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田中一郎醉得酩酊。汽车刚使出了一个转弯,他就脑袋一歪倒在李契的肩膀上睡着了。
司机是谢霖,他在后视镜中看了李契。而李契一抬肩膀就将田中撂到了另外一边,然后整了一把衣服, />出了烟盒。谢霖表□□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一路无话。
到了酒店,李契并不伸出一g手指,而是让谢霖架着田中一郎上了楼回到房间,把人安置在了床上。之后谢霖就杵在房里,并不离开。
李契松着衬衫袖子的一粒扣子,看着笑说:“你走吧。”
谢霖没动,一张脸,两个眼珠子都是黑黝黝的。
“走。”李契皱眉吐出了个单字。
谢霖这才挪动了步子走了出去。
李契侧过身看他离开,看那扇门被关上,然后微微呼出了长长一口气。谢霖担心的是什么,他不是不知道。但是这种担心g本也是无用的。他泡了一杯茶,又弄了一条热毛巾给田中擦脸。
擦脸的动作并不温柔仔细,而是大手大脚地打圈,没几下田中一郎就被他给弄醒了。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李契的手腕,还闭着眼睛就放到嘴边来亲,喉咙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契盯着他,没有立即将自己手□□。只等对方亲累了,才把茶水递到那人嘴边。
“喝点茶吧。田中先生。”李契说。
田中一郎喝了几口后才终于把眼睛睁了开,恍恍惚惚看了李契:“……怎么是你?”
李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床头上放着的当日报纸,又看了一眼田中一郎说:“鹰爷要我来陪你睡觉。”说着他放了茶杯,然后煞有其事地伸出两只手去给田中一郎松解领带。
田中一郎愣着神,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契将他的领带抽出来,笑说:“我们速战速决,常棣还等着我回去呢。”
田中一郎一抬眼,忽地猛然往后退缩避开李契的手:“不,不,不,李先生,不用这样。”
“可是鹰爷交代我的。”李契看着他说。
“常家的二少爷,我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胆量啊?李先生,我们说会话就可以了。”田中一郎坐起来了些说。
李契笑了:“也好。”
田中一郎坐到了床边,将茶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又从口袋里 />出了手帕将额头上浮汗擦了擦。心里把周厉骂了一遍,觉得这个人既不给自己钱居然还想坑自己一把。幸亏自己不是色迷了心窍,没有上当!他微微清醒了些,然后问:“能把窗户打开么,太闷热。”
“当然。”李契走到窗边,将窗户推了开。高空的大风,立刻就窜了进来。
田中一郎长吐出一口气,说:“今。
“是啊,一千万的款额才给了三百万不到。”田中一郎有些气愤地说。
“鹰爷最近资金方面出了些问题,不过肯定不会赖账,田中先生体谅体谅。”李契说。
“我就不相信他真拿不出钱,前段时间不是刚拍了五副画?上千万哗哗流进他口袋,还不是仰仗我的技术,哼哼…”田中一郎打了个酒嗝,开始喃喃自语。
李契张了张嘴,主动凑近了些,因为田中的声音实在已经太小。“先生也不要太烦心,中国有句古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这里有钱又有渠道的人很多,也许周先生很快就能筹到钱。”李契说得很含蓄,酒醉的人谈不上什么逻辑,他兜里的手机还在录音。
“这…。”田中一郎闻言抬头,醉眼迷离的看着李契。然后哈了一声,“等他筹钱?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有钱又有渠道的人?”
李契微笑不语,田中竟然明白了他的暗示,这简直是如有神助。
“这可不是我先不守信用,是他一直拖延付款…”田中一郎按着额头,嘟嘟囔囔的说话。
李契扯过枕头让他躺下,“先生今晚早点休息吧,不然明:“就先别惦记那点钱了。大老板这条船要翻,你就算继续呆下去,钱也拿不到。”
“啊,怎么会这样。”jerry傻眼了眼,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先拿着你那点存款走吧,继续做下去没好处。”李契说。
“可是……可是……我的钱……。”jerry哭丧了脸,那点钱可真是他血和r换的啊。
“钱还可以再挣。你不是想改行做小生意么?趁机离开这个圈好了。”李契劝说道。
“哎……。”jerry挠了挠后脑勺:“钱哪里那么好挣啊。你不知道刚才大老板来了个客人,财哥要我过去接他。本来我都打算豁出去了,结果尼玛那人高得跟堵墙似得。得有两米吧,你说按这比例,他那玩意得有多大,差点没吓死我。”
李契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转而一想,又多问了一句:“那人长什么样?”
“反正就是脑袋大,块头大,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jerry边比划边描绘着说。
李契在这样的描述之中也没能听出个什么来,所以越发纳闷地皱了皱眉。毕竟两米以上的人实在不多见,他印象中也仅仅遇到过一个这么样的人。他看了jerry一眼:“你听我话,趁早走。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jerry点了点头,心中又为自己的钱狠狠心疼了一把。
李契走了,但是他并没有回酒店,而是从专门的员工通道悄悄潜回了酒吧。他现在需要的是竟可能多的掌握周厉的秘密,这样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彻底扳倒他。
通道里很暗,很静。大老板在谈话大概没有人敢靠近。李契脚步很轻,才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墙和门有隔音效果,所以那些对话相当朦胧。不过话题左右离不开钱字。一个人在要钱,周厉却不肯给。
李契将耳朵贴在墙上,目光从一扇小玻璃看了进去。包厢里面的人块头果然很大,身形将坐着的周厉完全遮了住。寸头外加浑身鼓胀腱子r,这样的背影他是绝不陌生的。虽然还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可他的呼吸还是不自觉地放缓了,全身肌r到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有些难以置信,可这全都是真的。包厢里的对话还在不断传出,不断证实着这一点。
“再给我一次,最后一次!”那个男人在说。
“没有。”周厉说。
“老子连两个多亿的原药中心都交代给你了,现在不过是两三辆车的钱换我儿子的一只手!”男人急怒了说
“我他妈现在没钱。”周厉加重了语气。
“常家老二都在你手里捏着,怎么可能没钱?”男人反问。
周厉冷笑说:“这么说,你跟着常靳那么多年,你又捞到了什么?”
男人却说:“那是常靳***没良心,亏待兄弟。你呢,也要跟常靳一样么?”
李契的眼睛陡然睁大了,这话无疑都像利箭,一gg直往里他的心里最深的伤口上扎进去。一瞬间,他连站几乎都站不稳了。没有看常靳最后一眼,可眼前却全是爸爸死时的场景。
周厉被这话给惹恼了,掏出枪就上了膛,直指了过去:“你活够了?”
男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顿时软了,口齿不再像刚才那般利索,而是支支吾吾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厉没有将枪放下来,只是说:“那你什么意思?慢慢说。”
男人顿时认怂了,说:“我这次是真的没办法,赌债不换不行。现在一天就是我儿子的一g手指!老大,拉你兄弟一把吧。”
周厉的枪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一家有一个嗜赌的也就够了,父子俩一起赌的还真是少见。就你家那小畜生,活着也是累赘。常靳要是知道,就为了这个被手下给卖了一条命,死都闭不上眼吧。”
李契吸了一口气,恍惚间泪水已经纵横了脸颊。他有点控制不住要哭出声,拳头攥紧了是想狠狠揍到那人脸上。可是他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将整个拳头塞进了自己的牙缝。
他勉强睁大了眼睛,盯住了屋里的人。所有的回忆在此刻无比清晰。段海,他不会认错。
他这个出卖爸爸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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