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红楼同人)情挽红楼 作者:雨竹
正文 第 131 章
(红楼同人)情挽红楼 作者:雨竹
第 131 章
心中气急,宝钗不觉握紧了拳,悄悄告诉自己,若有一丝机会,今后必定会将今日所受苦楚,百倍千倍还给妙玉!
沉吟之间,已经挨完所有耳光,侍卫不管不顾,径直将她扔在地上,便转回李穆身边。
妙玉虽在轿内,但听到声响,自然知道事情已经处置完了,沉吟须臾,便小着道:“此间事情已了,虽然民女受人胁迫,不得不到此地来,但民女福薄,又自小遁入空门,实在消受不起忠王府的富贵,还求王爷放民女自由,让民女继续修行,民女必定终生感念。”
因之前见过妙玉的仕女图,李穆心中已然倾慕不已,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深知妙玉进退知仪,又兰心慧语,说出来的话叫人无法反驳,与记忆深处的女子,颇有几分相似,不免有恋恋之意,然而四下一望,入眼处尽是人影,虽然自己地位显赫,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够违逆妙玉的心意?
进退两难之间,李穆权衡了一下,便和声道:“以姑娘的情形,贾家那边,想必已经不能再住了。”
说着,便扬起唇来,语意越发温情脉脉:“虽然姑娘是遭人算计,但本王与姑娘,也算有缘了,若让姑娘四处流离,心中实在不忍,唔,本王想起来了,我们忠王府也有庵堂,倘若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到府内暂住,今后再做打算,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闻言妙玉轻轻一笑,摇头道:“王爷想得如此周到,态度又温和,实在叫民女感激不尽,不过,民女的身份,其实甚是微妙,若是应了王爷的主意,知道的人,会说王爷心善,怜悯民女举目无亲,才仗义相助,不知道的,必定会想歪,胡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话,岂不白费了王爷的好意?何况,经历这么多事情,民女也认清了,朱门虽然繁花似锦,却非修行之所。”
叹了一声,截住李穆的劝解之言,继而道:“民女在京城,虽然举目无亲,但之前却在寺庙寄住过,如今再回去,想来也没什么不妥,因此王爷的心意,民女只能心领了。”
这一番吴侬软语,娓娓道来,虽然婉转轻软,但言语中的推拒之意,却是不容置疑的。
李穆心中揪然不乐,却因妙玉言语中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自然不能开口再劝,默了一会儿,实在不愿落下逼迫妙玉的恶名,便眯起眼睛,应允道:“既然姑娘执意不从,本王也不便勉强。”
说着,顿了一下,便袖手道:“下面的事情,姑娘自己拿主意罢,本王还有要朝务在身,无法相陪了。”说着,果然带了众侍卫,扬长而去。
话说到这里,终是尘埃落定,妙玉悬了许久的心,直到此刻才稳稳落下,嫣然笑道:“如此,恭送王爷了。”
围观之人见热闹已经看完,便开始各自散去,喧闹声中,恍惚听得有人在轿旁道:“妙姑娘请下轿,在下亲自护送姑娘去迦叶寺。”
极低沉却并不陌生的声音,清晰落入耳中,分明是冯紫英,妙玉忆起之前与冯紫英有过约定,便取了罗帕掩面,径直走下轿来。
却见冯紫英果然站在人群中,望见她下来,便朝前面一指,方意味深长地自去了,妙玉淡淡一笑,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轿夫,径直理了理衣襟,步往冯紫英的方向。
虽然前路未定,心里却知道,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将在眼前展现。
这种感受,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第28章:探访
转眼间,黛玉已经在朝云宫住了十多天,许是因为李稹嘱咐过,后宫那些妃嫔不敢过来惹事,朝云宫的宫娥、内侍又都安分守己,合宫并无任何事端波及,实在是一个极幽静的处所。
黛玉每天起来,梳洗罢,便同水湄聚在一起,闲步寒暄,绣花吟诗,消遣时光,感情日益深厚,李稹那边,有了空闲,也会过来走动,或带几样精致点心,或携几本典藏古书,送与黛玉,彼此谈笑自若,并没有因为李稹的身份而有所疏离。
而雪雁那边,因有李稹所赠的“琼玉复颜膏”,面颊、颈项上的伤痕,果然一日日地淡了下来,到了后来,终于消失无踪,恢复成之前的容貌,仍旧娇俏清美,有一种小家碧玉特有的风韵,看不出半点痕迹。
黛玉与她感情甚笃,见她复原如初,娇俏如昔,心中自是欣喜异常,特意命人备了酒席庆贺,只觉得圆了一桩心愿,除了偶尔念及贾家之事悬而未决之外,倒也过得颇为清闲。
日子平静如水,因水湄离北府多日,北静王太妃甚是想念,便命人进宫来说,水湄虽然舍不得黛玉,无奈亲情攸关,只得告辞一声,又去辞了太后,回府侍奉太妃。
自她去后,黛玉无人说话对弈,不免有些无趣,因觉得宫中的亭台楼阁构造精巧,错落有致,心中甚是喜爱,又因冬去春渐来,万物复苏,景致倒也颇值得欣赏,每日起来,除了在水榭吟诗品茶、抚琴刺绣之外,时常会携了身边的侍婢,四处走走停停,欣赏散心,几乎养成了习惯,宫闱中人得了李稹的旨意,不敢过来打扰,并没有什么是非。
这天起来,已是正月十一,用罢早膳,黛玉本想外出,却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只得罢了,与雪雁、绯烟一同,用紫檀木架绷了月白真丝轻绡,合绣一幅双面绣。
碧纱窗下,有佳人盈盈而坐,穿一袭粉蓝轻彩宫装,合体婀娜,眉目温默,素手纤纤如兰,穿针引线,别有一番柔雅清美,如同江南宁静致远的水乡美景。
李稹负着手,步进暖阁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容华如画,动人如斯,李稹只觉得心神迷醉,油然生出初恋少年才会有的热切情怀,慢慢平复心情,方噙了一缕温文如玉的笑纹,定定凝睇着黛玉的娇颜,出声道:“曹植有诗云: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用来形容林姑娘,再合适不过。”
黛玉听到说话声,便回头而望,见李稹身着明黄色朝服,正向自己走来,棱角分明的脸颊映着明朗的阳光,风神俊朗,显然是刚刚忙完朝务,便步到这里探望。
从容搁下针线,黛玉敛衣起身,袅袅行仪如仪,方含了一抹淡笑,启唇道:“皇上说的这两句话,是曹植用来形容洛神的,人家是仙子,我可不敢当。”
李稹望着她,目光中似有迷离之色闪现,湛然道:“在朕眼中,林姑娘的风姿,纵然及不上仙子,也差不了多少。”
黛玉听了这话,虽然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溢美之词,靥上却不由自主漾起一抹珊瑚般的娇红,顿了一下,方压抑住心情,别过脸看向雪雁、绯烟,蹙眉嗔道:“你们怎么呆了?皇上来了半日,怎么还不上茶?”
绯烟听了,自然知道她是因为不好意思,才故意转换话题,心中不免有些不乐意,撇一撇嘴,方拉着雪雁,转身出去了。
李稹虽然知道她们主仆情深,但看了这种景象,依旧觉得有趣,不禁“哧”地一笑,向黛玉道:“连丫头都敢对姑娘使脸子,看来,林姑娘的脾气,实在好得异乎寻常。”
闻言黛玉微微错愕,候明白过来,却并不辩解,反而唉声叹气道:“皇上这话说得是,就因为明蕙性子软,不愿得罪人,所以,但凡有些头脸的,都不将我看在眼里,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不值一提。”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真的不在意一般,李稹听了,却是心中一震,俊脸如被清霜笼罩,皱着眉道:“是谁如此嚣张,竟敢欺负姑娘?姑娘不必忌讳,只管告诉朕,朕自会处理,为姑娘主持公道。”
黛玉静静听了,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默了半晌,方看着心急如焚的李稹,叹息道:“皇上一片好意,明蕙心中感激不尽,只是皇上是日理万机之人,些须小事,哪里敢让皇上操心?少不得明蕙自己吃些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话虽如此,却以手帕掩面,做伤心状。
李稹不虞有它,只当当真有人欺负黛玉,让黛玉受委屈,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一掌拍在案几上,起身道:“这是什么话?事关姑娘,岂可草草了之?很早之前朕便说过,虽然礼仪不可废,但对着朕,姑娘尽可有什么说什么,畅所欲言,何必说场面上的话?”
见他拍案而起,力道甚重,黛玉心中一惊,呆呆看着他的手,因担心他会受伤,目光便有些怔忡。
李稹不明其意,只当她仍旧不愿坦诚,眸光如风,带着几许怜惜,隽着几许温暖,轻轻拂落在她身上,继而温然道:“罢了,别的且不说了,不管欺负姑娘那人身份如何,只要姑娘说出来,朕必定严惩不贷。”
黛玉回过神来,眸中浮现出一丝灵黠,却也只是一闪而过,语意中带着惆怅叹息之意:“皇上如此诚挚,明蕙自是不能再隐瞒,只是,让明蕙有苦说不出之人,身份高贵得很,只怕……”说到这里,声音渐次低弱下来,渐不可闻。
李稹将手搁在案几上,微牵唇角,声音中带着断然的意味:“这便是林姑娘过虑了,别说是得脸的宫女,就算是妃嫔又如何?以朕的身份,难道压不住吗?”
黛玉低下眼帘,声含叹息:“既然如此,明蕙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其实自住进水榭,有素琴姑姑照看,有丫鬟宫娥相伴,倒也颇为自在,只是有一个人,时常在明蕙面前说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捉弄明蕙,让明蕙气不得恼不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当真比与人争锋相对还要难受好几倍。”
说着,便抬头看向李稹,婉然道:“皇上君临天下,明察秋毫,自然听得出明蕙言语中所指之人到底是谁,不知皇上心里,打算如何处置?”
李稹关心情切,不疑有他,用心听了黛玉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道:“朕想不出这人是谁,姑娘还是直说了罢。”
黛玉听了,水波盈盈的眼眸三分怨怼七分娇嗔,唇角却流溢出一丝抑制不住的笑纹,声音娇俏清美:“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李稹那边,起先还有些怔忡,直到见了黛玉的神色,方才恍然明白过来,“唔”了一声,哭笑不得地道:“姑娘拉扯了这么多,原来是拐着弯子责怪朕,姑娘的口才胆识,越发进益了,连朕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时雪雁已经泡好茶走进来,听了两人的对话,虽然知道李稹待黛玉与众不同,却也不禁吓了一跳,连托盘也忘记放,只管紧张地望向黛玉,看她如何应对。
却见黛玉眉眼如波,漾射出一丝得意之色,嫣然道:“古人说得好,礼尚往来,皇上总是揶揄明蕙,明蕙若是不回报一二,不免说不过去。”
李稹不语,向来温润的眸光却一点一点沉寂下来,几乎化作不见底的深潭,定定瞧着黛玉,许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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