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真凤世子 作者:筠柒
正文 第 20 章
真凤世子 作者:筠柒
第 20 章
他似懂非懂“可,三弟善骑射,五弟善丹青,孤……”
青枫锐利的眼神扫过了上首淑妃,长平帝还活蹦乱跳,正值壮年,不学着安分守己却要挑动是非,王皇后失事这才多久,也是心急了些吧。太子虽贵为太子,到底也不过十六七岁一个少年郎,加上之前王皇后和国舅的强势,造就了他有些自卑又平庸的个性,本性却是出乎意料的不错。
青枫有些鄙夷的眼神长平帝看的分明,可他什么也没说,青枫心底了然,长平帝还是看好太子的,“殿下,您未来是君,他们未来是臣,这是应当的。”
青枫这话彻彻底底的得罪了淑妃和两个皇子,还有一些大逆不道,连长平帝也一起得罪了。可是这也没错,未来是君,又不是现在,长平帝还年轻,那些疑神疑鬼的情绪还只针对于藩王。不然给青枫一百个胆子,这话也不能说。
果然长平帝点点头,哈哈大笑起来“贾卿不愧为朕之心腹大臣,贤桓这些话回头你自去王府请教,此时莫要败了兴致。”
太子一听长平帝的意思是准他经常去跟青枫探讨,心下高兴,要知道太子并不能随意出宫,每日里对着的都是太傅那样的老头,讲话远不如青枫大胆,这种问题他随便问谁,都是一通太极。他兴高采烈的谢了恩,姑且放青枫回座位了。
一如去的时候一样,回来还是吸引了诸多目光,青枫行得正站的直,我抱皇帝大腿我骄傲。无视淑妃一派人阴测测的目光,她淡定的很。
就快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了,却有个侍女经过不小心翻了酒,酒洒在青枫的长袍上,印记明显,青枫可以不在意,但仪容不整是蔑视君王。侍女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这年宴上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得罪谁都是死。
青枫皱了眉头“你起吧。”
长平帝的视线扫了过来“怎么做事的!拖下去。贾卿去换件衣服吧。”
“是。臣先告退。”青枫是沉着脸走的,表现出了被无辜泼了酒的愤怒。那个侍女被一路拖了下去,结局应该是死,没跑了。青枫边走边在寻思,那她的结局呢?
后殿里,福禄公公亲自迎了上来,“贾大仁,这里请。”
青枫看着福禄公公笑意盈盈的脸,心里安定了一些。韩单已经去宫门口马车上拿备用衣服了,这酒若是有人故意洒的,定然是有事,极有可能是怀疑她的性别,毕竟只要有心,总有端倪,她如今十六却一点变声的征兆都没有,喉结也始终不明显,瘦弱可以当理由,却瞒不了所有人的。
看上去轻松的青枫,手心里全是汗。福禄公公引到了房间也没有走开,而是守在了门前,青枫挑眉,这算什么?
不久就有人来了,可青枫还没看清是谁,福禄就站了出去,福禄是长平帝身边的,就算是国公爷看到他也要点头打个招呼,何况来人似乎身份不高。福禄没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又过了一会韩单才到。
福禄不着痕迹的朝门外去了几步,青枫始终在观察她,敏锐的发现了他这个举动。心底一震!长平帝在护她!而这意味着,长平帝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性别!
汗如雨下,青枫险些没有站住,福禄是在帮她也是警告。
难怪那一年只有青枫可以回封地看望父王,难怪长平帝那么大胆敢用一个世子,难怪长平帝经常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难怪长平帝不在意她经常的大逆不道。难怪啊,接下来恐怕要用她刺激淑妃了吧。
回到大殿,长平帝在和太子说着话,看到她便道“贾卿,太子对你的策论兴趣浓厚,朕看你也有这样的才华指教一下他,复职后逢初一十五,便去东宫为太子授课吧。”
青枫稳稳的下跪“臣接旨。”果真如此啊,别问她为什么不拒绝,这是拒绝不了的。长平帝在利用她,而她有利用的价值,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还警告什么,护什么?她就该死了。
她是长平帝手里的枪,一个个都要打,满朝文武不能有自己的一个朋友。用完了或者不能用了,就是死期。
守岁时,青枫被太子叫到了边上,太子殿下可能是真的喜欢她,围着她的策论里里外外讨论了很久,可青枫心不在焉,总觉得旁边是长平帝似笑非笑的眼神,背后是淑妃的咬牙切齿。好不容易熬到太子困了,三皇子和五皇子又来一轮,本着自觉为长平帝服务的宗旨,青枫对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好态度了,高冷范摆起来,三皇子和五皇子当然不服,推搡的手还没碰到青枫就被福禄隔开了,其曰“圣上找。”末了还意有所指的看了青枫一眼。
青枫真的懂了,福禄公公您不用再提示了。踩着无比沉重的脚步,青枫觉得她的小日子把,每年来那么一会,肯定是好不了了。第二日她又在床上疼的滚了一天。把虎婆记得哟,“贾姑娘,您可想开点,什么事想不开啊,这郁结于心,吃什么药都没用啊。”
青枫苦笑,她也想想开啊,可也要别人让啊。
☆、第章
年没过多久,韩伟的密信来了,青枫读着心,眼皮不停的跳,信里报的是喜讯,韩伟说他终于混进了王府,过年王府添置物件,他亲自去跑了一回,王府里的摆设没什么不正常的,就是二公子瘦得厉害,他听府里的人说,是一年前二公子荒淫无度,惹怒了王爷和王妃,两厢大吵了一架,之后二公子就开始经常出去,这一年急速瘦了下来。韩伟亲自见了人,和众所周知的肥胖肯定是没有关系,可要说消瘦,也不能这么说,怎么看都更像减肥成功?在结尾,韩伟还告诉青枫他看上了一个南诏姑娘,并准备为了姑娘常驻边疆,等任务完成了就带她回来让青枫看看,希望青枫不要在意她是南诏人。
青枫啼笑皆非,密信还来报婚事,真是不嫌麻烦,他给韩单寄个家书不成吗?不过她的二弟,要说是大吵了一架下定决心减肥,她是不信的。王妃和王爷有多宠他,没有亲眼见过的绝对想不到,可青枫知道,为了护着这个儿子,都不惜犯了欺君之罪,送她这个女儿来长安,又怎么可能舍得大吵一架,让父子离心。必定是有什么事情逼着二弟瘦了下去。可是是什么事情?她的父王这是要忍不住了吗?可严震还在长安,他哪来那么大把握?青枫想不透。边疆有战事的时候才是造反的好时机,现在显然不是。她的父王看上去没那么蠢才是,不过也难说,不蠢谁造反?
可过了三日,青枫就笑不出来了。这一日,青枫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一出门就看见府门口卷着一张草席,青枫的眼皮不停地跳,越跳越快,从接到韩伟的信开始到现在,到达一个顶峰,她停下脚步,看着那张草席,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是她不能承受的。
韩单等了许久没等到青枫的指示,只看见她死盯着这一卷草席。草席里有一股恶臭,韩单熟悉这个味道,是腐烂的肉的味道。
许久,青枫一步步上前,亲自蹲了下去,仿佛闻不到那股恶臭一般,慢慢伸出了手。白石连忙出声“世子!让,让白石来吧,这弄脏了朝服怎么办。”
青枫恍若未闻,手指已经触碰到了草席,才掀起一点点,里头却又大波的虫爬了出来,韩单把青枫往后一推,自己挡在前头,出剑把草席又盖了起来。
而那一瞬间,青枫和韩单都已经看到了里面是什么。
白石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青枫,青枫不停地后退,靠在墙上开始干呕。韩单站在原地,握着剑的手死紧,关节泛白。
云南王府门前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可那一波虫一出去,人群就开始尖叫四散。草席底下还在动,青枫清楚,那下面还有为数壮观的虫。她努力站稳了身型,让白石去拿了火折子来。再次一步步的靠近,火折子扔下去的那一刻,一道清泪滑落韩单的眼角。韩单猛然对着草席跪下,一语不发,双目赤红。
火光扎眼,火舌一瞬间席卷了草席,席子下无数的虫子和那个熟悉的人渐渐化为灰烬。青枫站的很近,冬日里这样的火势还是灼人,焦臭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子,可她没有一滴眼泪,微翘的嘴角,笑容嗜血。
韩伟,你既然求到了本世子这里,本世子定然会为你做主,你要的南诏姑娘,本世子一定送下去陪你。
火光渐息,青枫满身灰烬,她转身拍了拍韩单的肩头,越过他回了府,府里家丁得令去皇宫请假。白石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她什么也没看到,可是隐约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日,青枫穿着这身沾满灰烬的衣服在桌前,握着迷信,坐了整整一天。不言不语。韩单收敛了灰烬中的骨灰,跪在书房外整整一天。不言不语。白石恍然,韩伟,没了,她低着头在青枫身后站了一天,也不言不语。
事发地突然,青枫无暇顾及其他,在夜深人静时终于动笔,洋洋洒洒一大篇,招来了顾之毅留下的护卫,让他们务必把信迅速交给定国公。然后扶起了韩单“韩单,这仇我未必能报,但顾之毅一定会,明日起你也离开王府吧。白石,你也是,告诉虎婆,都收拾了,走吧。”
白石噗通一下跪下,语调里带着哭声“世子!我不走!虎婆我会送走,但我绝对不走!”
韩单木然起身,“不走。”声音哑的可怕。
青枫皱眉,却强颜欢笑道“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本世子还指望你们为我报仇呢。”
二人依旧坚定“不走。”
青枫无奈,抬眼望向夜空,长叹出一口气“那这样吧,白石,我命你护送虎婆离开。韩单,现在出府去给我送信物。”她从脖子里摘出刻有沉决的玉佩“去把这个送到定国公手里。”
二人犹豫,韩单领命,白石却不依“世子!我要留下,您没一个人伺候怎么行!”
唉,这个略有羞涩的姑娘家,此刻竟变成最难缠的了。“你若留下露出马脚,本世子才真的死透了,快走。”青枫故作轻松的脸让白石将信将疑。她又叹一口气“本世子骗过你吗?”
白石摇摇头“那还不快去,送完就回来,去吧。”这才把白石哄走了。
第二日早朝热闹,青枫家门口的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那虫子被人认了出来,那是南诏巫术。而死的人也是青枫府里出去的。青枫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自己和南诏有关系这件事。年夜里刚得长平帝青眼的青枫,此刻孤立无援,站在大殿中央接受各方炮火。
长平帝怒容明显,太子似乎是不信,三皇子却言之凿凿,这□□,竟比青枫知道的还多。真是好大一盘棋啊,青枫这一刻突然非常佩服云南王。她的父王,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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