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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人却无比坦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回道,“我能看出来,只不过她曾经跟我说过,她会认同你的想法。”
云泉诧异,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秦荷莺在与他对话之时,并没有表露这一态度。
“真的?”
“至少是同我这么说的。”席陌含了几分笑,神色中带几分宽慰,“其实我能猜到她徘徊的缘由,无非就是觉得,若有个小姑娘照顾你,于你会更有益。”
这人三两句道破的事情,云泉却是并未猜到。倒也不是多么不开窍,只不过在席陌之前,他的确没有闲暇思考过情爱之事。
是男是女,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在计较之中。
若秦荷莺真的执着于此,不知又该怎么去说服她。
云泉微微有些懊恼,觉得多说无益,倒不如由她自己看开。
然而席陌却一派轻松道:“你就去给她说我是个女的。”
云泉失语,挑了挑眉打量他,明知这是玩笑话,却还是故作认真回道:“长这样的女的,我怕吓坏我娘。”
席陌双目转到他身上,含笑却不失正经地问:“秦荷莺说什么,你会觉得苦恼吗?”
“苦恼倒不至于,”云泉摇头,“反正她只是为了我好,而只有我自己才明白如何最好。我会选择让她慢慢想通透。”
这人喉间溢出低沉柔缓的笑声,轻覆他握着茶杯的手,虽不置一言,满眼情意却诉得清晰。
云泉同他目光汇于一处,片刻后松开杯子,反握住他的手指。
“我想给你讲一些事情。”
“嗯。”席陌颔首,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
云泉弯了弯唇,十分平静地提起往事,道:“我曾经有三次想一了百了地死去,却也有三次想用尽一切办法、不折手段地活下来。第一次是九岁那年,我杀死了祭司,站在屋里,屋外是正被扑息的大火。我当时想着,如果火烧进来,烧死了我,我就再也不用去思考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了......然后门被推开,叶青满脸狼狈地站在门外望着我。我看着他眼神里一霎涌出的庆幸,觉得一定要活下去。
“第二次是在沈云山庄那次,亲父兄要杀我,那次我是真的希望能死。可是后来,我娘出现了,我想要活下去。
“......而第三次,是必须要放弃《白灵诀》时。我把武功当成支撑住自己的一个借口,所以即便有害,我也想练下去...可是你们却都说不准,那时我的确有过一闪而过的决绝念头,想着不如就靠这《白灵诀》害死自己好了。而那天你与我的争执,是我最能感受到你在乎我的时刻。”
话语中不断提到求死之心,席陌却不觉得紧张。
因为掌中那只总是冰凉的手已经被慢慢酝暖,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真的不会再有了无生念之时了。
“我其实一直在期待你的所作所为,你每次救我或与我生气的时候,我都是愉快的,只是心里有疑问,才会收敛情绪。幸而你那天与我开诚布公,把实话告诉了我。席陌,对我而言,那不只是实情,还是彻底说服我的理由。我最终会愿意放下过往,都是因为你。”
席陌弯唇答道:“万分有幸。”
这人语气之间还带了几分自得,云泉轻声笑道:“这是我给你的确切答复,只会说这一次。”
“一次便够了。”席陌答,倾身过去浅吻到唇边,“既然我是第三个让你想要活下去的理由,那么往后,会一直成为支撑你的理由。”
凉唇逐渐温暖,云泉阖眸,无声笑着回应这温情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白灵教的正厅位于教坛最中间之处,厅外是一处极为宽阔的空地。
云泉同席陌赶去之时,叶青正站在厅门外的台阶之上,一言不发地望着下头几百号人。
“怎么了?”云泉有些不解地瞧着叶青手中攥紧的钱袋。
阶下有人往前跪一步,垂首道:“誓死追随教主!”罢了呼声四起,众人竟齐齐振声呐喊起来。
云泉蹙眉,只怕这喧嚣之声快要冲破山谷了。
叶青轻声哼笑:“你瞧见了,就这么回事。”
“走了多少?”
“十多个,每人支了千两。”
云泉偏头望了望苏临成晃悠在手中的那厚厚一叠银票,又问:“你把所有的都拿出来了?”
“嗯,”叶青点头,“留着做什么,人都要走了,更何况我一开始还以为不够放。”
阶下教众喊了十数声后终于停下声来,又一声不响地跪在原地,云泉闷了闷,转身问席陌道:“墨月多少人?”
席陌道:“差不多,也是几百。”
“住得下?”
这人笑起来:“能添一倍的教众,还怕住不下的?”
云泉颇有些怀疑地看看他,席陌动了动眉尖,依旧是玩笑神色,却十分肯定地宽慰他道:“只管做你的事情,墨月住不住得下人我心里有数。”
“嗯。”云泉定下心来,转身往台阶下行几步。
在场无一人出声,一时间可将脚步声清晰入耳。
他停下来,提了声音道:“若还有愿走的,今日之内去找叶副教主拿些盘缠傍身,可从此不问江湖事;不愿走的,收拾行李,明日动身迁往墨月教。从此往后,墨月教主所言,即我所言。”
底下众人静默片刻,又声声高呼起来。
云泉退回原处,轻声对叶青道:“你能不能让他们别喊了?”
“简单,”叶青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些内力落入众人耳中,“都下去收拾东西。”
“......”众人噤声退下,云泉万分佩服地望着叶青,“厉害。”
叶青顺手把钱袋丢到苏临成手中去,回道:“是你总是不会招架。”随即又问道:“你方才说明日动身,是认真的?”
“嗯。”
“时间仓促,可能有些太赶了罢?”
云泉摇了摇头,同他解释道:“有些东西总是带不走的,该拿的拿了便是,我是怕夜长梦多,担心万翀舒找上门来。他虽不知晓外头的机关,但总是知道大概位置的。”
叶青不悦拢眉:“你担心他会害我们?”
“不好说,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万翀舒之事被有心人利用,他幼时性子单纯,现在也保不准还如此。”
“他性子可不单纯,”叶青微微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算了,听你的就是,我也去收拾东西,明日大家一起走。”
云泉却又摇头否认,这人疑问望他,听他又道:“你和苏临成带着其余人先走,越早到越好,让教众安顿下来。我同席陌,陪我娘慢慢来,她跟不上行路速度。”
叶青恍悟,理解地颔首回道:“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