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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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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正文 第 28 章

    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第 28 章

    韩将军本就是个性情直爽的,见黎轩越一时无话,便上前抱拳道:“世子,末将请命,愿带一队人马,拿住这些无法无天的混帐,以正国法。”黎轩越摇了摇头,只说道:“现下流民众多,兵马不足,又身担重任,不宜离开。”

    “可是…”韩将军不忿道:“总不能就这样看着黎民遭难,而我们却坐视不管罢。”言语之间,愤愤难平。

    秦易微微一笑,只上前拜道:“晚生倒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言罢,有见着黎轩越打量了自己一下,微微点头,便又说道:“这些流民虽多,想他们散去却是不难,若是平日,只命人设立粥棚,再以收容,流民有了去处,只不会再流离失所。可今日却不同往日,流民本就蜂拥成堆,又被这些地痞无赖一激,眼下虽平静,可稍有不甚,便又是一场民变。”

    见着少将军和韩将军皆微微颔首,秦易又正色言道:“若依晚生的微末之见,兵马是不能动的,不说兵士们身负守卫之责,单说这刀枪晃晃的上前去,流民本就惊慌不定,万一有个什么,却是白赔的祸儿。可这些地痞无赖,也着实是令人恼恨,若是这么只作不见,纵了奸徒不说,也晚生自也心里难安,倒不如祸水东引,既惩了这些奸徒,也解了眼下的困局。”一时之间,秦易也不好将话说的太明白,略点一点也便罢,依着少将军的才智,自是心领神会,该如何行事。

    只是韩将军却是个没甚定性的,听不得秦易这般隐晦的提点,只没耐心的追问道:“祸水东引,怎么个引法,秦家哥儿你倒是说个清楚,别吞吞吐吐,忒不爽利。”

    秦易微微一笑,侧头看着韩将军,笑道:“怎么个引法?韩将军上前一试,不就知道了。”

    “这个摸样倒不错,一口糯米白牙,头发也不错,倒还能值点钱。”一个人牙硬抓了一个小姑娘出来,仔细看了看,又掏摸了张纸出来,对一旁倒在地上的老婆子骂道:“按印拿钱,打着灯笼也寻不找的好事儿,不领情倒还死嚎,不要替死的老妖精,饿不死的贱妇,哭什么哭,晦气!”说着,便强压着那婆子在纸上按了印,然后一脚踢开老婆子,拖着那小姑娘便要外走。

    “二丫,二丫,我的闺女…”老婆子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叫唤着,使劲努力抱住那人牙儿的腿,紧抓着不放。

    “作死的老畜生,自个活不长了,可别耽误了你闺女享福去,你到是个快死的样儿,可你闺女却不是个短命的主儿。”人牙儿不耐的骂道,也没了好性儿和老婆子纠缠,狠狠一脚正中老婆子的心窝,看着老婆子痛晕厥了过去,那人牙儿还冷笑的啐道:“呸,给脸不要脸的贱骨头,非惹的大爷发火才知道个好歹。”

    那被人牙子抓着的小姑娘拼命挣扎着,哭着喊着,想要挣脱开,却激得人牙子兴起,伸手便甩了那小姑娘两耳光,打的小姑娘是头晕目眩,那人牙子还骂咧咧道:“都反了天了,进了爷的手里,还想飞不成,看爷不打折了你的腿。”

    正骂的起劲,突然后面冲来一骑,挥手间便是几鞭子抽了过来,打的那人牙儿一时在地上连滚几个圈儿,爬起来捂着脸大骂道:“哪来的狗杂种,竟敢欺到你爷爷头上来了。”又跳起来喝骂那些地痞流氓道:“白花花的银子,都喂了狗了,没见着有人找碴啊,都傻了呆了不成,还不把这小畜生给爷爷打下来。”

    话音刚落,迎面又挨了十数鞭子,马上之人大笑道:“你爷爷我赏你的鞭子,怎么,嫌轻了不成?”

    那人牙子被打的哀哀直叫,眼睛上一时不甚,挨了一鞭,肿起二指宽的一道血痕,听见这话,那人牙儿勉强睁开眼睛的一条缝儿,窥了一眼马上之人,眼睛一晃,吓的立马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浑身哆嗦着,两条腿抖的像个筛子,忽然裤腿上湿了一块,一股子臊气冒了出来。

    “真是群无胆匪类,方才倒是威风,现下临到自个儿却尿起裤子了,杂种,你爷爷我打的便是你们这群杂种!”马上之人笑了一阵,忽的怒骂起来,又拿着鞭子指着那些地痞流氓道:“你们这些下三滥,识相的立马给爷滚开,否则,爷今儿个也练练鞭子。”

    那些地痞流氓却不是吓大的主儿,一个身带刀疤的地痞狞笑道:“你算个什么爷,识相的自个下来,把马让出来,再给老子磕上十个八个响头,再从你老子我的裤胯子下爬过去,这事就算了。否则…”那地痞捏捏指节,阴笑道:“老子同着兄弟们,把你小子给了解了,只当给这些饿死的杂种,加了点小菜。”说着,便一脚踢开路上奄奄一息的流民,把棍子扛在肩上,大喇喇的朝着骑马之人走过去。

    “爷今儿倒开了眼界了,一个泼皮无赖,也充起豪杰了,怎么着,明儿倒该竖反旗了,爷也不是吓大的主儿,手上的鞭子也该沾点血气,不然,倒是爷吃了两顿斋,平白无故的成了和尚,只会念经了。”那马上之人不怒反笑,催马便欲冲上去,手中的鞭子“咻咻”的回响。

    “弟兄们拿了棍子打马腿,把这个狗畜生给老子砸下来,扯了他的舌头,老子也放回风筝玩玩。”这些地痞流氓平素欺压平民,无法无天惯了,听得那带疤地痞如此言语,也激起了凶性,举着棍棒便气势汹汹的冲上去,那些人牙儿除去先前吓的尿裤子那个,也都起了捡便宜的心思,拿了石块,准备着涌上去,趁势砸上几下,也为先前压一压惊。

    眼见着那马上之人就要被打落马下,成为棍下肉泥,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后面又冲上了几十个手持刀枪,满身锦绣,豪门家奴打扮的仆役,也不分青红皂白,只对着那些地痞流氓就是一阵猛打,一边打一边喝骂道:“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吗?居然敢当街行凶,打的还是我家公子的朋友,还有没有王法了,敢落了我家公子的面子,今儿非剥了你们身上的皮,晾起来看个究竟,是心黑还是肠子亮堂。”

    那些地痞流氓不畏官不畏民,最怕的却是这些世家的豪奴,别看他们状似无法无天,可见着这些世家的一个门子,也得巴结了又巴结,生怕得罪了一二分。不为别的,若是得罪了老百姓,不过背后得两句骂。得罪了官府,也不过进牢房吃几餐牢饭,可若得罪了这些世家的家奴儿,那才叫生不如死,便是悄没生息的弄死了他们一家老小,说来旁人也只当是个意外,这些世代家生家养的奴才们,心思狠毒不比宫里的公公少丁点儿,若遇上个心胸狭隘的,便是那宫里积年的老太监,也称上对人和善了。

    因着这么个缘故,那些地痞流氓开头还挡了一两下,后来干脆丢开棍棒,只护住头部,任由着这些豪奴责打。那些人牙子开头还腆着笑,把手背住往后退,可那棍棒一来,立马都吓趴了,他们这些常在各门各宅走动的牙子,比着这些下三滥的地痞更清楚明白,所谓的世家究竟是何等模样,自然也更明白今儿他们是出门撞了鬼,走了天大的霉运,生生从天上落下来的倒霉事。今日,若是能保住小命,怕是祖坟上的青烟该有烟囱粗了。

    第64章 一箭射三雕人间哭…

    狠狠的打了一番这些地痞人牙儿还不算数,眼见着这些地痞倒在地上,呻吟哀叫,这些家奴才罢了手,狠狠呸了一口道:“眼里的招子是白长了,若不是今儿怕误了时辰,非挖出来看个清楚明白才是。”

    说完,这群家奴踢开那些躺在地上的地痞,又从那些人牙儿身上搜出了几叠儿卖身契,递于那马上之人,笑说道:“韩将军,连贼带脏是一并拿下了,这些牙子,倒是会算计,虚钱实契不成,便强抢了去,眼睛是掉了钱洞儿里,寻不出来了,还敢对着将军动起棍棒来了,如今打杀了也不冤枉。”

    韩将军只提着鞭子,看了一眼手中的契纸,一张脸冷的能结出冰来,只撕了契纸,怒声道:“把这些无法无天的混帐都给我绑了,送到京都衙门里去,我倒是不信,这朗朗晴空,青天白日的,世上没了王法也罢,堂上的官儿也白生了两个窟窿不成。”

    这些家奴何尝有过这般威风,听着韩将军下令,便一涌而上,把这些地痞人牙儿都绑了起来,为首的家奴,素来机灵,又领了秦易吩咐,只对着道上的流民好言说道:“这贼既是擒住了人,大伙儿领了自家的丫头,且散了罢,在这大道上挤着,倘若再来几个土匪山贼的,可不一定再有这运气了。”

    这些流民历尽磨难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却被拦在城门之外,本已是三分像鬼,七分像人,再受了这打击,不过是游魂似的熬命罢了,若不是心中还隐约有一丝进城的念想,怕是早就尸横遍野了。

    如今见这些豪奴抓住了这些作孽的败类,又好言好语的对他们说话,这心中的念想又有了些许指望,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片刻,一个瘦的如同一把干材的老头儿,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叹着气说道:“不在这儿,又去哪儿,城里进不得,去也无处去,我们这些游魂野鬼,巴不得立刻归了阴曹地府,也免在这世上受苦,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唉,死了倒干净。”

    听着这老头儿如此,那为首的家奴,忙说道:“城里何尝进不得,再说着,便是城里进不得,这城外便没了庄子寺院不成,京里素来善心的人家多,不单城里施粥赈济,便是城外也有不少庄子在施粥,更别说寺院里的和尚了,便是咱家的老太太也命人施了半个月的长粥,一日也不曾断过。”

    那老头儿久历世事,听着那家奴说的不似作假,可又不敢相信,只问道:“此话可是当真,这京城里竟有这么多积善的人家,我们自林州而来,一路上也无甚施粥舍药的人家,便是那善心慷慨的富室也早饿死了,只我们这些穷胎饿鬼,倒还赖活着。”

    那家奴虽听说林州高州此番旱情严重,又闹了饥荒,可也不过是平素的闲话,如今听得竟是连当地富家也饿死了,倒了唬了一跳,只说道:“老人家,我何尝哄你了,这赈济施粥的粥棚城北搭了一里远,这也不说了,便是京城里有几分香火的寺观都设了粥会,赈荒恤患,那是积善行德的事儿,便是那吝啬的人家,也想着为子孙积点儿福呢。”

    见那老者神色犹豫,还有几分不信,那家奴便又道:“我说个地儿,你们不知还以为我诓了去,现在也是我们急着回府复命,若不然,便是留下来带你们亲眼去瞅瞅,也是无碍的,省的倒以为我胡说,平白的成了骗子儿。”

    那老头儿听着那家奴如此说,心中顿时大定,可还有一两分担心,便求说道:“我是苟延残喘的人,便是死了也不大紧,只可怜两个小孙儿无依无靠的,怕是没两日也得赴了黄泉去,如今既得了这个消息的,求大兄弟发个善心,引我们走一趟,若是真的如此,我便立时三刻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那家奴迟疑片刻,只说道:“不是小可不带你们去,只还得回府里,再说着,眼下已是近黄昏了,若再迟了,进不了城,别看刚才我打的痛快,可明儿挨打的却该是我了。”

    这一番话刚说完,丹青急冲冲的跑了上前来,只责问道:“公子可是问了,你们在磨磨蹭蹭的搞什么名堂,若迟了回府的时辰,公子挨了骂,你们也讨不着好去。”

    那家奴忙满脸堆笑,只说道:“哥儿且息怒,事儿已是了了,只是这些流民不知道施粥的地儿,又刚挨了打,小的想…”

    这话还没说完,丹青便挥挥手道:“我管你们什么事儿,左右不误了公子回府便是,你们去哪去哪,反正这府里何尝少了奴才使唤。”又恭敬的对韩将军道:“今儿可巧了,先前才遇着将军一次,现下又撞上了,将军若不嫌弃,便同了小的过去,喝杯清茶解解暑气。”

    韩将军笑道:“你倒是够机灵,难怪你家公子赞你乖巧会来事。”

    正欲驾马转身,忽见那老头儿跪下说道:“这位哥儿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贱骨头,便让这几位大兄弟给我们这些游魂野鬼,带一带路边,老不死的,便是死了,也做个长生牌位,求哥儿长命百岁,富贵荣华。”

    丹青笑了一笑,只说道:“若是平日便罢了,我也不是那没了良心的人。只是今日黑了,路上又堵得喘不了气,我倒还愁着呢,若是车马过不去儿,只能让他们抬了轿子过去,可若改了轿子,这人手又凑不齐全,可不得愁的头发都白了。”

    听着丹青这么一说,韩将军只劝道:“才夸了你乖巧,眼下倒做起怪了,这些流民着实可怜,你发回善心,只当积点功德,可不也是件美事?”

    丹青小脸一沉,只说道:“韩将军单人轻骑,自然松快,我家公子要赶着回府,偏车马行礼不少,可这路上的情形,将军也是瞧见了,非是我有意,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能提前回了城,我管他们是行善还是喝酒来着。”话一说完,便吩咐着这些仆役们跟着回去。

    那老头儿一见便急了,只忙说道:“这事儿好办,我劝着乡亲们让一让便是,只是哥儿且发发善心,让这几位大兄弟,留下给我们带回路罢。”

    韩将军听了,也忙劝道:“既是这些百姓愿让了路,你便是让他们留下也无妨,总不至于回了府去,也寻不出粗使的仆役来。”

    听了韩将军和老头儿这话,丹青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只叹道:“罢了,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若不是今儿怕误了事,便是亲自领个路儿也是无妨的。”又吩咐那些仆役道:“你们便留下罢,带了路再回府里去,若是回去迟了,明儿再回去也无妨。”

    听得丹青这么说,那老头儿和着其他的流民皆是感恩戴德,也不耽误,一边扶老携幼的往那路边上去了,一边又忙忙的收拾了放在地上的破碗破罐,不过盏茶工夫,便把一条笔直的黄土大道拾撮的干干净净,一片草叶儿也见不着。

    丹青和韩将军见着流民让了开,丹青忙往回跑了去,通知车马过来。不多时,便见着马车如流水般的过来了,车旁是明盔亮甲的兵士护卫着,还有一队队锦绣衣袍的仆役跟着后面跑着,可是令人大开了眼界,咂舌不已。

    “秦公子这个主意堪称绝妙,既解了我等之困,又解了这些流民的难,还顺道儿罚了那些胡作非为的混帐,可谓是一箭三雕啊。”黎轩越举杯道:“我且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权表谢意。”说罢,一饮而尽,又忍不住问道:“秦公子,让下人带了流民去施粥之所,可不知去的何处,这城外施粥的只那几处地方,可前儿我听闻已是钱粮不够,暂且停住了。”

    秦易正小饮了一口,听得黎轩越问话,只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何处,只吩咐了下人带着那些流民,暂且慢行绕几个圈儿罢,不然这何必言说是祸水东引呢。”

    此话一出,黎轩越和少将军皆变了脸色,少将军倒还罢,知道秦易不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只愣了一愣,便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只黎轩越心中生出几分不满来,又因秦易的计策解了困,也不好明言不悦,脸色依旧和熙如春风,只笑道:“秦公子,既出了这主意,想来也应有个补救的方儿。毕竟,不说那些流民可怜,那些带路的下仆也当得一声忠仆,只为他们一片忠心,秦公子也不愿见他们丢了性命才是。”言语虽和缓,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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