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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着个速写本在一旁写写画画。
谢陆离咬着筷子尖问他:“你在画画?”
“嗯。”温成言头也不抬,“随便画画明天要上课的内容。”
“是什么啊?”谢陆离说着话就把手伸了出去。
温成言抿了下嘴,还是把本子递出去了。
本子上是简单笔画勾勒的人物速写,有各种姿势和样子,都是谢陆离一个人,特别是他吃饭的时候,神态简直入木三分。
谢陆离笑了一下,“我吃饭的样子有这么丑?”
“没、没有。”温成言不好意思了,想要回本子。谢陆离往后一藏,说:“那你为什么把我画的这么丑?”
“我……”温成言心想自己好像没差到把人画走形了吧。
“你得给我重新画一个。”谢陆离说,“要不然我不给你。”
本着生病的人最大的原则,温成言只能满口答应,哄着谢陆离才把那个速写本要回来。
谢陆离把最后一口饭吃饭,温成言拿着饭盒出去洗,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那股一样的目光,温成言刚往前走了一点,两个小护士就在窃窃私语。
“哎哎,你说的是这个人么?”一个小护士问另外一个。
“对呀。”另一个小护士低声说,“就是三十五床那个人,他出车祸拉来的时候帮他找亲属,给他电话里署名‘亲爱的’那个人打,结果没想到是个男的。你看,这段时间也天天二十四孝的陪……”
她说到这里,两个小护士都一副了然的笑了出来,护士长出来说,你们俩不好好工作瞎说什么,一会儿去查房!两个小护士立刻就闭嘴了。
可她们那些话,全叫没走远的温成言听了进去。
就在一个昏暗的转角处,心里揣着这些爆炸性的话,温成言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
他大概知道谢陆离并不是什么历史清白的人,早些时候也在街上见到过他的“朋友”,谢陆离的世界离自己很远,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只是认识的人,后来他因为一些缘由借钱给自己,他不介意自己一个“认识的人”有怎样的过去喜欢什么样的人,虽然谢陆离性格有时候会有些奇怪,但本质上是个不错的人,他也乐于跟谢陆离相处。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谢陆离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温成言有点不知所措。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去刷了碗回到了病房,把东西都收拾好,谢陆离在玩手机,看他回来了,开玩笑的说:“你去了好久。”
“啊……”温成言动作一滞,却说别的,“我一会儿要回家,明天画班有考试,我来不了。”
“那你晚上来么?”谢陆离问的真诚。
温成言想了想,“看时间吧,我再跟你说。”
谢陆离表情有点失落,但还是答应了。
冬天天黑的早,温成言就找理由离开了,他回家之后先给妹妹打电话聊了会儿天,挂了电话,家里就剩下自己,脑中就回荡起了今天听到的那番话。
可能是前半生经历的太多,他对这些事情的感知并没有多么深刻,所以也只是当下震惊了一下,去关心别人对你的态度远不及赚钱重要。温成言不想过多的把谢陆离往多么龌龊的方向揣测,毕竟谢陆离对他是好的,自己身上背着谢陆离那么大笔债,谢陆离也没怎么样他。
或者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他只是听护士站的两个小护士这么嘀咕,并非自己亲眼所见,听差了也不一定。
总之,谢陆离怎样是谢陆离的选择,归根结底,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想明白了这一点,温成言也就不觉得面对谢陆离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儿了。
隔天的时候,因为温成言没有来,谢陆离连饭都懒得吃,反正他也不饿。同病房的病友问他那个朋友今天怎么没来看他,谢陆离说他有事情。
说不上来的低落,也许是最近温成言对他太好了,以至于让他忘记了温成言还有自己的生活。谢陆离拿着手机来回翻,温成言的号码被他标成了亲爱的。
温成言说是医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谢陆离心里一惊,怕温成言知道什么,可后来看温成言的样子也不像有事儿,于是就这么过去了。他不愿意把标注改回去,因为这样温成言给他发信息的时候,他眼前看到的东西就都是十分美好的。
谢陆离无聊的想给温成言打电话,可又怕影响到他。
好不容易碍到了晚上,谢陆离憋的要死,就给温成言发信息问他来不来,只是过去了好久,温成言都没理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心里的火苗也逐渐在熄灭。
他看了看时间,都要八点多了,也就不惦记了,可这会儿,病房的门开了,正是温成言。
第 9 章
九
“你来啦!”
谢陆离赶忙坐起来,温成言过去扶了他一把,给他把枕头垫起来靠着床头,再把饭桌支上。
“你中午吃的什么?”温成言问。
“没吃。”谢陆离说,“我不饿。”
“生病怎么能不吃饭呢。”温成言说话的功夫就把饭盒给谢陆离摆好了,谢陆离接过筷子,问:“你都是这么跟你妹妹说的?”
“不是,她很听话。”
“……哦。”
谢陆离白天没吃,到这会儿也饿了,温成言给他带什么他都能吃的下去。中间小护士来了一趟,见温成言在,表情还是没绷住,温成言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你去画班代课都教什么?”谢陆离边吃边找机会跟温成言说话。
“都是些要准备高考的孩子,就画些素描速写和色彩,有些想要学造型的,还教他们画油画。”
“有意思么?”
“你是说上课还是画画?”
“都算。”
温成言想了一下,摇头,“都很枯燥。”
谢陆离有点诧异的问:“我以为你喜欢画画就会觉得那很有意思。”
“确实挺有意思的。”温成言回答,“创作是有意思的事儿,但这个过程是枯燥的,就是站在那里不停的画。”他想继续深说下去,但又觉得跟谢陆离没必要聊这个,就说:“给高中生上课就更枯燥了,都是一些十分基础的东西。”
“你一节课多少钱?”
“……没多少钱。”温成言有点窘迫。
谢陆离只是随口问,可他看温成言的样子怕是被联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他怕温成言觉得挣钱少了还不起他而产生某种自卑的想法,便也住口不再提了。
他是温成言的债主,但是跟温成言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人也是他,真是寒碜的不行。
医院探病的时间截止到晚上九点,温成言来的晚,等谢陆离吃完饭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他收拾了东西就要走,谢陆离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