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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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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随身空间 作者:莞尔wr

    正文 第 99 章

    古代随身空间 作者:莞尔wr

    第 99 章

    “都怪我没用。护不住你。你祖父也是有苦衷的,你别怪他。”华氏半晌之后,才在女儿安抚之下回过身来,她双眼通红,肿得厉害,苏丽言沉默着点了点头:“女儿明白的。”苏秉诚为人是好。只是在他看来,亲情永远排在友情与恩情之后,大概是觉得恩义难还。而亲情易得,或是做为他亲人,无条件就该谅解他一番,或是欠亲人的情,总比欠旁人好上一些罢了。这样的人无私。但过得并不快乐,倒不如像元凤卿一般。没心没肝的,让别人难受,自己痛快来得要好。

    两母女说到这个问题,心情都有些沉重,虽说那赵氏母女被赶走了,但华氏也再呆不下去,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显然还在为她刚才无意中的一句话而难受,只当她心里还存在有怨气,苏丽言是想要劝劝她别郁结于胸,到午膳之前,华氏起身要走,就要回头侍候月氏用膳了,苏丽言待要挽留,外头一个传话的丫头进来了。华氏正好趁机叮嘱了女儿几句,似逃一般,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郎君可是有事吩咐你过来?”华氏一走,苏丽言脸上温暖的柔意煞时收了个干净,面容娴雅美丽,却带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敬畏之感,那丫头正是外头进来传话的,一听她如此说,连忙就跪下去,脆生生回道:“夫人,郎君说元府中人已经找到了,因元府被人毁得厉害,因此要将元府中人接到家里来,只是让夫人安排着。”说这话时,这丫头还拿眼眼盯着苏丽言裙摆下露出来的脚看,既是有些忐忑,又是对元府充满了怨气。

    大家都知道,在元凤卿出去之时,元正林那个不要脸的曾替那什么乱七章。将事情推到她身上来,纵然没有证据,可若是坏了名声,到时元大郎事情一成,她名声坏了,浔阳王府势大之下,说不定要借此时机坏她名声,将她挤下位,而扶其它人上位。她可没有准备做个只和元凤卿同过贫困与担心受怕日子的糟糠,而将共享的富贵让给别人的伟大女人!

    连瑶等人若是对元府中人好上一些,就算是表面上的,也够堵住众人嘴了。苏丽言这样一说了,连瑶等人似懂非懂的,像是隐约抓到了点儿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抓到的样子,苏丽言漫不经心的笑,一双秋水似的大眼里盈满了流光溢彩:“元府中人经过这场波折,恐怕就算是活着,身子也坏了,能活多长时间?到时郎君纵然纳了她,浔阳王府再是不甘,可郎君守孝却是不能近她身的,我肚子中已经有了孩子,急的可不是我。”而那位浔阳王府的姑娘若是沉不住气,她也不会放过机会,毕竟抢人家丈夫之前,就该有受到惩罚的思想准备!

    听她这样轻言细语的说了,孙嬷嬷等人才明白过来。不过纵然是知道元府中人日子往后会不好过,在场的人也没哪个会同情的,只是都拍着手笑:“正该如此,当初夫人还折了个郎君在他们手上,这笔报应上天都瞧着,活该他们得此下场的。”

    解决了内部矛盾,替元府中人收拾院子时,甚至是连瑶亲自去的,她是苏丽言身边的大丫头,某一方面她的举动也代表了苏丽言的意思,此时元家人见苏丽言这般‘贤惠’的模样,无不称一声好,再提到元家时,更是不屑了。有了苏丽言这样宽宏大量作对比,昔日元正林不要脸让儿媳改嫁的事情,则是更让人记在了心中。

    元府的人在傍晚时分就被人接了回来,苏丽言挺着大肚子,领了人站在内院门口处等着人,因她怀着身孕,下人给她端了凳子乖出来,头上打着伞遮着夕阳,身边还有丫头给刀拿着扇子摇,椅子旁还放了桌子,上头点心零嘴儿等一应俱全,月氏在后头看得心里吐槽,这哪里是在等人的模样,分明就是如同搭了个亭子在享受一般,除了不是在屋里歪着,一切跟屋里也没什么区别。她撇了撇嘴,不过这会儿她也不敢再去与苏丽言说话,那日元凤卿杀神般的模样让她这会儿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只恨躲还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往前凑,因此心里虽不以为然,但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

    华氏是后来得到消息的,心里气得不行。当初元老杀才那不要脸的话令她这会儿还记恨着,一听说元府要来,虽说这元家不是她自个儿的家,但也不妨碍她心里不满。只不过苏丽言已经答应了下来,她没一早得知罢了,否则就算是拼着在姑爷面前没了脸面与情份,她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出来。华氏这会儿心里不满了,提步就要向女儿走去,纵然元府要来,她该说的还是得与女儿说,免得苏丽言到时心软了,又受了那元府的人诓骗!华氏这头脚刚动,月氏就将她拉住,一边压低声音斥:“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掺什么乱?”

    第二百二十五章进陷井的猎物(一)

    月氏看苏丽言倒霉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愿意有人去提点了她?最近元凤卿又纳妾又接回元府人的行为纵然与月氏并没什么大的关系,但见苏丽言过得不好,没空来找她麻烦,她心里也欢喜。华氏冷哼了一声,一把将手挣脱,如今她对月氏并不如一开始那般小心翼翼,最主要就是当初逃命之时月氏的所作所为令她伤透了心,这会儿婆媳之间最多也就维持表面的平静而已,实则私底下相处比陌生人也不如的,见月氏将她拉住,众目睽睽之下,华氏也不好做过了,抢回了袖子,斯条慢理的整理了一番,这才勉强笑道:“言姐儿是我生的,如今她受了委屈,我还不能去宽慰她一番?”

    月氏最恨她这个装模作样的样子,当初只当她是个好拿捏的,没料到最近才发现这华氏也不是个简单的,平日瞧着不声不响,但不知何时拉得老头子也站在了她那边,连她最近不与自己身边立规矩,她说了几回苏秉诚也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将月氏气得厉害。但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做事不地道,华氏是心里恨她的,她知晓,不过这会儿见她当面也敢对自己甩脸子,月氏却有些忍耐不住,不知为何,她就想起了当初苏秉诚所说的话,此时心里不愤之下照搬了出来:“人家已经是出嫁的女儿,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她有事自有元家的人作主,与你有何相干?”月氏一想到当初苏秉诚说这话时的神情与语气,心里就怄得半死。

    “母亲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华氏面露吃惊之色,眼里闪过不满,她与月氏争斗多年,也不就是全是坏的,至少这些年她在月氏手中学到不少让人吃哑吧亏的法子。只不过当初她孝顺,又一心为丈夫,不愿见苏青河为难,又加上苏秉诚一向维持妻子,她才不敢与月氏争个长短,但此时月氏自毁长城,将苏秉诚的情份折腾得差不多了,她丈夫平日话少不说,但心里对女儿还是放在心上的,毕竟只得一个嫡出的女儿。又是被为难的,要想苏青河不在意也不可能,月氏的表现不像祖母。苏青河心中也有怨言,只是嘴上不说罢了,华氏就是再蠢,这样的机会也知晓利用,因此对月氏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她这话一说出口,见月氏脸庞涨得通红,又接着道:“母亲该不会是晒昏了头吧?如此无情无义的话说出来,恐怕父亲心里要不高兴的!”

    这话就是苏秉诚说的!月氏气了个半死,但这样的话却又不好说出口来,只能黑着脸。见华氏立即就朝苏丽言走了去,连头都没回的模样,顿时又将她气了个仰倒。更令月氏不自在的,是周围人鄙夷却不说出口的目光,令她无地自容,连带着她身边侍候的人也有了怨气,月氏双眼发黑。口称自己不舒适,干脆让人扶着自己。转身就走了。

    月氏在不在场,苏丽言并不以为意,她靠在凉椅之上,身旁连瑶不时拿银签子挑了腌制的梅子递到她唇边,酸酸甜甜的味道令她这会儿纵然是候着元府的人,心情也极好。身边不时有微风送来,四周景致也因元家未缺水的缘故,长得极好,再加上井水又带有空间气息,这会儿竟然不该当月的花也怒放着,若是光瞧元家,根本瞧不出灾难的模样来。她也没有等多久,元凤卿是掐着时辰让她出来做样子的,还不到两刻钟,外头就有人不情不愿的进来报喜:“夫人大喜,元府的太夫人与大老爷等人来了。”

    说是大喜的话,但是报喜的婆子一脸报丧的模样,说话时还无精打彩的,令苏丽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亏这里呆着的都是自己人,唯一一个有外心的月氏都走了,众人也知道元府人的作为,对她的行为没有半点不满的地方,反倒是大华氏一脸慈爱:“你这孩子,都快做娘的人了也调皮。”

    “姨母,非是丽言要笑,只是没能忍得住,想到一件好笑的事儿了。”苏丽言笑着吐了杨梅核出来在一旁的铜盘子里头,那婆子见她笑,脸色也有些讪讪的,最后干脆厚着脸跪了过来:“夫人别笑,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心里实在气愤而已。”

    “这次也就算了,不过往后可不能当面表现出来!”苏丽言故作严肃,但眼里根本没有责备之意,那婆子似如鼓励一般,顿时精神一振,又听苏丽言吩咐:“她传话累了,将这盘瓜子赏了她香下嘴。”这婆子就算是再傻,也听得出来苏丽言对于元府人来恐怕并不是这么欢迎的,连忙笑嘻嘻的挽了个揖儿,拿衣裳兜着得了瓜子,喜滋滋退下去了。

    苏丽言这头还等着元府中人来,那头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后,远处小径里竟然走了一大队带着仪仗与庞大阵势的人来。众人听着这声响,都回头去看,却见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裳,梳着妇人发式的妇人身后领着一大群侍女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了过来。那妇人走过之处还有人拿了花瓣洒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华氏私底下吃过不少苏丽言空间的东西,耳清目明的,眼睛比好些年轻妇人的眼神还好使,定睛一看去,竟然见这妇人身后还跟了两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虽说这两人长相阴阴柔柔的,但看身材骨架,明显就不是男的,她吃了一惊,有些发怒:“内院之内,怎么可能会有陌生外男出现?”

    一听她说话,大华氏与儿媳温氏等人都急着要躲,那远处行来的妇人却是听到华氏的话,‘嗤’笑了一声,满脸不屑之色:“你没得见识,我也不怪你,这是宫中太监,乃是我父王所赐的,他们,算得什么男子?”这妇人撇了撇嘴笑,华氏听她这样一讥讽,哪里还有不明白她身份的,顿时脸孔涨得通红,并不止只是被羞的。也有被这妇人气的。

    苏丽言这会儿听到华氏受辱,眼神冷了下来,没有错过这妇人说那两个太监不是男人时,那两个太监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毒之色,最后又变得恭敬的模样,顿时就弯了弯嘴角。

    看来这位王府出来的,想来也并不是个什么受宠的,至少身边带出来的人不是跟她一条心。大户人家的女儿一般出嫁之时身边都会带上几个心腹,就算是当初苏家并非官宦之家,出嫁之时碍于元家的原因。苏秉诚怕自己给孙女儿陪嫁太多人过去让元家心里不舒服,以为他会借钱让孙女儿欺负人,因此只让她带了苏玉一个人过去。苏玉后来虽然不靠谱。但先前做事却妥当,又是侍候她多年的,算是心腹人之一。而真正权贵世家则是更讲究这些,就像当初的徐氏,身边有个林嬷嬷会帮着她拿主意。以及做些阴毒的事情,更别提太夫人余氏身边月荷等人。

    这位王府出来的姑娘看着排场大,但两个太监露出这样的神色,苏丽言敢肯定这些人并非从小侍候在她身边的,有可能是她嫁人之后,才是匆忙配齐的人手过来。而令她感到诧异的。则是这位浔阳王府姑娘的年纪了,瞧着年纪不轻了,像是最少也有双十年华的样子。

    据元凤卿所说。浔阳王祖上也算是开国功臣,被封异姓王,一代代传下来的,原是太原李氏,后因势大。被秦朝皇帝忌惮,才渐渐被拘于京中居住而已。这李氏容貌并不出众。年纪又不轻了,照理来说此时嫁人早,不该到这会儿她还未成婚的,莫非其中是有什么原因,或是此人长得特别老成?

    “不知你是哪位公主娘娘,咱们这地方庙小,倒是招呼不下你了,我倒是不知道,咱们家里头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贵人儿!”苏丽言温和的笑,也没起身,见李氏脸色涨得通红,心下不由冷笑。别说这位不过是个庶女,并不是正牌的郡主,就算她是,这会儿世道都乱了,身份再高也只是个名头,根本不值钱,拳头硬的才是老大,她根本不将这李氏放在心上,而且她又是来给元凤卿当妾的,以前借着身体不舒服,避而不见也就罢了,至今还未来给她请过安,今日见着李氏倒是她来了元家之后的头一回。

    这样的托大,还当自己以前是在娘家的时候。估计也有在娘家时伏低作小,嫁人之后以为自己身份高贵想要驾在她头上的心思!苏丽言心中冷笑,元凤卿不是一个好性子,相反的,他睚眦必报,连元凤举他都敢让人杀了,更是证明他性情中的狠厉,浔阳王府此次收了东西又故意塞个人过来,虽说这样的手段在许多权贵之家看来并不稀奇,毕竟没有什么关系,能比联姻的关系更为稳固,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逼着接收女人,元凤卿又骄傲无比,该是心中记恨了。

    否则也不会说出让元家死,而借以守孝不碰她的话来!此人做事不择手段,这李氏又并非什么天香国色的,一个庶女,再加上若非她当真面相老陈,就是证明她真的年纪大了,至今未嫁,而这两种情况无论哪种,都证明李氏是有‘瑕疵’的,浔阳王府收了东西塞人过来不说,还塞了一个这样的人过来,元凤卿心中肯定是不满之极,如今两方要合作也罢,他使手段拖着,苏丽言几乎可以肯定,只要待此间事了,元凤卿百分之百有可能过河拆桥,调转头第一个对付浔阳王府!

    夫妻多年,虽说不是多么恩爱的,但苏丽言对他也是有些了解,他若是主动纳妇人也就罢,可被逼着要了一个看着年纪大些的女人,说不定是有什么问题的,他心中肯定恨极,只是这人能忍而已!苏丽言见着李氏的一瞬间,心中就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几乎将此人结局给摸完了,也懒得与一个必定成为棋子的女人多说,她若是安份守已过日子也就罢了,苏丽言也不拘着她立规矩,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来说,李氏也是一个受害者而已,被家族当礼物送出来,又被元大郎当瘟疫一般看待,恐怕恨她已极,又怎么可能喜欢她。

    李氏脸孔涨红,目光中凶光涌动,半晌之后才冷哼了一声。耷拉着一张脸,恨恨盯着苏丽言看了半晌,才笑道:“这位是姐姐吧?都怪妹妹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没能来给姐姐请安,姐姐勿怪!”她说着,身体僵硬的行了个礼,也不理睬苏丽言带着下人就往前头走,祝家人沉默着让开位置来,大华氏见这妇人趾高气昂的模样,心下替苏丽言有些担忧。毕竟这人出身高,而且娘家又是有能耐的,听说这回元大郎带回来的人中有一部份就是浔阳王府出的。相较之下苏家以前虽然有些银子,不过到底与浔阳王府没法相比的,也怕苏丽言因此遭了元凤卿嫌弃,因此心中替她不值,但也不好开口得罪了这李氏。

    “我可不敢当。一瞧贵人这年纪,怕是不止双十之数了吧?”苏丽言微微笑了笑,说出口的话却险些将李氏气死,她眼皮儿一抬,正想反驳之时,那头却有人来回话。说是元府中的人来了。

    众人顿时神情一整,就连那李氏也迅速转变了模样,不再是之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是盯着大门口看,一边嘴里笑:“姐姐身为儿媳,怎么接人只在这儿坐着,却不肯多走上几步?”她说话之时故意放大了音量,内院里等着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就连外头的人也都能听得到。苏丽言知道这李氏心中的打算,暗笑了一声。还未开口说话,那头已经有人冷哼了一声:“如今咱们不过是穷亲戚罢了,她自然是不肯多走上一步的!”

    声音苍老粗厉,如同指甲在门板上擦挂一般,听在耳朵里刺耳得很。苏丽言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就看到一群干瘦黑厉的人影,衣衫褴褛,个个弯着背脊,若不是仔细看着,那些熟悉的目光,恐怕她还认不出来这些人就是当初在元府的余氏等人!

    苏丽言有些不厚道的想笑了,当初余氏等人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模样至今像是还印在她心底一般,失去的第一个孩子令她这会儿想起来还心中拧疼,难以释怀,徐氏当初多么高高在上,以婆婆的身份想折腾她让她立规矩,没料到她也有落到如今地步的情况!苏丽言拿了帕子按下嘴角边的笑意,努力做出一副忧伤的模样来,故意装作不解道:“这又是谁来了?”她皱了下眉,像是有些嫌弃般,拿了帕子在面前挥了挥,见余氏等人面色黑沉,又开口道:“若是差些饭食水喝的,赏一些就是了,不要挡着路,元府的长辈们还没过来呢!”

    元凤卿并未亲自前来,送这群人进来的是文先生,一听苏丽言这话,他已经猜到主母应该是知道这群人身份,不过故意给他们难堪而已。文先生心里对元府是半点好感也无的,当初元大老爷在危难之中不图想着守护儿子儿媳留下来的东西,一来就谋划着想得元家家产,也不看他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并且趁着元凤卿离开之时来给儿媳保媒!这样的桩桩事件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也实在让人难以对他们生出好感来,如今见苏丽言给他们难堪,心下解气,配合苏丽言的口吻道:“夫人难道认不出来了?这就是元府中的各位老夫人与老爷们啊!”

    他惊叹的话令内院里候着的众人都吃了一惊,看着这群瘦得跟猴子没两样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元家虽说落魄了,也知道他们被山贼抓过之后日子不好过,但任谁也没料到他们会落到这样的田地。照理来说当初苏秉诚嫁孙女儿过去时陪了不少银两,大华氏等人因为姻亲关系,对这件事是心知肚明的,这些银子就算是十口之家嚼用上十辈子,也是该够了的。足足可有五十万两的银子,再加上一些不动产,字画珠宝药材等物,元府就算人多,可也不该沦落到这样的景地,更何况当初盛城可是有传闻,说是这元府占了苏丽言剩余的嫁妆,将人赶到这地方来的,这些银子加上来,就算是乱世来了,光是买些粮食也够吃到人死了,招揽些人为他所用,怎么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的。

    当初听说元府被人占了,元正林又来替那乌三求婚,众人都以为元府和这乱军之间该是合作的关系,如今看来,这些人倒像是历劫归来一般。

    余氏等人变化极大,她早些年养尊处优的,身体养得极其富态,如今瘦了一大半不说,那看人的目光寒渗渗的,落到人身上时让人不自觉的打个激伶。她身上早已没了当初光鲜的外衣以及首饰,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身上散发着阵阵异味,李氏欢切的笑脸一听说这些人身份时,顿时皱了下眉头,嫌弃似的拿帕子捂住了嘴。

    …

    第二百二十六章进陷井的猎物(二)

    “原来是太夫人来了!”苏丽言挪着身子起身,也并未靠近,元府中人全部是丧心病狂的,谁知道若是靠近过去余氏会不会突然伸手推她一把?到时纵然是余氏等人过得不好,但她自个儿可也不愿白吃这个亏,受这个罪,因此远远的告了个罪,也未真福下身去,只是撑着腰道:“我身体不适,如今有孕在身,也不能给太夫人见礼了,还望太夫人不要见怪!”

    她这样一说,众人果然都将目光落在了她挺起的大肚子身上,徐氏蓬头垢面,透过散乱的发丝见到苏丽言雍容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如今比乞丐也不如的外表,顿时心里更生记恨,想到自己失去的大儿子,以及老二元凤鸣又在这场乱世中落了性命,她所出的孩子除了女儿,竟然死了个干净,心下绝望又不服。凭什么元凤卿杀了她儿子,如今好端端的活着。凭什么她的凤举的没有留下儿子,而这苏氏却又怀了身孕?徐氏心中恨极,看苏丽言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如今倒是翅膀长硬了!”余氏冷笑了两声,声音难听至极,她目光阴毒,但此时却不是与苏丽言计较的时候,看到她身边桌子上摆的吃食,眼中顿时露出恶狼一样的光芒,大声焦急道:“快给我拿饭来吃,快,快!”她说着,就要朝苏丽言这边扑过为。一旁的丫头婆子们见她这副凶狠的姿势,吓了一跳,深怕她激动之下伤到苏丽言,连忙有人赶紧将余氏抱住,嘴里连声劝阻道:“太夫人不要着急,饭是有的,待奴婢们下去给您煮了送上来就是…啊!”这婆子话音还未落。嘴里发出惨叫声,众人却见余氏狠狠一口咬在了她手掌之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有血丝露了出来,余氏却是饥渴的喝着这婆子掌间的鲜血,一脸贪婪急切。

    这婆子吃痛之下冷不妨她会这样做,吓了一跳,狠狠推了余氏一把,她收回还在淌血的手,上对深可见骨的牙齿印,顿时急怒交加。却看余氏满嘴鲜血,还一副急切的样子,如同着了魔一般。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怯意来,又有些委屈,抖着疼得钻心的手掌,哭着跪了下来:“还望夫人给奴婢做主,奴婢虽是下人。性命不值钱,可是也不能让人生吞活剥了!”

    苏丽言还未开口,余氏已经嘿嘿笑了起来:“以前我们没来也就罢了,如今我来了,她算得什么正经主子?一个晚辈而已,你既然也知道是奴婢。就该知道一条贱命随人处置的,不过喝些你的血而已,又没要你性命。哭什么?”余氏如今脱离了危险,再想到自己之前落入敌手时受的折磨,以及以前三番四次派人过来催元家给粮,苏丽言却总是如同打发叫花子一般,每回给些东西。却又吃不饱的情景,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来。誓要狠狠报复回来,因此一来就想落苏丽言脸面。

    她还是这副老样子!苏丽言懒得与她们再虚与伪蛇,面色淡淡:“你先下去包扎了伤口,定要拿烈酒细细抹了伤口,不要到时化了脓!”一听这话,余氏顿时大怒,她刚刚喝过一口血,如今喉咙里快冒烟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说话都疼,一听苏丽言这话,像是在暗示自己嘴里有毒一般,不由破口大骂:“你这作死的小娼妇,不要脸的贱东西”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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