上的表情动态,从茫然到错愕,然后现在脸上的主题是:哭笑不得。

    我越哭思路越清晰,脑袋迅速想到我家5000块的房贷压力,还有接着我和老墨还可能会搬回自己家住各项开销也要钱,接下来我要是没工作了。。。。。。越想越是英雄气短。

    终于等我安静下来了,我一副好学生的乖乖样子,坐在老板面前任其宰割。没办法,这年头,谁发工资谁最大。

    老板嘴巴咧着,眼睛眯着,问我:“哭完了?”

    我点点头,抽噎着。顺手抽了一张老板跟前的抽纸擦鼻涕。因为刚才哭太狠,我特不争气地打起嗝来,一个接着一个,我已经努力压制了,可还是没忍住颤抖的身子。

    不用想我都知道我现在这样肯定挫爆了。

    谁知道老板突然乐起来,问我:“你是墨琳不?”

    我咬着嘴唇点头。

    他说:“我怎么看你还像个学生呢?你前段时间请的不是产假吧?是不是大学体检的假?”

    我被他逗乐了,嘴巴一咧,一个响亮的嗝自然侧漏,“啊”一声冒出来,赶紧低下头捂住嘴巴。

    老板身子往后面椅子上一靠,一边笑一边往嘴里放上一只烟,突然想起什么问我:“我是不是不能抽烟?”

    我拍拍肚子:“卸货了。你可以抽。”

    老板放心把烟点上,笑的很舒畅:“墨琳啊,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招你不?”

    我抿着想打嗝的嘴巴摇摇头。

    他说:“我当初看你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怎么这么实诚啊~什么都敢说。真跟我家女儿一样,我女儿现在在国外读高中,每次接电话的时候,跟我说话跟火药一样。用你们现在流行的话怎么说?简单直接粗暴?”

    哟,您还挺潮的。

    我笑了。刚才紧张的情绪缓解多了。

    他说:“我就想着啊。这么一个小姑娘放外面社会还不知道能坚持几年这样,算了。我就当积善行德,给社会做件好事吧。把这么简单的小姑娘收进来吧。”

    原来。。。。。。您当初看中我的是我的单纯,我当您是看中我的美貌呢。

    他仰着头,吐出一口烟:“可是我后来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你到了公司刚开始我还挺担心你和老员工处不来的,谁知道你跟老员工相处的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不少人都在我面前夸你懂事会做人。”

    我汗颜,夸我的人都是没事和我一起去吃火锅的吧?

    他接着说:“后来你还给我了个当头棒喝。你来公司没几天,就怀孕了。还是先怀着再告知别人,肚子一下子整那么大。我当时还琢磨着,你这小姑娘还挺有心机的啊。知道等拿了合同才露馅。”

    话说到这里,我冷汗直冒,看样子陈老板您是要跟我翻旧账了。

    我说:“是。这事儿我做的不好,我该罚。”

    他摇摇手示意我闭嘴。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我那时候看着小李那帮人在外面东说西讲,我也没拦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小姑娘挺着个大肚子,怎么一个人扛地住这股压力。但是你还挺有韧劲的,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刮风下雪一天不落地来公司上班了。每天嘻嘻哈哈跟个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还给公司编导小品上节目。反倒是说你闲话的那些人都说到无处可说了。不错啊~不简单啊你。”

    我心中一阵发虚,说实话,那时候他们开小会说我闲话的时候一点也不隐蔽,我自己听到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那时候我犯困,我还没来得及着急生气有情绪,我就被无边的困意袭倒,然后躲进自己的格子间里休养生息去了。

    我其实很简单,只是真相过于简单,一向复杂的您没想到这块儿来。

    老板把香烟抽完,按进烟灰缸里,喝了口茶才说:“老王来咱公司,和谁都不对盘。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有欣赏的人的,他在我面前只说过一个人的好话,就是你。”

    啊?

    这下我被他彻底说愣住了。

    他还会说我好话?我回忆了下我们整个相处的经过,怀孕前我帮他招了个人事助理,接着我就去生孩子了。放假回来后我帮小哲做了几张图,结果他就让我退组干自己的事儿了。除去这些,我和他就只剩今天的争吵了。我有什么值得他夸?还是说他被人排挤惯了,我是难得没有排挤他的人,所以更显难能可贵?

    老板看到我不相信,笑:“所以你知道你自己的能耐了。知道不?我今天听到外面吵架我把公司上上下下能和老王吵架的人都想了个遍,可我就是没想到你身上。小墨啊~我以为你处理的来的。”

    我垂下眼眸,委屈地说:“我也以为我处理的来的。”

    可我最近被家里一堆婆婆妈妈的事情绕的头晕脑胀,再加上今天大姨妈痛经。。。。。。糟,我猛然想起来我还没垫姨妈巾我就坐这儿了。我赶紧低头看看,嗯,还好,是黑色真皮的。我摸了摸,果然有块湿湿的了。。。。。。应该是血迹,但是黑色掩盖住了所有真相。

    接下来,我简单明了的向老板客观阐述了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老板点点头,问我:“让你去京东买你就去啊。为什么非要出去买?”

    我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我脑袋刚才被杠子堵住了,是啊~去京东就去京东好了,京东有问题那是京东的责任,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犯着这个毛病跟老王较真?

    但是这会儿我得死鸭子嘴硬一会儿,所以我说了一个理由:“我网银没钱了。我不想和我爸妈借。”

    老板说:“那就跟公司借款啊。先拿钱再进货,到时候凭着发票报销啊。这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我是猪。

    话说到这地步,我觉得我再不走就真无地自容了。于是我俯首称臣:“老板,我知道错了。我今天不够理智,太冲动。我争取宽大处理,希望您能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争取在本公司发光发热。”

    老板嘿嘿一笑,尽显憨子本色。“挺机灵的嘛,怎么?不哭了?”

    我摇头,我现在冷静了。我只想去厕所换个姨妈巾回位子上坐着。

    “不和老王吵架了?”

    我想了下,问他:“老板,王总说要炒了我。他说他说炒就能炒了我。是吗?”

    老板笑的特别开心,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我要是说是。你觉得你还有工夫坐我面前哭这么久,我还用得着跟你苦口婆心说这么多话吗?”

    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的去留全凭老板做主。

    也就是说,我是安全的。

    我站起身子,准备走出去,老板突然说:“墨琳,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告诉老王啊。”

    我扭头看他。

    老板笑的特别可爱,“老王那么老大一人了,咱也要给他点面子。你就说,我已经严肃批评过你了。成不?”

    我点点头。做了个标志的敬礼的动作。

    老板挥挥手,“走吧走吧,跟小孩儿一样。下次不许再随便哭哭啼啼了啊,知道了不?都是个孩子妈了。”

    是。

    这就是咱老板,个子不高,从来不怒,见人就笑。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大老板,身价过亿,拥有海一样宽广的心胸,不摆架子,亲切地像长辈一样。

    我进来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出去的时候,笑地像朵太阳花一样。。。。。。

    出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销售部张总,他问我:“里面没人了吧?”

    我保持微笑,点点头。没人了。

    他赶紧跻身进去汇报工作。

    老板真忙。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唉~其实腰缠万贯也不是太好,你看,时间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这句话我是一边在厕所垫着姨妈巾,一边感慨的。垫着垫着,我突然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张总,他今天好像穿了一条浅米色的裤子。

    老板的办公桌前只有一张椅子——而那张黑色真皮椅子上,目前很有可能已经被我的姨妈浸透了。。。。。。

    到了位置上,感受到周边人热辣的眼神,我故意选择忽视,钻进格子间就窝着看电脑。

    对待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若无其事。

    偏偏有人不让我若无其事,主任搬着她的小椅子跟我挤在一个格子间里问我:“刚才老板说什么了?”

    我把事情简单描述了下,说我要借款。

    主任露出一个挺失望的表情,“没别的啦?”

    我想起老板中间有说过一句很不重要但是很适合现下和主任说的话:“他说我们平时老爱聚一起说闲话。散布不好情绪,不利于组织团结。”

    主任面色一惊,“真的?”

    我很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她赶紧一拍我,抬头看看老板办公室,“你不早说!”

    说完,搬着小椅子回到自己格子间窝着。

    我一个人在自己的窝里乐,还没乐多久,老王打了个座机给我,让我去他办公室。

    等我一进门,他就对我进行眼神威压,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看地板,表现出一幅驯服的样子。

    老板说的,咱要给他点面子,不然他心理上过意不去是不?欺负领导的下属,不是好同志。

    果然看我变乖了,老王语气也软和了,挥挥手,放我走了。

    就这样,一场姨妈带来的血案终于就此落幕。

    可是房子的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因为和老王的事情不同,我们中间没有一个可以老板一样调解的上位者。我也不愿意再妥协退让。

    周末一到,墨先生刚进门就跟我深情款款地说:“老婆,你辛苦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一句话,成功地把我要说出口的话堵回肚子里。

    自助餐的龙虾让我笑弯了眉眼。对于房子的事情只字不提,埋头大吃。

    挺着肚子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我打着嗝顺着肚子“去xxx。”

    墨先生一愣,扭头看我。

    我勾着墨先生的下巴,笑眯眯地说:“别以为我忘了。咱还有房子的事情没解决。”

    墨先生搂着我的小腰撒娇:“哎哟老婆,咱能改日再说吗?这都还吃的饱饱的。”

    我说:“就是吃的饱心情好,我说出来的话才能用龙虾味盖住火药味道。”

    墨先生眼勾勾地盯着我,我眼勾勾地盯着窗外,寸步不让。

    等到了家门口,我示意墨先生敲门,墨先生扭着头,一脸不情愿。

    他不来,我来!

    我刚伸出手去,墨先生电话响了。他一看,是他妈。

    他妈点名道姓要我接,我接过来,语气淡淡的:“妈,怎么了?”

    “墨琳啊?你们在哪儿呢?”

    我看了墨先生一眼,通风报信呢?“我们在xxx啊,准备让舅爷搬家呢。”

    老太太说:“这事儿咱再商量啊。你这么突然上门让舅爷搬家舅爷心里不好受的。”

    我说:“嗯。我知道呀。可我的房子突然被人这么上门一住就是三五七个月,我心里也不好受。舅爷不好受,还有舅妈,还有妈您呢?我不好受,我到哪儿去?我现在连个家都没了。”

    墨先生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袖子,嘴唇抿的紧紧的。示意我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

    我现在里外不是人,就因为他妈做的这件破事儿,我哪儿都不能去。现在你还拉着我不给我说?

    我冷笑一声甩开墨先生的手:“妈,跟您说,今天我就跟你说白了。我妈那天跟我说了,要我滚回自己的屋子。所以现在,我的房子要收回了,住不下任何人了。我现在和你儿子因为你的大方自身难保了,您看看,我是不是要喊舅爷搬家呢?您可能觉得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无非是借个房子的事情,可您想过吗?您的儿子和您儿媳妇现在住在您亲家家里,吃住都要看别人脸色。您之前不接我妈电话,没事儿给我妈甩脸子看,您大可以说您没有。山高皇帝远的,我妈逮不着您,当然您儿子也经常出差在外面也受不到气。可您媳妇不会,您媳妇要住自己家里。她结了婚还得赖在娘家,带着儿子赖着拖着,看着自己妈的脸色。这些本来是不必要的,就因为她的婆婆没事儿安排了个亲人住她家,现在她连自己家也回不了。您怕您舅舅心里不好受,那我现在心里不好受,他是您舅舅,您既然不顾及我想法,我为什么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墨冬阳也不拉着我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看着边上的白墙。

    电话那头半天的空白以后,他妈说:“我知道了。你跟舅爷说吧。这事儿我不管了。”

    这事儿从头到尾您就一杠子都不该插。

    我挂了电话,对着门一阵敲。

    只是门那边,寂静无声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我问墨先生:我这文章出书了,你会买吗?

    他答的咬牙切齿:买!写的全是我的坏话,我杀人放火都得买,买了全藏起来。

    我说:你有那么多钱吗?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写多好?能印那么多本吗?

    我完败~~~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门里面什么声儿都没有,我本来硬起来的心肠被安静一点点泡软了。

    所以说,我是个天生的软蛋,我只能对着墨先生他妈硬,真到面对问题的时候,我又会踌躇不前。

    现在我只能扭头问墨先生:“怎么办?”

    墨先生先生估计也没想到周末他舅爷会不在家,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用泰州话交流了一阵挂了电话,告诉我:出去了,不在家。

    其实不用他给我这个眼神我都知道他们不在家,我只是好奇他们这个点儿怎么会不在家。我把耳朵贴着门听了会儿,门里面确实什么声儿都没有,可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人。而且那人说不定也跟我一样,贴着门往我们这头听。说不定我们俩正一门之隔。

    我脑袋脑补了一下一个老爷子跟我贴着门互相窥探的画面,顿觉惊悚。要进去看个究竟吗?钥匙就在我包里,可如果老爷子真在家怎么办?

    进去两两相觑,然后堆着笑脸尴尬地问:“也?您不是说您出去了吗?”

    然后他再跟我呵呵一笑:“哎呀,我这不又回来了吗?”

    我收住想象力,觉得这种场景有点太不给人台阶下了。就此打住,扭头就走。

    墨先生在后面一言不发地跟着。一路上都没理我。

    他不理我,我就贱得慌,主动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挺直白的?”

    他不说话,就盯着脚底下看。

    这态度傻瓜都知道他闹脾气了,我装傻:“你怎么不说话呢?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过分的?”

    他看我一眼,一双大眼淡定无波地望过来:“没有。”

    我说:“你有。”说完扭头撅嘴往前疾走。电视上作女都是这么欲擒故纵的。

    墨先生果然贴上来,拉着我的手往他身旁一靠,“你怎么又生气了呢?”

    我说:“那是因为你小气。生气还装大方,一点不坦荡荡。”

    他叹口气,“是。我确实是不开心。”看我又要往前奔的姿势,赶紧按住我接着说:“我不开心是因为这整件事情我都没有处理好,所以造成现在的局面。现在两个妈妈都不愉快,你也委屈。我在检讨我的办事能力。”

    瞧瞧这男人,多会以退为进。

    多数女人遇到这种情况,识大体知礼节的应该拦住自家相公,顺着台阶下来一起陪着检讨自己的不足。温柔似水的也会不说话,耐心听着。

    可我现在选择盯住墨先生的眉眼看,我想看看这位先生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究竟有几分真,几分是戏。但是他头低着,也不看我,就自顾自地讲话,我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他抬头,满眼的期待和惊喜,估计是指望我也能出来承担点儿责任。谁知道我说:“这事儿都是你妈的错,这账我记下了。”

    他问:“记下?你想干嘛?那是我妈!”

    我一挑眉毛,“她是你妈,不是我妈。做错事儿就是做错事儿,谁大谁小都一样。你放心,我又不会拿刀子去砍人,我顶多就在心里默默记着。”

    他问我记着干嘛。

    其实我脑袋里也没想到什么对付的招数,但是我也不想丢了势气,只能硬着头皮说:“告诉你干嘛,反正这笔账我记着了。山水有相逢,总有你妈求我的时候。”

    晚上到家,我俩躺大床上,墨先生的手指在我身上暗暗捏捏,我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迫于大姨妈在身,实在无法履行义务,干脆翻个身子背过去。

    他贴上来,从后面搂着我:“今天喜欢这个姿势?”

    我用屁股顶他一下,“姿势个毛。”把他手按我内裤上,“摸到没?我姨妈来了!”

    墨先生摸索了下,恍然大悟,“难怪最近火气这么大,跟吃了炸药一样。”

    我回神捶他一拳:“我火气大跟我大姨妈没关系,是你妈做的事情造成的。你和你妈如果尊重我,事先和我有商有量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麻烦您老人家不要本末倒置。”

    墨先生盯着我义愤填膺的脸蛋一会儿,补充了一句:“可是我老婆一直很理智很聪明的,是不是?”

    夸我的话,我一律照收不误。点头承认。

    他接着说:“她度量也一直很大。跟一般的小女人不一样,对不对?所以她最近脾气这么大,一点就着肯定不是她本人的意愿。因为她的身体被邪恶的大姨妈占据了,等到大姨妈走了,我相信我可爱的老婆又会回来的。”说完,还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把他的结论在肚子里来回思考了几遍,总结出他的用意。,借着赞扬我,实则批评我最近控制力差。第二,希望我能改过自新,再回归到过去受气小媳妇的状态。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开始打量起墨先生的长相,几日不见,脸蛋上的双下巴小了不少。我刚想说出口的“你做梦”变成“你最近吃了什么减肥药?”

    墨先生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思维怎么这么跳跃。

    在他愣神的工夫,我捏捏他腰间的赘肉,这质感~没过去厚实了。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你吃什么这么瘦了?”

    他被我的严肃惊到,“没吃什么啊。就正常吃的。”

    我托着腮问他:“你锻炼的?跑步的?”

    他认真想了下,“我吃过饭以后下楼抽烟的。”

    我说这算什么锻炼?

    他说因为我站着的啊。

    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很认真的说:“你原来胖那么快,就是因为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家里什么都不用你烦。睡眠充足,食欲大增,肥膘看着长。你看,现在你懂得为家里的事情操心了,意识到家庭矛盾了,以后就要积极参与,出谋划策,相信不久的将来,立马就会恢复美男子的面庞,重现模特一样的好身材。懒妻磨出好丈夫,以后别什么事情都指望我,对身体不好的。知道不?”

    说完这话,我扭头盖被子,眯着眼睛笑。

    墨先生在后面愣了半天也没跟着躺下,估计是被我的歪理邪说迷惑住了。隔了半晌,我听见他悄声去客厅称体重的声音。

    你有你的阴谋论,我有我的馊理论。

    我刚没得意多久,墨先生收到一条短信。我瞟他一眼,“哟,这三更半夜的,是哪个莺莺燕燕啊~这么惦记墨总。”

    墨先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我凑过去看,“真是哪个小姑娘啊?来,给大夫人看看,让我给你把把关。”

    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名字是他舅爷的,内容是:“冬阳,明天就搬走回去了。你看看明天可否过来一下,我们把钥匙给你。”

    我看了这句话,先是一阵开心,觉得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突然自己散开,可喜可贺。可接着又想到今天我和墨先生堵在自家门口打电话的那场景,再配上这条短信,我可以肯定当时老两口一定在屋子里,对于我们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然他们不会走这么及时。

    墨先生不说话,对着那条短信陷入一种沉思。

    这条短信带了一个非常直接的后果,我一晚上陷入一种假好人的自我责备中。说实话,我气愤墨先生他妈的做法,可我也觉得我把这种愤怒迁怒到他七老八十的舅爷身上有点儿不够仗义。

    但是转念一想,我对他舅爷仗义,谁来对我仗义呢?我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难道还错吗?

    就这样,我一晚上就在这种自我否定跟自我肯定的对仗辩驳中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我觉得墨先生估计也有心事,因为他一晚上没打呼,也没放屁。

    据这么久同床共枕的经验看来,他也没睡好。

    到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楼下锻炼的老头老太在打情骂俏。一夜没睡好的我干脆起来用冷水冲脸,墨先生坐在马桶上不知道又为什么冥思。

    我冲好脸,墨先生刚好擦好屁股起身,盯着我的脸笑:“你怎么跟个熊猫一样?”

    我白他一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墨先生问我什么意思,我说你自己照照镜子再跟我说话,都自备墨镜了还好嘲笑我黑眼圈。

    我妈刚好抱着阳阳起来把大便,看到门口的我和墨先生也吓一大跳,把我拉一边偷偷问:“昨晚吵架的?”

    我摇头。还没来及回答,就收到我妈一副暧昧的眼神,我知道这老太太肯定又想歪了,指指自己内裤,“还带着亲戚呢。要看吗?血染的风采。”

    阳阳歪着脑袋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脸懵懂样。我妈一手抱娃,一手给我一个毛栗子,“这么大人了,说话没个正经。”

    我摸着脑袋内心腹诽,你这么大年纪了,想法没个正经。

    跟着我告诉我妈,今天我们要去新家那儿拿钥匙。

    我妈顿了顿,接着眼睛立马有了神采,要不是清晨的眼屎挡着,差点就能发光了:“搬了?”

    我点点头,“嗯,今天拿钥匙。”

    我妈抱着孩子轻声埋怨我:“哎呀,那怎么好意思。这么急就让人走了,你这姑娘也真是,真不会做人。这么急赶人走干嘛。”

    我盯着我妈的面部表情看了会儿,一时找不到能形容她的词汇,最后只能说:“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我妈没搭理我的评价,接着问她关心的:“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说马上收拾下东西,然后再走。

    我妈问我收拾什么。

    我说:“行李啊。趁着人搬走了,我也赶紧收拾收拾,今天和墨冬阳搬回去住啊。”

    我妈愣了一下,就跟我从来没提过这茬事儿一样看着我,我也有点迷糊了。难道我前两天做梦跟我妈说要回去住的?

    我儿子咬着手指有点不耐烦,一声嚎:“啊呜”。

    我指指儿子,示意我妈他要拉屎了。

    我妈一边给儿子把屎一边陷入一种沉思,半天没给我一句话。

    我对我妈的反应挺奇怪的,不是前两天刚提过要搬家吗?她这种反应给我,我是搬呢?还是搬呢?

    过了半晌,我妈凑过来说:“你们不是答应房子给小明住了吗?怎么还搬回去呢?”

    我说不是有两个房间吗?他们住一间,我们住一间啊。

    我妈抱着正在拉屎的儿子,皱着眉头说:“哎呀,不好住的。人家好不容易有老婆了,小两口过小日子,你们去凑什么热闹?”

    我被我妈搞糊涂了,前两天明着暗着让我们走的也是她,真到要搬了,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看我没明白过来,我妈回头往房间里面看了看,见墨先生躺床上看电视,就压低了嗓门跟我说:“这不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你现在走了,谁照顾阳阳?你们到家都六七点了,晚上怎么吃饭?”

    我刚想横着脖子说不用你们操心,儿子的那阵屎臭味让我住了嘴。

    我问我妈你给他吃什么了?怎么他拉屎这么臭?

    我妈说:“他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要吃辅食了。吃的跟大人一样,当然拉屎会臭。昨天我下了黄鳝汤下面,还买了三文鱼放冰箱,准备今天给他撮圆子吃。”

    我瞅了瞅我儿子的屁股眼一会儿,那金灿灿的大便从里面宣泄而出,配上我儿瞪圆了的大眼,凝重的表情,画面生动,味道浓重,我赶紧撤离了。

    到了房间拉开窗户换气,一口新鲜空气呼进来的时候,一个想法跑进我脑袋,是啊~我要走了,我儿子怎么办?让保姆照顾?保姆终究是外人,我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她会不会欺负我儿子?就算不会欺负,她会这么贴心的给他做辅食,会教他说话走路讲道理吗?

    我现在房子也到手了,我妈也没再赶我走,我干嘛非要去较劲搬家?

    想到这里,我眉开眼笑,拍拍墨先生,“走,拿钥匙去!”

    墨冬阳问我:“不收拾东西搬家吗?”

    我说不搬了。

    墨冬阳就默默跟着我,一句多余的也没问。

    到新房子拿钥匙。

    我觉得这就是墨先生聪明的地方,话不多说,道理自明。省得我再去花功夫解释分析。

    但是这样也是我佩服墨先生的地方,无论我如何吵闹还是撒泼哭泣,他顶多一个皱眉,最后还是抱着我继续往前走。

    有句话怎么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我开始理解墨先生的胸围为什么越来越大了。

    最后在我拿到房门钥匙的那天,他爸亲自打了个电话给我,跟我说:“琳琳啊,这件事是爸妈做的不好看,帮我跟你爸妈说句不好意思啊~”接着是一连串长长大笑。

    我琢磨着我要不要配合着说“没有没有,您多虑了。”但最后忍了忍,还是吞回去了。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乖乖地默认了墨老先生的说法。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我发觉对待墨先生的家人千万不能太过亲热,热的过了头,他们很容易趁机给我一个“惊喜”。

    我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安稳日子可以过一下,能过几天算几天。

    老墨先生听着我的沉默,不知是不是没有察觉我的冷淡,还是故意不觉,直接把那个惊喜给我了:“墨琳啊~最近店里生意很忙。我拜托你一个事情好不好啊?”

    我头皮一阵发麻,立刻感到恐慌,眼睛盯住墨先生。

    墨先生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也盯着我看。

    墨先生他爸在那头说:“他妈身体不大好啊。我想让她去南京做个检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直觉想反对,但是又觉得不大礼貌,就问:“她哪里不舒服吗?去泰州的医院检查过吗?”

    他爸说:“唉,泰州医院没有南京好啊。去南京检查的具体嘛。你说是不是?”

    我哦了一下。突然想起以前他妈跟我卯足了劲夸泰州是一个如何有故事,有文化,有涵养的好城市的样子,对比现在的说辞,我真想说他妈跟我妈其实有点儿挺像:都是属矛盾的。

    挂了电话,我把基本内容跟墨先生传达,墨先生点点头,手捏捏我的手腕说:“辛苦你了。”

    看,男人果然是天生做领导的。

    我跑前跑后,他一句辛苦你了就搞定全部。

    多轻松,多容易。

    墨先生许是看出我的不满,捏手腕变成拍屁股,“要不是你这两天不方便,我真想以身相许。”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我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吗?”

    想了下,拍了下他的屁股,蹙眉说:“攒着。等我有精力的时候再一起收账。”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二)

    我写篇文《不过尔尔》,没有人看。仰头长叹。

    墨先生安慰“下一篇更精彩”

    第二篇《自从爱上精神病》,看的人很少,捶胸顿足。

    墨先生安慰“精彩在下篇。”

    我实在忍不住,到底何时是个尽头?

    墨先生指指电视上的海清,人家南京世家的姑娘,混到32才出名。人家都没放弃,你较真啥?

    我掰着手指头泪流,“要到32岁才有人看我的书吗?”

    墨先生嚼着黄瓜摇头,“不需要。”

    我顿觉安慰。

    “因为没到32岁,我就会劝你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了。”

    “。。。。。。。”

    又掉收了。。。。我。。。。无语问苍天~~~~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就在我正为老婆婆的到来严正以待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这天我正上着班,背着单词发着呆,琢磨着要不要看看新来的韩剧《来自星星的你》,突然右眼一阵乱跳,心里一阵发慌。

    我扯着乱跳的睫毛自我安慰:不过就是婆婆来了,不用这么敏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正好这时,我妈给我发了个微信,是张图片。

    我一看乐了,是我妈抱着阳阳在院子里玩,瞧我儿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真有他娘的疯姿。就在我自我陶醉的工夫,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妈,你没上班?怎么还抱着阳阳在院子里呢?”

    我妈回复我:“你姥姥摔倒了。我赶回来带孩子的。”

    哈?我姥姥摔着了?

    我急了,赶紧问了下事情经过,原来是阳阳最近闹着要走路,非让我姥姥扶着他,结果我姥姥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我妈还跟我描述了下保姆当时看到的情景,保姆买过菜回家看到我姥姥倒在水泥地上起不来,手里还举着我儿子阳阳,阳阳也不哭,以为姥姥在跟他玩,还咯咯地笑。

    我眼泪立马就飙出来了,请了假就要往家赶。

    回到家一看,我妈和舅妈一起都围着我姥姥,吓得我心脏一阵乱跳。赶紧挤进去看,我姥姥躺床上,眼睛闭着,动都不动。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问我妈:“她怎么了?”

    正好这时候,姥姥眼睛一睁开,看着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你都摔成这样了,我赶紧回来了。姥姥,咱去医院吧。

    姥姥摇头,跟小孩一样,“不要。我就是扭到了,我不去医院。”

    我看她这架势动都能动,一看就是骨头摔到了,怎么能不去医院?

    我跟舅妈说:“你送她去医院啊。”

    我妈在旁边插口,“你以为我们不想?你姥姥这么重,我们好不容易把她从地上抬起来搬上床。她刚疼的还没缓过劲来,现在死活不肯去医院了。”

    我看看床上我姥姥庞大的身躯,一阵默然。确实,我姥姥这体型这规格,属于难以移动的类型。我说那等我舅我爸回来吧。

    谁知道我姥姥一听这话,赶紧摇头,“不去不去。我就是软组织挫伤,不是大事儿。别喊人抬我,疼死我了。”

    任我这么软磨硬泡,我姥姥定如泰山,坚决不肯去医院。

    我们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筹莫展。这种情形,就算我舅舅回来估计也没办法好转,因为我姥姥属于特别有主见的那种人,家里地位最高的就是她,她不愿意,谁也没办法拿她。

    果然,我舅舅匆匆赶回来以后,和我一样表达了一样的意见。可我姥姥就是把眼睛闭着,不吭气,不妥协,不挪窝。

    我这边心急如焚的时候,我妈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盯住阳阳骂“怎么办?都是你儿子不好,非要太太抱。你看吧,太太摔倒了,怎么办?都是你害的。”

    我理解我妈的着急,因为我现在比谁都着急都内疚。

    可是她现在盯着我儿子这么说,我心里也不舒服。我刚想说什么,我儿子仿佛就听懂我妈说的话一样,伸出手,一巴掌打上我妈的脸,“妈~比。”

    我妈不怒反笑,“你听懂啦?还晓得跟我对吵了,来来来,你说说,是不是你害的?”

    我看着阳阳瞪圆的眼睛,准备伸手打第二巴掌的时候,先把他抱过来,“他这么小,他能害到谁。是我不好,我的责任。”

    我妈看我一眼,冷冷说确实是你的责任。这次你姥姥住院你得付医药费。

    我说我付,只要我姥姥能好,我付多少我都愿意。我只想她少吃点苦。

    终于在我舅舅不懈努力地劝说下,我姥姥终于妥协,答应进医院了。

    住院以后,我抓着姥姥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沉默。

    姥姥睁开眼,虚弱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忍住嘴里的苦味。挤了个笑容给她。

    姥姥也挤了个更难看的笑容给我:“好看不。”

    我被她逗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了。

    姥姥说:“哭什么哭。我又没挂,就是软组织挫伤而已。歇几天就好了。”

    我真佩服我姥姥,一个大字不识,居然还晓得软组织挫伤这么专业的术语,可是这会儿我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脏揪的跟块破抹布一样不知道怎么放了。

    我说:“姥姥,我真没用。”

    我话说的没头没脑,眼泪流的稀里哗啦。我也恨我自己,遇到事情只会哭,什么都做不了。我妈说的对,我什么用都没有,只会傻乐,只会给人添麻烦。我以为嫁给墨先生是我们两人的事情,我说要生小孩就生小孩,结果我自己选的人惹的我妈不开心,我生的孩子自己养不了还要八十多的姥姥帮我看着。

    我哭地一抽一抽的,姥姥忍住疼摸摸我的手:“谁说我孙女没用的。我个不饶他。”

    我还在埋头哭的时候,我姥姥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跟我回忆。

    她说:“我孙女好着呢。你小时候就是我带大的,到两岁才会说话,一说话就是成串的句子逗我。那时候我跟隔壁的王老太吵架,你走还走不稳,拿起一根棍子就在后面敲人家老太。”

    是的,我小时就是我姥姥带大的。她到哪儿我都喜欢在后面跟着,姥姥会给我煮一串茴香豆,挂在脖子上,我馋了就拿起来吃。有人欺负我姥姥,我还会帮她出气,打一棍子就赶紧跑。

    “别人的小孩都到处跑着出去玩,你就端着小板凳在家跟我讲话。乖的不得了。没有东西玩,还拿个五子棋跟我自学。我那时候哪里会玩五子棋啊~都是跟你琢磨出来的哎。”

    我记得的。

    我小时候什么都不会玩,别人玩单杠双杠,我怕我姥姥找不到我会着急,就呆在家和姥姥玩。实在无聊了就拿出我舅舅的棋盘下棋,五子棋就是我们自学的。

    “还有啊。你小时候写文章就好,小学的时候别人练字,你偏写文章。写到后来还写到杂志上去,那杂志你后来发脾气撕了,我还留着呢。我放我床头柜的鞋盒子里了,可惜我不识字,粘不起来,你要是有空就黏黏吧。”

    我记得有次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跟我姥姥闹意见,气的满地打滚,姥姥也不骂我也不打我,就冷落我。最后我一急,就把我姥姥放床边上的杂志给撕了,我记得那杂志是我送给我姥姥的纪念,因为那上面有我发表的篇文章。

    我那时候以为那杂志就这么没了,没想到姥姥还是保存下来了。

    “我孙女文采好,还会说外语,长得好看。以后肯定有大出息的。”姥姥闭着眼睛骄傲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年纪大了,也不怎么看书了,外语一般,文采一般,长得再好看也是孩子妈了。

    谁知道我姥姥突然眼睛一瞪,跟小孩一样看我:“外语一般不能练吗?不懂就学啊。文采不行不能多看书吗?看着看着不就出来了?孩子妈就不能长得好看了?气质好不是优势吗?你有手有脚有饭吃,大好的机会等着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没用的?你不是没用,是没用心!”

    我刚想习惯性的辩驳,看到她执拗的眼神又软下去了。

    是啊,姥姥说的对。

    有手有脚有饭吃,大好的青春还没走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哭哭啼啼说自己没用?

    我擦擦眼泪,止住眼泪,“姥姥,您说的有道理。我不哭了。”

    姥姥点点头,虚弱地说:“乖~这才像我们家的闺女。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大字不识,但我说的话还是自觉有道理的。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有你妈在,有你婆婆在,孩子还小,能拼就赶紧拼,大好的时光不要浪费在婆婆妈妈上。”

    我说我没有。是结了婚以后事儿确实是多了。

    姥姥看着我:“你现在就觉得事儿多了?以后的事儿只会越来越多。你今天打理不好,就一辈子也打理不好。现在你觉得你婆婆难相处?那是你自己的处理方式有问题。是你自己把自己整那么累的。我们都在为你创造条件,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你是那种养在闺房里的家庭妇女吗?你非要花心思去解决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当然觉得累。而且也出不了成绩,为什么不把事情交给擅长的人,让别人去解决呢?”

    我说我不是您,我没您那种能耐。

    我姥姥挥挥手,闭上眼,那是因为你把自己看太轻,太弱。感情影响了决定。

    我看着我姥姥发呆,老太太不识字,但说出的话比大部分识字的人还有智慧。

    这头姥姥刚安排好手术,那边墨先生他妈来了。一来就对着阳阳一阵猛亲,亲的阳阳直往我怀里钻。

    说实话,以前我看到这种举动挺反感的,有种所属物被侵犯的感觉。但是听过我姥姥的话,我试着站客观一些去观察。

    他妈虽然爱占小便宜,可是做小事很认真,对孙子很有感情。

    比如同样一碗面,保姆喂阳阳,阳阳不吃就不吃了,可他妈会花时间哄着陪着,然后蹲在那儿哄到儿子吃。

    再比如前几天阳阳不会走路,她就一点点跟着牵着。没几天我回家,我儿子居然可以不用扶着走几步路了。

    这些都是他妈的优点,她看重阳阳,对待他的温柔细心是任何一个外人都没办法比拟的。血浓于水,千古不变。

    就在我对她的观点慢慢转化的时候,她去体检了。

    这天他妈拿着体检单回来,神色不大好。

    我问她怎么了。

    她妈有些惊慌失措,医生说有甲状腺。

    我点点头,“噢,这个小手术,做吧。”

    他妈不语,眼神无助地瞟向他儿子:“能不能不做手术?”

    墨先生也看我,“能不能不做手术?”

    我被他们灼灼地目光看着,把头扭一旁,有话直说:“这你得问医生。医生说做就得做。”

    结果他妈为难地说,我怕。

    我瞅了瞅这俩母子纠结的表情,没吭气,跟我妈去摘菜了。

    我妈听说了,问我,“她以前知道自己甲状腺吗?”

    我说好像是知道的。不然她不会好好地跑来要做体检的。

    我妈接着问:“那她要是做手术,会在哪里做?南京?”

    我点点头,大概吧。

    我妈笑了下,意味深长的。

    我问她为什么笑,我妈说:“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来南京体检的原因,因为她怕没人照顾。她知道她男人身体不好,忙不过来,没办法照顾。所以想你来照顾她。”

    我直觉地抗拒,为什么喊我照顾。她不是有儿子吗?

    我娘笑,“你是她媳妇儿,你进了他家门。就是她的半个女儿。以后他儿子想不到的,你就要帮她想到,他儿子照顾不到的,你就必须帮她照顾到。不然你以为儿媳妇是干嘛来的?”

    我沉默了。

    我以为儿媳妇是负责跟儿子过日子的。

    我没想过儿媳妇还要负责这么多。

    对不起,我又单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其实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因为自打墨先生他妈过来体检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手术一定会做。而且,一定会是在南京做。

    他妈那天说怕,我觉得是说给我听的。她怕没人照顾。

    可我这几日怎么照顾呢?我有点儿为难,那边年会的事情还在如火如荼地紧张准备着,这边我姥姥还住在医院里需要人照顾。

    我看着他妈期待的脸,实在没有办法点头答应她。

    墨先生不语。他的沉默表明他也在为难。

    但是显然他自己一个人为难不够,还得拉上我一起作陪,他问我:“你真的不能请假?”

    我反问他:“你真的不能不出差?”

    他说:“我不出差就没有奖金了。”

    我回答他:“我不上班就要扣工资了。”

    他特别爷们的想了个馊主意:“我把扣掉的工资都付给你怎么样?”

    我也不上当:“我把你没有的奖金都补给你怎么样?”

    墨先生张了张嘴,叹了一声,忽而露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无奈。这种无奈让我心下挺得意的,这种时候我开始庆幸我有一份稳定职业,且这份职业给了我一份固定收入。而就是这种底气让我和墨先生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拿谁怎么办。

    每一段幸福的婚姻背后,男女主角必然是一杆势均力敌的称在支撑。从这一点上看,我?

    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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