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情倾天下之梦枕红袖 作者:万俟碧落
正文 第 18 章
情倾天下之梦枕红袖 作者:万俟碧落
第 18 章
他只记得被艳罗刹拖着离开了客栈。之后的事就完全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这里。他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经解除了？正想着之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一身的紫衣，长发被钗子挽在脑后，半垂在肩上。
尖尖的瓜子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但是一开口便是毒死人不偿命，“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睡上一年半载。”只是中一个毒就要躺那么久，万一弄一个砍伤是不是就可以拿了他的小命？这样的人真的可以成为武林盟主？她真的不敢相信。
星陨有些愕然地看着来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顺手将手中的托盘丢在桌上，冲过去捉起他的手，“好奇怪，毒可是全解了，怎么还会说胡话？夜饮，你是不是让他的脑子中毒了？”
该不会是夜饮真的没有将毒及时的清除，才会让他说出这样的胡话。随着她的话音，火红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无声地来到两人的面前，一言不发地捉住他的手开始把脉。
紫魄看了看她，“夜饮，我说过多少次。在头发还没有干的时候不能散着出门。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她这个样子倘若在晚上跑出来，自己可是不死也会被她吓死。早知道就不叫她了，害得自己还要被她吓一跳。
初洗的长发来滴着水珠，凌乱地披散在身上。火红的衣裳湿了一大片，长长的刘海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让星陨看到淡紫色的嘴唇。星陨惊讶地看着她那长长的头发，从来没有想她的头发竟然长到膝盖。是她一直将长发全部盘起的原因吧。
夜饮放开他的手，转身走回桌边坐下来，“没事。”害得自己以为他真的中了毒，连头发也来不及打理就跑过来了。
不过自己也实在是害怕，毕竟有十年没有为别人解毒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麻烦了。她可是找不到第二个星陨来赔给月影。
紫魄白了他一眼，“谁叫他一醒来就说胡话，我不叫你还能叫谁？”星陨身上的毒可是由她解，自己对毒可是一窍不通。让她来医治的话只能让星陨快一点去见阎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星陨坐起来，这里应该不是客栈。
“我家，你以为夜饮在塞外就没有认识的人了吗？”紫魄没好气地回答他。好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三小姐会喜欢这样的人。而夜饮居然没有阻止，难道她就那么的宠爱月影。将山庄葬送在他的手上？
夜饮合上书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紫魄将刚才被她丢在桌上的药端过来让他服下之后便离开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里。星陨快步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的确是塞外，听不见流水，也看不到满眼的翠绿。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必须尽快好起来，还要事情需要自己去办。等处理好之后自己就可以回去见月影了。现在艳罗刹已经在塞外，月影的身边只有山庄的人，他们恐怕不能完全保证月影的安全。
不过说起来，艳罗刹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说她连月影也不顾？是什么让她非要离开月影？紫魄来到另一间房间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夜饮。”得到房内人应允之后，她才推门进来。
夜饮依旧是披散着头发坐在妆台前，“如何。”紫魄是她另外的一名影卫，也是可以直呼她名字的影卫之一，另一位就是一直在她身边的破浪。而她则在夜饮动身北上之前已经来到了塞外，负责一切的事务。她必须在清除之前将所有的事调查清楚，让那个人知道原因。
“已经查清。”紫魄将一本册子放在她的面前。脸上的笑容依旧，只不过多了一丝敬慕之情。为了她，自己可以舍去生命。因为她是值得自己这样牺牲的人。但是她却从来没有为了自身的利益让他们白白送死。
“送到那人手里。”夜饮翻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将册子交回给她。“是。”紫魄迅速地将册子用牛皮封住，拍拍手，一道黑色人影落在她的身后。紫魄将册子交给于他，语气无比严肃地说道：“平安送到破浪大人手里。否则你也不用存活在这个世上。”
人影迅速离开，没有任何的耽搁。紫魄松了一口气，“夜饮，那个王爷对你不敬。”她无法忍受别人这样对待夜饮，特别是星陨那个坏蛋。
“你的家人还好吗？”夜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她没有记错，紫魄最疼爱的弟弟身体不怎好。“已经好很多了，可以上私塾了。”紫魄微微笑道，“他们一直在问夜饮什么时候会去看他们。”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遇见夜饮，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还一直卖笑为生。至今想起来，她的心有些不敢置信，那年遇见的夜饮可是无比的寒冷，一点也不像一个孩子。但是她却救了自己的家，让自己的一切不随着灾难而消失。
“等回去便去。”夜饮取过木梳打理长发，那样温暖的家庭的她所渴望，却无法实现。紫魄转身走了出去，她知道夜饮不喜欢别人看见她的容貌，虽然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夜饮那么害怕被人看见，但是她更加不想让夜饮对自己的信任消失。
“紫魄姑娘。”另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身后。“什么事？”紫魄停住脚步，他们平常可是不怎么出来，为何今天擅自出来？“在门口发现了这个盒子。”影卫递上一个古朴的盒子。
紫魄接过来看了看，没有任何的花纹，也不曾上锁。“看到是什么人放？”盒子不会突然出现在门口，一定是有人放下。“不曾见到。”影卫低声说道。他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回过头却发现了盒子。
“紫魄。”夜饮的声音传来。紫魄挥退手下走进去，“夜饮，你说这个盒子会不会是他们放下？”他们应该知道自己所调查的事情，不会让自己一直调查下去。夜饮已经梳好长发，妆容也弄好了。
此刻的她端坐在桌前，白玉扇按着她的习惯放在右手边的空位上。看着桌上的盒子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伸手将盒子打开。“夜饮。”紫魄来不及阻止她。万一里面有什么暗器，岂不是要伤了她？
“无妨。”夜饮低头审视盒里的物件。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木盒的材质倒是不错。伸手将信纸取出来打开，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确定上面没有任何的毒药才将信纸递给紫魄。不是怕敌人在上面下毒来害自己，而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夜饮，你要去吗？”紫魄看着信纸问道。他们居然如此快地知道夜饮来了塞外，肯定是在救星陨的时候泄露了身份。早知道就让自己去救人，那样夜饮就可以在暗处看着敌人出招，不用处于被打的局面。
夜饮站起来取过披风往外走去，“留在这里照顾他。”既然邀请信都来了，她也不能躲着不出去见人。“夜饮，你不真的不认真考虑一下？”紫魄急急地拉住她的衣袖。单独一个人前往那里可不是说笑。她真的害怕夜饮一去就永远都回不来。
“紫魄，若我真的回不来，也要记住你们的誓言。”夜饮轻轻地挥开她的手，“我所在乎的一切就由你们来保护。”万一她真的无法回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们来支撑。
“我们会等你回来，哪怕要我们用一生来等待，我们也不会后悔。”紫魄坚定地说道，“哪怕天下之人成为你的敌人，我们也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她要夜饮知道，无论将来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他们也不会弃她不顾。她是他们的主子，一个愿意用生命来效忠的人。“紫魄，我只要你们替我守护他们，不是要你们守护我。”夜饮慢慢地说，“我的生命由我来守护，请你们要记住，不要弄错了。”
不需要他们用一生来等待自己的归来。因为她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不需要任何人为自己悲伤。这是她所选择的人生，无须别人的泪水来为自己洗刷一生的杀孽。亲手种下的因，就必须由自身承受所结的果。
紫魄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泪水疯狂地涌出眼眶。夜饮，为什么要这样逼着自己独自上路？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可以成为你的替身，代替你去死。
可是你却让我留在这里，为你守护着那些人和物。我们都是你手下不是吗？为何你还要这样不舍得抛弃我们？
☆、二十五 恨意难消
庄严肃穆的大堂里分两边站了不少的人，每一个人都死死地盯着慢步而来的人。他们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但是他们却不敢行动。因为他们不是她的对手，即使心藏怨恨也不能发泄出来。
夜饮停在红毯的尽头，看着坐在上座的人，一件披风将他的容貌完全地遮住。空洞的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紫魄在册子上一笔带过的原因。“敢一个人来，艳罗刹果然名不虚传。”那人讽刺的声音在大堂响起。
夜饮一言不发走到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顿时招来众人的愤怒，她只不过是一个客人，又不是主人亲自相请，她凭什么坐在主人的身边？“艳罗刹，你以为真的没有人可以杀了你？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为首一名大汉站了出来，手中的单刀直指她的脸。
夜饮淡淡地取过放在一边的茶，刚刚泡好的茶还散发着袅袅的热气，模糊了她的容貌。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不害怕自己。其实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害怕自己，却在他们的主子前死撑。
“不怕死？”男子任由她取走自己的茶。她真的会不怕死？只可惜他不相信，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夜饮抬头看着那些想要将自己杀死的人。“你的手下也不错。”他们还不知道一直以来效忠的主人是谁吧。如果自己将他当场揪出来，他们会不会大吃一惊？
“为什么来塞外？”男子也不生气。她一直在中原不是过的很好，为何要来这里成为他的对手。“喜欢。”夜饮放下茶杯，“跟我回去。”只要他愿意放在这一切，所有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相信他也会同意自己的做法，毕竟多一个棋子总比少一个棋子好。更何况自己就要离开，他的手中不能不重新掌握一张王牌。
“倘若我不回，你会如何？”男子不悦地说道。她还是那样的一点也不了解别人的心。不明白为什么即使是害怕也敢这样站出来。她只会无情地看着众人，从来都不会想过为什么会发生变化。这样的人为什么还可以平安地活到现在？
唰地一声，白玉扇展开将大汉一直没有收回来的手砍断。大汉狂叫一声，捂住鲜血直流的断臂。“你竟敢伤我？”他没有想到艳罗刹会突然对自己动手，在场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艳罗刹，你这是何意？”男子猛地站起来。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当着自己的面伤了自己的手下，她以为自己真的斗不过她？“你根本就打不败我。司徒日映。”夜饮收回扇子，半遮着脸容看着他。
以为他的伪装真的可以瞒得住自己。一踏入这里她就感觉到他的刻意伪装。拥有那么多的手下居然还在手下面前蒙着脸，而且那些手下总是不经意地看着他，这表明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装扮。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自己所认识的人。
所以她才会直接走到首位坐下来，他只不过坐在旁座上，而不是主位。倘若他真的不是山庄里的人就不会在自己坐下的时候，身体轻轻地颤抖。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她是以司徒山庄庄主的身份来见他，不是名满江湖的艳罗刹。
“司徒夜饮，你还是那么的冷血。”日映解下斗篷，露出真面目。那张和月影有着五分相似的脸，只是少了阴柔多了一分的刚阳。一身的傲气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收敛，反而有增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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