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覆雨翻云同人)有若沧海 作者:安迪
正文 第 11 章
(覆雨翻云同人)有若沧海 作者:安迪
第 11 章
邪灵厉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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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到房间,看见闭目打坐运气的震北,总觉得惭愧:这陋室太粗糙,配不上这个即使只是静坐,也流露出矜持世家气派的人。
震北比我年长。凝视平和闭目的他相貌清秀带书卷气,肌肤白皙得耀眼,十指柔美纤长,却绝不带一丝媚态。扬眉带笑显得意气风发,深思之际的韵味则宁静深沉。深夜僻静之处我们曾试招,华陀针与丈二红枪硬拼,他实力略逊,但临战往往智计出人意料,我并不敢说必胜。
多亏震北不甘心只做我的朋友,主动示意我可以这样相处。以这样清贵傲岸的男人为妻,我觉得自己运气太好。可是他旧疾这次发作后已濒危,随时可能命在旦夕。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懒懒睁开眼,绽开总令我心底温热的眷恋笑意:“你回来比平时晚得多……记得你出去时说有远客求见?”
看见他的笑容,我沉浸在淡淡喜悦里,随口照实回答:“是双修府凝清派来送信的小丫头,好像叫倩莲——”
他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若海心中还是比较惦念凝清?”
“凝清也是你的朋友,牵挂是当然的啊。”我诧异,但怕触动他情绪又呕血,温言解释,“凝清丈夫离家出走多年,她对尘世绝望,想避世修行,问我可否抽空照看她的姿仙。”
震北性情温柔沉稳又生怕江湖闲话,住在邪异门不见任何人,即使困顿这在这么一间斗室中,也很少动怒或焦躁。突然情绪不稳,总是有什么原因吧?一念及此,我顿时紧张:“震北你内息不稳,眼神也散乱。经脉又乱了?快坐好,我帮你调息。”
他目不转睛盯住我良久,然后,有些悲哀地微笑:“即使若海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我也情愿相信,你内心光风霁月,其实没有听懂我的嫉妒。”
闻言一怔:“开什么玩笑?”
我有什么能让震北……嫉妒?想他来邪异门之前的二十五年都逍遥江湖美人在抱,要嫉妒,怎么也该是我吧?想来他是热闹惯了的人,这大半年却不得已刻意避开所有人,连采药都不自在,太寂寞了容易胡思乱想,然后随口消遣我?
明白此节,不由摇头苦笑。再解释也多余,震北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而被他迁怒,也没什么大不了。
自失地笑笑,径自走到他身边,掌心按在灵台穴,预备提升精神进入物我相忘的境界,去感受他的经脉和内息。但是刚触碰他身躯,就感觉掌心下的肌肤剧烈颤抖着。
“震北?”我轻声唤,希望他配合些,主动引导气机——他医术被奉若神明,自己探查自然最有效。
他却根本不理会这提醒,反而腻进我怀中,语调落寞,带着明显的哀求意味:“若海啊,即使你所有俗务托付给副门主,天天亲自陪着,我却还是觉得身外闲愁空满,欢好乐事常稀……”
这位浊世佳公子的情语竟如此伤感柔媚。
我顿时心头一热。
与动情同时涌上来的,却是熟悉的心惊肉跳:震北他已虚弱至极……即使是他出口哀求,身体真承受得了我的需索吗?
这种尴尬,在我们之间颇经常。
震北本就命悬一线,现在更几乎是大限将至,却怕委屈了我,不能安心疗治,常常主动求欢。
两情相悦的欢爱,我当然纵情快意,接受的男子总更辛苦劳顿些——他满心的浓情蜜意欢喜无限,一旦真开始做,也只能拼死忍受摧折。不知为何他这般执着只有痛楚的情事,也只能竭力冷静,以不伤他为要。
若彻底静养,也许还能多续几日的命,他当然知道,却笑说“纵然长命百岁,不能亲近若海,又有什么意思”,即使每次欢爱后总惨不忍睹,并不改作派。他这么想自有他的道理:堂堂黑榜级高手、一代神医的世家子,却躲在简陋的邪异门见不得光,无非是深情难解。
除了真正跨越天道境界的武学修为,能保住他性命的些微希望,在震北自己巧夺造化的医术上。这有力无处使的积郁,令我愁肠百转。只能是我拿出多年克制欲念的功夫忍耐,但求多厮守。可是不断拒绝震北,他终究有一天会忍无可忍吧?
想到这里,我强迫自己深呼吸,令攻击性的热切尽快平复。然后,若有所思开口:“震北有没有想过去双修府常驻?”
他没作声,但脸色惨青。静默良久,才憋出一句:“为何?”
我温言劝慰:“凝清望我照拂双修府。如果你去,是他们求也求不到的贵客,不仅起居精洁,还能放手炼制药物。”
如若没有凝清的请托,我当然不舍。
可如果不狠心分离,让他先研医续命,我们之间,连一线机会都没有了。
“有机会去鄱阳湖也是好的?听说她女儿谷姿仙虽然还年少,美貌犹胜母亲。”震北冷冷地。
怕误会节外生枝,赶快紧拥他入怀柔声安抚:“鄱阳湖边景致上佳,震北或许会喜欢……我定会常常来探你。”
他怒极反笑,整个身子顺势紧紧贴着我双腿间,缓缓厮磨:“与其让你‘顺便’照拂双修府,还真不如我自己去住。”
不得不说服他分别,无非是怕不能相守。
我心中一点悲凉慢慢积淀,多少心神不定,没细看他神色,跟平日一样摆手拒绝。
纠缠不一会儿,震北突然放弃,站起身,神情透出深邃的悲哀:“只要若海愿意,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烈震北马齿徒长,更没有如花容颜可供怜爱,不过仗着些许交情,一味强求……你我之间,就不必敷衍了吧?我还算懂得进退。”
口里说着,轻柔但坚决地推开我的怀抱,自己整理凌乱不堪的衣饰。
他背影颤抖得厉害,肩却挺得笔直,平时小意儿求恳的样子一星不见,那磊落萧疏的模样,正是我心中那个可以千里同行、笑谈杀人的烈震北。
看清楚他眼睛深处浓烈却不宣之于口的哀伤,比平时更强大的爱意涌上心头,冲击得我一阵怔忡。惶急中顾不得理清思绪,人已经闪身挡住准备拉开门离去的震北:“这是哪里话来?”
他苦笑转头,和我对视的眼神无比痛楚,又无限眷恋:“十年之后、百年之后……以若海的天资与刻苦,一旦不受区区连累,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他日白衣红枪快意纵横江湖,会不会想起曾无耻纠缠你的烈震北?”
这是一个英雄的死别,不出哀语。他的话意很明显,认定我的拒绝是厌倦了爱欲缠绵。
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无益。
我毫不犹豫舒臂把他抄入怀中,直接吻了下去。
他浑身震动,眼睛瞬间不敢置信地睁大。紧接着,却突然变得热情无比,不但唇舌灵活回应,整个人更顺着我气力的方向贴过来,一只手顺着我背脊轻轻划出骨骼肌肉的线条,另一只手直往两腿间伸过来,略微有些急切地握住还蛰伏的阳物,包容我的掌心火烫,还揉着微妙的弧线。
我哪经过这些?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若海要是厌恶,只管推开我,震北会识做。”他已臻迷乱,但浮沉在我耳边的低语,却还是深深的悲哀。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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