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天上的星都是暖的 作者:何暖暖
正文 第 63 章
天上的星都是暖的 作者:何暖暖
第 63 章
一路上祁翾与苏弗说的都是与讫丹征战的事,男人到一起对战争天然的有兴趣,祁翾说:“师姐你别回天山了,与大哥跟我去守边吧。”我说:“你问你大哥。”苏弗只微笑,概不发表意见。
晚间搭帐篷,苏弗与我一间帐篷。我们自拜堂以来第一次这么亲近单独入睡,两个人都有些脸红尴尬。
我说我给你讲故事吧,我给他讲《笑傲江湖》,只讲里面的令狐冲与岳灵珊。我喜欢小师妹与大师兄的故事,喜欢那些人生最初的美好。我还给他念了在网上看到的非常喜欢的一首诗歌:
我想再次醉倒在草木青青的华山脚下
我想重新登上冰雪晶莹的思过崖
我想折下千尺峒畔带雨的梨花
我想采摘一朵依山带水的紫色晚霞
他们现在都叫我一声令狐少侠
他们说我身怀出神入化的高深剑法
他们猜测我何时能无敌于天下
他们羡慕我无拘无束浪迹天涯
我喝酒只是为了让泪水流下
我浪迹天涯因为我无以为家
我不想挑战武当松柏少林古刹
我只是忘了是谁陪我舞起冲灵剑法。
他俯身过来,将我揽在他的怀抱中:“阿期,你的故事中是我,我比不上他们,但会给你最圆满的幸福的。”
我终于明白他并不是表面上的安静少年,他的热望让我窒息,而情爱开始在暗夜里生长萌芽。他笨拙而真挚,冲动而克制,我因为羞涩害怕而拒绝,他则因为珍惜爱重而顺从我。情感世界里被折磨的总是他。我烦恼的问他为什么就不能安安稳稳让我枕着他胳膊好好睡觉呢?
第二天我找到单独的时间数落他:“还在三年孝期呢,不可以这样了,否则你去和祁翾睡去吧。”他通红脸求恳发誓再也不了,然后我发现,原来他的誓言是做不得数的。
我们在人生的路上慢慢成长着,那些年少再不会回转的羞涩莽撞时光,只我和他,在共同的记忆里,清清楚楚的记得。
激动和感恩
我对他说:“我要在屋子的四周养一池荷花,一池绿萍,一池水仙,一池碧水专映星光,美不美?”那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我没有借鉴诗词的用武之地,只好借鉴别人的行为艺术了。
他笑着爱宠地看着我,不说话。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若在桃源,我们当然可以这样过日子,若在天山,大约就不可能了,自然条件不允许啊。
他不说,是听任我选择。在我们相处的时光里,他从不为难我任何事。他生存的意义好像只是为了我,我快乐,他才快乐。
我们来到了雁门关,祁翾打马进城的英武风姿的确动人心魂,少年将军的气势是地位和权柄烘托出来的。
我们拜见了祁广老将军,老将军面目久染战场风霜,英猛坚毅,眉宇棱骨鲜明,鬓发都如钢丝,坐在杏花林边的椅子里,虽着家常衣,一抬手,也似有千军万马在袍袖间纵横。
祁翾说苏弗像他父亲,我觉得只眼睛像,但苏弗的眼睛温润清澈,与老将军的凛冽之气相差太远;额眉脸型的轮廓瞧来也有几分相似,不过老将军的脸腮似乎被岁月的刀子猛烈的削刻,苏弗则是天生的圆润柔和。也难为祁翾慧眼,竟能一眼看出苏弗与他父亲像。若不是一定要找相同,我一点也看不出这两人像的,倒是祁翾的语声动作与老人家一脉相承,苏弗与阿微的举止神态更像一家。
老将军注视苏弗好一会儿,方说:“坐吧。可会下象棋?陪老夫杀一盘。”
他倒什么都没问!
苏弗说:“我不会下,得您教我。”
老将军一扬手,示意苏弗坐,苏弗就坐了下来。
石桌上刻画着楚河汉界,玉石的棋子分列两厢。老将军讲了一遍规则下法,当头炮就开了过来。苏弗看自己棋盘好一会,走出了经典的“把马跳”。祁翾站他父亲身后,我站苏弗身侧。我们两人观棋不语真君子,苏弗第一次下棋竟然也是举手无悔大丈夫。他落子非常慢,属于不考虑周全不落子,落子之后吃了亏也处之安然纹丝不乱、唇边微微恍然一笑的。他的气质风度实在太好,汗,我是不是太偏心,怎么看他都是好、都看不够呢?
时间缓慢地过,祁翾在旁边都添了几次茶水了,终于出言笑道:“父亲您休息一下,您的腿得活动活动了。”祁翾是个可人,眼瞧着他父亲要赢了,便止了这盘棋。
老将军停了手,端过茶来喝了一口,道:“年轻人不错,明天我再教你。老喽,腿脚不中用了,时间一长就酸麻,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苏弗道:“我给您按摩一下可好?”
老将军的眉锋一挑:“好啊。”
苏弗离座到老人身边,单膝跪下,一下一下按摩老人小腿。他低着头,手有力而温柔,认真专注。虽则我看不确切他的脸,却觉得他的情绪有些异样,他仿佛在用行动控制着内心的波澜。为什么?他明知道玉佩是假的,他不需要祁翾帮扶什么,他的傲气使他对侯门公子的权贵也不会有所企图,何至于如此呢?难道,他真的是祁家丢失的儿子吗?
老将军一直神色不动,最后连说了几个“好”字,令苏弗住了手,命管家给我们安排住处,起身被祁翾搀扶走了。
夕阳的淡漠金光里,苏弗站在那里,神情飘渺似雾,他很少这样神思不属。因此进了屋子,只剩我们两人的时候,我握住他的手问:“祁将军真的是你父亲,对吗?”
苏弗一笑:“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我只是想尽我的一份心,他丢失孩子一定很痛苦的。”苏弗轻轻叹息:“这一回竟是阿微对了。我若拿了真玉佩来,依然会被怀疑真假,倒不如现在这样,还可以安心一些。明日,我们便走吧。”
他那样强悍的心灵,竟然受伤了。我说:“也是,你能从魔教教主做到天山弟子,谁敢信你啊。”
他瞪大眼睛,“这算是安慰我吗?”
我笑欲逃,已被他捉到怀里,吻上来。世间只我是他的。我心中微微替他唏嘘,想着他不幸的身世,无限同情怜爱。
早晨我们向祁翾辞行,祁翾惊大双目,“那怎么行?父亲说今天要带你去跑马场呢。”我向苏弗点头,苏弗也就留下来了。我发现,苏弗的心虽纤细如发,但自愈伤痕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
祁将军与苏弗在跑马场上了马,“来,跟上我!”祁将军道。马踏生烟,两个人旋风般驰去。
祁翾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对我说:“我觉得乔兄好像真的是我丢失的哥哥,你认为呢?”
“其实就算玉佩是真的,你父亲也不会轻易认长子的,涉及到家业继承还有你,不会凭一枚玉佩就相认的,对不对?”
祁翾不接我的话,眯眼眺望着烟尘起处:“昨日下棋父亲很欣赏他。思维缜密、聪慧过人就不说了,难得的是还可以跳出来,知道那只是一个游戏,不执迷于胜负得失。他在江湖中是魔教教主的身份,肯跪下来给我父亲按摩,看得出来,是真当我父亲为亲人,我都被感动了。”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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