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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至今。被颜明烨一通臭骂,有理也变成没理了。两行珍珠似的眼泪从脸颊流向下巴。
看不起?这顶帽子扣得就大了。颜明烨见他哭得可怜,慌了神:“说什么傻话。我平日待你那么好,都是假的吗?”
“谁稀罕你对我好了!我有姐姐,我有哥哥,用不着你对我好。”梁夷许手捂住眼睛,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颜明烨心软了,坐沙发上搂过他:“我的好和他们不一样啊。好端端地别哭了,这么大还哭。”
“你看不起我。”梁夷许语带哭腔,“既然看不起我,就不要留着我了。”
颜明烨心疼地抱紧他:“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你也听话点啊。”
委屈的哭声中还夹杂着另一份心思,他明明有事瞒着不肯说,只顾哄着骗着自己。梁夷许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哭泣,喃喃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们把我当成傻子……”
声音里有长长的伤口。
哭声中,他的悲伤格外触动人心,因为格外的真实。
颜明烨带他到卧室,和衣睡下。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一手轻轻地拍着。
我会永远保护你,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若是刘克果知会了要来西渝路,司机先接了梁夷许后,有时会再去接刘克果。每次梁夷许去在学校门口等他,刘克果总会显得很高兴。
刚到学校门口,司机电话就追过来了。司机昨天没接到梁夷许,今日早来半小时,发现人又不见了。犹如惊弓之鸟,赶紧打电话过来问。
梁夷许说在刘克果学校,让他别来了。他们会打车回去的。不高兴地挂了电话。他只不过出来散散心。这又像是幼稚的赌气行为。别人不让做的事偏偏要再一再二地做给人看。
“梁夷许,你来了!”校门口的刘克果眼尖地看到了梁夷许,背着书包几步跑出来。
梁夷许双手插兜,靠在大树下。问他:“你居然是第一个出来的,一看就不是好学生。”
“这和好学生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笨蛋!”他才不说每次是为了早点看到他呢。
“唉,司机呢?”刘克果问。
“我没让他来。”梁夷许摸摸他的头,“我带你去街上走走。然后打车回去,好不好?”
“当然好了。”刘克果欢呼一声,把书包往天上丢。
他平时自然是司机接送,妈妈又忙,根本没机会逛街。虽然是见惯的都市风景,商铺林立,还是让他高兴得像只欢脱的小鹿,一路蹦跳奔跑。见梁夷许走得慢,还要回头拉着他的手拖着他前行。
梁夷许说不准要来这条街的原因,只是逛了一圈还不想走,眉目流动间不自觉地像在盼望着什么。于是就到肯德基买了两只甜筒,带着刘克果继续漫步街道。天还很亮,两人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人来人往,繁忙的都市里,并没有人对这两个人多加关注。
秋季高热的天气,大楼上挂的显示屏正在播放着一步纪录片,高温的声音,车胎压过地面,汽车飞驶飘动了路边树叶的气流声,还有细碎的交谈声。这些声音汇聚成洪流,冲击着路人的耳膜。
刘克果一口一口地舔着甜筒,也像有心事的样子。他在想要不要把昨晚颜宅宴会上的他的发现告诉梁夷许。
突然,梁夷许站了起来。从嗓子里迸出一声:“肖霖!”
肖霖站在马路的另一端,心有灵犀地转过头。
梁夷许小跑几步,又转身抱起刘克果才向马路那边走。刘克果分量不轻,每常被抱怨太重,抱不动,此时轻若鸿毛。
金黄色的阳光撒在人的头发上,染成了深棕色。那人黑白分明的眼睛极有光彩,像要把人吸进那个小小的世界。肖霖有点晃神:“你特意来找我的?”
“嗯?”梁夷许望着他,目不转睛,脑子里像是空了一块,完全无法思考.为什么每次失意的时候都会碰到他?是上天的指示吗?
“我好像告诉过你我工作的地点。”看着这个呆呆地、温软无害的人,肖霖柔声提醒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心血来潮要来这边。心中总在不自觉地盼望着的人,竟然是他。
梁夷许无意识地搂着刘克果,拼命压下那种奇异的悸动:“不……不。我是来接小孩的。”
“你的?”肖霖低头看他手里的小孩。小孩手里捏着掉的只剩外壳的甜筒,有着高挺的鼻子,浅淡的唇,大而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不……不。朋友的。”梁夷许结巴地说。
肖霖伸手摸小孩的头,却被躲开了,不介意地笑了笑,收回手。对梁夷许说:“你怎么只会说不了?”
“不是……”梁夷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巴。
肖霖也低头沉默。
“那就这样吧。”梁夷许诚实地说,“该回去吃饭了。”
肖霖笑:“好。”这是一场很美的梦境。橙黄色的天空,车水马龙。有人魂牵梦萦,色授魂与。
没有人先走。直到刘克果小声说:“我饿了。”梁夷许才惊觉还没走:“那……再见。”
“好。”肖霖双眼弯弯,嘴角含笑,“再见。”
梁夷许牵着刘克果走了。刘克果的手里还有融化的冰淇淋,很黏。梁夷许却抓得很紧,以此克制住自己回头的冲动。
转过拐角时,看到熟悉的车辆正等在路口,司机摇下车窗。
车上,刘克果知趣地没有多问,只是咬着手指暗自琢磨。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越写越多……快点完结就好了。唉,谁来和我说说话。
☆、出差
白滨现在zheng fu ji guan里挂个名头,并不做实事。严格地说,这群关系最深的人从商、bsp;zheng、bsp;jun的都有,就算同在jun dui ,也在不同的部门,偶尔才有机会全部在一起。他们同气连枝,不避嫌疑,正好互通有无。
这天他们约了在某家夜店碰面。他来的那会儿,大家随意地坐沙发上,喝酒聊天。葛在洲正说,目前他们的位置不在高,重要的是要掌握相当的权力,才能有游走的空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经过一番锻炼的颜明烨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所谓位置不需多高,游走的空间,说的都很恰当。果然是实践出真知。
白滨坐下说:“这说的不就是楼家?职务不显眼,关键时刻才知道人家一言九鼎。”
颜明烨说:“我爸也是时机到了,功绩资历摆在那儿,又亏他推了一把。其实,升到头不见得大的好处,掣肘倒更多了。”
几个人拉七拉八谈了许多,多有感想。
距离颜宅宴会也有半个多月了。白滨想起来问:“梁夷许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