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伪装者同人）伪装者之阿香的伪装日记 作者:纳兰书灵
正文 第 12 章
（伪装者同人）伪装者之阿香的伪装日记 作者:纳兰书灵
第 12 章
其实死间计划根本就不是个计划，而是一场赌博。我们赌每一个步骤能成功，赌能取得日本人的信任，赌……在计划执行过程中牺牲的那些人最终不会白死。
我们可不可以不赌？当然可以。但死四个人，也许能换回第三战区几十万的将士不用死，作为一个军人，一个抗日者，该怎么选择简直不言而喻。
“我们可以死，其他人都可以死，唯独我兄弟不能死吗？“
肺腑之言，却也字字诛心。
所以当阿诚哥一回到家就冲进书房告诉大少爷“郭骑云和于曼丽殉国”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吃惊。这只是一个开始，迟早，会轮到小少爷。
大少爷同样明白这一点，沉默良久才咬着牙说了一声：“这个疯子！”
阿诚哥见大少爷再也无话，心急如焚，道：“怎么办！疯子下手狠毒，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少爷长叹：“他布局的方式，没有人能看得懂。“
阿诚哥听了更加火上眉梢：“那我们要不要联系明台转移？”
大少爷断然拒绝：“不行！明台现在已经在他的计划里，我们一旦插手，他的计划就会被打乱全盘皆输，那两个人也白死了……”
阿诚哥一听满心的担忧瞬间转化为了怒火，道：“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吗！不行，我不能让他把明台也搭进去！”说罢抬脚就要朝外走。
这是一家子里唯一一个正常点儿的人也要开始发疯的节奏，我无比庆幸现在大小姐和桂姨不在家，当即一声怒喝：“青瓷，你给我站住！”
阿诚哥从来没听过我喊他的代号，脚下一顿，我上前一把把书房门推上，道：“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你是□□党员，上海情报组的谍报员，你是一个军人！“
阿诚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圆睁的鹿眼中迸射出锋利如刀的目光：“可明台是我的弟弟！”
我看着他，惨然一笑，道：“可也是他自己选了这么个绝户的行当。来，青瓷，当着我的面，也当着你上级的面，你告诉我你觉得明台一个人的命比前线几十万将士的命值钱，你不在乎尸骨如山也不在乎山河破碎，你只想救他。你说出来，我亲手给你开门让你走！“
阿诚哥僵在原地，身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煞气一泄千里。
大少爷疲倦的声音适时在阿诚哥背后响起：“阿诚，我比你更想救他。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由我们控制了，我们必须按照王天风的方案配合执行下去，懂吗？
阿诚哥沉默了很久，转过身去看着大少爷。
大少爷起身走到他面前，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想想按照王天风的计划，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明台一旦被捕，我们肯定会被特高课传讯，而摆脱嫌疑的唯一办法……“
阿诚哥的眼睛红了，开口接道：“就是帮助他们抓捕明台。”
大少爷的眼中也已经含着泪水，但语气依然平静：“对。所以你现在马上去一趟76号告诉汪曼春，小秦尸体旁边那块手表的确属于明台，同时通知朱徽茵，叫房东出面，指认明台。”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悲剧不是天生六亲不认、冷酷无情，而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和信仰，将满腔的热血亲手冻成了冰。
其实死并不可怕，我想当初小少爷迈出军校的时候肯定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是大少爷不得不亲手将他送进万劫不复的境地。人死了，一了百了，可大少爷还得活下去，他还要继续在这片葬送了他兄弟的修罗场上战斗，他必须每天面对那些杀死他兄弟的凶手，他也只能接受自己的亲生姐姐因为小少爷的死终此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小少爷，你这个英雄当得真是潇洒坦荡。
大少爷交代完公事，接着对阿诚哥道：“好在大姐现在不在家，但一定要瞒住她，这几天我们先搬到政府办公厅，至于明台，就跟大姐说……说……”
好在阿诚哥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道：“就说明台面粉厂的机器出现故障，他在找人维修机器，所以这几天不能回来住了。大姐问起您的话，就让阿香跟她说您要去南京出差。”
大少爷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阿诚哥看他一眼，道：“那我去了。”语气如常，嗓音里却带着一丝沙哑。
“要想赢得胜利，有时候就必须把自己最亲爱的人给填进去。”我们是伪装者，我们，别无选择。
☆、不能一视同仁可也不能太过分
大小姐回来了。
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飞扑到电话旁给大少爷打电话，质问他知不知道小少爷被捕的事。我猜都猜得到肯定是孤狼告诉她的，而大小姐从来都不会想桂姨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老妈子如何能知道这种机密信息，她也不会意识到小少爷刚刚被捕，大少爷一定处于日本人的严密监控之下，这个时候她给大少爷打这种电话，就是在亲手把大少爷往死路上推。
在她眼里，小少爷永远是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孩子，大少爷永远有能力在任何时间解决她提出的任何问题。
于是理所当然地，被大少爷挂断电话再也无法拨通之后，大小姐决定立刻去76号，找不到大少爷，就找汪曼春。反正大少爷是76号的长官，汪曼春肯定不敢拿她怎么样，小少爷一定是被误会了，她的明台，她的贪玩爱闹却又懂事孝顺的明台怎么可能是什么军统的毒蝎？她去给汪曼春服个软，解释几句，肯定就能带小少爷回家了。
直到汪曼春要大小姐给自己擦鞋，大小姐恐怕才意识到，她在汪曼春心里只是一根眼中钉肉中刺，而她的冲动把自己送上了门。可大少爷迟迟不出现，没了依恃的大小姐也只好跪下去，多年的仇怨终于收回了一点“利息”，汪曼春果然就开始得意忘形地倒腾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了：“明镜，我23岁那年就在你家门口发过誓，我一定要嫁给明楼。我现在就是在等着你咽气呢，你头天死，我第二天就会进门，我会以明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亲自给你发丧！“
汪小姐，抛开政治立场不谈，我想给你两条忠告：第一条，嫁人从来就不是嫁给一个人，你是嫁给整个家族，而你之所以会在大小姐的反对之下变成大少爷的“前女友”已经说明了你在大少爷心目中的地位，只有大小姐才是跟大少爷有斩不断血缘的亲人。第二条，可能比第一条还重要些，当你想要应聘一个职位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这个职位是否还空缺？看来，你真的是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迈进明家的大门了……
大小姐就像没听到汪曼春的羞辱，仍然一下一下地用袖子擦着她的皮鞋，汪曼春终于占到上风，心中的恨意越发难以控制，接着道：“看在你是明楼大姐的份上，我想送你一份小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因为，这是明台的东西。“说罢把一个染了血的布包掏出来扔在大小姐面前。
大小姐双手颤抖着捡起布包，刚刚打开就发出了一声惊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我看到里面是几个指甲，人的指甲。对我来说这完全在意料之中，最常见不过的刑讯招数，确实非常痛，但对人体的损害并不算大。如果现在可以随便问汪曼春问题，我恐怕更关心她有没有用烙铁、水刑、电刑或者致幻剂之类的手段，而大小姐显然已经被手中还带着血的指甲击溃了心理防线，咬牙切齿地道：“汪曼春，你不得好死！”
说句冷血的话，干这一行的，无论属于哪个阵营，能得好死的恐怕都不多。日本人如是，汪曼春如是，我、大少爷、阿诚哥和小少爷，也如是。
汪曼春显然也有相当的自觉：“我会怎么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和你那个宝贝弟弟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好吧，除了自知之明，还有爆了棚已经炸飞到天上的自信心。汪处长，这话你敢当着大少爷的面再说一遍么？我相信他会很乐意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打脸”。
看着跪在地上心痛得浑身颤抖的大小姐，汪曼春再补上一刀：“救，你是救不了他了，收尸还是可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就看在你跪下来求我的份上。”说到这里她本来已经转过身要走了，忽然又转了回来，接着道：“哦，还有，顺便告诉你一声，这个东西我是出于一片好心才给你留下的。等明台执行了死刑，你连他的灰都找不到，留着，做个念想吧。”这回，终于走了。
我在心里大喊：汪处长等一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前头说“收尸还是可以的”，后面又说“你连他的灰都找不到”，这尸你到底让不让我们收啊，如此出尔反尔真的好吗？
简直是金鱼一般的记忆，还有辩证逻辑。
大小姐痛哭起来，一声一声地高喊着“明台”，凄厉的声音在76号的大院中回荡。而从早上开始就乌云密布、阴沉压抑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了滚滚的雷声，山雨欲来，一触即发。
大少爷和阿诚哥跟着藤田芳政、汪曼春、梁仲春一行人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暴雨已经落了，大小姐坐在雨地里不肯起身，我站在她后面，努力让自己显得再手足无措一些。
阿诚哥一见这个场景，脱下自己的风衣飞跑过来给大小姐披上，随即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这时我注意到76号的人都站在那里没有动，偏偏是一个日本军官拿了一把伞递给大少爷，大少爷没有接，侧头看了一眼藤田芳政，藤田芳政向大少爷使了个眼色，大少爷这才接了。
好吧，这又是一场赌博，赢了，我们今天可以全身而退，输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希望大小姐不要掉链子，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让我希望一下。
大少爷淡定地接过伞打开，向大小姐一步一步走来，到了跟前把伞为大小姐打上，沉吟了一下才道：“大姐，你还好吧？“
这个开场白我给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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