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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酒神仙醋 作者:今日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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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酒神仙醋 作者:今日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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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隔日,本仙姑一袭青衣,手打折扇,十分风流潇洒来到城中最大的乐坊醉月楼。
女丞相死里逃生的经历早成了一则传奇,几乎整条大街的人都在看着本仙姑。进了醉月楼,随侍的小厮十分狗腿,不待我吩咐,就让乐坊掌柜将最好的菜、最年青英俊的琴师叫上来。
不得不说,醉月楼不愧为皇城坊,菜好,人也不错。
眼前这名拉琴的琴师,一手行云流水的好琴,相貌英俊。难得的是还有几丝帝君的清冷味儿,连本仙姑此等矜持之人,也控制不住多瞄了几眼。蓦地从楼上投下一束十分冰冷的眼光。把本仙姑吓了好大一跳。
我硬着头皮往上望了一眼,再硬着头皮端起酒杯,扬声道:“楼上二位兄台,良辰美景,何不下来共饮一杯?”
依计划,衡清与帝君二位便从楼上下来。
依计划,三人攀谈,很快一见如故。女丞相便约二位兄台到府中作客如何?于是二位兄台定欣然应允。
这是计划。
真实的情况是,衡清一下来,便冲我上下打量,语气十分不阴不阳,小声与我道:“师妹扮起这风流公子,倒是十分入味。”
适时一曲了。那青年琴师便垂了手等我吩咐。我干干笑道:“弹得十分好,赏。”琴师正待功成身退,衡清却一所夺了人家的琴,道:“不才也想演奏一曲,向大人讨个赏。”大庭广众,本仙姑只好十分给面子道:“那快快弹来。”
不得不说,衡清弹得十分好,比那琴师犹胜三分。琴声一起,连那嘈杂声音也静了不少。曲终,楼上楼下都有叫好声,弄得我也顿感很有面子。
正喜笑颜开,突听帝君手里的杯子答一声,落在桌上。本仙姑脸上的笑容忙缩了回去,十分正经矜持地朝衡清颔了颔首。正盼望他赚足了风头,快些回来与我们进行“一见如故”的攀谈,这厮却又洋洋得意地弹起来了。
可想而知,计划的第二个步骤十分不顺利,过程一个只顾弹琴,一个冷着一张脸,压根儿“一见如故”不起来,本仙姑深恨两人不配合。
好不容易又过了一曲,本仙姑正待一不做二不休厚着脸皮直接将这二位请到府中省事,还未开口,一个娇脆的声音却早我一步道:
“二位公子真是龙章凤姿,十分俊秀。我家主人适才在帘后十分仰慕二名公子的人品,请到府上一叙可好?”
本仙姑在女丞相府上空卧底一日有余,自然一眼认出出声的小婢正是丞相府隔壁的定国公主家的,与女丞相原来却是死对头。
定国公主家的权势,自然是大过女丞相的。
众目睽睽之下,本仙姑根本抢不过人家。
我孤零零回了府。
一口茶还没有咽下,就见女丞相那八名面首约好似的一齐扑进来,四名拖手,四名抱腿,哭得梨花带雨:
“丞相大人,究竟x儿哪里伺候得不好,以致大人才刚好,便迫不及待另觅新欢?”
本仙姑看看梨花的这个,看看带雨的那个。
身为一家之主,我再一次感觉压力很大。
chapter 4546
45
酒足饭饱,我惮定地拿起衡清留下的玑罡研究,随后打了个盹。
化身人形的玑罡无辜对我说:“姑姑,玑罡不过是小小的看护神,唤醒剑里蛇仙的办法,只有您知道的呀。”我一着急就醒了,看见管事立在一旁笑得一脸褶子。
“大人,按您的吩咐,下人们一大早就在前门守着,这不,总算把表少爷盼来了。”
我寂寞的心情如冰雪消融,一喜望外。
我儿衣服鞋袜一律崭新,小脸蛋有抹不易觉察的紧张。旁边跟着的小光头直勾勾望我,冲我傻笑。司檀领着他们进来,顶着下巴看了我一眼,表情不屑一顾,很不给面子。
本仙姑大度道:“来人,给表少爷这位婢女准备一间好点的厢房,再烧桶热水送过去,洗刷洗刷,瞧这一身脏兮兮的!”司檀脸铁青拍桌子走了。
待人散尽,本仙姑一个恶狼扑羊式,将我儿揉在怀里。时隔半个月,本仙姑总算又有了当娘的自豪感,将儿子踏实搂在怀里,怎不令人热泪盈眶!
又费了半日唇舌,手脚并上又揉又捏又搂又抱兼喂饭包洗澡,才勉强让我儿对他娘亲的新壳子有了点亲切感。饭后消食,本仙姑又喜孜孜带着儿子在府里四处闲逛,褶子脸管家拭着汗小步跑过来:“大人,隔壁有动静!自方才起便从后园传来一阵阵丝竹之声!”
非常狗腿地附嘴过来:“小的方才斗胆攀着梯子往那边望那么一眼,唉哟,定国公主正穿着最簿的那套夏装,撅着大腿儿给二位英俊的公子赐酒呢!”
本仙姑手一滑,捏碎一朵鲜花:“继续打探!”
一刻钟后:“公主与二位公子正在谈诗,甚欢。”
二刻钟后:“公主吟艳诗,公子拍手叫好。”
三刻钟后:“公主再赐美酒三杯,二位公子欣然饮之。”
半个时辰后:“公主微醺。”
一个时辰后:“二位公子微醺。”
褶子脸管家凑过来密谋道:“大人,小的早点了十余名身强力壮的护院,腿脚功夫媲美大内高手。大人若有吩咐,小的们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本仙姑心里微醋地想着,便是将公主那不要脸的老娼敲晕了,也得二位帝君肯跟本仙姑回才行啊。无可奈何,本仙姑大叹了三声,寂寞地搂着儿子睡了。
半醒半梦似乎还做了一个梦,衡清那厮叹口气道:“睡得猪一样沉,当真没良心。”本仙姑梦里听罢非常快意,睡得越发结实了。
第二日,睡个日上三竿,外头已经变天了。
头一件,宫里的妖怪皇帝他竟遇袭了。暴怒之下,早朝上又连砍了不少大臣。本仙姑休养着倒逃过一劫。我约摸着,这次偷袭,八九与二位帝君脱不了干系。
第二件,却是来自隔壁定国公主府。先是一大早公主府里人马翻腾,风骚美艳的定国公主不风骚了,凄厉哭声差点揭破瓦盖。根据府里的狗剩自隔壁相好阿花处得来的绝密消息,不知为什么,公主一觉醒来,如花的脸颊上长了碗大的一块斑,奇丑无比,公主自家的小孩都给吓哭了,正四处辑拿下毒手的凶手与除斑高手。
这样的公主,再没脸留二位美男在府里,任由二位美男告辞离开。那时本仙姑睡得正酣,府中家丁来不及请示,褶子脸管家当机立断,作主将二位美男截下。此事造成的直接后果,便是本仙姑早上用饭时,饭桌上大摇大摆坐多了二人。
衡清道:“师妹瞧来精神甚好,昨晚却是睡得不错。”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我干干笑道:“二位师兄,不知道接下的情况可要怎么办才好?”
衡清道:“这便要问师妹了。唤醒玑罡的法子,你可想起来了没有?”
我正挟最后一个包子给衡清抢去了,停箸长叹:“一点头绪也无,这可难办。”衡清也长叹,道:“怎么就这几只包子?”
定国公主在自家府里寻不着长斑的真相,紧接着想到的便是她的死对头女丞相,遣家奴到府里捣了好几场。我寻思着她这斑的确来得甚怪,先是怀疑衡清做的手脚,直至看到浑身都是酸醋味儿的司檀,我总算豁然开朗。
中午宫里又传来消息,妖怪皇帝嫌不够造孽,又砍了好几人。
我们在后园赏菊,大好的晴天,突然狂风大作、乌云憋日。本仙姑眼神儿好,一眼看到云头上黑压压站着百来个妖怪,一齐往皇宫而去。
隔日,我们都知道了,这百余名妖怪一到皇宫就被奉为神仙,在皇宫铜雀台上大演了一场群魔乱舞。妖怪们开始时还人模狗样,顶多便是荷荷怪笑、手足颠狂了些,待三二杯酒一下肚,宫女侍卫们便倒大霉了,男妖寻了女的便推、女魔抓了男的便扑,还有个别男扑男女扑女的,集体露天淫靡作乱,秽气直冲三重天外。
据说其时天帝正花间闲卧、小睡片刻,这股霸道无比的秽气让天帝直打了三个喷嚏、做了个恶梦,身体沉沉仿似鬼压床给吓醒,大怒;遣千里眼万里耳一查探,更怒。
于是便有了值守的功曹带着天帝亲笔写的一封诏斥,将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责令我们三日内除妖。
本仙姑益发愁了。暗地里打量帝君,莫测高深、不咸不淡。而衡清,若有所思。
说起来本仙姑对此事其实十分上心,这两日,哪一日不是抱着玑罡冥思苦想,可灵感总是没有来。这冥想的时间长了吧,难免就昏昏欲睡。皆因太认真之故。
这一次只打了个盹便醒来,信步来到帝君门口,听到里面说话声音。
“你应该知道,想唤醒玑罡剑,估计只有恢复师妹的法力这一途。”
“师妹现在的身体,连同之前的那一个,都不是她的法身。她法身的消失,一定与四年前你们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你知道师妹的法身在哪里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帝君说。
“到时对簿到天帝驾前,你还能这么说么?”
“我有对付的办法了。”
……
我连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阿寒正在看书,小光头伴在他旁边,正无聊弹着棋子,看到我,眼睛一亮:“姐姐姐姐,来玩棋子吧……诶,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屋里头衡清的嗤声在我脑里回放:“什么办法?你想拿你万余年的仙元与戾魔同归于尽?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十之八九魂飞魄散、寂灭于天地?”
再嗤:“我从来不知道三重天上的祗莲帝君竟是这般眼界。料想你也是害怕从前的那个师妹回来,可这不过是你我的小情小爱,怎么都要以大局为重。”
帝君冷声道:“你莫自以为是。”
我想起三生石里,女仙盘膝坐在菩提地仙面前,地仙最后说的话。
“借壳避劫之事,只是避开一时,并不能消劫。甚至,待你回附法身,那反噬的力量会更强烈,你需慎重考虑。”
我攥起儿子的小手,俩眉毛揪成个死结。这小小娃儿,本仙姑自出生起一把屎一把尿,白天抱着哄晚上睡觉搂怀里,好不容易养成如今白白嫩嫩的俊样儿,自然不舍得让他给天雷劈。
天帝啊,一边是我的儿,一边是孩他爹,我选哪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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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清说有事找本仙姑谈,本仙姑有气无力随他至后园。
衡清道:“师妹,早先你就窝在房门口吧?该听的听了,现在大概知道大师兄我要找你说些什么罢?”
我道:“事到如今,我就只有一件事不明白。”
衡清肃然道:“何事?”
“是这样的大师兄。”本仙姑沉痛道:“除戾魔一事十分任重而道远,天地人三界谁都有责任肩负之,师妹觉得只由我们三个出头十分之不合理,是不是可以与天帝说说理,让他派派别的上仙来?”
话出口,本仙姑很后悔。衡清这厮显然很寂寞,正逮不着机会教训我呢。闻言立即呵斥道:“师兄从来不知道师妹的小百姓心态,苛且偷安,竟这般严重!大义之前,岂言退缩!”大手一挥:“休要多言!”
本仙姑正给他震住。这厮突凑近耳语道:“师妹~天帝老人家自那日鬼压床后对我等十分不满,派了功曹及日游神时时监视在旁,慎言!”本仙姑当即洗心革面悔恨交加握紧拳头以诅咒发誓之态道:“师兄一言,醍醐灌顶!方才的确是师妹太不懂事了!师妹定以除魔为要任,赴汤蹈火、视死如归!”
帝君有话与本仙姑说,于是又至后园。
花前月下,帝君表情恍似那远山黛色,柔和却遥远。
我的心情像寒冬腊月的手猛烫上烧红火炉子,初初一股刺激舒服,醒觉时难以消受。
白日里衡清与我道:“同僚一场,实在不想看你二师兄干蠢事。如今可制止他的人,约摸只有师妹。”
我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自己不知道法身在哪里?”
衡清笑道:“你若知道,以你的个性,怎会如此隐忍?”
帝君说得没错,衡清这厮,的确爱自以为是了些。
夜凉、荷池、五角亭。
本仙姑无话找话,扬声照着亭子的匾额吟:“扇子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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