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如初见 作者:寂然
正文 第 12 章
如初见 作者:寂然
第 12 章
我总结说“照二哥意思说,可以坐上那把龙椅的就只有太子跟三皇子二人!”
二哥道“可以这样说!”
我又问“那江家比较希望那位上位?”
二哥脸色终于有点不同了,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反射性说“不知道?”
二哥老实说“我猜不透祖父的心思,他好像两边都讨好拉拢,又好像两边都无所谓。我只能这样认为爷爷只想保持中立。”
“那么太子是否已经有了正妃了?还有三皇子呢?”
二哥看着我,笑着说“净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太子跟三皇子的正妃之位都正悬空当中,江家是朝中最大的势力,除了当今皇上执掌最大的权力外,这明都只剩下两位实力不容小觑,一位是我们的祖父,另一位是当今皇上的胞弟汝南王爷。而长明国的边关国土是由两位大将军镇守,与德合国交界的云内,是黄岐大将军把关,而黄岐大将军正是祖父门下之人,手握二十万大军。至于与翻和国边界地的泗州,侧是由汝南王爷其手下大将握有三十五万大军的戚昂。太子跟三皇子当然也想拉拢江家来助自己得势。”
我听后,皱起眉头来问“照二哥,你这样说,执掌长明兵权的是祖父还有汝南王爷,皇上他竟然还能如此安心地坐在龙位之上?”
二哥说“江家确是权倾朝野。”
这我就更疑惑了,“既然这样,皇上怎么还能容许江家人来入主中宫?”
二哥却皱眉说“净儿你不明白,这些年来长明一半是惟恐江家,一半是倚仗江家。朝中早已被江家门下的人盘根深扎,皇上怕也分清谁能为己所用。”
我诧疑地问“二哥,你不乐见江家坐大?为什么?”
二哥盯着我说“是,我不乐见江家坐大,我认为既是臣子就该做臣子的事情,而不是篡位夺权。国有难,匹夫自当有责,但如今却外未忧,却先乱内。”
好一句国有难,匹夫自当责,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从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兄长之时,他那刚毅的面容,无一不显示,这是一个汉子,真正的汉子。
江文武,我忽然读懂了这个名字的真正意义。
致远
晚膳后,我到秋枫楼里去。兰花依然是之前的兰花,矮几方桌依然散发着它古色古香的韵味儿。我走近方桌经过矮几,抚过一株株的兰花儿。分别是蕙兰,野翎兰,长春兰,百合兰,寒荆兰,雨钱兰,冥兰,素芯兰。这就是著名的八大珍品兰。当然秋枫楼里不会只是摆满八盘珍品兰的。如果只是摆放八盘,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八大珍品兰。要是让有心之人猜测到素芯兰,不管是否真假,总会有人肯冒险的。所以秋枫楼里还摆了数盆秋兰,醉兰这些普通兰花也混和其中。外间只知道兰芯阁里收藏不少珍品兰,包括那第二大珍品兰——冥兰。那冥兰每年开放两次,而每次都是下雨天跟雪天。而这天下最珍贵最稀少的素芯兰更甚,自母亲去后,竟一次也没曾开过,摆在矮几上跟长春兰、百合兰、寒荆兰无异。
我走到素芯兰的矮几旁,仰首看着前面的画儿《兰》。好几年了,我不再曾这样认真看这幅画儿。我觉得这幅画是父亲的禁属,自从七周岁后,即使我每天都会到秋枫楼一转,但我不再单单地凝视它,我甚至想去忽略这幅画,虽然我知道这忽略不了,这幅《兰》有着一种魔力,吸引人深注的的魔力。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总是站在这幅画前用深邃得近乎痴迷的目光凝视它,一日尤是一日,一年深似一年。这幅画分明跟当年的母亲一样深深吸引着父亲。
这些年了,这两幅墨画色泽纸质竟然依然如初,一点时间的熏黄也不曾,好像时间于它们仿似若无。这画儿竟像不会老般!不会老!不会老!我突然心里一惊,盯着这《兰》觉得有些东西像慢慢开始渗出来似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我有点害怕得想移开眼睛,但我却像给它钉住,动也不能动。
“净儿。”随着这一熟悉的呼唤声,我突然醒了过来,我迅速地转过头去,只觉得自己呼吸急速,气息不稳。我爹江常儒执过我双手说“怎么了,双手怎么冰了?身子不舒服吗?额头都流汗了?是觉得哪里不妥吗?”
我唤过神来安慰父亲说“没事儿,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凉快,爹别担心。”父亲听后把外衫脱掉披到我身上,只见到衣摆都垂到地上,拖在地板上。看到这,我跟父亲都笑了。父亲说“净儿,竟长到这般高了,你娘在天之灵该感到安心。爹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我听了这话立时止住了笑,面容有点僵,心里因那句“了却一桩心愿”而颤动不止。不知是否我过度敏感,我双手屋紧父亲双手,有点小女儿撒娇地倚在父亲身上说“女儿还未长大,爹你怎么能说是了却一桩心愿呢?女儿前个儿才出了一趟门,爹就觉得女儿长大了,可以放生了,爹你这是对女儿不负责任,娘知道了,在天上也会认为爹失职的,娘最舍不得就是女儿,所以爹你可还要好好看顾女儿。”
父亲听后裂嘴一笑,那笑像回到七岁前的最初,那笑就像我初生婴儿般第一次落在他怀里的浓厚,那笑像回到很久以前独独只属于素芯的溺笑。他轻轻抱住我说“爹还是有心愿的,有很多心愿,那也是你娘心愿。希望净儿永远快乐,希望净儿能自由飞翔,净儿,爹答应你不会让人左右你的幸福,任何人也不能。”
我的父亲江常儒,我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再抱我了,我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再对我溺笑;虽然我知道他依然是爱我,虽然我知道他依然关心我,虽然我知道他这些年冷淡的行为不代表他不注视我;但是在他说希望我永远快乐,在他说希望我自由飞翔,在他说不会让人左右我的幸福,在他说任何人都不能,这种珍贵诺言的时候,我霎时觉得热泪盈眶,激动不已。他还是爱我的,不止是因为我母亲明素芯的嘱托,不止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也是因为我是他女儿,我是他生命的延续。
我与父亲第一次结伴走出秋枫楼,走在兰芯阁院内的回廊间,闻着夜间的花儿香气 ,父亲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住我,走出回廊,闻过花香,踩过鹅卵石道。这种难得的温馨降临在我们间,我的心自然地有了歌唱的欲望。口里不自觉地唱了出来。
就这样不停地唱着,手只觉得被父亲越握越紧,这种紧握让我感动着。我第一次觉得父亲他的爱是潜而默化的是深入到骨髓里面去的,是流淌于心间中,清澈得是可以瞧见的。这些年来我与父亲之间的阴霾隔核全都在这个充满花味儿的夜晚,在这个青春味儿的夜晚,被头上满天的星斗晃得消失无踪。
父亲送我回到宁净轩后,从怀里揣出一块布绢。我有点不解地接过,原来是一块手绢。父亲只是说 “打开看看吧。”
我轻轻地掀开那叠得整齐的手绢,这绢布竟然是上等丝娟,四周用金线缠脚,素白的丝绢表面精细地得绣上两朵紧挨着的素芯兰,墨绿色的丝线勾勒出剑形的叶子,花瓣上的镀金线标示着它的高贵身份。我依然不明所以,所以只好抬起头来用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父亲。
父亲只是简单地说“是远航。”说到这里略停一下才又说“是你哥哥专程让人带给你的。”
是哥哥!哥哥叫人专程带给我的!我心里有点儿激动,因为自从哥哥离开明都五年后从来未曾为我捎来只字片语,开头那两年问父亲,父亲只是说哥哥跟外公学艺,要学好几年,好几年也不会回来。后来的这些年我就不再问了,只是偶尔听父亲说这过,你哥哥这些年想是过得很辛苦的了。
但自从二哥说在琼州遇上哥哥,我就知道事情并不如父亲说哥哥只是去了尘虚谷跟外公学艺。父亲肯定知道哥哥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只是大家都不说,我也不问了,我承认我的好奇心不大,只是我认为我的至亲既然不想我知道,那一定是知道后对我没好处的。我这个人坚信知道得越小对自己是最好。
但是,我还是会忍不住猜测的。我现在开始有点好奇为什么父亲总是在说到有关哥哥的事儿上总是面色幽暗,这种幽暗的眼神不是担心,不是思念,是,是无可奈何,似有点怨恨,又带点怜惜。所以我总是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提到哥哥,总觉得那也是父亲的禁忌。
看着这手绢儿,我有点儿担心地说“哥哥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吐出这个字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都觉得有点词不达意。
父亲只是眼光深远地看向几米的窗门外。“你哥哥他,他很好!净儿不用担心。”我觉得今晚的父亲语气既感性又沉重,他的神思总是捉摸不定,不知飘到哪儿去了?不自觉地轻唤他“爹。”
父亲回过神来,转过头来看向我才说“他确实很好。爹从不骗净儿的。关于你哥哥的事,爹无话可以说给你听,就因为爹从不骗净儿,所以爹宁愿一句话也不会说。”
我听了,微微的笑了。其实自己不是非要知道哥哥究竟都做些什么,只要他人过得很好,我不认为还有什么事儿是不好的。所以我安慰父亲说“爹,女儿知道了,女儿也不想问了。”
父亲听后也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有点无可奈,他说“净儿也该是时候歇息了,一会儿爹让明方过来看看你。”我点头说“那爹也早点歇息吧。”他听后这才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差不多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眼光看向左手边的角落里,语气有点黯然道“这株长春兰原来一直都在宁净轩里。”我这才惊觉今儿整个晚上父亲的目光不是看别的,原来一直都在看那株在五年前惟一属于哥哥的长春兰。只听父亲幽幽地低声说了一句话后,慢慢踱步出了屋里。那幽幽的话语,我脑中勉强地能捉住几个字“远航……这是不可能的……”
当明方走进来,我还在盯着手上那块素芯兰的手绢发呆着。当他轻唤我一声“小姐。”后,我才抬起头对他轻轻一笑问“怎么?有事吗?”
明方好像不曾察觉到我刚才对着一块手绢发呆,依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说“三老爷说刚才小姐在秋枫楼里好像冷着了,所以叫明方过来看看。”我这才知道父亲刚才说叫明方过来看看是因为怕我着凉。我把手绢接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把右手搭在案上,明方坐在案的另一边,细细的诊脉。一会后就说“小姐身子没事儿,可能刚才只是凉着,需要明方熬点红枣生姜茶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没事,刚才在秋枫楼里只是惊吓着。明方当然也能诊出,只是不让他看看,是难以让大家安心的。所以我摆摆手说“不用了,明方你也知道我没事儿。”
明方听了点头说“那小姐早点安歇吧!”听了父亲临出门那几句模糊的话后,心安隐隐地不安起来。我只是摇摇头对明方说“我还不想睡,想看会儿书。明方,把窗台下,就是那株长春兰旁那本《遨游记》拿过来。”
明方依言地走过去把书拿回来,我接过书对他说“你下去吧!”明方点头后,抬起腿来准备走,突然就停下来,盯着我看。我见他似乎有话说的意思就抬起头来,只看着他不问。明方只是说“小姐似乎很喜欢看游记?”
我笑了笑说“是的,是很喜欢看。”我奇怪今儿明方是怎么了,怎么话儿比平日都要多。只听他又道“小姐你有没有发觉你最喜欢看的游记从来都只有两个人。”
我挑起眉,来了点兴致。竟也不知道冰山也会有在意的事物。调戏地说“原来明方也知道,你也爱看?”明方摇头说“我看过一些,只是不似小姐般偏颇。明方对药草比较有兴趣,所以这两个人撰写的游记有别于其他,因为里面都提到大量的草药,所以曾也拜读过。”
我继续问“那么这两个人都是明方你所熟悉的吗?”明方了然一笑,点头又摇头,表情可真难得丰富,我更加有了兴致。只听明方又说“小姐所看的游记其中一位是德合国曾经有名的神秘太傅。另一位是因为这几年撰写了几本游记才名声噪动起的。”
我听后点头道“明方所言不假,那名叫致远的人他除了撰写三本分别关于长明国、德合国、翻和国三大国的游记外,他还撰写了一本诗集,其诗词才华我倒认为比那陈其有过之而无不及。之于那游记既写得详尽更是言之有物,不过外间却有传那致远就是当年那太傅。至于那太傅,早就我三岁后就拜读过他的几本游记,写得也甚是不错,只是不知何来这神秘一说?”
明方掩嘴一笑,我一见兴致越来越高涨,这明方很少出现这种不符合形象的可爱表情,隐约记得只出现过一次。他边笑边解释说“因那太傅是历年来以最年轻的姿态成为当时辅助太子的太傅,而太子即今德合国皇上顺利登基继位后,太傅就不知所踪,更让人奇怪的是朝堂之上竟然没人知道太傅底细,只知道太傅非常年轻跟当时的太子年龄相符,但也极少人看到过太傅真面,所以就有神秘太傅的称号。”
果然是精彩,那太傅也把自己搞得太神秘了,让我想起现代的《蝙蝠侠》,《怪侠一枝梅》,这些人又矇面又做除暴安良的惊天大事,做完又留下一大堆疑问让人死猜烂猜,到最后发现原来一直让自己崇拜得要死要活的人竟然就是身边一块不显眼的木头或市井之人,大跌众人眼镜。只不知这太傅会不会也是我身边那块木头或冰山呢?想完,我一脸希冀地看着眼前那座大冰山。
明方那厮只是问“小姐你觉得那致远会是那太傅吗?”我想也不想就说“不会。”明方听后似乎很满意地笑了。然后才说“那致远确实是我所认识的人。”
哦!朋友吗?我开口便问“是谁?我也认识的吗?”这下真是很好奇。脑里闪过好几人,外公?不像,哥哥,他不会真的只是跑去写游记吧!致远,致远,不就是航远吗?那倒真像!我心里掩不住高兴地想,果然又是一出《蝙蝠侠》,《怪侠一枝梅》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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