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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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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正文 第 11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2 章

    接著就是上药,这是他结束昏迷後第一次清晰地感觉那人给他上药的整个步骤,有条不紊,动作分外轻柔。仿佛是在对待自己的爱人,没有丝毫的猥亵和醉翁之意不在酒。阮重华的心很是微微的一动。他所受的磨难太多,每到一处尝的都是寒冷和痛苦,即便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命,而自己则要像水一样将所有的悲惨都稀释,将一切万恶都溶解了,但他心底并非不渴望得到关怀和幸福。如果没有之前那些遭遇,两人是公平的自由相爱,他或许会跟著霍负浪,会对他从一而终。当然,只是单纯地联想一下,并无其他。

    “今天本座想……那里行吗?”霍负浪不知哪根神经错乱了,竟然如此客气而含蓄,阮重华觉得好笑,也就点头答应了。大难过後,自己反而感到特别轻松,那并不只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而是他又熬过来了,既然熬过来了那让他受罪的东西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如果一味去记恨,或者自怨自艾,自己根本就无法振作。

    “你笑什麽?”虽然并不明显,但男人的嘴角分明是笑的弧度。霍负浪觉得奇怪,他为何不拒绝自己,而且还无缘无故地对自己笑?他难道忘了是谁伤了他?还是怕自己再度伤他才虚与委蛇?

    阮重华像是没注意他说的什麽,只用手缓缓解开衣服,他的脸上仍带著笑,只是那笑淡得几近飘渺。霍负浪看著面前的人,万千思绪都抛到九天云外去了。不等对方脱完,就翻身压了上去。

    然而明明被欲望憋得满身戾气,可真正到了节骨眼的时候,竟都化作了绕指柔,每个动作都放得既慢又轻,外带小心翼翼。“教主,你不用……重华只是一介贱奴,你想怎样都行。”霍负浪横了他一眼,辩解道:“刚才有人伺候过本座了,本座又来找你,难免有气无力。”

    那人并未在意,只说:“那些人固然好,但都比不上梅公子,何况梅公子还酿得一手好酒,教主不妨多去品尝品尝,和梅公子交流下心得。”

    听言,霍负浪停了下来,盯著他看了半晌,十分纳闷和不解。同时也赞叹他的聪明。自己不管说了什麽话,到了他这儿,就给拐了个弯,反而变得对自己不利。而更气人的是,这家夥一边和他欢爱,一边又让他去找另外的人,而那个人,偏偏还是把他整得风中凌乱的梅子明。阮重华啊,你到底是什麽做的?明明温顺得像一只猫,却就是不让人安心。想到这儿,他忍不住重重顶了他一下,作为他卖弄小奸小诈的处罚。

    重华 番外 19

    阮重华很快就有了。半年後成功分娩。

    这是第五个孩子,是唯一一个足月的孩子。生下来时白白胖胖的,霍负浪见了,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多亏他忍著,一直都没怎麽动他。如今看来是正确的,半年多的禁欲换来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也算是值得。

    不知为什麽,这个孩子让他的价值观有了细微的改变。以前他总觉得,人活著,必须要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其他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和另一半白头偕老,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全是无稽之谈,那是凡夫俗子的想法,跟他这样的人完全搭不上边,他也压根瞧不起这种懦弱而卑贱的生活方式。而现在,他不禁有些怀疑,毕竟能够当上父亲也是一件不赖的事,自己创造了一条又一条的小生命,权力是死的,孩子却是活的。权力是无情的,骨肉却与自己血脉相连。只是他仍不敢肯定,再怎麽说,权力的魅力毕竟是无穷的。

    不过他还是抱了这个初生儿,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孩子放在手中,搂在怀里,竟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心情。阮重华坐在身边,气色不错,眉间有著微妙的笑意,仿佛品味到了他此刻的感受,又似乎为他们父子和谐的关系而高兴。

    霍负浪低头看著掌中的小家夥,它的底子真的不错,连生他的人都红光满面,“教主,你看给他取个什麽名字?”这时,阮重华将身子探过来说。他看不见,自然不知霍负浪的脸色一点点地变了。其实他也是无意的,要怪只怪刚才的气氛太好,他忘了他是一家之主,残忍冷酷,他也忘了他只是个性奴,性奴的孩子不过是拿给人取乐。要说越矩,其实两人都越矩了。只是霍负浪更加蛮不讲理,“名字?唯独你才有这麽好的闲心。”阮重华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男人说变就变,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爱这个孩子,理所当然地想给他个名字。他不再说话,两人就这麽不欢而散了。

    霍负浪走後,阮重华心里很复杂。

    他一向看得开,可如今却忍不住忧虑起来了。

    首先,是因为这个孩子像以往一样,随时都会被夺走,他只能养它一时,不能照料它一世。第二,之前梅子明来过,对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当然可以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装作毫不在意,可是他竟然对自己的孩子有谋害之心,难免心中担忧,同时也为两人曾经有过的情谊而感到失望和怜悯。第三,就是霍负浪了,他再云淡风轻,也无法做到对他完全忽视,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两人经过水乳交融,才有了共同的骨肉。他是人,是人就有感情,现在他发现自己有点无法处理和霍负浪的关系,他如果不恨他,就很可能往爱的一边倾斜,但是他不肯去恨,认为恨是肤浅的,是害人害己的东西,但是他更不可能去爱他,否则也太下贱太没原则,而游走在不爱和不恨之间是圣人才能做到的,他真希望自己是一块石头,风吹雨打不为所动,万丈柔情也毫无感觉,无心无情无欲,长年如一日,无形当中便战胜一切虚妄的隐忧,化解所有刁钻的攻势。但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奢望罢了。

    这天霍负浪一进门,阮重华就显得格外主动。

    端茶倒水自不用说,经过长时间练习,他已是轻车熟路。他的主动显示在欢爱的时候,可说极尽温柔之事,不但给他吹箫,吹完之後立马献上自己,配合主子将各种体位都试遍了。霍负浪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即便泄了三次仍旧压著他,不肯鸣金收兵。被进入时,阮重华惊喘了一声:“教主,孩子们还好吗?”

    霍负浪一听,就不依了,本来挺兴奋,结果迎面泼来一盆冷水,任谁都会气不过。他又忍不住出口伤人:“未必本座还把它们做成人肉包子吃了?”以为他是好糊弄的吗?即便在高潮时刻,他也清醒得骇人听闻,这家夥也太小瞧他了,他的那点心思自己不用揣摩就能知晓七八。

    “我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阮重华,你不简单啊,故意在本座面前表现得一副惟命是从的软弱样,其实你心里并不这麽想,对吗?”

    “教主,你言重了。”

    霍负浪不依不饶:“少在这里装,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另一面迟早要暴露出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别妄想!”

    见他动了真怒,男人咬著嘴唇不开腔了。他只是太思念那几个孩子了,所以才奋力讨他欢心,其实自己要的不过就是一句‘孩子们都还好’。哪知霍负浪会如此的小题大做,没完没了,他真是无奈,灰心极了。

    “小家夥吃奶吃够了吧?”

    听言,阮重华立刻警惕起来:“远远不够,才三个月。”

    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是铁了心要报刚才一箭之仇:“孩子千万不能娇生惯养,吃三个月的奶已经足够。本座今晚就要把它抱走。”

    阮重华知道已成定局,便不再挣扎。他生这个孩子差点难产,然而将它多留几天在身边都不行,想来真是无比寒心。说来也是自己弄巧成拙,怪不得谁,像霍负浪这样的人岂是区区一个阮重华就能改变的?

    ☆、重华 番外 20

    失去了孩子,阮重华感到一种无法排解的寂寞。

    不管他如何自我安慰,心都是空的。空得发疼,无底洞般,无从填充。

    他一直克制心中那份母爱,强迫自己把感情收拢。但始终不行,孩子的声音一入耳,孩子的气息一入鼻,孩子的温度一入怀,便立马破功。他死死憋住的爱,便像山洪一样统统泄了出来。

    多少年了,他一直忍受著非人的奴役和难堪的寂寞。其实他并不是感受不到痛苦。然而只有死才能真正失去知觉。但是他早就没有抛却生命的理由了。有了孩子就有了责任,虽然他还没有多少机会多少能力去尽责。但他在等待,在期翼。就像他守望著能够和家人团聚的那一天。那一天也许近,也许远,也许顷刻便会到来。世事无常,因此诞生了悲剧,但也是因为世事无常,才谱写了柳暗花明。命运是两面的,残酷的另一面是幸福,只要顶得住翻山越岭的寒和累,失去之後便是得到。

    只是整个过程太漫长,漫长得几度迷失,几度彷偟,还有几度忧伤……

    “外面在下雪吗?”

    “是的,公子,下得很大,像雨一样。”

    “春天还有多久?”

    “公子,这说不准啊,即便天气变暖了,也会突然回冷,说不定比现在还冷。”柳言轻言细语地讲。

    “是啊。”他嘴里的阮公子幽幽叹息著,“就像凡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样,希望後面往往是绝望。”

    “公子不要这麽说,绝望有什麽不好?没经历过绝望的人何以懂得希望?再说落空的希望也不一定是绝望,绝望是断了希望的念头,永远也不敢尝希望的好。”

    听言,阮重华笑了,似乎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而表示出善意的惊讶。随即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柳言,你听见什麽声音吗?”

    少年一脸迷惑:“没有啊……”

    阮重华语气里多了一分焦虑:“是哭声,孩子的哭声。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少年竖起耳朵,似乎在仔细分辨:“公子你是不是听错了,除了风雪声,什麽都没有。”

    “不。”男人撑起身,“我绝不会听错。”说著往床边挪去,将残废的下肢往地上放,却被他的仆人阻止。

    “公子,你要干什麽?快躺回床上去。这麽冷的天气,你会冻坏的。”

    阮重华不顾他的阻拦,执意要过去坐上轮椅:“我要出去看看,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呆在房里。”

    主人要出去,仆人怎能不随行,虽然他实在不想领教这样的天气,但对方非要如此,自己也只有奉陪到底,於是他极不情愿地打著伞,推著裹著毛毯的阮重华顶著风雪前进,走了一会儿阮重华就把盖著膝盖的毯子给了他,“公子你不冷吗?”他惶恐不已,阮重华却淡淡地笑了,“我不冷,你按我所指的方向走就是了。”

    开始他以为阮重华是因为太想孩子而出现幻听,既要安慰他又不能伤害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索性跟他出来寻觅一圈,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走到一汪冻结的池水边真发现一个孩子,被锁链锁著蹲在地上嘤嘤哭泣,还好他身边有棵长青树帮他挡了一部分风雪,不然早就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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