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如初见 作者:寂然
正文 第 10 章
如初见 作者:寂然
第 10 章
只听我祖父沉声问“发生何事?”
我那两位姐姐刚想开口说话,但比她更快的玉竹玉薇开口了“回大人话,五小姐的两位丫头差点让三小姐从马车上摔伤,而三小姐摔下来的同时又差点儿撞伤四小姐,但这二人竟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另一个也补充说“是的,大人,刚才这两丫头见了三小姐跟四小姐也不行礼。”
我的祖父慢慢走近看向两位姐姐问“婷儿,若儿,是这样吗?”声音洪亮威严得不敢让人造次。我那两位姐姐早已没有之前的气焰了,一副的我见犹怜,低眉垂眼竟也不敢回话。祖父见这情景只是轻哼一声,然后看向我这方向,只觉得眼光深远如炬,慢慢越靠越近,我跟二哥见这也只好下了马车,然后向他们行礼请安,祖父走到我跟前双手轻扶,和蔼地道“以后见爷爷就不用行礼了,府里头的人全都免了。”
我听了有点懵了,这是特优吧!那敢情好,不知这话是否能当真,想是这样想,口里还是说“净儿不敢。”
祖父听了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然后轻捋下巴上的胡子说“爷爷的话府里头谁敢有意见。”
我只好说“谢谢爷爷!只是爷爷我这两个丫头并不是府里的下人,她们是外公的徒弟,所以不知道府里的规矩。”
祖父只是摆摆手道“爷爷知道了,这两丫头既然是你外公的人自然也就不能跟府里的下人比,以后她们二人也免了府里的规矩。”我满意地一笑。
二哥在一旁开口提醒道“爷爷,这赏花会我们已经担误了不少时辰,怕也开始了。”
祖父听了有点不以为然地说“好吧!你们也赶紧去吧!文武好好看着净儿。”见二哥应了,又说“净儿,这赏花会爷爷希望你能尽兴。”见我也应后,就转过头向府里走,一边走一边交代我那两位伯父 “让这两个丫头去完赏花会后,再交给洛总管好好教导,让她们知道什么是下人该做的。”
此话一出,我那两位姐姐们脸色微变,那玉竹玉薇更是冷汗淋漓。我有点可悲地看了她们一眼,不再说话了,这二人自以为讨好主子,想是我明远净十二年来不出院门,定是失宠,想在宰相大人面前告我一状,岂料宰相大人不但不着道之余对我更是恩宠有加,连我两位丫头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唉!下人并不可悲,自以为是的下人才可悲。
这场赏花前的闹剧总算落幕了,坐在马车内安安静静等待到达目的地。细细地侧耳听着车轮辗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初夏的清风吹起帘子微卷着,偶尔也听到马飞驰在车道上而发出嘀嘀嗒嗒的的声响绝尘而过,这样想着竟也朦朦胧胧间也睡了过去。直到二哥轻摇我,我才惊觉想是到了山脚。踏出马车后,看向这春山,果然是苍松翠柏,秀丽无比,苍松掩映间祼露出不少遮掩不住紫红粉白的野花儿。
赏春园就在春山的半山腰上,而那片海棠花就在赏春园后。上春山的山道上竟然能很细致地铺上石板路,两旁卉木萋萋,绿树荫浓,偶见几朵小野花露出头来窥探,不知在何处的溪涧激流远远的淙淙鸣鸣,藏匿于林间的飞鸟虫儿窃窃私语,谱成天然的乐章,那花花蝴蝶为那自然而成的乐曲而翩翩起舞。
初夏虽不算很炎热,但这爬山是体力运动,何况那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滴滴小姐更是艰难。只一会儿功夫,我那两位姐姐跟两位丫头都娇气喘喘,大汗淋漓不止。看碧荷踏雪二人就完全不一样,脚步有力,脸不红气不喘。至于明方跟二哥那两个大男人更是跟走平常路无异。虽然我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嗯!我是不同的,所以忽略掉。碧荷跟踏雪二人见我举步艰难,气喘吁吁,终是不忍道“小姐,让我们二人来背你吧!”我当时真的想让人背的,只是这两个丫头虽然也是练武之人,但长得也是娇小玲珑呀!我正犹豫不决间,二哥跟明方也走到我身前蹲下身来。我想也不想就上了二哥的背,因为让人看到了我爬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以后就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话儿!虽然明方算是我的人,但很多人不知道,唉!这个世界正在运行着封建制度。
半个时辰后总算到了了赏春园,因为之前的闹剧,所以到了赏春园后我们已是最后一拔人了。赏春园门前的站着几个侍卫,二哥递过一块玉牌,只听那几人恭敬道“江大人。”然后把玉牌还回,设置关卡,果然是官家的玩意,总算进了赏春园。
这个赏春园其实并不是什么大宅院,因两边都是悬崖峭壁,那皇帝看那海棠花生了成片,煞是好看迷人,就把海棠花前的一片空地圈了起来,里面最多的就是回廊亭阁,有一大客厅,还有几间厢房,让那平时来游玩的皇子王爷娘娘那些高级人儿有个歇脚的地方。明明是野生的海棠,俨然就成了皇家的私有物,有钱有势就是那么的一回事。
赏春园里的客厅一个人儿也没有,大家都跑到了海棠阁里去赏花儿呢!我们就左绕右转过很多回廊,远远的总算看到了那片海棠花了。我当时只感动视线让一团团的粉色一丝一毫地占据住。慢慢走近,只觉得香气越来越浓郁,把鼻子扑得忘记了呼吸。
我那两位姐姐带着两个丫头早就跑到前面去了,之前那副爬山虚弱得让人以为会倒地的姿态让人直想怀疑。我们几个慢慢悠悠地离那海棠阁远远的,踱步于花海中。粉艳的花儿一簇簇一团团地结满枝头竟没有一点空隙,间中有几株白海棠夹杂在中间,相互成趣,花海中蝴蝶于花瓣上荡舟,蜜蜂因辛勤地发出嗡嗡声。花海成浪,风儿一过,落英缤纷,竟看不清前面的人儿,大家都默默无言地呆站于花海中,感受着那海棠压春色的气势,此时无声胜有声,人埋花浪中,也是人醉花海中。
很可惜这片光景只过了一会儿,就窜来了几个不速之客。随着一声“文武。”我的眉就蹙了起来。二哥回过头来见了来人,应了一声“大哥。”后又连声说“见过太子。”
太子李解!我回过头与明方碧荷踏雪三人也一同向太子行礼。只听太子一声“免礼。”我才有机会看向那位太子殿下。只见太子穿着一袭浅青色金丝绣锦袍,腰上系着同色的玉带,面容光洁,眼睛过于深沉,让人觉得里面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算计,嘴唇微弯,似笑非笑,两手背在身后,颀长的身形被后面几个公子小姐拥簇着,光是那份贵气确实让人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太子慢慢踱到我面前,嘴角一勾问“你就是明远净,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明远净?”我老实地说“正是。”现在我总算知道自己真的可算是个大名人,能让太子这种大人物也知道。
不知那里来的大嘴巴公子说“外间传言明远净姿色无双外更是德才兼备,比其母更添绝色,如今一见,果真闻名不如见。”最后几个字特别的落地而有声,我知道这个名闻不如见面实则是充满讽刺气味,故意的家伙。
我表情冷淡,不发一言,倒是我二哥沉不住气,有点气恼道“陈公子此言差意?”那陈公子不以为然道“难不成不是吗?明小姐其姿只能说是中庸,身后那两位小姐倒是姿色不凡,不知是那家府上的小姐?”
听了这话我总算有了点笑意,也细细打量那位陈公子,此厮言词有力,只不过眼中尽带不屑,倒有种为我独尊的高傲姿态,想是有点才华的,否则不会敢公然挑衅宰相府的人。我轻碰二哥衣袖阻止他说下去,然后才说“陈公子此言不假,至于我身旁的两位并不是那家府上的,是我的丫头,这样说吧!是我的人。”
那陈公子听后更是满嘴讽刺“明小姐真可不是凡人,连丫头都长得国色天香,听闻明小姐十二年来不出闺阁,外间见这丫头竟也是绝色,那小姐更是无拟伦比,真可是大大的误会,今日才得见其真面。”
我点头,随口说道“谣言止于智者。”此话一出,只见太子两眼发光地看着我,轻拍两手道“好一句谣言止于智者!”然后转过头对那陈公子说“陈其,或许坊间也不是全假的。”原来刚才那陈公子就是有明都第一大才子之称去年并一举夺得状元的陈其。难怪语气如此挑衅,举止如此嚣张。
那陈公子又说“今儿这海棠花可为开得美丽无双,不如我们就以海棠花为题作诗赋词,太子,你以为如何?
那太子也觉得正合他意,点头道“张威,张虎,笔墨侍候。”只见人群后有两位身穿制服貌似大内高手的人应声后快速下去。
错过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这古人就是喜欢作诗赋词,弹个琴儿,画个画儿我还可以,这个……这个作诗赋词,我还真是学不来。想我父亲母亲皆是一口诗词儿,一手琴画儿,可为之抬首成诗词,俯拾琴画儿。怎么我就学不来这个,我归究为现代灵魂连资质也偏向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学的事物也挑着学!
太子发话了,不管是有多少人兴致勃勃,有多少人落井下石,有多少人作壁上观,那陈其跟太子的原意就是要么我能一鸣惊人,要么我就是一无所长。
这些金字塔顶上的人真是难服侍!我两眼忧怨地看向二哥,我那二哥基本上不敢直视我,说什么好安排,是,是安排,只不过安排我成为目标人物。唉!我怨啊!自己怎么就会这么笨,不就是多了几万株花儿吗?不就是长在山上吗?春山就这么大的一个山头,能躲吗?何况我那身边的二哥可是宰相府的二公子,官居都尉大人啊!躲得了么!
那张威、张虎二人办事果然迅速,一会就带着同样穿制服的侍卫抬着桌子椅子搬到我们这边来了。摆好后,太子坐在上首,不管太子吩咐,远远的我也坐下来,也不管自己的行为突兀到已引来各方注视,也自动忽略掉太子那饶有兴味的眼光。理由是:我站得累了。
然后太子一声令下“开始吧!”
那陈其首先站起来,走近不远处溪涧下的一株海棠树,时而俯瞰,时而仰首,然后才慢慢吟道“春教风景驻仙霞,水面鱼身总戴花。人世不思灵卉异,竟将红缬染轻沙。”
我这个不会作诗词的人听了也觉得不错,陈其吟完,后面的人一阵欢呼声,连太子都连说了几个好字,一旁马上有人执笔记下。
然后我的大哥江文定手执一纸扇,同样的摇头晃脑,摆出一副吊足众人胃口的姿态走到花丛中,把扇“啪”的一声打开才吟诵“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我听后,对我大哥的观感似乎也有点提升的趋势,自小就听说我大哥江文定是个善文诗词的儒雅之士,作诗赋词更是强项,只不过比那陈其略逊一筹,与状元失之交臂,只捞了个探花。嗯!这诗也跟陈其不相上下。
后面陆陆续续走出几人来,都一一吟了一首,只是跟陈其和我大哥比,差远了,不提也罢!一片寂静后,陈其那厮故意的绝对故意的,他眼巴巴地看着我说“明小姐也还没作诗赋词呢?太子,你说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岂可不听听明小姐大作,以便我们共勉之。”
那家伙又用太子的身份来压我,真是讨厌!那太子听了竟也点点头,两眼又发青光地看着我说“陈其说得不错,就请明小姐不吝赐教吧!”
我很不满意地想,怎么你也不作,光是得个看,光是得个说。我嘴角一勾,一脸平静无害说“我不会作诗。”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可以让在场的所谓有志之士全都听见。然后又补充道“也不会赋词。”
那太子想是不会猜到我竟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竟然一愣一愣的,完全失去了那份镇静自若。明方,碧荷踏雪俨然就是三座冰山屹立不倒,没表情就是没表情。我那两位姐姐嘴角微弯想是心里也笑弯了。陈其似乎不肯饶我似的,张口想再说些刺激我的话儿。
“这里可真是热闹!”突兀的声音打破这种疆局。
那人穿着水蓝色的衣袍,面色柔和,仿如丝绸般的柔滑,眼光睿智,似能洞识到人的心里去。白玉发冠一丝不苟地束好满头青丝,带着一美人款款生姿地走过来。那美人竟也真的很美,可以跟碧荷踏雪二人一较高下,只是那美人神情高傲,脸若寒冰,那个冰不似我家碧荷踏雪的真冰,那是一种高傲姿态下形成的假冰,不是那种真的置一切于淡然无物,由心里淡出来的美,雅而不俗,淡而不让人反感,那才是真正的脱俗。那穿水蓝衣袍的人却看向太子恭手道“皇兄。”
然后那堆仕子才子公子小姐全都向来人恭手弯腰行礼。那称为三皇子的人看着我依然端坐在椅上,我这才有所反应地站起来行礼,那三皇子已发话了“不必了,你坐吧!”我听了心里对他立时充满好感。心里继续鄙视那太子,那太子口里说是免礼,却总是待人行完礼后才说,那不是废话吗?
那高傲的美人向太子行完礼后,问道“刚才听到这里正在作诗赋词?太子,可有谁作了什么好诗好词”
太子一脸色笑意地对美人道“有是有的,都放在那方桌上,你且自个儿去看看吧!”
那美人果然走近那方桌,葱葱素手撩起纸张,只听珠子落盘的声音抑扬顿挫地跌在众人间一一吟诵出来。完后就对陈其跟我大哥说“陈公子跟江公子果然才高八斗,子晴好生佩服。”
哦,原来她就是范子晴,明都有名的大美人,祖父官居户部尚书,其父也是朝中要员,难怪如此高傲,确实有高傲的本质。陈其跟我大哥听后各自互相谦让一翻,我听了觉得甚是虚伪。那美女眼波一转,语调一换,竟冲着我说“听闻明远净小姐琴棋书画皆精,今日不知是否有幸能见之?”
好不容易甩掉的眼光又跑回来,那范子晴跟那陈其铁定是一伙的。我还是那副死活就是这样的姿态说“我既不会作诗也不会赋词!”
谁知那陈其竟然突然说“当年无尘大师出了一字谜,不管是皇上还是各大臣都无法猜中大师心目中的谜底,而一个仅是六周岁的孩子写出的答案竟然能与大师心中的谜底吻合,无尘大师知道后,竟然亲自拜访这孩子,更不用说无尘大师与这孩子参禅半天,无尘大师在离开明都之时,更在皇上面前大赞此孩子天资聪颖,绝非常人。而这孩子就是明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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