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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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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王 作者:水千丞

    正文 第256节

    逐王 作者:水千丞

    第256节

    燕思空心头一阵慌乱,但他面上平静如斯:“你是狼王,是镇北王,你一辈子都被绑在了那高位上。封野,我说过,每个人都是‘不全’的,你不能什么都要。”  封野低着头,久久不语。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屋吧。”  封野依旧沉默,就在燕思空想要扶他回屋时,他却突然展臂将燕思空抱进了怀中,那动作之利落、霸道,哪里有一丝像伤病之人。  燕思空的身体僵了僵。  封野的声音微弱得像是难以喘息:“起码我想要什么,我敢说出来,我敢去取,你呢?空儿,你究竟要什么,不为天下,不为百姓,不为元家,不为我,单单是你自己,想要什么?”  封野的气息扑进鼻息,本就令燕思空心神慌乱,而封野的问题,更是将他问住了。  他想要什么?  思来想去,他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权力?财富?声名?女人?寻常人想要的,他全然不以为意,因为他全都拥有过,却没有一样能够阻止他堕入深渊。自十三岁那年起,他活着的目标便是复仇,他将仇人的名字刻在心头,二十年如一日,莫不敢忘。  可当他终于报仇雪恨、为元卯平反以后,蓦然回首,他发现自己从未为自己活过,也从未在乎过自己心中的渴望。  他无法回答“他想要什么”,但若有人问他,他不敢要什么,他却是知道的。  他不敢要家,不敢要情,不敢要任何人伴在自己左右,因为最终老天爷会将这些通通夺走,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这就是他的命。  于其得到什么,便提心吊胆,不如孤独终老,于己,于人,都好。  燕思空的沉默令封野的心直直地往下坠,他用脸颊轻蹭着燕思空的额发,“空儿,你可想过自己,你可问过自己,问你心里最深处,你想要什么?你可想过要令自己幸福快乐?”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没有,我什么也不想要。”  封野心痛如绞,他忍不住低下头,含住了燕思空的嘴唇,极尽温柔地亲吻着,将那一腔深情与渴望都融化进这唇齿缠绵,他恨不能通过一吻,唤醒曾经那个真心为情爱欢喜过的燕思空,他的燕思空。  那吻太轻、太柔、太小心翼翼,燕思空只觉心中酸涩不已,他记得与封野之间各种各样的吻,青涩的,好奇的,渴望的,热情的,狂烈的,粗暴的,强迫的,或如现在这般深情的。  愈是回忆,愈是禁不住想要落泪。  他再是逼迫自己,要如古井无波,但世上仍有一个人,能够在他心头轻易就掀起惊涛骇浪。  那便是封野。第338章   在处理完广宁的军务后,元南聿率兵返回了大同。  如今辽东仍由总兵梁慧勇兼任总督,但陈霂将四府“册封”给封野后,便不再设有总督一职,梁慧勇毕竟是武将,既不善理政,也不宜握有兵权,封野打算从辽东当地的文官中挑选合适的人员来主理辽东政务,而元南聿正带回了他多方考察之后的意见。  见到封野后,元南聿十分惊讶,他皱眉看了看封野,又看了看燕思空,最后眼神落在封野的胸口:“狼王离开广宁的时候伤口都快愈合了,如今怎么还没好?”封野身体极为强健,尽管受了重伤,但既然已经从鬼门关里退了回来,又有药谷掌门那绝顶高明的方子调养身体,此时不说活蹦乱跳,至少不该仍然卧床不起。  燕思空沉着脸道:“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他心中对此尽管存疑,但无凭无据,封野又不松口,他也不好质问。  “从马上摔下来?”元南聿责备道,“你这么大个人了,伤没好就跑马?!”  封野讪讪道:“不提了,跟我说说辽东的情况。”  “我先看看你的伤。”元南聿说着就要解封野的衣服。  封野把他的手挡了回去:“不急,先说说辽东。”  元南聿只好作罢,将他们走后发生的事一一汇报。  他与梁慧勇共同监督了广宁城的修葺,派斥候时刻关注金兵败走后的动向,将俘虏的楚军送还了陈霂,同时逐个考察辽东官员,以便封野选贤任能。  燕思空翻了翻元南聿呈交的文书,指着一个名字道:“这个蔡寻,当年是爹的同僚,沉默寡言,但办事谨慎认真,可以重用。”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元南聿道,“二哥果真是过目不忘。”  “我也就看到这一个眼熟的名字。”燕思空有些感慨,“二十多年了,许多人都不在了。”  “思空,辽东的人事事宜,便由你们兄弟来决定吧。”封野道,“你们比我更熟悉自己的家乡。”  燕思空点点头,将那文书揣进袖中,又问向元南聿:“我们走后,陈霂可有为难你?”  元南聿摇头,轻描淡写道:“他急着回去当皇帝,又怎会在广宁驻留。”  “他历经艰辛,终于坐上了那金鸾宝座……”燕思空摇了摇头,“殊不知这磨难,才刚刚开始。”  “我今日刚接到消息,说沈鹤轩入阁了。”元南聿道,“他可是大晟史上最年轻的阁臣?”  燕思空点点头:“差不多吧。”尽管沈鹤轩年不过三十七岁,但他一路扶持陈霂登上皇位,无论是身为帝师,还是身为功臣,他入阁都是意料之中的。等再熬上几年资历,只要君臣齐心,有朝一日,沈鹤轩终将坐上他们的恩师颜子廉的位置。  颜子廉天上有知,定感欣慰。  “沈鹤轩为人峭直,过钢易折。”封野轻哼一声,“以陈霂那y狠冷酷的脾性,岂是易与之主,往后还有的好戏看。”  封野这番话,也正是燕思空担心的,这君臣也好比夫妻,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往后君臣之间如何制衡,既考验陈霂,也考验沈鹤轩。打得天下,还要守得天下,陈霂接手的,其实是一个国祚式微、气数将近的江山,他必耗费一生的心血,才有可能起死回生,而沈鹤轩的辅佐将至关重要。  ——  向封野汇报完后,燕思空单独给元南聿接了个风,兄弟二人喝起了元南聿带回来的烧锅酒,这酒是辽东特产,又劲又辣,在数九寒天时闷上一口,出门都不怕冷,尽管现在春光日暖,喝这酒不免有些烧心烧肺,但俩人还是饮得很痛快。  听元南聿说着辽东种种,燕思空甚感欣慰,自大败金兵后,辽东百姓再次看到了希望,这片几十年来饱受外蛮蹂躏的土地,终于被拯救了。  元南聿借着酒劲儿,激动地说:“二哥,我们要收复辽北七州,把咱们的北境天险夺回来,将金狗彻底赶出关外。”  燕思空也赞同道:“对,应该趁胜追击,我们一定可以做到。”  “我很早就知道,我追随了对的人。”元南聿的目光坚定,“若没有封野,辽东定然已经沦陷,他可以收复河套,也一定可以收复辽北七州,咱们把那昏君败走的土地,一点点地夺回来!”  “好!”燕思空给元南聿满上酒,“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封野尽快康复,才能担负起镇北王的重任。”  “是啊。”说到此处,元南聿皱眉道,“封野真是太胡闹了,伤势未愈就去跑马……明日我要亲自为他诊治。”  燕思空欲言又止。  “二哥,怎么了?”元南聿发现了他的异样,但他喝得有点多了,也未细察。  “没什么。”燕思空道,“大同的这些大夫,哪里比得上你,就看你的了。”  ——  隔日,燕思空特意选在封野每日换药的时候去看他,人刚走到庭院,就见着几名大夫一脸惶恐地从屋里退了出来,各个脚步飞快,活像是在逃跑。  燕思空皱了皱眉,一踏进屋里,就见着元南聿边怒斥着“庸医”,边亲自给封野擦拭伤口,封野盘膝坐在榻上,赤裸的上身挺得笔直,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南聿,这是怎么了?”燕思空走了过去,见着封野的伤口竟有溃烂的迹象,吓得心脏一紧,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帮庸医,如此简单的创口,怎会弄得多日不愈?!”元南聿气得脸色发青,“我要去查查这帮人的底子,是不是陈霂派来的j,i,an细!”  封野平静道:“不至于,已经见好了。”  “见好?”元南聿眯起眼睛,“这伤势实在奇怪,看来简直像是……像是反复裂开又愈合的,他们到底是怎么给你治的?”  燕思空脸色一变,他沉声道:“若陈霂当真派来j,i,an细,直接行刺或下毒不是更利落。”  元南聿自然也知道不可能,他只是一时气昏了头,他深吸一口气:“从今日开始,你的伤势全由我来调养,便是换药也不准他人cha手。你半只脚踏入地府,师尊都能将你拽回来,若是这样的外伤我都治不好,实在有辱师门。”  封野别过了脸去,一言不发。  燕思空忍不住向前两步,走到了封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感受到燕思空审视的目光,封野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了头,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眸中闪动着难言的情愫。  燕思空抿了抿唇:“你说你会好好养伤的。”  封野微微颔首。  燕思空暗暗握紧了拳头:“你有好好养伤吗?”封野胸口的伤,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眼睛,那里曾经开了一个血流如注的窟窿,让他无论回想起多少次,都依然恐惧到颤抖。  封野垂下了眼帘,好半晌,才道:“有。”  元南聿剑眉微蹙,尽管他没读懂俩人之间流淌的气息,但他依然感觉到了难言的沉重。  ——  将所有大夫都赶跑之后,元南聿说到做到,不仅换药不假他人之手,甚至连丫鬟煎药都要派贴身侍卫在一旁盯着,他身为医者,比谁都清楚封野的伤势古怪,唯恐有人想要趁机害封野。  可尽管有元南聿这样费心费力的调养,封野的伤势竟是依旧不愈,城中流言四起,各种各样的传闻恐怕早已飞到了京师。  燕思空再也无法忍耐,决定向元南聿说出自己的猜测。此前他不说,一是担心自己在胡思乱想,二是不知道如何向元南聿解释他和封野之间的种种,可他更担心封野那反反复复的伤势,若有万一,岂不后悔莫及,眼下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这日,他正准备去找元南聿,却见着元南聿的侍卫兔子一样飞快地窜进他的庭院,大喊着:“燕大人,燕大人——”  燕思空推开门,轻斥道:“怎么了,莽莽撞撞的。”  “燕大人,将军和镇北王吵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燕思空瞪起了眼睛,抬脚就走,同时追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苦笑道:“属下不知,将军今日如往常一般给镇北王换药,不知怎地就吵了起来,我们都不敢进去。”  燕思空沉着脸,连走代跑地赶到了封野的宅院,隔着门便听到元南聿大叫“你荒唐!你疯了!”  封野与元南聿多年来出生入死,既是挚友,又亲如兄弟,但平时元南聿一定恪守主仆之仪,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如今日这般大声争执,是从未有过的。  燕思空也顾不得礼仪,咣地一声推开了门,一脸焦急地冲了进去。第339章   封野坐卧在榻上,满脸y翳,一言不发地盯着床褥,他身上的药才换了一半,健硕而赤裸的胸膛上,那隐约渗血的创口显得格外地刺目。  元南聿则像一只竖了毛的豹子,气急败坏地站在床边,双目圆瞪,脸色发青。  听得声音,一个抬头,一个转头,俩人同时看向刚刚踏进门的燕思空,面色各有各的异样。  燕思空瞪着他们:“这是怎么了?”  元南聿咬了咬牙,看了封野一眼,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封野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锐利而狂傲的狼眸,此时不仅黯淡无光,甚至蕴藏着痛苦与绝望,他静静地看着燕思空,嘴唇紧抿着,却似在无声地求救。  是的,燕思空感觉到封野在向他求救。  元南聿垂下了头,一言不发地往外冲。  燕思空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究竟怎么了?”  “你自己问他。”元南聿一开口,声音直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  闻言,封野也回避式地别开了脸。  元南聿离开后,燕思空一眨不眨地盯着封野,他想等封野主动开口,但封野却始终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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