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弟弟是只战斗机 作者:清粥没一碟
正文 第 146 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弟弟是只战斗机 作者:清粥没一碟
第 146 章
贾母一时发怒,脸上绷得僵硬,*道:“老大,老大媳妇,你们也不必拿话来激我,你们也不想想,若宝玉真的有事,就算我准了你们分家,你们就能从家族里脱离出去了?你们就不姓贾了?明摆着的,宝玉是被陷害,被冤枉利用了。忠顺王能舍了与我府上的情分,能害了宝玉,还能容你们两个有个活路?且别说宝玉是娘娘的亲兄弟,便是不求娘娘,舍掉我这条老命,我也必要为他伸张伸张。你们要想现在从家里面分出去,你兄弟也在面前,我立刻请了族中长老们,现下就把家分了。从今以后,你们好也罢坏也罢,再不跟我老太太跟娘娘有半分干系的!”
贾赦的骂声、邢夫人的哭声都含在嘴里,吞不下吐不出的,面面相觑。
贾琏与王熙凤来得晚些,也听了个正着,当下忙跪下泣道:“老太太息怒,父亲绝没有这个意思的,不过是急过了,说得重了些。孙儿便是听了宝玉的事情,心急如焚,只有痛惜担忧的,哪里会想着其他。”
贾赦忙也跪下,哭道:“琏儿说的在理,母亲,儿子方才急怒攻心,说的都是混帐话,母亲万不要往心里去。如今是什么时候,只得我们全家齐心,过这个难关,哪里能使家里分崩离析,如此儿子有何面目活在世间,岂不成了家族的罪人。母亲万万不要再说这样戳儿子心眼子的话。”
邢夫人也跟着跪下来求情。
如贾政在旁六神无主无话可说的,如李纨冷眼旁观暗自盘算的,此时都跪了下来,帮着求情。
贾母也不过说拿话吓唬住贾赦夫妻,哪有心让他们分家的。这个当口,即便她深恨大房无情无义,也不能使贾府离心,从里头先垮下来。眼下,还有强敌,宫中的娘娘才是贾府的主心骨,贾府也是娘娘的依仗,若贾府败了,娘娘会如何。娘娘身边可还有十三皇子啊!
想通了这一节,贾母的心中稍微敞亮了一些。强按下对宝玉的担心痛惜,对贾政道:“快扶你兄长起来。”又对贾赦道:“你既没有这个心,我心里就安稳了。大伙儿都不用慌,万事,还有娘娘为我们做主。宝玉是她的亲兄弟,是他看着长大的,娘娘万万不会袖手不理的,明儿我便递牌子求见,与娘娘讨个主意。这些时日,你们都要谨慎小心,无事少要出门,万事恭谨收敛一些,不要留些把柄在旁人手中,再生是非。若有谁不听惹出麻烦来的,不必多说,打死了算我的。”
当下人人诺诺,不必多说。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必贾母来求,贾妃的心已如在油锅中煎熬一般,左右不得安宁。一则贾宝玉自小便在她跟前长大,名分上虽为姐弟,情感上实同母子。原来她筹划贾宝玉跟着涂硕去福建,是为着借此让他历练历练。
那时,福建如同一块烹饪好的肥肉,只要伸手,便可以夹入口中。如此大好机会,贾妃焉能放过?朝中有王子腾,朝外有贾宝玉能立起来,贾妃的利益才能获得最大化。事情也如此,自林贾宝玉去了福建,忠顺王府与她的关系便进入蜜月期,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贾政的官位也能跟着往上升一升了。
如今贾宝玉惹上官司,贾妃算计成空不说,白赔了一个弟弟,如何能忍?再者,忠顺王府明明有把贾宝玉抛出来顶锅的意思,若真的被他们把这罪名砸瓷实了,贾宝玉固然下场凄惨,贾府、她贤贵妃自己,又能落得什么好,甚而让皇帝心里落下疙瘩,迁怒到十三皇子身上,那才叫悔之晚矣呢。
因这两点,贾妃也愿筹谋筹谋,在皇上面前为贾宝玉求个情。
贾母的牌子递上来,没遇上什么为难的,就安排上了。贾政贾赦亲自送了贾母进宫,贾政身有公务,待母亲走了,便跟兄长略行了礼,道:“弟还有公务,不能在此多留,我在街西同福茶楼预定了厢房,大哥若是无急事,便去略坐坐,喝杯儿茶,再来等母亲回府不迟。弟先告辞了。”
贾赦努努嘴,想说什么的,瞧着贾政一脸郁色的模样,又把话都咽回肚子里,摆摆手道:“去罢去罢,左右府里也就我无事了。”
贾政知晓兄长心里不痛快,谁叫他身上并无实务呢,这也非他所为的,他自来有些看不上贾赦花天酒地不知上进的作为,因也不多解释,吩咐了一声贾赦的小厮长随伺候好大老爷,便领着自己的人沿着宫城往衙门处走。
贾赦身边的长随道:“老爷,您这就走?”
贾赦冷哼了一声,“现下里不走,干杵着喝西北风呢?自个儿的事情每个分寸,要你多这句嘴!”
那长随伺候惯了的,自知自家这位爷的脾性,因也装作听不懂他指桑骂槐的话,谄笑着连连告罪。
贾赦往宫门处看了一眼,不屑地摇摇头,抬脚就寻落脚地去了。
就为着这一家子,搅合得整个府里不得安生,真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呢!
福建至京都,快马走不上十日必到的,因皇命命速提相关人等入京待审,去宣召的太监自然不敢说幸苦,日夜不停地奔了去。
传旨天使先去的福建都督府,都督尤嗣宏着绯红官袍,当堂设香案接旨。山呼万岁领旨之后,尤大人笑着对钦差使者拱手道:“劳烦周大人远路传旨,舍下略备有茶水,周大人是坐着入内品一品茶,由下官派人把相干人等提来呢;还是他事暂不论,虽我亲自去提人呢?”
周太监领了这个苦差,原不敢来贪图享受的,正心里嘀咕着这旨意不善,涂硕又是在宫里历来受宠的,万一有个冲突啥的,一来脸上不好看,二来若这回圣上高高提起轻轻放下,回头忠顺王找自己的麻烦,那可就冤死了。因忙不迭道:“多乘尤大人好意,说句不怕您笑的话,奴婢这日夜兼程的,正是口渴腿乏的紧了,若能得大人帮我把人带来,奴婢真该千恩万谢了。这就劳烦大人?”
尤嗣宏微微一笑,“周大人客气了。”说着换来侍从把府上亲兵头领唤来吩咐了一遍,方亲自领着周太监进了屋子,陪着喝起了茶,顺嘴儿说些福建京都风物,气氛倒也融洽。
涂硕原是住在都督府的,因出了这个事,便借口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搬到福建私宅里,这宅子是先是由王重住着,他在福建独自经营多年,不知搜刮了多少奇珍异宝的,此处离京都又远,头上又没个主子管辖,只过得土皇帝般如意。把宅子装潢得富丽堂皇,比京都二等人家的大宅子也不差什么了。
涂硕说要搬家,王重哪敢说什么,连夜就把自己移出来,跪请主子住到这处宅子里。涂硕刚进来,还被这满眼富贵惊了回神,拿手指朝王重胸口遥遥点了点,把王重唬得脸色发白,谄笑都快挂不住了。
涂硕搬了出来,贾宝玉却还在都督府,那亲兵将领兵分两路,一面就近把贾宝玉看压了起来,一面往涂硕的私宅去。
涂府中,花厅里设了一席,新鲜的瓜果点心,热腾腾的汤锅,片得极薄的鹿肉、牛羊肉摆了一桌子,秦钟亲自把盏,为涂硕斟了一杯酒。
“京都的信也该来了,你说,皇上会如何审理这桩案子?”涂硕端着酒杯,放在唇边,却不喝。
秦钟夹起一筷子烫得卷起来的牛肉,放在涂硕面前的白玉圆碟上,笑道:“二爷虽有准备,与此事到底脱不了干系,只是失职,此事可大可小,有二爷与圣上多年的情分,有王爷的面子,伤筋动骨不至于,一顿申斥大概是少不了。”
涂硕眼中显出阴狠的神色:“情分,就怕王祖父在圣上面前没多少情分了。”若不然,这事也查不到他身上来的,即便为了忠顺王的面子,这件事也该盖下去的好。如今朝堂里能与昌平王争辉的,只有忠顺王,若压了这头,那头必然会露出来,皇上会如何取舍呢?是维持平衡,还是打破这个平衡。
说到底,他所做的,若抓不到真金白银,并非不可饶恕的大罪。
秦钟何等伶俐的人,也不接这话茬,只拿软和话来开导他。虽如此,涂硕已经失了谈话的兴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秦钟也不再多言,只守着给他夹菜倒酒。
这等安静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外头便听到喧哗的声音。涂硕眉一皱,秦钟已经扬声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外面伺候的是涂硕的贴身小厮,这会儿小跑进来,神色颇是愤怒,禀道:“主子,秦爷,都督府的亲兵刚刚冲上门,非要闯进来,被府兵拦住了,现在府外僵持着。”
“什么时候,我这宅子也是可以硬闯的了?把人带进来,我倒想知道他奉谁的令?”
王重听了消息,匆匆地赶了来,对涂硕附耳说了几句。涂硕脸色一变,轻蔑的表情收敛起来,走出花厅,站在廊下。
秦钟离得近,把王重的话听得分明,心中一咯噔,不由得把目光放在涂硕身上。
这才是真的糟糕了。
既有皇命,涂硕只冷冷地看了领军一眼,便对秦钟点点头,随着领军去往都督府。眼看着人走了,王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涂硕的小厮急道:“这下遭了,主子爷被他们带走,也不知会怎么着,王管事,您倒是拿个主意呢!”
王重急道:“我能有什么主意,你没听到么,是皇上下的旨意,莫非我敢抗旨不成?这事,这事……”他背着手在青石道上来回踱步,眼尾扫道廊上默立的人影,眼睛一亮,忙转了身子抬脚上前道:“哎哟,幸好秦老弟在呐,你最得小主子看重,你说说,现下里咱们该怎么办?”
秦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福建是王管事的地盘,哪有我说话的余地。我看这个事,大伙儿都听你的安排便罢了。此事重大,我先走一步往京中传信。”
说着也不等王重的反应,回身往住处收拾了包裹出来,早有小厮给他备好马车,秦钟矮身钻了进去,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王重恨得跌声骂,却也不能奈何他分毫。
涂硕与贾宝玉即刻便随着周太监进京,也没时间再布置一番,贾宝玉固然毫不知情,白白吓得腿软,涂硕心中亦是忐忑难安。尤嗣宏极是奉公守法,没留半点儿时间让他跟王重交待的,当下便亲自把两人送上了马车。
周太监见此,即便是有心做个人情,此时也不好说什么了,便辞别了尤嗣宏,对两位大家公子道:“走罢,别误了皇命。”
前后二十来个侍卫看守着,虽没枷锁在身,这滋味,也是两人第一次受了。一路快马加鞭,贾宝玉先病了。周太监原不打算看承他,涂硕冷声道:“便是犯人,也需有了证据,明文定罪了,或可随他生死。贾宝玉是什么样人,国公府嫡孙,宫中贾贵妃的胞弟,论亲,还是十三皇子的亲舅舅,皇上还没发话要他死呢,你有几条命,就敢不管他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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