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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动他的刘家嫂子抱著孩子走了,戚大勇怔在原地反嚼她的话,突然觉得一阵心慌。
他......可也是个男人呢!虽然他的美丽总让他不自觉地忽略了这个事实。
万一......大多数男人都真的如刘家嫂子所说,那么,他的他,是不是早已娇妻美眷在怀,忘了他的存在?
心里一阵紧揪,烦恼的戚大勇几乎没把头皮揪下来,在心里后悔自己当初没拿那笔上万的悬赏,不然今天他就不用因为路费问题而再三犹豫了......
唉,怎么办呢?
从单纯的想他变成了担心,戚大勇看看身后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房与地,认真地考虑了一整天后,一咬牙,只带著自己唯一留下的财?--药箱,也不管昨天才讨来的编竹篓的活计了,就这样趁著月色悄然离开了村庄。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京都的夜晚,这一天来得分外的绚丽。
因为出征三年的神武大将军终于不负重望,将那可恶的辽人一口气又赶回了长白山以北。两国因为经了数十年的战火,民?皆已疲惫不堪,自辽太宗后,辽在短短三年间就又经历辽世宗阮(947~950)与被后世称为穆宗的璟(951~969)宫廷内部争夺皇权的军事政变,辽的统治内部出现了激烈的纷争。辽与宋虽无正递交下休战国书,但目前的确也无暇再挑起外部的战争了。
保得一方平安的宋帝大喜,亲自出城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喜庆的舞龙灯在喧天的锣鼓声中闹腾著,五?六色的烟火将浩静的月空点缀得多姿。
盛装的金圣公主也羞人答答地躲在莲驾内,让宫女向外微微挑开帘子,偷偷打量自己的未来夫婿。
在出迎的大臣中,最春风得意的要算兵部尚书柳毅昆了。眼见得他的儿子分外得宠地得了皇帝亲赐的三杯御酒,心里那个美得好象喝了酒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他。
在将士们的山呼中连尽三觚,柳逸轩微带醺然的眼睛下意识地想在如山如海的人群中寻找一个高大的身影,微一怔神才发现自己居然最想把这成功的喜悦与那个人分享,柳逸轩被自己这奇妙的心思吓了一跳。
在这激动人心、万人瞩目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最先想起的是那个与自己有过数夕之缘的男人呢?不是笑脸相迎、盼子成龙的父亲,也不是仪态万方、近在眼前的公主,而是--心底噪动的声音很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是那个平凡又朴实的男人!
在那一瞬间,眼前快闹翻天的歌舞欢腾都成了一幕幕哑剧,淡去无痕,柳逸轩只觉得自己惶然无措。
他一向认为,感情这种东西,对于男子汉大丈夫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种点缀。多少以媒酌之言结成的陌路夫妻,一样可以平平安安过此一生。更何况过去他一心只挂念著打仗,没空想这些,在打仗之前,感情一片空白,根本也不想去想这些。但是现在,在?人催著请著道贺著的时候,恭喜他将有一个一世相伴、金枝玉叶的妻时,他蜇伏了许久的感情突然醒了过来,柔软地从心中生出的情丝缠向的,不是那个在身边笑得灿烂的公主,而是一个男人!
--许是这种感情种子的植下,本就与那个曾经以朴实的行动保护过他的男人分不开?
但这种感情的觉醒,却让他难堪地觉得这是多?的不合时宜。
那个体贴倍至的小丈夫,不经意间已悄悄入驻了他的心底。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觉得一阵晕眩,目前备受皇上恩宠的自己好比端坐在高耸入云的山顶,已经最接近天堂那一处圣地了,可是却明白身下坐著的是一座火山,如若让它喷发,灼伤的后果不只是自己。
赶紧将已快不受控制的思绪拉回,柳逸轩匆匆找了个借口很早就离开了酒宴--他委实生怕自己会酒后在?人前一不小心,再一步行差踏错。
“二弟?”
深夜才从皇宫里回来的柳清云看见一人坐在湖心小亭喝酒的弟弟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轻地坐在他的对面,沉思地凝视著他略带了几分苦闷的眼睛。“你一早从庆功宴上逃开了,怎么又回家来又躲著一个人喝酒?”
他弟弟的酒量虽然不算太好,可是也不至于不济事到三杯即倒。是以一直担心他早早离开的自己也紧随其后找了个借口,留下正在兴头上的爹赶了回来。果然就看到他一个人在繁华遗忘的别府里斯人独憔悴。
“大哥,如果我跟爹说,我不想娶公主,会怎么样?”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今后要如何与一个几乎算是素昧平生的女人共渡一生的情形,但现在却不得不想了。
“不怎么样。如果你告诉天下人,其实你深爱的是另一个女子,那么天下人会更敬佩你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居然可以为糠遭之妻舍却金枝玉叶的公主--虽然圣上和爹爹恐怕都要大失所望。”
虽然无情一向是他的标签,但自两年前那飘然落下的红影逝去后,柳清云头一次用新审的眼光认真地看待弟弟......及两年前那个愿意?弟弟付出一切的男人。并不得不正视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忆起那朵随风而逝般的罂粟花,柳清云的面色也带上了几分黯然,把玩著手上的青玉杯,接著向弟弟说道:“但如果你告诉天下人,其实你爱上的是一个深爱著你的男人,恐怕只会招来千万人的唾弃与不屑。你辛苦创下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
“为什么爱上个男人,就是错的?”
柳逸轩低了头,不敢再看大哥已经带了几分了然的眼光。他与他都心知肚明现在他说的是什么,却同样也只能含而不露地问著,与答著。
“因为天地阴阳,乾坤有别,大家都认为理因为此。遵循了这些守则的,就是对的;相反,就统统都算是错的。”
“男人与男人,只能贻笑后世??”
“断袖分桃,即便是帝王所?亦?后世人所不齿。”
“......”
“若你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还好说,若是以你尊贵的将军之躯去府就一个乡野之夫,爹恐怕会威胁著要羞愤自尽。”
以他们那个爹爹的性子,恐怕是会的。若是个皇朝权贵,就算是个男的,那个做爹的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