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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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见他一脸喜气,不免又是一番打趣。

    转眼间便到正月十三,这一日京中自是热闹非常,先是宗亲勋贵入宫贺寿,再是朝臣命妇们觐见拜贺,随之太后赐宴,佳肴美酒流水般呈上,又有歌舞助兴,到了晚间,不止宫苑之中,便是京中各处,亦燃起烟火,好一派歌舞升平不夜天。

    因太后寿诞,皇上特旨弛禁三日,京中商户们觑得商机,早早将各色灯笼悬挂出来,又有做小生意的,或支个摊子兜售胭脂水粉,或摆出桌椅卖些馄饨汤面,又有卖花灯的,卖面具的,甚或打把势卖艺,吃喝玩乐,不一而足。

    贺长峰惯于清静,最是不耐这等热闹,只守在家中不出,打发师弟徒儿自去玩耍。汪展鹏巴不得师父这一句话,下半晌便急火火出了门去。

    谢苇原也是想着同谢霖一道出去游逛一番,不想今日宫中事多,太医院一大早便将诸太医召了回去,直待晚上宫宴散去,方各自放出宫来。

    谢霖晓得谢苇等了他一日,甚是歉疚,安慰道:「明日无事,我陪你好生逛逛去。」

    这几日家中多出两口人来,谢苇便陪着师兄宿在东厢里,已是十来日不曾与谢霖同床共枕,亦不好在师兄眼皮子底下有甚逾越之举,心下未免不足,便想着借机出去,觑得无人处,好生腻歪腻歪,这时听了这话,忍不住握住他一只手,顺着袖子向里摸去。

    谢霖哪里不晓得他心思,扑哧一乐,「你今儿个还住东厢不?」

    谢苇也忍不住笑,道:「今儿个自然是陪你。」

    说罢去掩了门,吹熄灯火,抱着谢霖倒在榻上。只是碍着家中人多眼杂,这一晚动作起来便不似往日那般无忌,一个轻手轻脚,一个闷不做声,直似做贼般,却是别有一番意趣。

    待完事,谢苇道:「常言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往日里也不觉怎的,今儿个倒尝了这偷之一味,果然滋味格外好些。」

    谢霖一怔,随之省过来,同谢苇笑作一团。

    翌日,谢霖一早起来去厨下张罗饭食,才出屋门,便见汪展鹏手中拿着方绣了兰草的绢帕,闷声不出的坐在光秃秃的葡萄架子下,瞅一眼帕子,便抬头咧了嘴笑上一阵,摸一摸,又是一阵傻乐,说不出的憨傻滑稽。谢霖见他这样一副呆像,暗忖那帕子必是姐姐所赠,不由心下暗笑,有心上前取笑两句,但见他呆愣愣的,必是欢喜得傻了,实是对姐姐痴心一片,反倒不好作弄了,念头一转,放轻脚步,从墙根下溜了走远,也不去搅他。

    待几人团坐一处用起饭来,汪展鹏犹是乐得合不拢嘴,贺长峰一早便见他这副样子,不免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也懒得搭理,只由得他去。倒是谢苇,昨夜春风一度,正是身心俱畅,见汪展鹏这副模样,颇有心思调笑,遂道:「展鹏昨夜有佳人相伴,虽月亮算不得十分圆,想必这心境却是圆满得很了。」

    汪展鹏面上一红,欲顾左右而言他,谢苇却不依不饶,又问:「看你这样子,谢姑娘必是允婚了的,只不知我这师叔何时能喝上你这杯喜酒?」

    说到婚事,汪展鹏再是不好意思,亦忍不住道:「汀兰说她这几日便动身回苏州回禀母亲,只待我上门提亲,便即应允,共商婚期。」

    此言一出,谢霖少不得拱手相贺,又道:「待得大喜之日,必为贤侄备上一份厚礼。」

    汪展鹏哪里晓得他是恭贺姐姐大婚,只当谢霖是看在师叔面上,饶是如此,亦甚是感激。

    因一早起来便添了一桩喜事,用罢饭后,几人谈性不减,谢霖便叫金宝沏上茶来,品茗闲话。

    汪展鹏一腔欢喜,哪里憋得住,只是儿女私情,种种绮丽旖旎之处,实不好宣诸于口,便只将昨夜见闻捡来叙说,提及京中灯会胜景,不由大为赞叹,「早闻京中繁华,风物不同乡下,以往我也见州府之中置办上元灯会,便觉极是热闹了,待昨日一见,才知竟是井底之蛙,整整数条街灯火如昼也便罢了,难得花灯各式各色,竟没一个重样的,且不说那些个兔儿灯、走马灯、双鱼灯,竟有人家拿琉璃做了灯来,又在上头绘了花鸟山水,当真栩栩如生。还有皇宫前头那条街上,左右分别扎了一盏龙灯并一盏凤灯,足有丈许高,鳞片羽毛纤毫毕现,据说是内务府的手艺,端的精致好看。」

    谢霖是个好热闹的,昨日尽在宫里忙活,也没顾上游逛,今日听了这话,不由大是心动,同谢苇道:「今晚咱们两个也去瞧瞧。」

    待到了下半晌,日头将将偏西,谢霖已然坐不住,便要拉着谢苇出门,两人方换好衣裳,金宝进来禀道:「大爷,二爷,谢姑娘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

    谢霖一听,也顾不上出门了,忙去门外把谢汀兰迎了进来,一面将人请到正堂坐下,一面问道:「这大冷天的,姐姐怎的倒出门来了?」

    因是年节,谢汀兰打扮得便极是鲜妍,脱了外头大氅,露出里面一袭镶着白狐毛的大红锦缎袄裙,娇艳宛若红梅,一笑间,更是妩媚动人,「明儿个我便要回苏州去了,今日来不为别个,便是与你辞行的。」

    谢霖已自汪展鹏处得知姐姐要回苏州,听了这话,自是毫不惊讶,道:「姐姐在京里的差事可是忙完了,这才要走?只是也忒急了些,眼下天寒风冷的,何不等出了正月再动身呢?」

    谢汀兰回道:「漕粮年前便与户部交接完了,耽搁至今,也不过是有几户府第需上门走动一二,如今已然拜望过了,自是早些动身回家去。」

    谢苇在旁道:「明日乃上元佳节,便是急着动身,也等过完节再走才是。」

    谢汀兰抿嘴一乐,「不瞒二位兄弟,本是要等天气暖和才走的,不想这几日遇见桩要紧事,需回去报与家中长辈知晓,这才急着赶路,好在是水中行舟,倒也不怕天冷。」又道:「若无此事,原还想着请二位兄弟过去吃酒,热闹一番,无奈忒不凑巧,只得改日再与兄弟们相聚了。」

    谢霖见她言语间面生红晕,明艳照人,暗忖姐姐如此急着回去,定是急于订下婚事,可见必是与汪展鹏两情相悦。眼见良缘在即,谢霖亦是为姐姐心生欢喜,与谢苇相视一笑,道:「我观姐姐印堂发红,似是好事将近,如此急着赶路,莫非便是为此?」

    谢汀兰讶道:「弟弟难道还会看相不成?」旋即失笑,「不拘怎样,承你吉言,若姐姐当真好事临头,再进京来,必请弟弟吃酒。」

    此一去,谢霖也不知何时再能见她,心中极是不舍,但事关姐姐终身大事,自也不好挽留,只得百般叮嘱,从御寒衣衫到船上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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