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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张了,他大声地说:“韦风,看来我们四个真是太有缘了,你看,这么快又碰上了。”
老张看了一眼正在用纸巾擦汗的老何说:“年轻人,你太不厚道了,你身边的老人累得满头大汗,你也不懂得去帮忙背一会儿。”
林清一听,那笑容顿时在脸上像是被冰块冻结住了,他回首瞪了老何一眼,然后尴尬地低下头,那脸上通红通红一大片。
老何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他风轻云淡地说:“背包是我自愿背的,我才不舍得让清儿背着这么重的背包,我也不怕你笑话,或许一路上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我们是对同性恋人,我喜欢清儿,我心甘情愿为清儿做任何的事情。”
真的没有料到老何会如此敢做敢为,在我们面前承认了与林清的同性恋人关系,我迅速地瞄了林清一眼,发觉在老何说出这些话后他脸上那尴尬的神情消失了,变得非常地坦然,似乎在人前暴露同性恋身份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知道林清与老何之间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是从他们坦然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出柜了,并且得到了家人的祝福。
老张不可思议地望着林清与老何,他是个很传统的人,根本没有想像过能在人前如此坦诚,他潜意识里认为,这类事情宁给人知莫给人见,是见不得阳光的。同时,他心里一声惊叹,能够这样做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45
林清没有理会老张的惊讶,邀请我与老张结伴同行,想想孤单一人身处旅途未免太寂寞,于是我答应了林清的邀请,还以为会花一番口舌说服老张的,没有料到老张稍微犹豫了片刻也答应了下来,我估计他可能是害怕自己闷得发慌继续胡想乱想吧。
人一多自然就热闹,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很快我们四人便打成一片,我见到大家都熟络了起来便提出要听听林清与老何的爱情故事,说句老实话,其实我挺羡慕他俩的,竟然能承受社会上的风风雨雨走在一起,心里更是少不免嗟叹一番,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如此潇洒走一回呢,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有面对黄叔的勇气。开始时,林清有点扭扭捏捏的,说他与老何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随缘相遇随缘相识,然后又顺其自然地走在一起。后来禁不住我的死缠烂,终于在老何的点头示意下慢慢地讲述了他与老的相识相守相爱的全过程,他们这段恋情轰轰烈烈就谈不上,倒是挺温馨的。
我没有华丽的语言,也没有较好的文化素质,更不会用澎湃的激情描述优美的场景,我只会默默地陈述一个故事,由于水平有限公司。
那一年林清三十岁,相貌非常普通,他是一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的中年人,在来白云区之前一直在佛岗的一间机械加工厂做机械维修,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在故乡静静的生活着,和所有的正常人一样有个温暖的幸福的家庭!
和大部分的农村人一样,林清很早结婚,二十三岁儿子就出世了,日子过的清贫但幸福。每天下班回到家里,看着天真活泼的儿子,一天的劳累荡然无存!
灾难总是悄悄的来临,从不给世人打招呼!那一天林清的父亲如常的下田干农活,田地在国道的另一边,那天的阳光是多么的明媚,蓝蓝的天上几朵白云在毫无目的地游荡着。
干完一上午农活的父亲看看马路车辆不多,便如常的过马路,忽然前面一辆绿色的大货车呼啸而来,父亲连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原来是想等车子过了再走,也许是多天的长途行车,大货车的司机有点疲惫不堪吧,他居然没有发现父亲就停在那里,待到发现时,已经是太晚了,刺耳的刹车声急促响起,车轮胎在沥青路上滑出长长的刹车痕迹。
车速是减了下来,但缓冲力仍然推动着大货车前进,父亲眼睁睁看着大货车冲了过来,惊恐的他来不及闪避,惨叫一声被撞飞了,瘦弱的身体在空中滑出一道悲惨的生命线,接着伏在马路上,鲜血不断涌出,地面很快形成鲜艳的红色,就像那怒放的木棉花!
大货车司机压根儿没有下车,看看四周没有行人,飞快地加大油门,瞬间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几个放学的学生路过时发现地上躺着个血人,连忙大喊救命,过了不久,交警来了,救护车来了,人声沸沸扬扬,可惜谁也看不到肇事的车俩和事情发生的情况,父亲很快被送到佛岗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那时的林清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固定电话,全靠村里的人马上骑自行车去工厂通知林清。听到消息后,林清假也没有请,骑着摩托车慌慌张张往县城医院赶去。
☆、46
轮回<46>
在医院里林清见到父亲满身鲜血躺在病床上,人依旧是半昏迷状态,可能是听到林清进入病房的声音,父亲弱弱的睁了一下眼又陷入昏迷了。看着父亲那虚弱的模样,悲从心头降,林清非常的憎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本事养家活口,父亲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还要每天在田地里辛辛苦苦,愧为人子啊!
就在林清在父亲病床边黯然神伤之际,一个样子有点凶的女护士把林清叫到医生办公室,那个中年医生只是冷淡地询问父亲的年龄和姓名,然后打发我去交五千元押金。
林清身上哪里有这么多现金,在医院门口找了家公用电话,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打给谁好,最后决定打电话给工厂的老板,老板叫虾头叔,是县城人,认识的人多,肯定会有办法的。老板是个热心的中年人,得知情况后马上开着五十铃货车赶到县城,老板真是好人,担心林清不够钱,硬是留下一万元才走。
林清这人比较内向不会说场面话,也没用什么感恩流涕的语言感谢虾头叔,他打算事情完结之后要好好工作回报虾头叔。当晚夜里,父亲总算清醒过来了,林清连忙按铃叫医生过来,一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医生来了,先是帮父亲测量体温,然后简单地问父亲姓名年龄,又问父亲什么地方不舒服,潦潦几笔登记完就离开病房,无意中看到他胸口挂着个实习证。
第二天医生给父亲开了一大堆检查,但是主治医生没有露面,也没有任何医生对父亲进行诊治,床头挂着几大袋输液,也无非是氯化钠加葡萄糖,第三天护士巡房时,拿来昨天和前天的日结单,一看马上傻了眼,两日合计八千多元,治疗费用不是很多,但是那检查的项目一项又一项长长的,林清还注意到,连是否有艾滋病也检验了,父亲可是个老老实实的乡巴佬啊,这医院未免太黑心了!
林清不好意思再麻烦虾头叔了,无奈之下只好问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