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刺客列传同人)刺客列传3风且住(执离,原著向,伪解密,为第二季善后而生) 作者:针叶祠
正文 第 33 章
(刺客列传同人)刺客列传3风且住(执离,原著向,伪解密,为第二季善后而生) 作者:针叶祠
第 33 章
不论兄弟二人的真正姓名为何,我们姑且称仍存活的这一位为子兑。
那一年正值十年难得一遇的严冬,子兑与子煜两兄弟便是在最冷的那段日子出生的。琉璃人一向认为冬日出生的孩子是最聪慧的,作为这一代唯二生于冬日的皇子,加上战功显赫的外家支持,自小便被当做储君培养。
由于是双生子,子兑与子煜无论是性子还是相貌都一模一样,纵使是生母也不太分的清究竟谁是谁,二人记事之后将常常仗着这一点互换身份戏耍仆从为乐。
兄弟二人七岁那年,他们的外祖母,兴和府夫人病逝。子兑因染了风寒被留在宫中,大妃带着子兑出宫参加外祖母的葬礼。府夫人生前对子兑极是疼爱,子兑坚持要出宫送这位慈爱外祖母最后一程,于是二人故技重施,让子兑藏在马车座下混出了宫。
子煜先和大妃一同祭拜后去了内院,子兑偷偷从马车中爬了出来,大摇大摆走进奠堂,众人都以为是子煜去而复返,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子兑自然不想躲在那逼仄之地饿一整天,于是打算偷些点心,找个人少的院子打发时间。那一日府中诸人都十分繁忙,子兑打发了跟上来的侍者,说要独自去后宅寻母妃,便无人阻拦。他偷偷溜进了外祖父的练武场,偌大的武场此时空无一人,而紧邻练武场,是藏兵阁,据说收藏着许多外祖父在战场上缴获的古怪兵器,男孩子都对刀剑十分着迷,子兑也不例外,那藏兵阁是子兑一直想去却没去成的地方。外祖母过世的悲伤被好奇心冲散,子兑趁人不备,偷偷翻墙进去。大约是因为这一日府中来客太多,武场周围的守卫比往日减了不少,子兑仗着身量小巧,趁人不备顺利溜了进去。武场内无人驻守,藏兵阁的大门关着,落了把锁。子兑眼珠转了转,脱下手上的绞丝银镯子,拆下几根银丝,又搬来花盆,垫着脚堪堪能够着锁扣。
“啪嗒”一声,锁落在了地上,因这里收藏的兵器都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上的锁也寻常,子兑没费什么劲便打开了。
子兑轻手轻脚的挪开垫脚的花盆,走进门内,又小心的关上门。微弱的光线透过天窗撒进内室,满室的利刃闪着寒光。那透着血腥之气的寒光并未将年幼的子兑吓着,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子兑点了盏油灯四处闲晃,不知如何触动了机关,地面的一块石板向两边缓缓移开,露出一截狭窄的台阶,延伸至地底的黑暗中。子兑犹豫了一会,恐惧最终输给了年幼孩童旺盛的好奇心。他摸索着墙壁,在黑暗中拾级而下。
此后漫长的岁月之中,子兑无数次悔不当初,若是那一日听母妃的话留在宫中养病,若是当初没有一时好奇踏入那禁忌之地,他这一生的境况定会不同。
子兑是在自己的殿阁中醒来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子煜眼睛一眨不眨的守在他的床边。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四目相对之时就像是在照镜子,可是子兑却觉得二人从此再也不一样了。
那日在那密室之中,子兑最后的记忆是一把破旧的古剑,缓缓滑出剑鞘,发出刺耳的沙沙声,露出几近断裂的剑刃,砸在他的头上,落在地上,摔成两节,然后便是满眼的血山血海。
自那以后,子兑时不时便会看到一些诡异的景象,就如白日做梦一般,但内容却真实的可怕。仿佛尘封多年的记忆一点一点被强行从心底深处挖掘出来。那时子兑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无力分辨真假,记性却是极好,于是他成长的全部记忆都被那血腥屠杀,亲族背叛,绝望的末路逃亡的和刻骨的怨恨所充斥浸染。
起初他是很害怕的,更多的是困惑,他不明白那些片段从何而来。有时正与子煜一同沐浴,浴池中弥漫着草药香气的浴汤忽然变成了一池血水,无数奇装异服的人被另一群人砍杀,断臂残肢落在他的眼前,溅了他满头满脸的血水,死不瞑目的双眼被殷红的鲜血灌满,缓缓下沉。他分明与这些人素不相识,却感到满心的悲伤、惊慌和绝望,他疯了一般一头扎进水中,想要将那虚幻的人影拉上岸来,却被子煜摇醒,浴池还是那个浴池,周围一切如常,只有他全身冰冷的如坠冰窟。子兑渐渐变得喜怒无常,见多了血腥场面,性子也阴郁狠厉起来。
子兑很想去问问外祖父,那把剑是什么,他看到的那些可怕的画面又是什么,可自那日之后,大妃再也没有回母家探过亲,子兑也再没有见过外祖家的任何一个人。直到外祖父和两位舅舅战死沙场,大妃一病不起,想要去送亡父和兄长最后一程也是不能了。
两兄弟失了母妃和外家的支持,逐渐失势。后琉璃与琉球征战频频,琉璃战败后议和,代价是送出一位嫡出王子作为质子。琉璃王听了侧妃的教唆,写下了子煜的名字。琉璃与琉球征战多年,随时可能再次开战,到时子煜成了弃子,定是死路一条。子兑自认比子煜更有生存的希望,知说服不了子煜,便直接下了药将他藏在了床底,穿上礼部送来的王子礼服上了路。临行出门前,鬼使神差的,他又退了回去,将子煜的一只手从床下拉了出来,咬破两人的手指,将伤口合在一处。这是他理清那些记忆碎片之后学会的第二个法术,他本不打算用在子煜的身上,但修习术法的人都极为看重因果报应,自然不能随手找一个人,恰巧他此行是代子煜受过,按理子煜也必须给予相应的回报,否则因果循环,子煜未必会如他所愿有什么好结果,一个简单的术法,因双生子血缘羁绊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自此以后,他再不惧任何术法的反噬,只要操作适当,子煜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在使者的催促声中,子兑将子煜的手重新放回床下,轻声道:“子煜,不要怪我。”
子兑到了琉球之后就被关进了质子府,自此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圈禁生活,除了每日送食水的人,和偶尔溜进院子里的两只猫,再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活物。这其实也是正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寂寥无人烟的宅院,不用担心其他王子日复一日的挑衅和各方安插的在暗处窥探的钉子,正适合修行浮现于脑海中的那些奇异术法。
子兑将一把古旧的剑放在枕边,正是年幼时在藏兵阁的地下密室里的那一把,此时他已经能认出这是六壬传说中的法器之一,噬月。长大后,童年时的恐惧不再,看着这残破的剑身,他只感到莫名的悲伤与愤恨。
接下来的数年里,只要不去想自己的性命尚悬在刀锋之上,子兑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惬意的。他甚至给时常造访的两只猫取了名字,白胖的那只叫胖子,黑瘦的那只叫黑子,胖子和黑子是他修行之余唯二的玩伴。
子兑以为他会在修行中度过自己的前半生,然后倾尽后半生去将中垣大陆搅个天翻地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有种直觉,或许这样就能让心中的怨恨得以平息。当然,他也可能等不到那一日,也许在琉璃与琉球再次开战时,他被压到阵前当场斩杀,但这平静却提前被打破了。一日修行之时,他忽然感觉到心痛如绞以致昏迷,醒来后,便获得了数百年的记忆传承。那大约是某一位持剑先祖的记忆,也可能是噬月本身的记忆,他无法辨别,但与从前一样,他能感觉到所见之事都是真是发生的,侗鸣部的族人惨遭中垣两代君王屠杀,逃往琉璃的一支得以幸存,正是他的先祖。明了了一切,心中的愤恨便更加清晰和强烈,他几乎等不及要立刻前往中垣。
或许是兄弟二人心有灵犀,正在子兑谋划着如何逃离琉球时,子煜因其他王子王妃的迫害被放逐,前往中垣游学。子兑与子煜开始书信往来,子煜并不知子兑的计划,将自己在中原所见所闻都写下来寄给子兑,他的打算是得到中垣君王的支持以备日后夺取琉璃王位,却不想此举为中垣下一场战火埋下了火种。
一日子兑正与胖子分食晚餐,黑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那孩子样子狼狈,灰头土脸,衣着却十分华贵,子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子兑利用几个简单的小法术成功引起了这个孩子的兴趣,自此这个孩子常常来找他玩耍,简单的交谈中得知,这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常常被其他皇子们欺负,但不管怎么不受宠,皇子总是皇子,拥有皇位继承人的总有办法掀起血雨腥风。过不多久,便有其他皇子找上门来要求子兑表演“戏法”。子兑逐渐引起琉球皇室的注意,又过了些日子,阴阳寮的人也找上门来。阴阳寮就像中垣当年的天官署,聚集着国内最有名望的方术师,子兑自称来到琉球之后受神明指点开始修习方术,施展了几个拿得出手的术法后,被阴阳寮的长官奉为上宾,并请封阴阳少属。之后子兑借着与皇子相熟,结识了几位皇子的生母,暗中挑起王位之争,几个派系开始明争暗斗,琉球爆发内乱,子兑与琉璃大皇子里应外合灭了琉球全族。
琉球灭国后不久,子兑感知到子煜之死。前来与子兑汇合的大王子以为兄弟二人失联多年,告知子煜死讯的时候随口出言侮辱,子兑深恨这些为了王权肆意残害作践手足的王室,一怒之下废了大王子的手脚,纵使他对这王位没有丝毫兴趣,也不愿让这些杂碎如愿。
为了迷惑神明,子兑将兄弟俩的小游戏玩了最后一次,以子煜之名登基,所幸王室的人看到大王子的惨状对他的性子有了些了解,谁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个杀神。子兑痛恨王室,但不想琉璃被牵连,于是独自带着几名死士前往中垣。得知子煜之死未慕容黎为保全瑶光国所致,他心中对君王的怨恨达到了顶峰。中垣有句俗语,无情最是帝王家,数百年前将他的祖先屠杀殆尽的冷血帝王,为了王位自相残杀的琉璃、琉球两国皇室,为了瑶光利用挚友、抛弃同盟的慕容黎,无一不让子兑心中恨意滔天,他发誓,定要杀尽中垣所有的帝王或是有帝星照命之人,让中垣天下大乱,以报先祖的血海深仇。
如今中垣大半都在慕容黎之手,而天权那位国主又与之交好,子兑自知不是对手,于是打算寻找引傆部当年留下的行尸墓穴,让先祖亲手手刃仇人岂不妙哉?于是子兑重新锻造了噬月,打算凭着法器的气息寻找同族以获取墓穴的具体方位。他首先找上了封迿,引傆部封氏的后人,可那人十分警觉,让他无从着手,恰好碰上同样来寻封迿的遖宿长史,得知有一幸存的侗鸣部支脉在遖宿存活至今,于是转而前往遖宿。
子兑出生于帝王家,世间最轻贱血脉亲情的地方莫过于此,可在踏上遖宿土地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传说中的血脉的力量。他掀开车帘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个面容婉约的中年女子静静站在城门口,仿佛早知道他会于此时到达,在他下车后立刻快步向他走来。子兑并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也不曾见过与她面容相似的任何人,但二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一股奇妙的力量自心底冉冉升起,双目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不自觉的向女子走去,那女子见他如此,加快了脚步向他跑过来,跑到面前的时候,子兑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女子未及多说一句话,张开双臂将他抱紧了怀里,就像幼年时母妃无数次对他做过的一样,那慈爱而温暖的怀抱让他心中奔腾不休的恨意顿时静若止水。
“你是……”女子抱了他许久,轻轻放开,拭干眼泪,哽咽开口。
“子兑……我的名字是子兑。”子兑打断了女子的话。
女子张了张嘴,泪水再次落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强笑道:“我叫兰缇,是侗鸣莫氏的新族长,我们两家分开……太久了,我不知道辈分该如何算,你可以叫我姑姑或者姐姐……或者直接叫兰缇都行。”
兰缇几乎泣不成声,子兑笑了,看她年纪实在不像姑姑辈的,便唤道:“姐姐……”
“慢着。”兰缇身后的华服男子上前道:“姑姑,他若叫你姐姐,岂不是比本王还高出一辈,叫姑姑。”
兰缇破涕为笑,询问的看着子兑。
子兑听男子自称“本王”,立刻猜到这位便是遖宿王毓骁,他还有事相求,自然不敢逆这位国主的意思,从善如流改口道:“姑姑。”
于是,孤独奔波多年的子兑有了一个姑姑,他们之间从数百年前延续下来的血缘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便认出了彼此。这是才是他所熟知的血脉亲情,是自母妃死别,子煜生离之后,他做梦都在思念的东西,没想到竟在这异国他乡寻到了。
毓骁是国主,有侗鸣部的血统,被中垣帝王逼退遖宿,子兑想若是自己能找到行尸墓穴,利用法器驱使行尸助毓骁入主中垣,那岂不是两全其美。子兑很快发现自己错了,毓骁是个真正的仁君,他对战争和杀戮有着骨子里的深恶痛绝,为此他曾亲自出手暗杀自己的同胞兄长。后来败走,他也并未怨恨慕容黎或是执明,而是后悔没有在兄长企图染指中垣的时候及时制止,以至于两地百姓都生灵涂炭。而同为侗鸣后人的莫氏一脉,不同于子兑从小到大因记忆传承带来的怨恨,大概因为这一脉早早地便逃离了中垣,已在遖宿繁衍数代,身为侗鸣部族长的兰缇对中垣也并无怨恨之意。
子兑看着此时在遖宿无忧无虑生活着的族人,不忍将他们拖入战火,便告辞离开。兰缇听说他要走,可能猜到了什么,极力挽留,子兑拒绝了,他怕再留下去,心中的怨恨会被逐渐消磨殆尽。
子兑将自己记忆中所有的方术记入一本手札,放在自己书房的桌上,在一个下着大雨的深夜,悄悄不告而别。行至遖宿边界,就如同他来时所见一样,兰缇披着蓑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遖宿王也依然站在她的身后。子兑快步上前,见兰缇的衣袍已经被渗入蓑衣的雨水染得湿透,他解下自己的外袍想要披在她的身上,却被拒绝了。
兰缇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打开正是子兑留下的手札,她此时几乎满身湿透,这本手札却滴水未沾,兰缇将手札扔回给他,道:“我们留你不是为了这个。”
“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若是有心,便自己去教他们。”
兰缇没有等到子兑的回答,自知无法阻止,告诉他两件事,一是,慕容黎不能杀,他也是亲人,二是,无论结果如何,必须回来,侗鸣部的所有族人都会等他回来团聚。
子兑忍着泪意转身,头也不回的前往中垣,他暗暗发誓,若是一切结束后他仍有命在,定会回来。
子兑找到据说是以法器自尽而死的裘振和齐之侃,由于裘振以云藏自尽未死,墓中的尸身并非本人,子兑无法驱使,以为是自己的人弄错了,时间紧迫,便利用噬月操纵齐之侃的尸身,循着纯钩的气息找到了隐居山中的仲堃仪并与之结盟。对于仲堃仪偏执的坚持要让慕容黎死在执明手里,子兑十分赞同,兰缇说慕容黎是亲人,他并不认同,于他而言亲人绝非简简单单的血亲,他那些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比之胖子和黑子都不如,而那个心机深沉的冷血帝王,纵使有血缘又如何,害死他真正的亲人就得死!身为中垣帝王更得死!
子兑派人潜入瑶光王宫刺杀天权使臣激化天权瑶光两国矛盾,未遂后掳走执明。他本有些纠结,这执明是子煜的挚友,若是杀了,子煜会不会怪他,于是他打算先看看让子煜倾心相交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做决定。一番交谈后,子兑放下了心中的游移,无情最是帝王家,既然这帝王自己都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那他又有什么理由留其性命?
之后孟章闯入战局,令仲堃仪手下的天枢大军退了兵。子兑操纵行尸之间感到无论是灵力还是体力都渐渐不支,于是他干脆借着星铭弑主暴走之力一举摧毁了所有的行尸,让怨灵再无尸身约束,肆意横行中垣,一样能让这片土地不得安宁。
完成这一切后,子兑的灵力已然枯竭,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自童年时便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着他的滔天恨意,仿佛那些枉死的怨灵终于得偿所愿,不再纠缠于他,此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由于身上的伤未及时医治,失了许多血,全身再无半分力气,子兑只感到大地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身体被一双细瘦的手臂阻住坠势,勉力睁开眼,竟看到了遖宿士兵打扮的兰缇,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子兑醒来时,遖宿的援军已经跨过了中垣边界,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回家的路上,离他那些尚不及相识的族人越来越近,耳边缭绕着清脆婉转的笛声,是兰缇,他的姑姑,亲自来带他回家了。
第41章 番外三 执明
中垣这一代的国主之中,可以说再没有比执明更幸运的了。天权富庶,执明身为先代天权王的独子,没有时刻想要他命的兄弟,朝中的大臣大多是跟着先王打天下的忠臣,又有昱照关天险屏障,既无内忧又无外患,做个守成之君安稳一世不成问题。但执明对自己的境况不甚满意,他对王权没有丝毫兴趣,却不得不被王位束缚一生,彼之蜜糖我之□□,执明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也像其他几国国主那样一门心思征战天下,日子一定会过得更有意思些,可惜他没有。
执明自继位后就一直以一副混吃等死的昏君面貌示人,一来国政之事是真的没有什么需要他费心的,二来这也的确是他的本性。若是真有人想要与天权为敌,他此举也能惑敌不是?于是他心安理得的整日拉着莫澜走鸡逗狗,玩的不亦乐乎,他心想既然终生都将受此束缚,那也要在这一方小天地上玩个尽兴方不枉此生。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来,执明发觉,他真的活成了个昏君,可那又如何?天权不一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中垣战火依旧被挡在昱照关之外,连一丝火星都不曾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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