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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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逢似有恨 作者:晏好古

    正文 第 7 章

    相逢似有恨 作者:晏好古

    第 7 章

    “公子,怎么又开了窗户,外面风大,一会儿着了凉又不舒服。”

    “我只是想看看雪景”江雪苦笑着应了一声,好容易熬过了头几个月的不适肚子便吹气一般地胀了起来,虽然日子过得很慢可不知不觉的苏建承已经走了四个多月了。回过头来见芸香抱了个包袱走进来,听见他这么说嘴里仍是念个不停:“那也应该多注意些,如今不比从前怎么经得住这样的大风,总得披点东西”说着拿过一条羊皮毛毯盖在身上,也朝外面望了望,“白乎乎的,有什么好看!”又要关窗。

    “别”江雪叫住她,指着对面一座小山头说,“你看那边。”

    “那边……什么都没有啊!”

    “现在是没什么,可你不记得了?那山上有一大片红梅花,正对着咱们府,今天还没开,等它开了便是一层红,在雪里星星点点该多漂亮!”

    “呵,公子倒活得比人家快些,明明还没开却说的好像真看见了似的。”

    “只是想想也觉着美不胜收。”

    “好~好”窦芸香哄孩子一样应了应江雪,又对着他鼓起的肚子说:“好孩子你可听见了,你爹爹天天只想着梅花根本不管你,将来啊你也生个雪一样的白,花一样的艳,看他再不把天天你捧在手心里!”

    孩子像是听见了一般,轻轻动了一下,江雪宠溺地摸着它笑了笑:“我刚还给他想了个名字,你说叫红亿好听么,红香延绵,清芬千亿……”

    “我哪懂得这些,我娘说起名顺口就行,将来好养活”说着又把那名字嚼在嘴里念了几遍,“倒很秀气,像个女孩名字,只是万一是个小少爷可怎么办?”

    “这也不打紧的,梅花本就是有骨气的。”

    “那便叫红亿吧,红亿红亿……呵呵,这倒巧了”说罢转身拿了方才的包裹打开,里面竟是些小小的衣服鞋帽,拿起一套,竟是红艳艳的小棉袄,“先前我让我娘多做些小衣服,今早送来了,我原还怪她颜色选得不好。她说冬天生也没什么不好,只怕生在冬至,红的压邪可以镇镇,可巧这孩子名字就叫红,不是正对上了么。”

    江雪看着桌上的小衣服小裤子,一时酸了眼睛。他男子之身却能怀孕生子,他说不怕便是自欺欺人,天天躲在自己屋子里不敢见人,只是他躲天躲地却躲不过那强烈的妊娠反应,也躲不过这个天天照料他衣食起居的窦芸香,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天大的秘密不是由他说出来的,而是这个十来岁的姑娘自己捅破的。那日,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扶着他虚脱的身体问:“公子你告诉我真话,您并不是病了?您是有孩子了对不对?是和我家老爷的孩子对不对?”那眼里竟似一潭静止的湖水,没有一点的闪烁,镇定得让江雪都不敢相信,却只能承认。谁知那少女竟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因笑道:“公子,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今后您可不许在胡闹了!!”

    “芸香……谢谢你!从来不把我当怪人。”说着冰凉的液体已经止不住溢出来,这温暖的宽容是连自己最深爱的人都无法做到的,而这个仅仅十五岁的小姑娘却给予了他。

    “公子,您怎么这么说,您别哭啊”芸香跪下身,伸手去摸江雪的泪痕,却不知自己脸上已被浸湿。这是她爱的人啊,即使无法得到他的爱恋,他温柔的笑脸,他细微的怜惜都让自己深深地奋不顾身地跳下去,而他的哀伤,他那得不到回报的爱只有自己能够明白,却远比自己的更加令她锥心的痛,她不是不恨苏建承,她怎么能不恨,用力甩了甩头,哭着却也笑着,“这两年能照顾公子是芸香最高兴的事,将来,将来我还有帮公子照顾小少爷呢,您可不能嫌我手笨。”

    静静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是他表示温柔的方法,也是她今后最爱的动作,江雪定了定思绪,他向来是认命的,虽然很多人认为这是懦弱的表现而人始终不能对抗命运,但是此刻他想做些什么,即使只是推波助澜却有种不得不做的冲动:“芸香,帮我把柜子里那个漆木的盒子拿来吧。”

    窦芸香抹了抹眼泪照做。江雪拉芸香坐在自己身边,打开盒子,把里面一个一个的小瓶子拿出来摆成了一排,对她说:“现在我对你说的你要都记住了,将来就能帮我大忙了。”女孩点点头。

    然而之后长长的一个时辰,窦芸香甚至渴望老天刺穿她的耳膜,她听见那个轻柔的声音平静地说:“这瓶是引产用的,若是到了产期还不见生产就可以用来催产;这瓶是催生用的,如果产口开得太慢就用它;这瓶是强心的,如果我气力不足可以给我吃些……这根针你别怕伤不到我,如果过了很久羊膜还不破的话就帮我刺穿它……还有如果到时胎位不正或者孩子下不来你就这样……”

    “不……!!不!”嗓子几乎被扯裂开来,窦芸香紧紧捂着耳朵大叫起来,“不我不要,我做不到,公子为什么这样对我,不!不!我会杀了您的,会杀了您的!!!!!!”

    江雪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多么的残酷,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可他再没有别的选择,苏建承不在,以他现在的身体无法独自生下孩子,努力地撑起身子,抱住那个发狂的少女:“芸香对不起芸香,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你太残忍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但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相信你。我求求你,我错了可我求求你,我没有办法生下这个孩子,我知道的”他扶起她低垂的头看她无神的眼睛,听她沙哑的声音低声说着“不不”一遍又一遍,“我不行……我见过的……就只有一次……那个男人……他生不出来,整整三天……他的孩子憋死在产道里,他……他就死在我的眼前……他就在那个破庙里……他……呕……呕……”少年时那噩梦一般的场景刺激着敏感的神经,那人灰色的面孔,大张的双腿下暗红色的污秽,血腥的味道……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干呕,眼泪冲刷进紧捂着嘴的指缝,一阵阵咸腥的味道,虚弱的人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呕呕……呜……呕……”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您清醒些……公子”窦芸香从惊慌中清醒,她不能不清醒,她在江雪倒下的一刹那知道了那人的痛苦,丝毫不少于自己,他是在哀求她,求她救救他的孩子,求上天能怜悯自己,哪怕就这一次……“公子,芸香帮你,我帮你!!!公子芸香帮你……芸香帮你……”

    相逢似有恨(壹拾)

    “芸香帮你……芸香帮你……”窦芸香紧紧抱着怀里不停干呕的人,安抚着他的脊背,轻声在他的耳边低唤,一声一声,“芸香会帮你……芸香帮你……”直到那人缓缓地平静下来,带着低低的呜咽伏在她的肩头颤抖,最后像没有了气象一般地昏厥过去,只有抓着她的那双手,依旧紧紧地篡着。

    十五岁的少女,抹去满脸的泪水,像一位英勇作战的战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更怀着孩子的男人扶起来,然后几乎是拖拽着,一步一顿,艰难地将他挪到床上,迅速地从刚才的一排药瓶中找到了安胎的药水,调好了喂江雪服下。不再流泪,现在的她有比哭哭啼啼更重要的事情,帮昏迷中的人揶了揶被子,少女坚定异常地转身走出房去。

    时间慢慢渗透而过,染红了对面山上的一大片梅花,日子也挨进了腊月。战场上传来了胜利的消息,苏建承的队伍已经踏上了回归的旅程。

    “公子,公子,回来啦!公子回来啦!老爷回来啦!”芸香还没来得及踏进房门便难以抑制地大声喊道,“公子老爷回来啦!已经进了城门了。”

    床上的白衣人笨拙地支起上半身,声音微弱却充满急切:“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老爷一点儿伤都没有,骑着大马走在最前头,威风得很呢!”说着已经快步走过了来,“城里人都挤在路边,听说皇上都亲自出宫来为他们接风,要不是您身子重了我就扶您出去看,真是比过新年还要……”话还未说完却生生地卡住,“公子……!”

    榻上的江雪半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凝满了汗珠,额前几缕黑色的长发已被汗水打湿零乱地贴在脸上。

    “公子您……”

    江雪摸了摸骚动的肚子,勉力扯起一个笑容:“我恐怕……是真的去不了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叫我?”窦芸香一听,脸上的笑意立刻被深深的恐惧和担忧取代,扶着江雪慢慢躺下,给他搭脉。

    “不碍事……刚刚才开始痛的”其实从昨天夜里开始腹中便一阵一阵地抽痛,起初还无迹可寻且是转瞬而过,他知道没有那么快便咬牙挺过去,可到了现在那疼痛已经越来越浓越来越密了,江雪躲开窦芸香的眼睛,说了个谎。只是这样的谎言如何瞒得过现在的窦芸香,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熟练的掌握了接生的所有细节,江雪的脉象显然已是疼了很久。

    “都这时候了公子却还要瞒我!!”狠狠地丢下一句,匆忙去准备接生的用具,回来却发现江雪本来柔和的五官又纠结到了一起,连忙抚上他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绷得紧紧的,正随着疼痛的降临剧烈地收缩着,皱了皱眉头,“我去把老爷找回来。”

    “别……”江雪在疼痛中恍惚听到了芸香的话,连忙抓住她的手,“别去!他,刚刚回来,一定有……很多事务何况……何况他来了也没有用,只能是……干……着急”的确,苏建承能驰骋沙场能力克群雄,却无法助他忍受这生养之痛,但再多的理由都只是借口,虽然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那个人,却不敢亦不忍相见,他甚至希望自己在他战胜回来之前能生下孩子,然后天各一方再无干系,只是……似乎上天连这样的恩惠也不想给他,“别……去了!”

    知道他是在害怕,窦芸香应了一声,绞湿了毛巾给他擦汗,帮他侧过身子,每当阵痛来临便用力帮他按摩后腰,缓解疼痛。江雪异常的平静,背对着窦芸香的姿势让他少了许多的尴尬,他深深呼吸抵抗着越来越剧烈的宫缩,扣紧牙齿不让自己发出示弱的喊声,痛到极处便咬紧早就准备好的手帕,前一个晚上他就是这么熬过来的。一个上午很快便过去了,窦芸香却只能根据江雪无声的身体反应来判断他的情况。

    “嗯……”一阵急促的呼吸中一声低低的呻吟不慎漏了出来,江雪连忙将它咽回去紧紧咬住嘴里的手帕。窦芸香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虽然一个上午已经让她十分疲惫:“公子,疼得厉害就别忍了,叫出来会好受些。”

    摇摇头身体又软了下来,一轮镇痛缓和下去,但肚子却依然胀闷不已十分难受,江雪把脸更朝里靠靠,细若蚊蝇地说:“芸香,你帮我看看吧。”

    窦芸香煞是红了脸,本以为了解了生产的知识便无所畏惧,却忘记了要生产的是个男人,而且是自己心爱的人,那她岂不是要□裸的面对他的□?!未经人事的少女顿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相逢似有恨(拾壹)

    紧张的气氛顿时静止下来,屋里的两个人同时为自己之前的幼稚的异想天开后悔和害怕——太难了!太勉强了!脆弱的自信如此轻易地被那简单的一句话轰然炸碎,留下的是难以抑制的恐惧和无措。

    “啊……”可是孩子好像并不能理解场面的尴尬,他更急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奋力地一击冲顶让无所防备的江雪蓦地大叫一声,竟抱着肚子翻转过身来。

    “公子!”窦芸香被叫声惊醒,看他突然难耐地搂着腹部在床上辗转,才恍过神来,心下大叹不妙,“公子,怎么了?公子……”回答她的却只有更加凄厉和持久的叫声。

    “啊……啊……”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窦芸香有些惊慌却迅速地掀开江雪身上的棉被,果然见他两腿之间一片湿漉,单薄的衬裤已经被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羞涩的想法刚要复苏却被她坚定地打消回去——羊水已经破了,那就是说,马上就要生了?!

    凑到紧闭着双目的江雪耳边:“公子,芸香现在要帮您检查了,您放松些。”说罢麻利地除去下裤,忽略掉一切非礼之物,弯下腰低头去看江雪的□,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那里的确是裂开了一个口子,不断有透明的液体从里面汩汩地涌出,但是只开了两指,这……江雪是男人身,盆骨过窄压力便大于正常产妇,羊水早破的问题她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现在,也太早了!!芸香试图将江雪的下半身垫高以缓解羊水流失的速度,“公子,你抬一抬身子,我给您垫点东西。”

    江雪恍惚中能够感觉到芸香正在帮他,收起痛呼笨拙地挺起下身,一个柔软的枕垫被塞了进来,他力竭地瘫了上去,喘着气问:“怎……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羊水破了,小少爷就要出来了。”

    “不,不是”身体是自己的,虽然他不是医生但却能隐隐地从疼痛中分辨出一丝不祥的感觉,“开了……嗯……多少?”

    “公子,已经开了三指多了,就快了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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