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瓶邪同人)石头记 作者: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
正文 第 65 章
(瓶邪同人)石头记 作者: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
第 65 章
吴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你们修真之人不都是用法号的吗?怎么你还有名有姓的?“
霍秀秀叹了口气:”哎,你怎么还没弄明白啊?我不是修道士,你知道南极仙翁身边的仙鹤童子吗?就和他差不离了。“
吴邪又点了点头:”哦,那你是什么鸟类?“
霍秀秀一脸恨不得掐死他的表情:”果然愿意当仙官的脑子都不怎么正常,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你听好了,如果把仙官看成人间的官员,那我们就是他们手下负责具体操作层面的公务员,是仙童,仙童你总明白了吧?你可别以为仙童就是那种小道童,实际上这只是一个笼统的称谓,凡是做这个工作的都称之为仙童。“
虽然吴邪还弄不清楚眼前这漂亮姑娘是什么东西变得,但他知道如果再纠结下去的话后果一定相当不妙。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白了明白了,你只要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霍秀秀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吗?不过正事要紧,让我来大致和你说明一下吧。首先你还记得你看得那份名单吗?”
听她这么一提,吴邪脑中霎时跳出了数万个名字以及相关的信息,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子的体验,登时呆住了。
好在霍秀秀的声音很快又响起,把他从出神中唤醒过来:“作为仙官你肯定会知道这些人的找寻会得到怎样的结果,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做出决定,他们在什么时候、得到什么样的结果,然后你就不用管了。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比较麻烦复杂的,需要较多的细节和过程,这就要你详细告知我来进行补正。”
吴邪苦笑着说:“那就试试看吧。”
二十一、因果
所谓神仙,翻开历史,寻找相关记载,从爱情到恐怖,从乡野到朝堂,从莫明其妙到预知未来,简而言之就是非人类。而现在的吴邪,也暂时成为这非人类的一员了。
这一个星期来吴邪所做的不外乎把收到的讯息记录下来,然后让霍秀秀按照他的批复去处理,不眠不休,仿佛永无止尽。刚开始他觉得挺新鲜,寻人成功之后还会和霍秀秀评头论足一番,后来就没了兴致,变成了纯机械的工作,好像高考前夕无休无止的做试卷和习题。好在他现在已是神仙之体,就算再怎么枯燥乏味也不会错看漏看,更加不会产生倦怠抵触的情绪。
这七天来,唯一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的事情,就是他还在吃饭。早在第一天的时候,他就问过霍秀秀,自己还需不需要像常人一样吃饭睡觉?霍秀秀的回答是:随便。于是吴邪一日三餐顿顿不落,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虽然睡觉的时间是没有了,但好在也没什么疲累的感觉,他还能在半夜再添一顿宵夜。这时候再吃饭就不是为了生理需要,而纯粹是习惯使然,他还能尝得出好吃与否,吃到美味的食物也会高兴,可始终都不再有饥饿的感觉。
寻人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他只需要设定大概的路线和情节,具体的工作都是霍秀秀负责,而结果已经定好了,无法更改。所谓寻人,并不单指谁家人口失踪了要寻找回来这样的大事,就算是工作需要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算“寻人”,可谓是钜细靡遗。整个杭州少说也有600多万常住人口,加上每日的外来人口,工作量之大令吴邪没有片刻闲暇,好在当了神仙之后他的精力与判断力也不再是凡人所能比拟,一边工作一边吃饭一边在网上聊天也是常有的事。大概是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吴邪渐渐地感到原先某些让他在意的事情现在只会让他觉得厌烦。刚开始时,他虽然有所发觉,但并不十分明白,直到有一天,他妈妈让他去参加亲戚的婚礼,他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妈妈在电话那头提高了嗓音说着这是礼貌是亲情是正常的人际交往不去不行,吴邪捧着手机满脑子不在状态。他这才发觉自己对于这些纯应酬性质的事情已经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以前虽然也不大情愿,但是礼貌起见总还是会虚以为蛇,现在却连这点儿虚伪的客套也不想维持了。
在所有的寻人事件中,尽管也有许许多多催人泪下的生离死别,但是吴邪都能秉持着一个公道的原则按照预定的结局去处理,唯独有一件事令他颇为挂怀。
大约第三天的时候,杭州市妇幼保健医院收留了一个特殊的病人。那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婴,患有肠梗阻,被狠心的父母遗弃在医院走廊。医院全力抢救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并通过媒体向社会发出寻人启事,希望能够找到她的家人。吴邪自然不忍心看着一个出生还不到一年的小生命就此骨肉分离,也确实能够感知到这名女婴的母亲所在何处,但他接受到的指示却明明白白地显示了,不能相认。
为此吴邪特意询问霍秀秀,如果不按照已经预定好的结局去操作会有什么后果。
霍秀秀回答:“仙人一般来说不会参与凡间的事物发展,因为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改变了其间的因果关系,其后果往往会变得无法预料。除了个别强大又爱找事的仙人,平时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改变,我奉劝你最好不好这么做。”
吴邪又问:“如果做出了改变,像我这样的,会受到怎样的反噬?”
霍秀秀笑道:“你以为仙人的力量也是和蛮夫打架一样,谁的力气大谁就赢?仙人的强大更重要的是在精神层面。你以为所谓的‘因果’会报还在改变这一切的人身上吗?实际上当因果律真正发动的时候,会出现怎么样的变化,即便是洪钧老祖也参不透。当年洪钧老祖及三教道尊共同推演了数百年创下的封神榜,结果还被西方极乐的接引提准师兄弟插上一脚,可见神仙一旦干涉凡人的世界,后果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承担的。当然如果你只是想帮小孩找妈妈的话,还不会到那种程度。不过究竟是怎样,这时候谁也说不好。如果你有接受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那我也不会拦着你。”
吴邪越听越觉得稀罕:“照你这么说,《封神演义》说的都是真的?”
“看我站在你的面前,你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只不过小说家言说得更加神乎其神罢了,真正的事情发生得哪有那么轰轰烈烈。姜子牙当初干的事儿和你现在做的也没差多少,不过工作性质是人事经理招聘新员工而已。”
她的话里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丝警告的意味,但吴邪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母亲不肯认回小孩,再一次将她遗弃在医院而已,并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在思考了一昼夜之后,他决定改变既定的结局,让女婴的母亲来认回女儿。看着卷轴中所呈现出来的画面,年轻的母亲抱着小小的婴儿泣不成声,吴邪总算是从这一成不变的工作中找到了一丝难得的乐趣。
到了第七天,那枚“蚕茧”开始渐渐发生变化。起初只是一团密不透光的纯白,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有些透明,表面上一丝一缕的“蚕丝”也慢慢地消失不见,变得光滑而细腻,犹如一枚卵形的白玉,晶莹剔透,隐隐可见核心部位有个小小的阴影,好似母体中的胚胎一般有节奏地鼓动着。
吴邪记得中阳子说这里面其实是一颗蛹,等到蛹孵化成蛾,他的职责也就结束了。可是从那“蚕茧”的变化中又实在看不出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从量变到质变的转换。不过好歹总算是有个动静了,当然这种非常态的东西也没法用常理来推断,若是它就保持这样三五年不变化,吴邪估计自己差不多真的就该羽化登仙了。
十天之后某个早上,吴邪正在吃早饭,一直在外奔忙几天未曾露面的霍秀秀忽然神色凝重地出现在他面前。当时吴邪正捧着一碗小馄饨吃得有滋有味,看到她还以为是“工作”出了什么问题,正要开口询问。霍秀秀已然正色道:“我在你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从今天起你又是凡人了。”
吴邪“哦”了一声,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含义,一时竟有些难以置信。
霍秀秀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说道:“对,就是今天。趁这会儿你还是神仙的时候,有什么心愿赶紧去做,也不算是越权。不过时间有限,你要抓紧。”
吴邪花了几秒钟时间犹豫了一下,立刻放下手里的饭碗拿起卷轴,在心中默想几个他最牵挂的人名。张起灵依然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父母也好好地在家中安稳度日,吴三省他们正在泰安忙得不亦乐乎,其余亲朋好友也各自平安。这一看吴邪虽有几分安宁几分无奈,但真到了可以交接责任的时候,心里仍不免有几分空落落的。他这十来日的神仙当得又忙碌又繁琐,细细想来却是毫无建树,所为之事多半不过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与那传奇小说中的“神仙”可是相去甚远,唯一有所成就的是为那名可怜的女婴改判了寻人的结局。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霍秀秀之前的因果之说,便要再确定一下那孩子的现状。不想一眼看去,却让还是神仙的他内心再起波澜。只见画面中那名年轻的母亲满面泪痕神情麻木,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脸色青紫双目紧闭,竟像死了一般。待他想再仔细看一下前因后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了。回头去找霍秀秀,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就连脖子上挂着片刻不离身的“蚕茧”和手中握着的卷轴也不知所踪。
吴邪赶忙打开电脑上网搜索,果然在报纸的电子版中看到了一条新闻,那名女婴因母亲照顾不周,手术后的伤口发炎感染,已于昨日死去。吴邪顿时乱了方寸,又找不到可以为他解惑的人。他本想去找那名母亲,但脚刚刚跨出一步,种种问题又纷沓而至:他该以何种身份去质问?又要通过何种借口才能联络到她?就算找到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吴邪心中不禁百感交集,长叹一声,颓然坐下。之前霍秀秀的一番说辞在他脑中响起,此时听来却像嘲讽一般。他千思万想,总没料到这最终的苦果竟是如此难咽,且不说他此刻已回归凡人,就算还是神仙,面对这样的结局恐怕也难以承受吧。
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吴邪的心情依然沉重无比。这种时候他迫切地需要家人的温暖和安慰,于是他抄起车钥匙直奔父母家而去。
这回那个总不按常理出牌的道士总算没有让他再继续听那条神奇的彩铃,没过多久就接起电话,刚听他报出名字就笑嘻嘻地问:“小吴邪,这次你们家是耗子成精了还是猫成精了?”
吴邪没心思和他闲扯,开门见山地问道:“这回不是找你,是找你师父,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玻璃器皿摔碎的脆响,然后足有十几秒钟没有反应,就在吴邪等不及想开口催他的时候,黑眼镜抖着声音说了一句:“你找那个老不修干嘛?”
“有事请教,你能找到他吗?”
黑眼镜沉吟片刻,说道:“我师父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突然说要找他……这样吧,我试着帮你联系一下,他愿不愿意见你我就不能保证了啊。”
他难得地语气严肃没开玩笑,吴邪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挂了电话。
本以为这个等待的过程会十分漫长,吴邪甚至已经做好了再等上十天半个月的准备,可谁知那对师徒总是能给人意料之外的“惊喜”。在给黑眼镜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早上,他刚刚睡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床头站了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冲他笑得露出一脸菊花褶子。
吴邪当时就被吓得从他的单人床上滚了下去,好不容易抱着被子爬起来一看,却不是中阳子又是谁?
“哎呀,免礼免礼。你我并无师徒之分,行此大礼让贫道如何敢当?”
吴邪揉着被摔疼的膝盖和手肘,硬生生把一句粗口咽了下去。好在他没有裸睡的习惯,一直都穿着背心短裤,否则在一位神仙面前赤身露体,这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中阳子见他一脸阴沉地爬回床上坐好,了然地笑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想问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从哪里说起我却不知道。这样吧,你问我答,只要是你想了解的,尽管问。不过只以一件事情为限,当日我不和你交代秀秀的事情,就是留着今天让你来发问。”
吴邪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出一支烟点上,狠吸了两口提提醒,又仔细思索一番,问道:“为什么在我改变了预定的结局以后,那个孩子竟然死了?”
中阳子捋了捋胡子,笑容未减:“谁知道呢,也许就是那样了吧。”
吴邪气结:“亏我还一直当你是个好人,怎么能对一条生命这样冷淡?”
中阳子笑得更欢了:“好坏姑且不论,我可连人都不是呢。”他也不管吴邪错愕的表情,继续说下去,“做神仙的体验你也有过,而我成仙已经快有一千年了,人类的感情,你以为我还会有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你将来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至少要有这样的觉悟。什么样的感情都会渐渐变淡,最后连一点渣都不剩下。神仙之所以管理凡人,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善恶有报,而正如人类养鸡养狗一样,不过是为了完成天地间的因果循环罢了。”
即使当了十来天的神仙,这一切也打破了吴邪以往对“神仙”的认知。而中阳子这一番话似乎另有深意,正在他咀嚼其中内容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中阳子的话音:“吴道友,我师徒花费如此多的功夫尚不能了结你与劣徒之间的因果,有些事求不得,有些事拒不得,将来你可要想明白了。”然后吴邪觉得有一双手在他背后猛然一推,连忙“哎呀”一声扶住床,这才发觉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竟然又是南柯一梦。
又过了两天,张起灵依然杳无音讯,吴邪却接到了胖子自泰安打来的电话。原来这些天来吴三省连日奔波,加上天气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竟然病倒了。那三人去泰安淘换古董本就是他牵的头,如今这一病倒到有了几分群龙无首的意味。尤其潘子对他忠心耿耿,自然是要在医院里随时伺候的,只剩下胖子一人着实忙不过来。他先是在电话里狠狠抱怨了一通,又声泪俱下地申诉自己是怎样的“少爷的身子跑腿的命”,最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吴邪是否有空能去泰安帮他的忙。
和胖子交道打得久了,就会知道这人说话总喜欢添油加醋,而且偏爱说反话。本来一分的危险他能夸大到一百分,本来十分的危险他能说得好像去玩儿一样。这回他对吴三省的病情一笔带过,到让吴邪隐隐有些担忧起来。胡乱应付了胖子之后,他又打了电话给吴三省,可是那边却是关机状态,打给潘子也是无人接听。这下吴邪有点儿着慌,正好杭州这边近期并无大事,他跟吴三省留守的几个伙计交代了一下,连夜买了火车票赶往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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