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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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初见 作者:寂然

    正文 第 4 章

    如初见 作者:寂然

    第 4 章

    就在这时,低沉的一道声音略带一点陌生地插进来“确实不错的谜语,答得也不错。”我们都回过头来,看向身后,只见宰相府的洛大总管提着一只灯笼,一步之后是我鲜少见面的祖父大人,也是当今长明国的宰相。他穿着那套紫色的官服,满脸的红光,夜风中略闻到一丝酒香的味道,显然刚从宫里的宴会回来的。

    父亲扶着母亲礼貌地欠身一礼喊道“父亲,大人。”祖父看向我的父母说“在家里就不用多礼了。”盯着母亲又说“芯儿既是身子不好,就坐下吧。”父母两人答道“是。”

    祖父走到我跟哥哥身前,突然伸出手拉着我说“净儿,确实跟你母亲一样冰雪聪明,今儿爷爷也出一道题来,让净儿也猜猜好不?”

    我听后,眉头轻蹙,但是嘴里还是恭敬地答道“净儿愚笨,但愿不负爷爷所望。”

    祖父只是呵呵一笑地说“好!好!好!”明方在桌子铺好纸张,也磨好墨,祖父站在桌子前,拿过笔,一点也不思索就写了下来: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人无父?何女无夫?何树无枝?何城无市?

    看后,总算吊高的心又重落回来了,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在现代一点也不难的。我接过祖父递过来的笔,在纸上不假思索地写下六个字:南无阿弥陀佛。

    祖父看向很满意地笑了,伸手拿过纸张看后解释说“原来如此。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六字乃南无阿弥陀佛,后列为语咒。释迦行于尘,无日,无食,不眠,不休,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空相——南无阿弥陀佛。 净儿,答得好。”

    我只是说“爷爷谬赞了,这都多亏爹娘的教诲。”

    祖父捏着他的花白胡子点头道“好,孺子可教。”然后走近父母身边说“这个谜语是昨日皇上到天国寺时,无尘大师出的,皇上可是想了大半天呢,今日的晚宴各大臣都在讨论这个谜语,皇上想到的是:雨水无鱼,泥山无石,低树无枝,老子无父,天女无夫,荒城无市。意思即是:与(雨)你地(低)老天荒 。也有人曰:土山无石,井水无鱼,空门无关,犀牛无犊,木马无驹,斫刀无环,萤火无烟,八仙无妇,玉女无夫,冬日不足,夏日有余,孤雄无雌,枯树、无枝,空城无使,小儿无字。”

    祖父继续说“而每个答案写出来,送到天国寺,无尘大师都摇头否决。”语气一转又道“明老还真有眼光,把老夫最得意的孙女儿挑走了。”说完大踏步走出樱花林去。灯映一晃一晃的,使得他身上的紫袍忽明忽暗的,一如他话中的意思。

    祖父最后那一句吓到我心惊胆跳。我抬头看到借着光亮的灯火看到各人脸色微变。我生硬地扯出一点笑容说“呵呵,女儿昨日看了一本佛经,无意之中乱猜,竟然一猜就中,呵呵。”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欲盖弥彰,我看到大家都看着我,看得我满身不自然的。

    只是次日,全明都都知道明远净的大名了,我的祖父在朝堂之上呈上我昨晚写下的那张纸,那还稚嫩的笔迹,无不让人惊诧。把纸张送到天国寺,无尘大师看后,满意地道“一个小女娃竟有此悟性,确实天份甚高。”无尘大师就追问此女娃是何人?来人答曰道:是宰相府里的五小姐,也是有隐逸居士之称明若虚老先生的外孙女,尘虚谷的下任继续人——明远净小姐。”

    这不,如今那大师就跑到兰芯阁里来了,我看着坐在我对面一身披着袈沙朴素衣袍的无尘大师。

    无尘大师身体显得相当精瘦,年纪也应该相当大了,满头银发包在一顶写着佛字的帽子里。慈眉善目的,眼睛精亮地盯着我。对我说道“小施主平常对佛经也有所涉猎?”

    我回答道“回大师话,也不全是,除了看过几本经书外,只是听父母有所提及。”

    无尘大师再问“那小施主你认为修行的根本是什么?”

    这个还真是难搞,只是前生外公是信佛之人,所以只是有点认识。知道外公的书房里有很多经书,道学这类的书,也跟着看过,

    我有点不明白这个无尘大师的意思,想了好一会才说“我想,静心是修身的根本吧!”

    无尘大师依然不依不挠地继续问“如何解呢?”

    我想到《六祖坛经》,答曰“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

    无尘大师听后,满意地捏着自己的胡子说“静心是修行的根本;收视返听,返身观照自我才能自悟悟他;依戒止心,依戒止贪嗔痴疑慢,即是防微杜渐,平时恶莫过于酒色财气之念;天天习定练功,定中念佛念咒,戒定慧三者一体,缺一不可,戒是前提,定是手段,慧是目的。”

    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我符和道“人只有收视返听,返身观照,才能见微知著,解剖自己。这叫‘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修行不修脑,枉为菩萨道。大师所言甚是。”

    大师听后,哈哈大笑地点头应道“小施主小小年纪经已看得如此入微,如若有心修行,必定是我佛之福,只可惜施主,眼内尘缘不止,又岂是一生一世呢?”然后从衣袖内掏出一串佛珠递给我道“这串是当年无尘入门之时师父送赠予的,今日无尘就转赠予给小施主,可也算是无尘跟小施主的缘分。”

    我接过佛珠,对大师道“多谢大师。”

    如果说我无意撞中无尘大师的谜语,让明远净这个大名传至整个明都,那无尘大师大驾光临来看我这个只有六周岁的孩童,外人觉得明远净与众不同。大师之后在离开明都前,在皇上面前大赞明远净天资聪颖,百年难遇。此女绝非池中物,更使得明远净之名传至整个长明。

    这在事后,我才得知,这个无尘大师并不是长驻在天国寺里的,他四方游历,在这个天下的三大国都相当有名气。他每到一国家,每国君主都能与无尘大师见上一面参禅而甚觉得荣幸,而无尘大师却总是行踪飘忽不定的,三大国君主要见上他一面就更难了。如今无尘大师竟主动去看望一个六周岁的女童,难怪明远净也一朝身价不同,可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逝去

    我六周岁的生辰过得很平静的,因为我的母亲她病重了,这次的病重,我看到了父亲眼内的惊慌,看到哥哥眼里深深的悲切,看到明方眼里的坦然。我敏感的心感到这一次都跟与往不一样的。父亲甚至乎没有再上朝了,他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陪在母亲左右,他的眼神的悲苦越来越深重。深重得让人忽视不了。但当他看着母亲的时候,他还是很温柔地笑。

    我常常站在局外看着这对鸳鸯一样的夫妇,感到黯然内里的深情.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他把那个绝色的女子掬在手心里,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轻柔,一丝一毫都渗透着自己深深的感情。

    但我却真实地感受这份感情的沉重,这里面慢慢开始渗出一些不好的感觉来了。以一个六岁的孩子是无法看透里面的秘密,但我却是一个拥有二十年的现代人,无法忽视我至亲的人那些涩痛的深情。

    是的,这六年来,他们是我至亲的人,上一世的父母他们已经远离我了,还有我的林磊,他也要远离我了。我常常在父亲身上找到林磊影子,所以我敏感,我体会,我感受着。

    我已经不再去挣扎我为何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已经不再想加拿大温哥华里那个温馨的家,不去想那个王子第一次在我面前踏着足下的银杏叶翩然而来。不去想他牵着我手走过温加华街头那片片的红枫街道。

    在这一年里的初秋,在兰芯阁里的叶子要变成精灵一样到处乱窜飞舞之时,在由我出生至今第一次看到素芯兰开花之际,母亲的病好像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当我想到这个成语的时候,我感到自己为何能如此的动识天机,也或许一个死过的人很清楚周围美丽中带着黯然的事物。感受到美丽中掩盖不了空气里那份死寂。

    我目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几桌上开放的素芯兰。剑形的墨色叶子衬托着中间一枝独秀的花朵。五片雪白色的花瓣组成它的完整,最神秘的,也是最有价值的,每瓣的边缘都像镀上一条金色的丝线,这就是有名的镀金线。

    当小菊一脸兴奋地跑进来之时,我还呆坐在椅上愣住一样看着素芯兰。她一边向我走来,一边说“小姐,小姐,明老先生来了明都,明老先生医术如此高明,夫人的病一定会好的,那小姐你以后就不用担心夫人了。”

    我听后,抬头看向一脸欣喜之色的小菊问“小菊,你是说,我的外公他来了明都吗?什么时候的事?”

    小菊点头道“是的,明老先生来了明都,是今晨的事,听说明老先生一夜未宿赶至明都来看夫人的。现在怕是要到我们兰芯阁了。”

    我的外公他来了明都,但是,他的到来,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这些年来,除了我出生之时我看到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再到明都里来,如今,他为何而来,只怕不是单纯的来看我母亲或只是来帮母亲看病。

    那个老人,我对他还是印象相当深刻的。我再问小菊“那少爷呢?少爷在兰芯轩里吗?”

    小菊这才醒悟道“奴婢差一点忘了,少爷吩咐奴婢请小姐到夫人屋里去。”

    我捧过几桌上的素芯兰说“知道了,我这就去。”当我穿过长廊,越过几丛月季,一个水塘,走上云桥。在母亲的屋子前碰到也刚到的哥哥,跟哥哥一起的是一位精神抖擞,面容红润,身材颀长的老人,我的外公——明若虚。

    哥哥站在原地对我说道“净儿,快来见过外公。”

    我依言向他们二人走近,在两步外,略欠身一礼道“净儿见过外公。”我的外公,他向我迈进一步,一手捋着他银色的长胡子说“是净儿,原来已经长得如此般好了,是一个小姑娘了,当年你出生之时,除了你父母外,外公是第一个抱你的人。”

    这确实是真的,我还真有记忆。他继续说“以后见外公就不必拘礼了。”眼光扫到我手上捧着的素芯兰,眼里有着明了的坦然,语气带着微不可闻的叹息道“原来素芯兰今天也开了,是的,是应该开的。净儿,待会你母亲看了,一定很高兴的。”

    说完,他跨步要越过我,当他素净的道袍向我擦身而过之际,我突然拉住他的衣角,抬起头问“外公,母亲她——”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的脸,我同样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离地看着他。他嘴唇移动“是的,净儿,你想的一点也不错。”我的手在他的衣角上滑了下来。我听到他向屋内走去的脚步声,心里去因那句话而变得空洞目然。

    很久,我捧着素芯兰的双手被一双手紧紧地抓住。我抬头,看到我的兄长,他依然温柔的脸孔,神色坚定地对我说“净儿,不要怕,哥哥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然后我跟随他往屋内走去。

    屋子里头,父亲在为母亲刚梳好云髻,一支兰花的白玉簪,两只精致的金色兰花头饰别在左右耳鬓上。粉色珍珠耳坠衬得两耳娇艳,黛眉如远山,朱唇被点缀得红润而有光泽,凝脂般的肤肌淡淡地溢出胭脂红,一袭月牙色的罗裙,袖口领口裙脚上用金线绣上了清雅的兰花,外罩着白色滚毛外衫。母亲今天真是美丽,淡淡的妆容不似平日的素面,溢得耀眼夺目,像十五的圆月,清幽淡雅似又流光溢彩,像升华到至极的美丽。

    母亲看到我们进来,对刚坐下的来的外公说“爹,你来了。”母亲言语很像往常一样淡淡的,但却又显得有点高兴。

    外公回予一笑道“是的,芯儿今天可真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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