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夜柔情 作者:云边探竹

    正文 14.小剧场之共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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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那条短信，立刻坐了起来，明知是网终号码，我还是徒劳的点了拔打，听筒里传来一阵阵忙音。听了一会儿，我只能颓然放弃。</p>

    这样的时候，我就想到清澜门的好处，有官方护着时，任何人在我们眼里都是没有隐私的。而这个有规则的世界，人是有尊严的。</p>

    我浅浅的一点睡意彻底被惊跑，起了床，我进了浴室。洗了个澡，我头脑清醒了许多。拿了手机，我去了书房。</p>

    开了灯，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罗叔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这说明情况不太妙。我又翻开那条短信看了看。徐徐暂时没事儿。</p>

    这个人到底是谁？</p>

    我不能再钻牛角尖了，必须要冷静。起了身，我开始收拾被我扔了一地的书本，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放下扫把要转身时，我的手机响了。</p>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屏幕上，显示老诸两个字，我妈的家庭医生。我觉得很是奇怪，我妈过世后他给我打过电话，我坚持不肯去送葬，他就再没跟我联系过了。</p>

    “喂，诸医生。”我按捺着焦虑。</p>

    “清池。”老诸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样子，“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p>

    “好，请说。”我道。</p>

    “你来看一趟你妈吧。”他似乎在喝酒，传来咕咚咕咚的响声，“她毕竟是你妈，你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生养你一场，也许她是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她已经过世了，你就别再跟她计较了。”</p>

    我警觉起来，这个点，老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我妈，这太不正常了。</p>

    “诸医生，我安排个时间吧。”我想看看他还要说什么。</p>

    “就今天吧，今天来，清池，你考虑吧。”老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p>

    今天？我看着窗外的天窗，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我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抓着手机，我快步往书房外走去。</p>

    拿了车钥匙，我开了大门往院子里走。</p>

    “杜先生。”南音披了件大衣从她房间追出来，“你要去哪里？”</p>

    “我有点事情，你在家里呆着。”我丢下这句话后就关上了大门，跑到院子里，上了车后，我给罗叔发了条短信，然后我开着车疾驶而去。</p>

    这个点的路况十分好，我几乎将油门踩到底。从b城到y城，平时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我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赶到了。</p>

    进了我妈住的别墅区，我一路开到她生前住的别墅院子门口。别墅里黑灯瞎火的。看起来，没有人烟的样子。</p>

    我停了车，拿出手机，罗叔给我回了一条短信，让我有情况随时通知他。我随即拔通了老诸的手机。</p>

    他却不接电话了，我连着打了两遍，他就是不接。</p>

    事情更加可疑起来，我想千想万，真没想到严媚和我妈有关，徐徐的被劫也和我妈有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能这样折腾人。</p>

    我不得不服她。</p>

    推开车门下了车，我又走到院门口按了门铃，里面始终没有回应。我抿了抿唇，干脆手脚并用的从院门爬着往里翻，花了几分钟，我翻着大门进了院子里面。</p>

    穿过院子中的小径，我上了台阶，来到大门口。我伸手推了一下，没想到大门只是虚掩，我就这么推开了。</p>

    完全不能判断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我没有开手电筒。借着朦胧暗淡的月色往楼梯走去，整栋楼无比的安静，静得只能听到我轻微的脚步声，还有院子里的虫鸣声。</p>

    我进了大厅后停下了脚步，凝神听了听，并没有什么异样。难道我的判断错了吗？我有些狐疑起来，但觉得老诸一定有蹊跷。</p>

    我正在抬步往前时，手里的手机响起来。这么寂静的地方，这么突兀的铃声，我惊了一下后接起了电话。</p>

    “你来了。”他说话的同时有脚步声从我上方传来，随即。灯亮了。老诸穿着一件白大褂站在上三楼的楼梯上，我们一上一下遥遥相望。</p>

    “徐徐呢？”我问。</p>

    他收起了手机，转身上了台阶。</p>

    我抓着手机往三楼跑去，三个台阶并作一个，只是几个大跨步我就上了楼。穿过大厅，我来到了亮着灯的房间里。</p>

    眼前的情景让我的脚瞬间就软了，我看到徐徐了。她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箱子里，全身的衣服都被剥掉了。她完全的昏迷。被人强行凹成了打坐的从姿，她身下铺满了鲜花。看起来，她像是要被献祭了一般。</p>

    我想到柳汉成，心中不寒而栗。</p>

    “诸医生。”我强自镇定的看着老诸，“什么样的条件，你可以放了徐徐？”</p>

    老诸摇了摇头：“不行，这是你妈的遗愿，我得替她完成。我跟了她这几年。她把所有的钱财房子都留给了我，她唯一的遗愿我必须要替她做到。”</p>

    “为什么？”我心中充满悲恸，我的亲生母亲，害惨了我和我父亲还不够，现在还要弄死我的妻子，我到底欠她多少，她要这样对我。</p>

    “她说，她本来和你父亲过着普通平凡的小日子。所有的安稳却在长风找到你父亲那天开始全部结束。到了最后，她失去丈夫，失去儿子。就连要死了，儿子都不肯原谅她。她说，冤有头，债有主。父债子女偿，这是天经地义。所以，徐徐该死。”老诸说这些话时，几乎是机械的。</p>

    我看着了无生气的徐徐，咬牙道：“如果我杀了你呢？”</p>

    老诸诡异一笑，只见他的手扬了一下。很快的，房间西面的墙上一道暗门打开，严媚从里面走了出来。</p>

    见了我，她微笑着：“杜先生，又见面了。”</p>

    “要怎么样，你们才会放了徐徐？”我问。</p>

    老诸摇头：“清池。不会放了她。我让你来，也是你妈的遗愿。你妈说，念及你们夫妻一场，她不会那么狠心，让你们最后一见都见不了。”</p>

    “杜先生，你杀了我们都没有用的。程序已经设计好了的，它到时间就会自动启动。时辰到了，徐徐就会羽化而去。所有的恩恩怨怨也就消散了，你还在安心的等着吧。”严媚笑眯眯的说道。</p>

    徐徐就在眼前，可我手无寸铁，孤身一人，我救不了了。非但救不了，我还得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死。</p>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p>

    煎熬，无比的煎熬，我只恨自己没有枪，没有刀。现在给罗叔打电话肯定也来不及了，怎么办？我从没有这么慌乱过。</p>

    真的毫无办法。</p>

    “这些真的是我妈的遗愿吗？还是你们借着死无对证，故意残害我和徐徐。你们想要什么？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我开始跟老诸周旋。</p>

    “这是你妈的遗愿。”老诸跟复读机一样重复。</p>

    “我不相信。”我大吼起来，“你把我妈喊来，让她亲口对我说，除非她亲口对说。我才相信。”</p>

    “这是你妈的遗愿。”他就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一样。</p>

    “遗书呢，遗书总有吧，你给我看看。”我冲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脖子，将他拎起来。</p>

    他目光呆滞，笑容诡异：“一切罪恶都会消失的，清池，你相信你妈。”</p>

    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疯了。</p>

    “杜先生。你跟他叫没什么用，真的。他不可能听你的，他只会执行你妈的遗愿。”严媚甩了甩头发，“你可能不大相信，但你妈真的说过。徐徐羽化，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一起。所以，我提前考察了你。你是一个自制力很强，戒备心很强，不相信任何人的人。挺不错的，你愿意的话，我也愿意。即使你有个儿子，我也不介意。当然，我绝不勉强你。”</p>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妈的？”我问。</p>

    “老诸，你去睡吧，我和杜先生聊会天。”严媚对一旁蔫了吧唧的老诸道。</p>

    “我就在这里睡。”老诸说着顺着墙根坐了下来。靠到墙上他就闭了眼睛。</p>

    严媚耸了耸肩，又朝我摊了一下手：“杜先生，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固执。你要是想聊的话，我们就这么聊着吧。你别那样看着我，没用，真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除非有炸弹。而且你得在炸开玻璃门之前，找到控制开关的地方，否则你哪怕用眼神杀我八百次，也没有用的。来吧，放松点，我们坐下来聊会儿。”</p>

    严媚说着，从东边的墙角下搬两把塑料椅子过来，一把放到了我面前。一把她自己坐了下，老诸的呼噜声已经震天了。</p>

    我没理你，走到玻璃箱前，伸手推了推，坚硬得跟铁一样。我又敲了敲，试图想让徐徐听到声音。可奇怪的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p>

    我又仔细观察徐徐的面容，她的面色还是红润的。看起来只是熟睡了，应该是被喂了安眠药。如果他们采用献祭的方式，那在时辰到来之前，徐徐都不会死。</p>

    “什么时辰你们会动手。”我努力的保持着冷静。</p>

    “快了，还有半个小时吧，在你的救兵到来之前。”严媚说道。</p>

    半个小时，我差点又要跪下去了。半个小时我能做什么？我只能坐在这里陪着徐徐等死。不，不，我要带着徐徐安全离开。千千还在家里，他还那么小，他需要母亲。</p>

    “严媚，有什么办法，我可以救徐徐？”我转了身，看着坐在椅子摆弄自己指甲的那个女人。</p>

    她抬头，皱眉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把玻璃屋炸了，炸掉之前你得先解决我和老诸，先关掉控制机关的按钮。”</p>

    “那么，你一定知道在哪里了？”我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p>

    “杜先生，你这么聪明的人现在怎么乱成这样呢？果然是关心则乱。很显然，我和老诸都不知道控制按钮在哪里？否则，就不是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等你。”她歪着头，一脸好奇，“杜先生，我比较好奇的是，到底什么是爱情？”</p>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真他妈想一拳干到她的脸上，打爆她的头。爱他妈的情。</p>

    “你妈很爱你父亲，所以才会穷尽一生去追逐你父亲的脚步。你入清澜门十几年，你应该很清楚普通人要接触到你父亲有多难，哪怕你母亲和他是夫妻。搭了一辈子进去，最后却落了个孑然一身，憾然离世。你呢，跟长风的女儿在一起，你真的不知道你妈有多恨长风吗？长风拉走你父亲不算，还拉走了你。你应该知道啊，长风和你父亲当年是战友。是他引荐你父亲进的安全局，后来长风创建清澜门，你父亲追随着他。他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兄弟，却独独对不起家庭。”严媚笑笑。“杜先生，说起来，你以往表现得很孝顺你心。实质心，你却是自私的，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你并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你妈。不然，这么多年，你不可能完全没有发现你妈的在做一些什么？”</p>

    我想。她说得对，在一切真相未明之前我也许并不真的那么孝顺我妈。她太忙了，忙得没空照顾我。我是在孤独中长大的，我只有自己。</p>

    “你还记得第一次你把徐徐介绍给你妈吗？你妈那时就想告诉你，徐徐是长风的女儿。你和她在一起，不可能有好下场。可是，你态度多么强硬，你根本不给你妈说话的机会。她对你也是失望透顶。”严媚抬手看了看表。“杜先生，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你要不要再去看徐徐一眼，和她说几句话，虽然她听不到，但相爱的人之间不是有心灵感应吗？我想，她会感受得到的。”</p>

    我以前觉得清澜门那些女人十分讨厌，但清澜门所有的那些女人加起来，都没有眼前这个女人讨厌。</p>

    “别这样看着我，盯着人家浑身不自在。”她故意娇笑起来，“不要浪费时间哟，只有九分钟了。”</p>

    “徐徐如果死了，我会杀了你们所有的人。”我也狞笑着。</p>

    “无所谓啊，我又不怕死。”严媚摊摊手，“还有七分钟。”</p>

    “七分钟足够了。”明朗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背着个大背包从暗门走出来：“这位美女。我倒想领教一下，是你们手脚快，还是我手脚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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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4.小剧场之共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