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盗墓笔记同人)相夫教子 作者:东陵帝青
正文 第 36 章
(盗墓笔记同人)相夫教子 作者:东陵帝青
第 36 章
吴邪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被张海客地搀住。
解雨臣追问:“知道重伤的是谁吗?”
那人答道:“救援队忙着施救,没说太清楚。”
近一个小时后,救援队和获救的工作组人员返回安全区,其中还有两张担架,医疗队立刻围上去,将担架抬进帐篷。
站在外围的人里没有张起灵。
早该分辨清楚的事实,吴邪却盯着那群人看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将目光转向众人簇拥的担架。
离得远,又有太多人遮挡着,他怔怔地往前走了几步,懵懵懂懂踉踉跄跄,笨拙得像是刚学会走路,然而没人来得及照管他,白色和迷彩重重叠叠,几乎将担架围了个密不透风,
他遥遥望了一眼,瞬间心凉了半截。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担架上垂落下来的一只手,苍白修长,骨节清凌,分明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形状。
未凝固的鲜血沿着小指一滴一滴,无声地滴落进雨后微湿的泥土里。
☆、chpter32
Chpter 32
解雨臣从被当作临时急救室的帐篷中出来时,吴邪还站在外面,好像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变过。
衬衫袖子卷到手臂,臂弯处有个小针孔,两个重伤需要输血,吴邪跟张起灵血型相同,抽了血后就被从帐篷里送出来休息,然而他却没离开。
听见他脚步声吴邪转过头,问道:“怎么样?”
“情况不理想。失血过多,现在陷入昏迷,需要马上送到医院进一步治疗。”解雨臣拍拍他的背:“会好起来的。你注意身体,别他没事了你先倒下。”
解雨臣对吴邪身体状况的格外关照不是没有原因,主要是担心他精神崩溃。当年一场心理创伤折腾了将近一年半,虽然后来慢慢好起来,难保不会一受刺激再生反复。尤其是受重伤生死未明的还是他最亲近的那个人。
“你别担心,我还……控制得住。”他疲惫地舒了口气,淡淡地道:“只要他还活着,我不会有事的。”
解雨臣默然,吴邪却突然转了话题:“你看见考古工作组里那位快七十岁的老爷子了吗?”
“怎么?”
“陈中海,我爸他们院的教授,一辈子干考古的。我刚出来时他过来感谢我,说墓顶塌方的时候要不是我爸把他推开,替他生受了那一下,只怕现在躺在担架上的就是他。”吴邪的语气还算镇静,没有什么太大起伏:“老爷子熬过了这一劫,以后就是元老级别的专家教授。”
“我在想,我爸成全了他,为什么上天不肯成全我爸呢?不做专家教授,就平平安安地做个普通人都不行吗?”
一字一句都仿佛沁着心头血,绝望近乎残忍地席卷了一切感情。
张海客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帐篷另一边,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写好的信息,他几次打算按下发送,最后却终于选择了放弃。
济南千佛山医院。
这是张起灵被送来的第三天,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清洗缝合止血,因为曾被砸中头部,颅内有少量淤血,医院建议不做开颅手术,采取保守治疗的办法。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始终没有醒过来。
医院检查了几遍也没查出症结何在,只能归因于大脑损伤,说等淤血吸收干净或许就能醒过来。
短时间的大起大落已经将吴邪的情绪逼到了绝境,听到或许两个字差点就疯了,被解雨臣和张海客七手八脚地按住。
病房里张起灵静静地躺着,身上连着生命监测仪和呼吸机,手背上打着点滴,皮肤苍白近于透明。吴邪看着他,连碰都不敢碰,生怕一个不小心,连那缕游丝一样气息也会断在掌中。
他固执地守在张起灵的病床前不肯离开,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瞳孔里的光像灰烬里最后一星炭火,明亮濒死。解雨臣甚至怀疑如果张起灵真的醒不过来,吴邪尚存一息的心脏会不会就此跟着他睡过去。
然而他们劝不动,谁也没法去劝。张起灵对吴邪有多重要,没有他吴邪不可能站在这里。他不是吴邪生身父亲,然而时间把陪伴变成了比血脉更深刻的羁绊。
第五天清晨张海客找到吴邪,张起灵的情况瞒不过张家,他们要求张海客立刻带回这个被家族寄予了厚望重任的继承人。
吴邪听到消息后先去医院的盥洗室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朝他要了根烟,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在清晨凉爽明亮的花园里站定。他点着了烟却不抽,只在指间松松地夹着,出神地注视着一缕轻烟在无风的空气里袅袅升腾。
张海客看着他,欲言又止。
“别摆出那个表情。”吴邪勉强地勾勾唇角:“你想说什么就说,我现在没那个心力跟你绕圈儿玩了。”
“虽然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家族的命令,我必须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你:本家要求我立刻把张起灵带回去,他们会找最好的医生,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的伤。”
“张家这就坐不住了。”吴邪摇摇头:“这是眼见我山穷水尽了,要来趁火打劫吗?”
“他们觉得我为了保他的命,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不是吗?张起灵在你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我们做出这样的判断不奇怪。”张海客也点了一根烟,劝了一句:“他已经陪伴你十多年了,如果实在抓不住,就不要强求。”
烟头在他指间打了个转,吴邪幽幽地道:“你从第一句话开始就错了——不是很难接受,是不接受。张家提的要求,我一个也不接受。”
“如果你们仔细地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精神状态很差。疯子是完全不会讲道理的。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他是我爸,永远都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把他让给别人,他醒不过来我陪他去死,就这样。”
因为震惊,张海客罕见地手一抖把烟掉在了地上。
“我把原因一并解释给你。以后不要再拿这个问题来问我。”指间香烟积了半截长长的烟灰,被他轻轻一弹,从根部断开四散在空气里:“十一岁那年我卷进一个贩毒的案子里,吃了点苦头,后来被救了出来,之后因为受惊得了抑郁症,病了好长一段时间。”
“别人都以为我受了严重刺激,其实原因并不是这个。在三叔和小花叔叔去救我时候,他们在高速上飙车追尾,小花叔叔一拳把人打成脑震荡,我三叔甚至开了枪。但最后也没人追查他们。”吴邪轻声道:“内地不比香港和国外,小花叔叔做拍卖公司,三叔做古玩生意,怎么会随随便便地就能拿出几把枪?”
“从那时开始,我发现我其实完全不了解吴家、解家、甚至我爸。在家里,在我面前他们都是普通人,但是在外面呢?那段时间严重的怀疑和自我否定把我逼成了精神崩溃,后来我从爷爷的笔记开始了解他的过去,逐渐摸清了吴家的底细,然后是解家和其他几个考古世家。”
“查到最后,唯一不可触碰的,就是我爸的身世。我找了很多人看了很多资料,甚至去北京拜访爷爷的故交,才从只言片语里拼出了张家的蛛丝马迹。”
“从民国到建国这一段时间的历史资料很少,但建国后自五十年代起,先后有几次大的考古活动。包括我爷爷和他的一些旧交参与的四姑娘山仙人洞考古,我父母和二叔参与的巴丹吉林古潼京考古,我三叔参与的西沙沉船墓考古。还有吴家没有参与的两次活动,一个是八十年代泗州古城考古,一个是广西上思巴乃张家铺考古。这些考古的共同点是:都是前人从未发现的项目、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考古专家、但是却一无所获,甚至有人为此丧生。”
“再往深了调查就是禁区,从现有的资料和一点点旧事秘辛来看,每个队伍的成员、当年领导这些项目的核心人物、协力人员、甚至发现这些遗迹的村民中,总有几个姓张的。”
“张是大姓,有很多并不奇怪。后来我有一次在爷爷的房子里无意中翻到了我二叔留下的笔记,发现他也在调查这些项目,目标直指清代东北一个低调庞大家族。”
“巧的很,这个家族也姓张,不过因为在战争中损耗太多,这个家族在建国之前就衰落了。”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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