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一问一答
大先知说得是忠肝义胆,正气凛然,但已与他打过交道的顾辰却知他老奸巨猾,说的必定不全是真相。
“少来这套了,源族留下的是什么难道洛门猜不到?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过想法?要知道,源族鼎盛之时远胜洛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再式微,底蕴摆在那,留下的东西不会差,有可能助洛门更进一步。”
“洛门得势之时或许真忠肝义胆没有念头,但洛门这些年处境并不好过,祖祖辈辈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个打源族念头的人都没有。”
顾辰直接拆穿了,实在是为方世杰考虑,必须了解他得到的东西是否完整。
大先知听闻这直白的话脸露尴尬,阖上了眼道:“道友有所不知,就算洛门历代真有人打源族重物的主意,也没人有本事拿到。”
“哦?此话怎讲?”
“老夫刚刚提过,祖师对源族遇难早有先见之明,也因此,他在命湖之中早有安排。”
“当年源族将重物置入命湖之中,遵的是祖师的安排,而重物一入命湖,便引动了祖师提前施加的大预言术。”
“在预言之力的干涉下,唯有源族血脉持着信物进入命湖,才能满足预言的条件,从而找到重物。大预言术这世上从古至今也只有祖师一人修成,因此他留下的预言牢不可破,洛门历代就算想打主意也只能望洋兴叹。”
大先知道出了真实缘由,不是洛门没人打过主意,而是根本做不到!
顾辰一阵暗叹,这洛门的祖师倒是够狠的,为了报答恩情履行诺言,连自己人都防得死死的。
“十年前那个人也曾探索过命湖,他就没发现异常?”
顾辰话锋一转,流露出慎重之色。
在他看来洛门历代除了那祖师外,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方源。
十年前方源可是亲自走了一趟命湖,以他那深不可测的本事,顾辰难免担心他看出了什么端倪,甚至暗中施了一些什么手段,就等着别人上钩。
这可不是他谨慎过头,而是方源本就是这样的人。
当年一枚命道铜钱,方源布局了那么久,又有谁会想到,不可一世的霸王最后会栽在一枚铜钱上?
“道友非道界土生土长之人,怕是不明白八一大术的厉害。祖师亲自施加的大预言术,那位顾大人再厉害,也不可能破得了术。试问不符合预言的条件,连术的端倪都看不到,又从何破起?”大先知笃定的道。
“别小看了他,大道术,他也会。”顾辰瞥了大先知一眼,告知了重要情报。
“道友说的是大宿命术吧?老夫从不敢小瞧那一位,他是老夫平生仅见,最为危险的人!”大先知的神情比顾辰还严肃。
“连大宿命术都猜到了,你对这门道术了解多少?”
顾辰眼里冒出精芒,他很确定大先知不是之前就知道方源会大宿命术,而是和自己接触后猜到的。
“老夫对大宿命术了解不多,毕竟此术早已失传多年,就是在它声名最盛之时,它也是出了名的神秘和诡异。老夫之所以能猜到,主要是三点原因。”
“一是命湖本能倒映出一个人的命数,而道友的命数却是割裂的,像是被凭空抹去,拥有这种力量的道法屈指可数。”
“二是道友拥有与那一位一模一样的面容,像极了关于大宿命术的一些记载。”
“三是因为道友与源族传人关系不浅,而大宿命术原本就掌握在源族手中,难以不令人多做猜想。”
顾辰心中略微失望,原来是这么推断出来的,看来大先知对大宿命术的了解也很有限。
如此一来,想进一步了解大宿命术,还是得看方世杰有多大造化了。
想到这,顾辰又多看了方世杰一眼,心中抱着期待。
不管怎么说,方世杰平安无事,并且顺利取到了源族留下的后手,这是好事。
而眼前这大先知虽然还有些值得怀疑的地方,但也存在着合作的空间。
别的不说,透过他,至少了解眼下方源的实力和境况是没有问题的!
“源族传人短时间内出不来,道友不妨和老夫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大先知大袖一甩,面前凭空出现了茶壶茶杯,桌子还有蒲团。
他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蒲团上,开始给顾辰沏茶,一副打算彻夜长谈的样子。
顾辰在他对面的蒲团坐了下来,到了这一步,他有对方想知道的情报,对方也有他想知道的情报,合不合作先不提,这茶必须喝!
“道友与那一位究竟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样的过往?”大先知慢条斯理的问道。
“顾辰这个名字属于我,那人的真名叫方源,他也是源族后裔。”顾辰喝着茶,不紧不慢的往外抛情报。
“哦?他竟然也是源族人,怪不得会大宿命术!”
大先知眼里爆出精芒,实在是这个情报意义重大。
世人所知的是那一位来自混沌海,即便是放在无数年来从混沌海选拔上界的无数人才中,也是绝对的佼佼者,毋庸置疑的天才。
世人只当他是混沌海崛起的草根,没想到他原来有源族的背景。
源族当年落难的详情他是了解一些的,只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绝对能给对方制造一些麻烦!
“既然他是源族之人,为何不是他持着信物来我洛门?像他这样的天才,莫非源族内部还防着他?”大先知有些急不可耐的继续问道。
顾辰挥手阻止了他继续问,抿了口茶。“该轮到我问问题了。”
大先知立马安静了下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问一答,有来有去,这才是合作的基础。
“方源现在在鸿蒙道界,是什么样的地位?你堂堂洛门大先知,称呼他为大人物,想来他现在很不简单吧?”
顾辰问出口的刹那,心绪有些不平静。
方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源于当初对他卑鄙的暗算。
他爬得越高,越是对当年他的一种讽刺。
书客居阅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