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手足情深 作者:晏环
正文 第 18 章
手足情深 作者:晏环
第 18 章
“怎么了这是？”
“老总正闹情绪呢。”张姐拉他到角落，悄悄说：“本来各条路都打通了，市里也已经立项审批了，没想到今天早上电业局来了个电话，说是咱们的主干线正好撞上北仑通市区的主电网，会影响电力输送的安全，一下子就给掐了，这不连招标会都没来得及开，刘总闷在办公室里，连中午饭都没吃，谁都不敢进去劝他，这还压着一些银行那边的文件要签，你看……”
陈涛立刻说：“行，我是要进去，你有什么文件一块交给我。”
他推开办公室门，刘亚鑫埋在桌子面前玩扫雷，一张脸耷拉下来，果然心情很不好。他瞄了一眼陈涛，估计要出口骂人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继续扫他的雷。陈涛慢慢走过去，把文件放桌边上，在鼠标旁放一饭盒，刘亚鑫移鼠标刚巧碰上，还热乎乎的。
一个叉叉打错，轰，全炸了，刘亚鑫骂了声娘，抬头抱怨：“你还知道回来上班啊。”
陈涛笑了笑，打开饭盒，一整碗的鱼头豆腐，说：“你也真是，不吃午饭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干吗，没通过审批我们可以改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是不用急，可是钱是借的，工程得定计划的，我们到期得做出成绩还钱的，要是改图纸，又得加上一大笔钱，这些全得我一个人扛下来。”刘亚鑫不客气，拿起勺子呼啦吃了一通，又不解气，骂道：“电力局那个赵兴国吃肉不吐骨头，我花了多少本钱在他哪，居然给我来个翻脸不认人，索性我一本帐上检察院把你告了。”
陈涛一声不响看着他一边吃一边骂，这事他也插不上嘴，而以刘亚鑫的个性，发泄一顿也就好了，所以等这盒豆腐吃完，基本上总经理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还有吗？”肚子不填还好，塞进去点东西更容易饿。
“没了。”陈涛笑了笑说：“我以为你晚上会和招标的公司出去吃饭，家里没东西了，这是我自己留晚上当菜的，现在倒好，都让你一个给消化了。”
“不行，我要吃新鲜的，至少管饱。”刘亚鑫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说：“走，我们提前下班，买菜去，今天晚上要好好回家吃顿饭。”
“可是才三点。”陈涛指了指挂钟。
“那怎么样，我是老板谁有意见，今天根本没事做，早点下班走人。”
陈涛赶紧递给他文件，刘亚鑫大笔一甩，刷刷刷写好，推门，穿衣服，扔文件给张姐，一系列动作飞快完成，拉着陈涛快步上电梯，开车奔向超市。
大胃王似乎要把中午那餐加倍补回来，看见喜欢的东西就往推车里扔，他管买不管做，当然无所顾及，陈涛开始还抗议，而食物还是越堆越高。结果回家路上转了趟姐姐家，三分之一进了姐姐家的冰箱。
回到公寓，将近5点，陈涛一进门就忙活起来，今天买的东西都不是省力气的。刨鱼鳞，刷海子，洗辣椒这些样样都得自己来。刘亚鑫从来不过手帮忙，今天也是坐在沙发上看体育新闻，等饭吃。
说到这个月在家吃饭，刘亚鑫一只手就能算过来，至于两个人同在一张桌上吃饭就更难得了，他每天在外边忙这个破工程，应酬饭局，晚上回来都快半夜，陈涛就算不睡也是疲惫不堪的样子，两头都没兴趣，各自躺一边床睡觉，至于找辉子看陈姐，更没有可能，刚刚看见陈洁八个月大的肚子，差点不敢认。
六点半，厨房终于熄火，两个人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菜很香，陈涛的手艺是多年经验总结出来的，刘亚鑫开了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赞不绝口，一个劲说外边的东西怎么怎么的垃圾，陈涛应了几声，低头吃饭，他的胃读书时候起就不好，平时也不喜欢喝酒。刘亚鑫说着说着也觉得没劲了，喝完啤酒盛饭吃。
陈涛扒拉下饭，勺了碗汤，边喝边说：“辉子在南苑开了个快餐店，明天就开张了，这次我这个做哥哥没帮上半点忙，是不是送点他们必要的东西？”
刘亚鑫立刻点头，呼啦一下吃了饭，说：“你看着办，买了东西我出钱。”
陈涛低下头没多说，只是喝完汤，走进书房上网去了。
刘亚鑫还算明白，自觉负责整桌，他给自己点了根烟，边叼着边站水槽边洗碗，晚上菜里油挺多，他不耐烦这些油渍，统统倒进洗洁精水里搅了搅，然后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冲个干净，一个个撂起甩甩水就湿漉漉的放进碗柜完事，途中有烟灰掉到盘子上，他骂了一声，操起水槽边一块抹布抹了。
陈涛有抬头看了两眼，摇摇头继续在程序论坛上浏览，有些事说的太多都是无用功，还不如不说。
刘亚鑫料理完厨房那头，就蹭到电脑旁毛手毛脚却没有成功，因为陈涛嫌他一身烟味，干脆拿好衣服去洗澡。今天晚上他很有感觉，机会这么好，时间也足够，得创造些情绪气氛。
他一头仔仔细细洗好出来，陈涛还是继续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说比刚才更加认真。
“看什么呢？”他凑过去一看，满屏代码数据看的眼晕，说：“你最近不是没接工作，这是哪天的事啊？”
“不是工作，是虾米传给我的，他是炼油库的技术员，这是他们公司新近的一套炼油库自动化管理程序，上海一家开发商制作的，原始程序和他们公司的对不上，让我给找一下漏洞？”虾米是陈涛在论坛上认识的一个好朋友，见过几次面，都是程序设计的高手。
刘亚鑫看了半天，愣没看出一点门道，问：“我记得虾米是北仑的吧？”
“恩，他刚刚调过去，好象这是家新公司，样样都得重新搞。”
“那他也不该来找你啊，你也够忙的。”刘亚鑫一边说一边往凳子上挤，陈涛觉得别扭，就往旁边靠，身边这个人是得了一寸更近一尺的主，他让着让着就失去了一大半领土主权。他只好站起来，往边上拉来另一条凳子。刘亚鑫脸色转了转，立刻拉把他手往自己身上揽。
“别闹，你让我好好看，行不行？”
“我没让你不看啊，坐我这，舒服。”刘亚鑫很无赖的指着自己的腿。陈涛白了他一眼，伸手把显示器掉了个方向，继续攻关。
刘亚鑫听见键盘一下下敲的闹心，一把推开鼠标，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涛，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我们很久没做了。”说的也是，上次在两个星期前，还是被辉子闹的只完成一半。
在性这方面事情上，永远是刘亚鑫占主动，陈涛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曾经有一段日子，刘亚鑫在暗地里赌气，陪着他过了九天几乎清教徒一样的生活后全面投降。有时他也告诉自己不要斤斤计较这些小细节，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一切很美满。可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陈涛并不是自愿爱上他的，每次他们上床，他总能够从陈涛的表现里看出一两丝走神，除了高潮来临的瞬间，他的脸上永远都能捕捉到忍耐的影子。
他并不是个天生的同性恋者，只有这点让刘亚鑫难以置外，可又无法跨越。
今天也是如此，陈涛最后还是被他推进卧室，躺上床。刘亚鑫关上灯，陈涛更喜欢黑暗的感觉，他总是很慢进入状态，只有做足了前戏，才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刘亚鑫尽全力抚摩他的敏感带，脖子，耳廓，乳头以及大腿内侧，直到他的手渐渐搂上自己的脖子，听见他难以压抑的呻吟后，刘亚鑫慢慢的进入他，没到最深处便急不可奈的抽动起来。
还是那么诱人的感觉……
平静之后，刘亚鑫满足的躺在床上不想动，陈涛独个坐起来去浴室，洗漱干净后又把书房客厅的灯都关了，厨房的地上有大片大片的油渍，得找个星期天擦一下了。
回到床上，睡的迷糊的刘亚鑫应声过来一把抱着他，似乎是一项本能，陈涛回身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今天去的地方够多，困了。
18
陈洁早产了，傍晚五点多进的医院，情况很不好，急的姐夫团团转，陈辉陈涛一接到电话就从各处奔到医院，刘亚鑫没有来，陈涛给他打过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吵成一大片，正应酬那位电力赵局长。
一直僵到大半夜，产房里终于传出孩子一声哭叫，三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可久久却不见医生护士从产房里出来，正纳闷呢，手术室的灯又亮了，一个年纪大的护士从里面出来说产妇失血过多正在抢救，但危险不大，可是孩子天生心脏有畸形，她悄悄说即使现在抢救过来也不能保活多少年，到底怎么着由父亲决定吧。
姐夫当时就蒙了，横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性格向来懦弱，只知道朝陈家兄弟看，两兄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护士临进手术室前又提醒说这手术费不便宜，心脏病是烧钱的病，这一生都会跟在孩子身上让他受罪，让他们再考虑仔细点，决定了赶快进去和医生说。
“怎么办，现在再拖不就来不及了？姐夫，哥你们说话啊！”辉子急着喊。
陈涛呆了呆，看向姐夫，而后者一对上他的眼睛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使劲拉住他的手喊：“我不知道，小涛你读书多见识广，小孩也是你侄子，你当舅舅的决定吧。”
“我看……还是……算了吧，姐夫，你和姐还年轻，这个孩子会……会把你们拖垮的……他有这个病将来也不会好过的。”陈涛万分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眼，辉子一跺脚，闷在墙角不说话。
“那，那小涛……你去跟医生说吧，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我……”姐夫喃喃，蹲在地上抱住头，使劲抹眼泪。
“我妈的，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个当爸的，这里面孩子是你的，凭什么要我哥帮你出主意，要不要孩子是你自己的事，不要你就自己去说，舍不得就让医生去救啊。”辉子一把拎起他，大声骂道。
正吵嚷间，手术室把姐姐推了出来，、医生说她情况不错，已经脱离危险期，麻醉过了就会醒。而孩子刚刚因为抢救无效，已经去了，姐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兄弟听了都不是滋味。
陈洁一睁开眼就问孩子，当听姐夫说孩子因为抢救无效去了的时候，伤心的又撅过去一回，好不容易醒过来，叫着喊着要孩子，姐夫左劝又劝把陈涛说的话都抖搂出来，姐姐听了，盯大弟的眼神让人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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