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剑三同人)[剑三]红线 作者:沈佥
正文 第 11 章
(剑三同人)[剑三]红线 作者:沈佥
第 11 章
哥舒桓执意埋着脸,粘腻地不肯撒手,低沉语声里似带着苦笑,“可是我现在,帮不上你什么,反而是个累赘。”
心中遽然一阵钝痛。陆鸣商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亦不敢承诺定能令他的伤势恢复如初就怕希望落空之后失望更锥心刺骨,沉默良久,终只得低低一句:“我不会丢下你。”
夜晚山风寒冷。陆鸣商将哥舒桓牵到火堆跟前勒令他乖乖烤火,不许着了凉。但哥舒桓根本不肯乖乖在边上待着,简直就像只粘人大狗,执意跟着陆鸣商滚进溪水里。
山涧流水刺骨,他被激得打了个哆嗦,却是愈发紧紧抱住陆鸣商不肯撒手,近乎贪婪地在在眉梢耳侧嗅个不停。“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好温暖。”他呢喃着寸寸厮磨,突然何其自然地张嘴在陆鸣商耳朵上咬了一下,如同本能。
陆鸣商犹遭电击,下意识推开天策,仓惶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在水里。
哥舒桓猛被他推这么一把,也是一个踉跄,怔了一瞬,困惑地盯住陆鸣商,眼底现出些委屈,“……咱们以前……不这样吗?”
“你我……我……”陆鸣商百口莫辩,差点咬了舌头。
心里有一团湿冷黑雾,在阴暗里叫嚣着,就要冲破防线。
陆鸣商明白,藏在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就这样默认下去,甚至不需要欺骗,只要不反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眼前这苦思许久的人彻底据为己有,哪怕只是乘人之危,哪怕那人之所以对他百般依恋不过是因为他往他的脑子里刺了一枚银针。
陆鸣商恨透了如此贪婪卑鄙的自己。
“我……是你师兄。”他强迫自己背过身,不敢看那双火一样的眼睛。
然而哥舒桓截口否认,“你不是我的师兄。你给我的感觉,不像师兄。”他固执地追上去,强行扳住万花肩膀,“我觉得你很熟悉,很亲近,让我很安心,你这样地照顾我,就像……就像我的妻子——”
“我是男人。你没有妻子。”陆鸣商别过脸。
哥舒桓愣了一瞬,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只犹豫了一瞬。他单手把万花的脸扳回来,摩挲细腻清秀的脸颊,下一刻,在万花还企图逞强推开他之前,低头吻了上去。起初还只是浅尝,不断舔啄那两片湿润薄唇,很快便轻车熟路地撬开贝齿一路攻城略地。天策的舌头推搅着自己的,湿热柔韧的尖端在齿腭撩拨游走,陆鸣商被吻得心痒难耐手脚酥软,连气息也乱了,待回神时已被放倒在溪边滑腻的石板上。
“如果你不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会这样?”哥舒桓左手撑在万花脸侧,低头俯视万花的眼睛。
【—有缘者得肉吃—】
这几乎同时到达顶点的愉悦无与伦比,好似最极致的默契相通。两人皆是精疲力竭,相拥喘着粗气。哥舒桓浅浅啄吻着陆鸣商脸颊唇角,做着各种眷恋缱绻的小动作,好似叼到了心爱的糖糕,舍不得一口吞下更绝不肯松了口。“我虽然忘记了许多事,可是我对你……我对你的这种感觉,不会错的。”他揉着万花被汗水沾湿的凌乱长发,看定那双还蒙着雾气的乌黑眼眸,嗓音低哑却无比笃定,“鸣商,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欢你。”
蓦地,陆鸣商心跳一漏,脑海骤然空白,整个人都怔在天策怀里。
那震惊无措的模样惹得天策笑起来,又张嘴亲昵地轻轻在万花鼻尖啃咬两下。
也不知这人究竟怎么回事,尽说些从前绝不会说的“胡话”也就罢了,连行为动作都粘腻得犹如发情野兽,莫非真被扎坏了脑子……陆鸣商伸手,指尖□□天策黑发里。就在他的指腹下,是那枚纤细银针深深刺入的地方。陆鸣商浑身猛地一颤,遽尔恐慌。
天策察觉他异样,略愣了刹那,便将他那只手拉到唇边细密亲吻,又似想要安抚他一般,再次将他拥进怀中。
那之后的哥舒桓很快适应了山中的生活,仿佛他本就该是生在山中的,与那些动物混在一处如鱼得水,甚至不知怎么的还和附近的狼群混熟了,时不时就有小狼来洞穴附近找他玩耍,偶尔竟还和三两只狼崽挤成一堆睡着了,待陆鸣商去寻他才醒过来,简直让陆鸣商哭笑不得。他躺不住每天在山里晃悠,还能给陆鸣商带些野味水果回来,连带身体也恢复得很快。
唯一就是手伤。
陆鸣商用万花天工技艺造出的机械替代了哥舒桓碎掉的一小段筋骨,对付生活是没大碍,遇上阴雨天气或是疲累过度就会酸痛难当。加之毕竟是右手,哥舒桓又是个闲不住的,陆鸣商总害怕这人忘起形来要伤上加伤。
但哥舒桓却似已接受了这只右手没办法再和从前一样好使的事实,又或者说,他原本也并不太记得从前究竟是怎么使这右手的吧。
陆鸣商觉得这人快要在山里长野了,难免多唠叨两句,要他好生休息别整天乱跑。哥舒桓却不怎么听劝,嘴上应付得好,趁万花不注意便又一溜烟没了踪影。
有那么一瞬间,陆鸣商想过是不是该去把人拎回来。每次哥舒桓跑没了踪影时陆鸣商便无法自控地觉得冷,心里似有寒气不住得往外冒,偌大深山如空余一人。他害怕哥舒桓会就这样一去不回。他甚至会忍不住怀疑一切都不过是水月镜花,是他思忆成狂的幻象,从始至终那个天策便根本不在他身边。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让他别去。也许不愿,也许根本不敢。
直到有天他忽然被那天策喊去。哥舒桓执意牵着他走了许久的山路,走过潺潺水流,走到一处桃林簇拥繁花遍地的谷地。在那些花影鸟鸣之中,陆鸣商看见了一间木屋,并不怎么大却也足够两人安稳生活,痕迹尚新,纤尘不染。
“我记得你是不是喜欢有很多花的地方?鸣商,你喜不喜欢这里?”天策略低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眸中欢喜兴奋夹着忐忑,就好似正等待主人夸奖。
“……你还想不想要你那只手!”陆鸣商扭头捂住半张脸,甫一开口,眼泪就再也克制不住地流下来。
哥舒桓乐颠颠地帮着陆鸣商把“行李”从山洞里挪到了花谷的小屋,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不过是一点衣物外加陆大夫随身的那些针啊笔的,还有他们到山中后囤下的食物和水。
收拾东西时,哥舒桓看见陆鸣商包裹里有件火红火红的袍子,那颜色大小一看就知道不是陆鸣商的,袍袖上还破了好大一个口,但被缝补的针脚细密。
这么件破旧衣裳还要收拾得这样干净整齐藏起来……
哥舒桓有点困惑地盯着那袍子看。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觉得这衣裳是他的。
陆鸣商察觉他发呆,走过来瞧见那红袍顿时面颊涨红,劈手就夺回来。
哥舒桓愣了一瞬,笑得暧昧起来,一把又将万花搂住,咬着耳朵问:“你做什么藏着我的旧衣服?”
“……你又记得是你的!”陆鸣商有些难堪。
“……难道你还藏着别的汉子的衣服?!”哥舒桓故意瞪大了眼,轻轻用力一推,将万花按在石壁上。
这一句,堵得陆鸣商无话可说,只得咬唇垂下眼帘,不肯看天策那一脸戏谑。
哥舒桓凑上去在万花唇角颈窝亲吻浅啄,笑着衔住陆鸣商软嫩耳垂好一阵□□,直惹得万花腰都软起来,忽然却又伤感了,“原来鸣商你这么喜欢我,可我怎么就都忘了……”
陆鸣商黯然一瞬,双手捧过他脸,用吻堵住那张恼人的嘴。
他不是没想过该把哥舒桓那件旧战袍扔了以防万一,可他怎样也舍不得。万一……万一有天黄粱梦醒,这件旧袍恐怕便是他所剩无几的念想。他如何下得去手。
不知是不是这繁花谷地风景宜人,自从山洞搬来此处,陆鸣商渐渐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觉得好像真可以就这样平淡是真的好好在这儿过完一辈子。
哥舒桓对他好,好得他从前万万不敢想象,除了伤病复发时痛得不行了平日里皆事无巨细地宠着他,那模样,就好像……是要弥补他把他忘记了的过失。
陆鸣商满心愧疚却又为之情迷,反复挣扎也终还是沉沦下去。
哥舒桓喜欢动物,闲时依旧爱在山里转悠,三不五时还会把受伤的小动物带回来救治,待养上几日大好了再放回去。久了山中生灵便也不怕他们,每日都会有些小鸟小鹿之类跑来门前讨吃食,即便是狼和兔子在他们这屋前撞上了,也能各趴一边相安无事,俨然已成了此山中的公约——在这山谷桃源里不许见血厮杀。
这样的哥舒桓锋芒尽敛满怀温柔,半点戾气也无,哪里还有当年那个驰骋沙场的天策将军的影子?
陆鸣商看在眼里心中五味陈杂,却也不管他,只任由他□□做之事。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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