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笙歌 作者:亭子

    正文 第 1 章

    冷月笙歌 作者:亭子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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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笙歌》作者：亭子

    冷月笙歌〈序〉

    是夜。

    月正当空，星子繁烁，明亮的夜晚柔媚温暖。

    只是月色再美、夜风再暖，也美不过西湖面上画舫的笙歌灯火、也暖不过美人满怀的温香软玉。

    在这样乐声四起、笑靥不断的春夜湖面上，在和缓摇盪的轻舟画舫里，只有一艘罗幔飘逸的淡青画舫虽同是灯火如昼、琴音篛篛，倾耳细听，却没有笑语传出。

    夜风轻吹，飘起的纱幔後隐约现出一青、一墨两道身影，青衣者悠坐几後，黑发似锦、衣襟半敞，修长白皙的指尖在琴弦间轻扬飞舞，勾勒出清雅静谧的乐音漫入空中。

    在他身前的墨衣者只是伫足不动，似倾听又似出神，宽阔的肩後露出半截残旧不堪的剑柄，孤独沧桑。

    你来了？

    嗯。

    你终於来了………

    嗯。

    我早知道你会来。

    嗯。

    因为……青衣人勾起嘴角，只不过浅浅一笑已是动人心魄，轻道，是我让你来的。

    …………嗯。墨衣人望著他的笑神情未动，却也不禁微微一滞才道。

    你是来杀我的？

    嗯。

    孤身一人，这麽有把握？

    嗯。

    如此自信，果然不愧是杀手榜上仅居次位的冷啸月。

    ……………被轻易道破来历，墨衣人面上仍是不见丝毫变化，漠然的神情，也不知是看著眼前这人，还是望向远方。

    那麽冷大侠，你说，青衣人对於他的淡漠像是毫不在意，手中琴声一扬，又如流水转了开去，如果是我，可否在你手下走过三十招？

    墨衣人目光如炬，眼中厉芒闪过，你的话，可以。

    遽闻放眼江湖上罔论黑白两道，能在你手下走过十招仍未丧命的已经不多了？

    嗯。

    或许……不出三十人？

    嗯。

    这样，你还是非杀我不可？

    嗯。

    现今世上能和你对上十招的已经那样少了，能走过三十招的想必更是少之又少吧？

    嗯。

    那样你还舍得杀我？

    也不知墨衣人怎会有这样好的耐心，竟真的他问一声他就答一声，

    ………受人之托，不得不杀。

    他答得好声好气，青衣人却是冷冷一哼，不过就是几纹钱罢了，你这杀手活的可还真不自在。

    五万两。墨衣人突然道。

    嗯？

    不是几纹钱，是五万两。墨衣人面无表情地道，却不知是何意思。

    哦？我这条贱命，竟也值那个价钱？像是未料到墨衣人会为此多说那麽两句，青衣人神情微讶地望了他一眼，随即自嘲地冷笑道，想当今的富贾贵胄也实在是有钱没处花了。

    白莲教教主之子的一条命，怎能说是贱命。墨衣人淡淡道。

    青衣人哦了一声，像是惊讶又像不太惊讶，都是昔日早已淡忘的旧事了，有甚麽好提。

    虽是旧事，只怕有些人偏生的好记性。

    原来这五万两买的是白烨的命，不是柳如茵的命。青衣人的笑容中有著自嘲的苦涩。

    买柳如茵的也是有的，只是价钱差些。墨衣人的目光始终凝定在那轻舞的白晰指尖上，语气神情都彷佛置身事外。

    是啊，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小倌又何必找到你，既然不用找你自然价钱也就差得多了。青衣人叹了口气道，白莲教就如此令人憎恶吗？都过去十年了仍旧不能死心放弃。

    那些事情我不需要知道。墨衣人冷冷道。

    是啊，你是杀手只管把人杀死就好，说来倒是轻松得很。青衣人撇了他一眼，竟似语带埋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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