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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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快到碗里来 作者:一刀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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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快到碗里来 作者:一刀倾城

    入宫的时辰了。他家殿下身份敏感,本就如履薄冰,这次为了来见一见小公子,居然偷跑出宫,已是犯了大忌讳。

    他这话说完,车厢里一阵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听到小公子沉沉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要是夜里这热还是退不下去,那就是冒险,也还是要宣个御医去若拙殿。”

    瑞喜一面应着是,一面等着车里人交代下句,可是等了许久,都没什么声响。他大着胆子撩开了帘子望了进去,除了他那位斜靠在里侧的十七殿下之外,哪里还有凌小公子的影子。

    可是,见到十七殿下脸颊上泛起的不正常的红色,瑞喜再多对突然消失的凌桓的惊讶,都变成了他们十七殿下烧起来的惊吓。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的一扬马鞭,朝着皇城守卫处奔去。

    等那马车跑远了些,之前马车旁的一棵垂柳后面才缓缓走出一个人,那张脸,赫然便是之前在马车里突然消失了的凌桓,只不过,与瑞喜去相府时候不同,他身上满是血迹,特别是腰腹出,洇湿了一大片……

    李玄一直再做一个梦。

    一个梦起来,就不愿意再醒过来的梦。

    梦里他比之现在,还要在稚嫩几分,虽然还是不见笑容,但眉宇间却要少了几分阴郁。

    “少珩,少珩,”一个身长秀丽,腰间环佩的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朝着他奔来,他看不清来人的脸,却莫名的有些高兴,虽然面上还是不做多余表情,心却如同银瓶乍裂水浆迸的炸裂出许多说不出的暖意。

    他回过身,抬起手为近了身的少年整了整有些乱了的衣角,“跑这么急,又是为了何事?”

    那少年却像是不在意一般的笑了笑,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李玄就是知道,那人笑起来,一定十分好看,好看到他想起来,心都是疼的。

    只是还没等他看清少年的面貌,面前的画面却是一转,是瑞喜急蹙着眉,推开了若拙殿的大门,对着黑漆漆的大殿里,说:“殿下,凌府的管事说,小公子昨夜便离开了相府,说是再也不回来了。”

    明明他就站在瑞喜面前,那人却是不看他,而是看在殿里更深处,那犹带着哽咽的小心说道:“殿下,主子,小公子一定不是真想离去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您,您……”

    李玄想说,好你个瑞喜,我人就在你面前,你还管谁叫主子,只是咿呀半天,却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他只能见那来自深处的殿内,渐渐冒起了幽光。

    他认识那发光的东西,是他十二岁生辰,凌桓送他的夜明珠,他每次入睡前都会将那东西妥帖放好,如今怎会出现在其他人手里?

    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便听到一个艰涩却又轻飘得有些握不住的声音,“终于还是走了,你……下去吧……”

    那声音甚是熟悉,李玄循着那暗幽幽的光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人面前,他听到那人低语,“子卿,呵,子卿……”

    “你……”是谁?

    那个低头呓语的人,乍闻人声,竟猛的抬头朝着李玄站的位置看去,那在绿光中,明晃晃尤带几分稚气的脸,原本还抱着疑问的李玄,瞪大了眼,这是……

    瑞喜回到了若拙殿,便片刻都不敢耽误的,立马为他们十七殿下收拾。大概也是担心他们殿下满身是血的回宫,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记挂,小公子跟他们殿下换了衣裳。

    等瑞喜又重新为李玄收拾了一遍之后,已是晚膳时分。只不过看他们殿下这边昏睡呓语的样子,他也只能命人重新换上一盆清水,为殿下重新换上一块敷在额上的湿巾。

    只是瑞喜刚把湿巾敷在李玄头上,那人却是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睁开了眼,朝前一蹿一副要坐起来的样子,却又因为身上有伤,又发着高热,身上没有多少的力气,只能在使过力之后,软倒在了软塌上。

    “殿下,殿下,”他不敢太大动作,只是轻声在李玄耳边唤着。而李玄像是突然被叫醒了一般,许久之后,才开口,但却是带上了几分嘶哑,“瑞喜?”

    这会儿子听到李玄唤出了他的名字,他才算是一颗心落在了地上,他带着哽咽,声音却透着欢喜,“殿下,主子,您,您终于是醒过来了,你这要是再不醒,奴才就是冒着掉脑袋,也是要去将许老御医请过来哟。”

    李玄重重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时,少了几分朦胧感,却还是看得有几分不真切。

    “我,咳咳,怎么了?”

    “今早,主子您……”其实瑞喜才提到他们两人在凌府门口等凌桓的时候,他就想起了一些了,只是后面他昏过去的那些,却真是不记得了。就是刚刚被惊醒的那一个梦,也只是模模糊糊有一些记忆,可待他要往深里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放了一块巨石,压得他都快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了。

    看着逐渐清醒过来的十七殿下,瑞喜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殿下盯着他看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有些发咻,但只要清醒过来,那就说明高热退了,命也就保住了。

    这边若拙殿,因为主人醒过来,虽然还是伤着,但压在殿里的每个人脸上的沉沉之色已是消去不少,却是在另一个地方,那高坐在黑暗中的男人,却是一个冷哼,让跪倒在地上黑衣男子,有种汗毛竖起的森然。

    “废物,都是废物,就那么个玩意儿,居然折损本座这么多人,这就是你说的精英死士?呵,去送死还差不多,废了这么大劲儿,居然没有伤到那小畜生分毫,”他一步步从黑暗中迈了出来,脸上附着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材质打造出来的狰狞面具。

    “说吧,是你自己领罚,还是要我开口?”

    “主人,是啸羽无能,无需主人脏了手。”语罢,竟一掌朝着自己天灵盖劈去,那番狠厉动作,不带半分犹豫。

    不过,饶是他出手如此之快,却还是被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一枚暗器打中了手腕,终止了他自缢的动作,也救了他一条命。

    “哎呀呀,啸羽这般如花似玉,要是伤了哪里,可叫我如何是好?”这人说话轻轻软软,到处都透着与跪在地上的男人的亲昵,也不过是眨眼间,那声音的主人,便已经半蹲在了啸羽面前,那纤长的指尖轻轻勾着男人的下巴,虽然看似轻巧得不使半分力气,却是不容拒绝。

    就是面对自家主人都还能硬气的男人,在猛然见到面前这个雪肤花貌,手执纨扇的女子,脸上蓦然一白,扣在地上的手指无力的朝里收紧,喉管微动,却半天发不出声响。

    那女子纨扇掩面轻笑,带着低低的沙哑。

    “啸羽可是许久未见,你”那人凑到仍然跪倒在地的男子耳边轻呵一口气,说:“可是想我了”。

    只是这样暧昧的话语,却让跪着的男子颤得更厉害。

    “够了,骨萧”。

    被称作骨萧的美人被那戴面具的男子一句呵斥,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笑着,将跪在地上的啸羽的手臂抬起,轻轻一震,右臂自肩位置,就像是有人拿见到细细绞断得一般,而啸羽那明显充满了力量,泛着蜜色的手臂上,有着一道极细的血痕。

    “啧啧,这要是再深上去寸许,我的小心肝这条手臂怕就是要废了,”虽然仍是言笑晏晏的样子,但熟悉对方情绪的啸羽却是知道,面前这人是真的怒了。

    “浣花飘零扇凌子卿么?有意思,真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骨萧 这可是一个“大美人”呀呀呀

    嘿嘿 啸羽不要怕 骨萧美人会好好疼爱你的233333

    ☆、夜入皇城

    等凌桓回到梨白小筑之时,已是暮色四合。

    大沥皇朝但凡是有点积蓄的大户人家,只要半晚昏暗时分,便会点灯照明,更何况是像凌府这样的地方。所以整个梨白小筑,早已是灯火通明。他避开了院里的守卫,翻身入了疏影阁。

    只是还没等他站稳,就听见穆远风那欠收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哟哟,小师弟这是怎么了,怎么回自己家都弄得跟做贼似得,可教师兄心疼呀。”

    凌桓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见那厮大喇喇的躺在了他爷爷特意为他打造的拔步床上,大概是见到他回望过来,便用右手支着脑袋,含笑看着他。

    凌桓不管他,自顾自的朝着屏风后走去。这会儿子躺在塌上的穆远风才有些坐不住的到了凌桓跟前,“不是吧,你受伤了?”

    说着就伸手朝着凌桓腹部摸去,想要一探究竟。可凌桓是谁,那可是尽得天机老人武学真传的关门小弟子,穆远风那一点拳脚功夫,要放在其他人那里,还算得上是个高手,可要是到了凌桓这里,可就有些不够看了。

    自讨无趣的穆远风,也只得停了手,呵呵笑道:“不是去会小情人么,怎会弄得如此狼狈?”

    这会儿子穆远风还是顶着张三那一张老实巴交的脸,至于真的张三,也不知道被这人弄到了那个疙瘩地方见周公呢。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来了?”要是换做平时,凌桓还有闲心与这人贫上几句,可今日来的这一波不要命的刺客,在联想到之前在马车上看到的李玄腰腹处的那个伤口,他就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那种自己保护来保护去,对方却还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伤得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再也醒不过来这件事,只要是想起来,都会让凌桓有些后怕。

    进来的时候 ,没见到书画,他又是现在这一个样子,便自己找了衣服换上。好在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他身上也没沾到,心里又记挂着宫里的李玄,便也少了几分计较。

    穆远风看着凌桓换了套偏暗色的衣服出来,就知道这人是要出去了,他也是回来的时候,听到府里小厮闲话,才知道凌桓是出去了,他自来能说会道,三两句就将凌桓出去见什么人,两人有什么渊源套得差不多。

    没想到他这个看着温温吞吞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小师弟,还有着那样的传言出来。不过,这样一来,他就对传言中那个被他小师弟护了十多年的十七殿下更感兴趣。

    这会儿子见凌桓收拾收拾着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他凑上前去,脸上难得带上了几分讨好,老实说张三这副面相,虽然长得不出挑,但做起来这些表情,在那张忠厚质朴的脸上,分外真诚。

    “师弟这是要去哪里?”

    “有事。”

    “嘿嘿,刚好师兄没事,就陪你去好了不要客气。”话是这样说,却是整个人黏了上来,哪有半分勉强的样子。

    两人虽然是师兄弟,但其实见面次数并不多,也并不相熟,他虽然奇怪这人怎会突然对他感了兴趣,却也知道,以穆远风的德行,就是他不许跟着,这人也会想办法跟着,与其让这人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还不如跟在他边儿上,至少看着点,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见到凌桓点头,穆远风眼里笑意闪过,不过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对方一盆冷水弄得有些悻悻。

    凌桓说:“要跟着去,可以,第一,不许乱跑,第二,换张脸。”

    毕竟皇城不是什么三教九流,谁都可以去的地方,戒备森严着呢,要不是知道他这师兄有着不亚于易容术的轻功,就是对方说干了口水,他也不会同意。

    至于换张脸……

    他不喜欢,这个理由可以么?

    对于穆远风来说,换张脸倒是小事,只是他自小就有收集东西的癖好,又是皇城那好东西成堆的地方,而且早就听闻皇宫里有一块八荒玉髓通灵鉴,与他师傅手上那块四象琉璃命魂盘同为传世神器。

    这要是入趟宫,能顺手将那东西顺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就是到时候遇上了老头子,那看在通灵鉴那等宝贝上,老头子火气能消下去不少。

    要不说他与凌桓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呢。他这师兄,那不靠谱的性子,比之他那令人头疼的老顽童师傅,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凌桓以后深有体会。

    而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穆远风,想要看热闹,就只得收敛着性子,换了张清秀一些的面庞,一边还可劲的催着凌桓快点走。

    将挂在身上的穆远风一把撩开,凌桓去西首的柜子里的瓶瓶罐罐里细细翻找之后,拿出了一个青釉白瓷小瓶,看了眼穆远风那张看上去不足十七的稚嫩脸庞,心里默默的说了句,不要脸,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他惯用的表情。

    穆远风站得也不远,足够他看到凌桓手上的那小瓶东西了,“哎呀呀,这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专门跟白谷草那老头求了许久,才得了的醉生梦死么,我上次要了许久,师傅那抠门儿的也就给了我一粒。”

    那语气酸的,眼里都快要冒火星儿了。要不是知道他小师弟是有亲身父母的,他真要怀疑这凌桓是不是他那没良心的师傅,早年留在外面的种了。

    凌桓当然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他只是好笑他这个师兄,明明比他年长许多,有时候却仍像个孩子一样去计较,“是吗?师傅上次非得跟我,不好拒绝。”

    “……”

    看着被他一句话,噎得有些说不出话的穆远风,凌桓一直因为李玄伤势,而有些压抑的情绪,蓦然散去许多,他也不管被他一句话堵得气呼呼的穆远风,打开了疏影阁的门,避开了府里的守卫,足尖轻点,几许间,便在黑暗中,只有一个浅淡的影子。

    穆远风看着那扇被凌桓打开的门,唇角却莫名的擎着一丝笑意,虽然小师弟似乎是不记得他了,可是,他会让他想起来的。想到这里,还呆在疏影阁的穆远风撩了撩衣袍,几个动作间,追着前面那看不清的影子,也消失在了梨白小筑。

    梨白小筑之所以被称作梨白二字,多是因为园子里多是以梨树装饰。到了这个时节,就只剩下一些枯着的枝桠,却意外的有些好看。

    老管家福祥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老人,又看了看远一些的疏影阁,“老爷,小公子他……”

    “他今夜要是不去,必定是不安心的,”老人那带着喟叹的语气,也让从少年时便跟着他的福祥管家心中有了计较。

    他想了想,说:“毕竟是小公子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少爷夫人又走的早,小公子只是……”

    “走吧,”他仰着头,看着还没有黑透了的夜色,自己的孙儿,大概是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福祥看着自家主子那浮浮沉沉的眼色,便收了声,想想早上才见过的小公子,比之三年前,成熟了不少,也越来越像当年的少爷。这样想着,就是老人也有些眼眶发热,他家小公子虽说从小在相府的蜜罐子里泡着长大,却也并无外人看着那般好。

    凌桓两人出了凌府,也不着急,等到夜又再深了些,才偷偷潜入了皇城。

    凌桓轻车熟路,避过了几批禁卫军之后,便来到了若拙殿。

    凌桓见瑞喜从内殿退了出来,对着殿外低垂着头的那一群宫人说:“殿下今日乏了,若是有人过来,便将人回了。秋月和秋夕留下,其余的就先退下吧。”

    那些宫人闻言,低头称是,除了站在前面些的两个与其他宫人衣服有些去别的宫人没动,其余的便都散了去。

    看着那些散去的宫人,凌桓两人互看一眼之后,极有默契的翻身入了外殿两人轻功皆是传自天机老人,走得都是风过无痕的路子,这么一个闪身,就是有些功夫底子的,都不一定能感觉到,更别说是宫里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伺候人的奴才了。

    都说飞贼最喜欢上梁,可也说梁上视野最好,从外殿绕到内殿,不过是几息间。

    凌桓两人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榻上躺着的李玄。那张烧红了的脸,和压在额上的巾帕,无一不说明那人的烧还未退下。

    凌桓见瑞喜端了放置在榻旁的铜盆除了内殿,便不再犹豫的飞身下来,他走到李玄面前,两指并拢,朝着李玄昏睡穴上一点,那个原本还在呓语的李玄,便是头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会儿子走到凌桓身边的穆远风,才真正看清了这病弱的小美人的样子,有些揶揄的朝着凌桓身上凑了凑,“这便是小师弟心心念念的小美人么?果真是我见犹怜呀。”说着,便要伸手,去摸一摸那人染得绯红的脸蛋。

    只不过,他那细白修长的指尖还未触到榻上躺着的那人,便被凌桓捏住了手腕,“帮我守着外面”。

    说完看着穆远风,好像对方要是一直不去,便会一直这么看着一般。

    穆远风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呵呵的笑了声之后,便转过身子,朝着殿门走去。只是,在背过身子那一霎那,他那眼里的笑意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太虐了 笔记本儿屏幕被压坏了 所以现在才发 虐虐哒

    ☆、外殿私语

    既然是要帮凌桓把风,他也不会只是应付。将内殿的门推开一小缝儿,侧耳听着殿外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却恰好听到外间守夜的两个宫人在那里絮絮。

    他虽然轻功不错,但内力还真是有些不济,好在那两个丫头虽然故意放低了声响,却也离得不太远,穆远风断断续续,也还是能听到一些。

    “也不知这一次殿下能不能挺过来,看瑞公公的脸色,应该是不太好的。”说话的人声音温温的,倒像是个稳重的丫头。

    “瞎说什么?殿下是什么人,这几年来,这样的伤受得少么,只是我听说小公子回来了,却没有入宫看殿下一眼,这才是殿下最难过之事吧。”

    内外殿虽然连着,却也有一些屏障隔着,所以穆远风只知道是刚才留下的那两个宫人在交谈,他听着之前那个有些清脆女声又接着道:“都怪小公子,要不是他,殿下也不会这么难过,也不会这么巴巴的赶上门,明明伤还没有好……”

    那清脆声音的宫人声音已经带有一些哽咽,她还没说出更多,便被另外一个温婉一些的打断,“秋月!小公子是什么人?是我们这些奴才可以妄论的么?你忘了上次秋玲……”

    说到这里,那个应该是叫秋夕的丫头倒抽了一口冷气之后,缓了缓声音,才继续道:“我知道你只是心疼殿下,可……”

    “秋夕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以后我不会乱说了,”那个叫秋月的,大概年纪要比秋夕小一些,此时被说到了厉害之处,也明白自己有些苦无遮拦了。

    她们这若拙殿,别看是属于十七殿下的。可在皇城这样的地方,但就冷宫那样的地方,也照样有着不同势力的眼线,就等着你出错了呢,只要抓住了小辫子,那可就好玩了。他们殿下虽然贵为当今天子的儿子,但天子之子何其多,除却早夭的三殿下,当今圣上还有着六位公主,十二位皇子。

    可除了他们十七殿下,就是年纪最小的十九殿下,都在去年封王建府。如今整个皇城里,唯二的两个尊贵男人,除了当今天子,便只有他们这个十七殿下了。

    也许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也许要是因为其他,老皇帝这样一个无心之举,却在许多有心人心里,却是横到许多人心上的一把刀。

    皇子二十岁行冠礼,之后便会搬出皇城,拥有自己的府邸。可如今,这十七殿下,距离这二十岁冠礼,也不过就是几月时间,就是日夜赶工,也不能说能建造好。

    秋夕可知道,那比他家殿下小两岁的十九殿下刚过十四岁生辰之时,他如今住着的府邸,便已经开始建造了,前后也是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也才堪堪有个样子,等真正搬进去,也差不多要快三年了。

    就是在不受宠的皇子,到了差不多的年纪,哪怕是没个封号,也都在皇城外有个地方。也就他们十七殿下,从小到大,就像是隐形人似得,宫里流传着是说,十七殿下的生母不予天子所喜,所以才会这般冷遇。

    秋月看着比她大一些的秋夕皱着眉的样子,也有些后怕,她虽然平时有些活泼,也被十七殿下夸过几回,但也不是真如她那年纪一般不谙世事。

    只是她想了想还躺在内殿里人事不知的十七殿下,几番支吾之后,还是降低了声音,朝着身边点香的秋夕道:“秋夕姐姐,是不是,是不是以后小公子都不回来找殿下了。”

    说这话时,秋月其实挺伤心的。

    她是见过当年小公子是如何对待她家殿下的。那时候,两个人是真的好。他家殿下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眉宇间也是堆叠着一种沉沉的,不太符合他年纪的东西。也只有在相府小公子来的时候,就算脸上没多少笑容,却是真的欢喜。

    偶尔一个人,也会在内殿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

    可是突然有好一段时间,小公子好久都没在若拙殿出现过,身子骨一向不好的十七殿下,也突然间就病倒了。第瑞喜瞒着殿下去请相府请小公子,却带回来小公子已经走了好几日的消息。

    三人在外殿小声说话,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从内殿走出来的殿下。

    等察觉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日之后,殿下又绵绵病了好久,一个风寒,居然持续了整个冬月。而十七殿下所有的喜怒哀乐,似乎也随着那一场风寒,一并抽走了。

    秋夕也没料到这丫头会说这个,收拾着香案的手明显的一顿,却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去换水的瑞喜也回来了,秋月看他腾不出手的样子,便快了几步,去帮他将内殿的门推开,等瑞喜进去之后,她才有些犹疑,“我明明记得……”

    “记得什么?还不快进去帮忙。”秋夕见秋月堵在门口,抬手在那丫头额上轻轻来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发呆。她撩起裙摆也跟着瑞喜进了内殿,不再管还在发愣的秋月。

    秋月看着秋夕有些焦急的背影,将心里那句,我明明记得这门是合着的啊。这句话给留在了心里。又突然听见内殿里传来瑞喜那一声声殿下,便更是不容多想的进了内殿。

    入夜的宫里虽然多了几分警觉,却也是人们最困倦的时候,那守卫在皇城四处的禁卫军虽然英武不凡,但对上两个轻功了得的高手,那不过就是察觉到一阵风罢了。

    冬夜,本来就风大……

    等两人出了皇城,混迹在市井之中,穆远风才吁了一口气,他现在这副样子,做出这样一个动作,倒是要比张三做出来顺眼多了。

    穆远风说:“刚才那两个小丫头片子说的,你都听见了吧。她们口中的小公子,是你?”

    虽然是用的疑问语气,但却是无比笃定。见凌桓只是专心的朝前走,不回话的样子,穆远风就心痒痒的接着道:“小师弟,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听她们的意思,你似乎是不告而别?”

    他伸手要去勾住凌桓的肩膀,却被那人察觉得避开了,看了眼落空的左手,穆远风也不生气,只是越发腆着脸的凑上去说:“不是你对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之后,又负了人家吧。”

    他不过是开玩笑的一句,却没想到一直都不说话,只是专心走路的凌桓,却因为这句话身子明显的一僵,就是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变化。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等穆远风回过神的时候,凌桓已经走出去好大一截了。

    穆远风没想到凌桓是这样一个反应,可他却没有戳穿别人秘密的兴奋。甚至因为是这样一个答案,他看着凌桓走远了的背影,却有些迈不动步子。

    “师兄?”

    凌桓走出去好远,才发现身边少了那个有些呱噪的声音。回过头,便看见那人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挪动半分。明明是有些热闹的夜市,那人却好像是好像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显出了几分绝望。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凌桓莫名的觉得这人看过来的眼神有些熟悉,好像曾经见过,但在那些熟悉中,又掺杂了许多,他不知道,也看不懂的情绪。

    听到凌桓的声音,穆远风才发现那人已经走出去好远,却是眉目氤氲的回望着他。他怔了下,却也是一瞬之后,又是一副从前的样子。笑着挂在了凌桓身上,说:“师弟,师兄有些乏了,要不你就这样拖着我回去吧。”

    他歪着头,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挂在了凌桓身上,虽说是民风开放,可这夜里两个男子这样拉拉扯扯,也着实吸引了不少路过之人的目光。

    凌桓看着将头枕在他肩上,偶尔呵出一口热气滚入他脖颈的穆远风,原本想要拒绝,却在注意到这人眉宇间的疲态之后,又收了回去,“好”。

    他这个师兄虽然有着不下于易容术的轻功,但却没有足以匹配的内力,两人这一个来回,他内力不济,也是人之常情。虽然是这人死皮赖脸要跟着去的,但真要让他将人仍在路上,凌桓也有些做不到。

    “你……算了。”

    这里离凌府也不算远,凌桓伸手扶住穆远风的手臂,也就由着他这一番动作。他拖着穆远风,朝凌府走着,自然也就错过了穆远风眼里闪过的得逞笑意。

    门口站着的是凌府的管家。与专门伺候凌老相爷的管家福叔不同,这位凌姓管家则是管着府里的大小事,上至伺候着主子的丫鬟小厮,下至干些杂事的门房伙夫,说白了,就是凌府里管下人的,平日里,就是现在已经在凌桓身边伺候着的书画,也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凌管家”。

    见有人过来,穆远风也知道见好就收,没等凌桓厌烦,便主动让开了身子,“我这张脸可不合适出现在凌府,小师弟,后会有期。”

    凌桓只感觉穆远风带着热气的声音还未从耳边散去,那人便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小公子,您可回来了,”他说罢,还朝着凌桓身边望了望,确是以为自己眼花了,刚刚还见他们小公子身上挂着个人,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注意到面前的凌管家那有意无意的打量,凌桓眼神微闪,说:“凌管家是在看什么?”

    “小公子,方才奴才见您身,咳,身边站着一个人,可不止为何,就一打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

    “哦?是吗?大概是凌管家看错了,子卿一路上都是独自一人,何来第二人之说。”

    “咳,是是是,是奴才看错了,方才就只是小公子一人。”凌二见面前的小公子一副淡淡的样子,也只是恭敬的摆了个请的姿势,凌桓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耽误的朝着凌府大门走去。凌二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又有些紧张的朝着身后再看了看,这才跟在了凌桓身后入了府。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篇文 真开起来 还是挺戏剧性的 虽然古耽看的人不多 不过小北会一直坚持下去 因为小北第一次想写文的时候 最想写的就是古耽 虽然几经辗转 也许故事已不是最初的故事 但无论如何 小北都会坚持的码完

    这大概是小北修得最认真的一篇文了

    受怎么说呢 前期有些闷骚吧 不过攻也不会是吃素的 毕竟看着师兄的样子 也是对小师弟虎视眈眈呀233

    ps:昨天说啦 家里笔记本被压坏了 还没拿去修 所以以后发文改晚上8点了 强迫症桑不起 看到不整齐 头疼(┬_┬)

    ☆、人去楼空

    路上遇见的下人,虽然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却让走在前面的凌桓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要说从前,凌府的下人不必说,自然是好教养,毕竟凌家几代为官,那堆积出来底蕴,是那些小门小户比不了的。

    可凌桓这次回来,却突然觉得,他们府里这些下人,对身边这个凌管家,似乎尊敬得有些过分,甚至说,已经到了惧怕的地步。

    这让凌桓不能不想多。等凌桓走了一段路,才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凌管家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凌管家似乎没想到凌桓会突然停下,愣是下了一跳,他眼珠子一转,便腆着笑,说:“小公子刚回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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