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彼可敌仇 作者:锒铛缠
正文 第38节
彼可敌仇 作者:锒铛缠
第38节
于家的小姐身着粉色的舞裙,看起来美极了,不过面上蒙着白色的丝纱。乐师也跟了进来,站在一角吹起了笛子,于家小姐跟着曲儿的节奏舞了起来,仙气渺渺,让其它大臣看呆了眼。 樊擎坐在位子上,看着看着眼皮就不自觉掉了下来,他本以为于国忠的计谋只是让他看到于家小姐,却未料到,“不好,他们竟然在茶中下药。”樊擎想喊却发不出声,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大王!大王!”于国忠悄悄走过去喊樊擎,见樊擎没了动静招手让裳儿停下。“快,把大王抬到小姐的房中。” 几个小厮架着樊擎,把他送到了于家小姐的床上。 于家小姐从未做过勾引人的事,也不知晓这药如何生效,她站在门外问于国忠,声音软软的,“爹,你是让大王就这样一直昏着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 “裳儿,你放心。爹只是在茶水里又加了一些迷药,等迷药的药效过了,大王便能醒。到时候,你只管配合就好。” “爹,女儿还是有点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你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攀上大王这根高枝,是你的福气。进去吧。” 于家小姐被于国忠半推着进了房间。于国忠还专门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把铁锁,把门锁得死死的。 樊擎虽然昏睡着,但是在睡梦中心里也是很惊慌。没过一会儿,人便醒了。他睁开眼,看到四周是粉色的帷帐,鼻子处还能闻到香粉的香味。他急忙坐起身,却看到于家小姐已摘了面纱,乖巧地坐在床沿。 “大王,您看妾身需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于家小姐话音很软糯,眼睛里单纯得有些小害怕。 “我怎么会到你屋里。”樊擎起身就要下床,却被于家小姐拉住了衣袖,“大王,门已经被爹锁死了,您是出不去的。” 樊擎在心中默默骂着于国忠那只老狐狸,心想,“就算你把我困住,我也绝不会动你家女儿一根汗毛。” “放开。”樊擎甩开于家小姐的手,站起来走了走。可是,突然他觉得胸口热得很,嗓子也干得不行。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樊擎摇了摇头,用手拨了拨衣襟。 于家小姐在一旁快要哭了,“大王,爹让您服了□□,您今晚是出不去的。” “什么?你爹好大的胆子!” 于家小姐被吓得跪在地上,“大王息怒。大王想要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可以做什么。” 樊擎的脸颊像涂了腮红一般通红,一边喘气一边小声叫道,“木川师父,木川师父……”他瘫坐在地上,用手乱抓自己的头发。 于家小姐悄悄爬了过来,轻声细语,“大王,您是需要妾身先脱去衣裙吗?”于家小姐就要动身解下外衣。 樊擎眼神迷离,完全失了神,他抬起手一把斩昏了于家小姐。于家小姐昏倒在地。 樊擎有些提不起劲,但他不能待在这个屋子里,他必须立刻见到木川师父。他的面部表情很是狰狞,好不容易才略微清醒,他使了全身力气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牙印深深的,还沾了些口水。疼痛让樊擎清醒了片刻,他观察四周,左侧正好有个窗子。他用蛮力打开了窗子,然后跳了下去,整个人滚在地上,石块在他身后硌地他后背发痛。不过,这个时候,疼痛对樊擎来说是好事。他跌跌撞撞沿着路找到了于府的正门,他的马车就停在前面。 杨毅沉和李今正在外面等得焦急,却又不知道合不合适冲进去,正在犹豫间,却见樊擎的身影从外面朝这边过来,杨毅沉和李今过去扶住他。樊擎的脸红得不行,整个人像是被烧糊涂了似的。 “快,把我送到木川师父那儿,告诉他我被下了□□。” “什么,□□?”李今惊地叫了出来。 “现在,把我打晕。快!”樊擎已经快受不了了。 “啊?” 杨毅沉不作声,上手朝樊擎的后颈处一斩。“我们得赶快回去。” “嗯。” 马车疾驰,扬起一地的尘土。 钟离木川一个人在寝宫等得有些不耐烦,这种不耐烦里更多的是担忧,他的直觉告诉他,樊擎可能出什么事了。他的记忆中突然闪现过一些念头,好像以前他一直是能够感应到樊擎的心思的。 夜色深沉地仿佛要吞没什么,夏日的风很是燥热。辗转忙活了一夜,黎明的光芒才渐渐透进来。那光芒是熬过黑夜才显露出来的,晕染着复杂的色彩。 寝宫寂静地非同寻常,杨毅沉和李今干站在一旁,一夜未睡。钟离木川瘫在地上,已经不能再哭出声来,面若死灰般惨淡,头发也凌乱地来不及收拾。而不容忽视的,摆放在寝宫中央的是一副棺材。棺材还未上盖,樊擎整整齐齐地睡在里面,那安详的样子仿佛就是简单地睡着了一般。 “军师来了。”杨毅沉轻轻喊了一声。 徐泽庆刚进屋就看到钟离木川抬脸的憔悴模样,他走过去,“怎么回事?” “你自己去看吧。”钟离木川的嗓音沙哑地要说不出话来。 徐泽庆直奔棺材,看到樊擎躺在里面,当下就吃了一惊,悲伤与难以置信涌上心头。他大喊一声,“怎么回事?” “军师,昨日我和师兄护送大王去于府赴宴,结果他们暗地里给大王下了药。等到我们把逃出来的大王送回来时,大王已经没气了。”李今一边说,一边小声地哭,用袖子在那儿抹眼泪。 “所以,是于国忠搞的鬼?”徐泽庆心里很是愤怒,他回忆起当日樊擎问他的民心一事,若这种人能代表民心,那这个国家的民心真是黑透了。他一跺脚,“唉,要是昨晚我跟过去就好了。”徐泽庆从不在朝中暗结党羽,因此昨日未跟去于府。但他没想到,这些大臣已经张扬到敢给大王下药了。 “军师,这也怪不得你。如今,我们想遵从大王的遗愿,把他的尸体带回他从前住的地方。”杨毅沉说道。 “不在这里按照大王的身份下葬吗?” 钟离木川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想把擎儿带回去,希望军师成全。” “可,可我怎么给满朝大臣一个交代?” 钟离木川拿过地上放着的一封纸信,递给徐泽庆,“这是擎儿留给你的,他本是为了不立王后才写下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徐泽庆拆开信封,上面写着,他不想立后,若是他身死无后,便将王位交与丁远堂。 徐泽庆握着信纸,良久才发一言,“丁远堂在哪儿?” “都留城的西边有个村子叫丁家庄,你可以去那儿寻他。当然,前提是你信得过大王,若你不信,军师要做这王位也是可以的。”钟离木川的语气很平静。 “臣不敢负大王所托,定会找到丁远堂扶持他坐上王位。” “把棺材盖盖上吧,擎儿想家了。” 杨毅沉和李今二人抬着棺材盖缓缓盖上,从半身一直隐没到只剩脸,再到完全淹没。 “你们都要跟着大王走吗?” “嗯。我们想护送大王最后一程。”杨毅沉回道。 徐泽庆叹了口气,“好,你们都走吧。”然后便走出了寝宫。 早上,于国忠去开于家小姐的门,结果只见于家小姐呆呆地坐在床边,不见其它人影。 “裳儿,大王呢?” “女儿不知道。” 于国忠看了看窗子,窗子大开着,从窗子跳出去正好就是府外的路。“哎呀,早就该派人把这边的围墙修好,真是大意了!”他走近女儿身旁,“不过,裳儿,你得手了没?” “女儿不知道。”于家小姐用衣袖挡着脸哭起来。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这,这你都不知道吗?” 于家小姐只顾哭,不说话。 “唉,真被你气死。”于国忠甩袖而去。 刚出来,下人就报,“徐将军来了。” “他怎么来了?” 徐泽庆同他说了大王因被他下药而丧命的事情。于国忠不禁纳闷,“只是一点□□,能要人命?难道是迷药与□□混在一起产生了毒素?”于国忠虽然心里是慌得不行,但是面上还是假装沉着,“我身为臣子怎么敢给大王下药,肯定是谁故意污蔑老臣,要掰倒我于府。” “如今,大王已去,希望于大人不要再生事端,让大王可以安心下葬。否则,我定会追查到底。” “我哪能生什么事端,别人不知,将军还不知吗,我可是朝堂上最本分的大臣了。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王位?” “这不牢于大人费心,大王早已有了人选,等国丧以后,我就把新的大王接过来。” “那这位新的大王是谁,可否透露一下?” “他是义士之后,绝对比你我都合适。” 于国忠被揶揄地不敢作声。既然,大王因他而死,他也不好再闹事,否则最后只会把屎盆子闹到自己的头上。 一辆马车奔驰在泥路上。这辆马车载着四人正欲前往钟山寺。杨毅沉和李今在外面驾着马车,李今笑道,“终于可以和师兄一起回寺里了。” 杨毅沉轻轻一笑,“这一夜确实难熬,你若困了就靠着我睡会儿吧。” “嗯,果然师兄最好了。”李今靠着杨毅沉的肩膀闭眼歇息,耳边不断传来马车里交谈的人声。 “这差点没闷死我,我们终于出城了!”樊擎的语气很轻松,他顺着钟离木川的方向朝小窗外看了一眼,窗帘外的风景甚是美丽。 “幸好有阎巾给的闭息丸,要不然也骗不过太医和徐军师。” “这还不是木川师父演得好!”樊擎伸手摸上钟离木川的脸颊,“你看看,眼睛都哭肿了。” “徐军师他当然不知道,若是你真死了,他根本没机会见到我哭。” “不过昨天那个□□可真是猛,于国忠那老狐狸可真有一手,我差点就进了他的圈套。” 钟离木川听他提起昨日的□□,脸颊不禁泛红起来。 樊擎一脸不可描述的表情靠近他,嘴角带着笑意,轻声说道,“昨天晚上,(多谢!)” “你!我还不是怕你醒不过来,才,才”钟离木川羞得说不出话来。 “你弄得我那么舒服,我哪有不醒来享受的理。”樊擎语带笑意。 钟离木川脸上的红一直憋到耳根,“你别再说了。” “这有什么,下次我也让木川师父舒服一回。”樊擎一脸得意。 钟离木川受到惊吓,眼睛瞪得老大,却又憋不住想笑,绷紧了嘴,最后还是倒在了樊擎的肩上,捂着脸笑个不停。 “干嘛,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樊擎俏皮地说道。 正玩笑着,樊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掀开帘子,对杨毅沉说道,“毅沉,我们先去磨城,再去钟山寺。” “好。” 马车驶到了磨城的磨府门口,磨府早就被封了,现在只是一座空宅子。 樊擎让钟离木川用轻功带他跳进了磨府,杨毅沉和李今则在外面守着。 “擎儿,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要拿个东西。” 樊擎牵着钟离木川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拆掉了贴着的封条,推门而入。这间房是以前樊擎在磨府住的那间。 樊擎走到柜子前,柜门被一把锁锁住。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件是钟离木川的游龙剑,另一件是一个蓝布包袱。 钟离木川蹲在一旁拿起游龙剑掂量,“这把剑好生熟悉。” “这剑是你的。” “我的?” “嗯。” 钟离木川把剑放在地上,指着蓝布包袱,“那这是什么?也是我的?” “这是我们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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