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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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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正文 第 40 章

    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第 40 章

    秦易闻言一笑,知齐轩取笑于他,只微笑道:“既有名池佳卉,今日正该尽兴一游,免负这良辰胜景,迟日再相寄坐隐,也未尝不可。”笑容之中,略带几分狡黠之色,看得齐轩心中又是神迷目荡,斯情如水,一往耳深。

    秦易见齐轩面露眷恋之色,不禁微微低首,心上略生了几分不自在,忽又听得齐轩笑说道:“只怕明日复明日,迟日再迟日,却无可待之期,未免叫人难畅欢意?”

    秦易听了,只抬眼看着齐轩,笑问道:“那依齐兄之见,尊论何期,可做良会高轩?”

    齐轩听着秦易此言,再看了看秦易,见秦易虽面上无不悦之色,可话语疏漠,不似先前亲近,齐轩心中难免生出踌躇之意,只是他面作不觉,笑了一笑,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满地的落叶随风而起,天色也突然暗了几分。

    天色昏沉,重云如盖,风刮的满池的荷叶翻卷着,如同倾倒了无数的波澜,吹开了一水的涟漪。点点滴滴,细碎的雨点儿降了下来,伴随着杨柳细风,飘飘荡荡。

    下雨了,秦易感觉到雨滴落下,心中便是一喜,看着满池的芙蓉,在雨中越发的清丽,心中更添了几分高兴,直道这雨来的正是时候,再落上几场,解了旱情不说,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也能安然返乡,趁着这几场雨,正好补种些应时的杂粮蔬菜,到了秋天再种上小麦,过上一年半载,又能过上安居乐业的太平日子了。

    一尾锦鲤似也感受到了秦易心中的喜悦,猛的跃出水面,一甩尾巴,细小的水珠儿四下溅飞,凉凉的落在秦易的手上,激的秦易回过神来,突觉不对,抬起头来,才见这头上一片绿阴,挡住了稀疏细雨。

    齐轩手执一柄荷叶,半侧着挡在秦易头上,见秦易抬眼看来,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秦易面上一红,只被团荷昏影遮住,教人不觉,秦易微微侧过头去,看着池中荷摇珠碎,听着檐下风铃声清,却是另有一番荷雨暗香。

    赏雪斋的后院里,揽月正指挥着几个婆子把家具搬回去,忽见着雨点子打了下来,一时又气又慌,只急急忙忙的找着正在二门前使唤丫鬟婆子拿梯子的佩玉,便直说道:“姐姐可别忙这厢儿了,方才丹青回来说,大公子到芙蓉池赏花吃酒去了,眼见着这雨越下越大,公子既没带伞,身边也没带个使唤的人儿,若是淋了雨,可怎么了得?”

    佩玉一听,也有些慌神,只是她到底要沉稳几分,忙定了定神,思忖一下,对揽月说道:“我这便命人去给公子送伞,你去吩咐厨下熬些姜汤,顺道取一床薄毡子出来,另外再让小丫环们提前把水烧好,也好让公子一回来便能沐浴更衣。”言语之间有条有理,颇有些管家风范,倒让揽月安下心来。

    只是揽月正要转身回去,忽又想起一事,忙又回过头来,带着几分迟疑对佩玉说道:“这些倒好办,只是内院的几间房子,看着都不错,可内里不是这处有毛病,便是那儿有差池,虽看着不打紧,不说别的,便是寻常的丫鬟婆子,也不能去住这样的屋子。这事该怎么着,我也没个主意儿?”

    佩玉一听,柳眉微微一皱,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问着揽月道:“内院十来间屋子,竟是连一间好的也寻不出来,便是正房不能住,那厢房耳房也总有一两处能住的人罢,不然那往日里守屋子的下人都风餐露宿不成。”

    揽月听了,心里的气又上了来,只气说道:“若有一两间能住的,我也不用来讨主意了,正房还算好的,厢房耳房不只梁坏了,还有别的不妥当,也不知府里是如何修缮的?更别说往日那些看屋子的下人了,我已是托人打听过了,那些看房子的下人也不是什么尽心尽力的,能看着这屋子不丢东西不进盗匪已是忠于职守了,这些房屋修缮的事儿,自有府里的管事料理着,他们又是有家有口的人,便是看屋子,也不过巡巡园子,在前院歇歇脚,哪里知道房子的事儿?”

    听着揽月这么一说,佩玉也犯了愁,只笑说道:“你且先料理着我方才说的事儿,屋子的事儿我来想法子,总能寻个妥当的法子出来。”

    揽月略点了点头,正要回去,忽然听得守门的婆子进了二门来,对着揽月和佩玉行了一礼,便忙忙的说道:“公子回来了,已是进了园子了。”佩玉忙差了那婆子回去,又命小丫鬟去传话备汤,自取了一把油纸伞,又差人拿了雨披出来,便和揽月打着伞儿,站在屏门前等秦易回来。

    秦易刚进了二门,揽月和佩玉便迎了上来,给他披上雨披,揽月心直口快,又把屋子的事儿,一五一十的给秦易说了个清楚明白。秦易原本心情不错,听了揽月所讲的事后,略皱了皱眉头,只淡淡道:“既是这宅子住不得了,咱们再搬出去便是,待这宅子仔细修缮好了,再搬回来就是。”

    揽月听了秦易这话,先是一笑,后又犯了愁,只踌躇着说道:“若搬出去倒容易,那些箱笼柜子什么的,都还没坼出来。只是咱们又搬到那儿去,以前光记得置田地铺面,倒忘了置几进宅子,如今这情况,总不能去住客栈,或是去凭民居罢。”

    佩玉也跟着说道:“不说这一时半会也找不着好屋子,再说咱们若搬出去,府里有事找不着人,又不知怎么说了。”

    秦易微微一笑,只理了理雨披,笑说道:“若是寻个铺子,我还要费几天工夫,可若寻个宅子,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便是你们不提,我也早使人去办了。”

    说着,已是进了抄手游廊,秦易见揽月和佩玉收了伞,又笑了笑,只说道:“去年表哥买了一处三进的宅子,七南七北的屋子,单是花园里便有半亩的桂花树,更别提什么池塘假山的,好生打整了一番,住进去不过几日,便嫌着屋子不够空旷,转手便要送给我,说是花园景致不俗,正合了我的喜好。你们也知道,我在府里住得好端端,收一栋宅子做什么,不过白放着罢了,便推辞了去。今日刚去了将军府,便遇着舅舅送了信回来,信上说是在塞北寻了几匹好马,要捎回来给我代步驾车。表哥见了便心羡的了不得,要拿东西同我换,思来想去,我也不差什么,便把那宅子的房契塞给我,权作换马之用了。”

    话一说完,秦易便拿个油纸封儿出来,递给佩玉,笑说道:“那房子原有章便是再花团锦簇,也是不能当饭吃的,今日忙了一天,想来公子也累得不轻,先用了这羹填填肚子,再看书作文岂不更有精神?”

    秦易听了,微微一笑,接了银耳羹,用小勺轻搅了一下,抬头笑问道:“怎么只你一人进来,她们三个可清闲了没有?”

    揽月碰了碰桌上的青花缠枝壶,只觉触手冰凉,正拿了那壶,欲重泡一壶茶来,听得秦易笑问,只回说道:“只还剩几件小事儿,偏事小烦人,怕是佩玉她们还得忙上半个时辰,才能脱开手去。我只不过担心公子没人使唤,进来看一看罢。”

    说罢,又从那红泥小火炉上,提了个镶乌木柄的银水壶出来,冲了冲茶壶茶盏,又拿滚水泡了一壶新茶,放回了桌上。

    听得揽月这么一说,秦易放下书卷,想了一想,又问道:“留着看房子的人,是哪几个,可算妥当儿?”

    揽月一边放下房中的垂幔,一边笑答道:“我听佩玉说,留下的都是几家可信的老人儿,想来是极可靠妥当的,难不成公子还有什么担心不成?”

    秦易笑了笑,只说道:“我只是想着咱们另换了宅子,府里若有什么事儿,一时半会的若找不着人去,只怕又是一场是非,倒叫我有些放心不下。”

    说着,秦易又笑说道:“既是长年的老人儿,如今想来倒也不怕出什么乱子,只是明儿一早,你还是派几个人给府里捎个信儿回去,倒也不用去说什么住得住不得的话儿,只说天干物燥的,那房梁旱的太过,今儿雨一淋便朽了去,却是不能再住人了。”

    话一出口,揽月便掩袖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说道:“我且记下了,明儿就照公子的话儿捎信回去,也好臊臊那些人的面皮儿,瞧瞧那面皮儿到底有几层去?”

    话一说完,揽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在府里虽口舌伶俐,但到底也受了不少气,好不容易出得府来,还没清净两日,又遇着这起子可恼的事儿,如今听得秦易这话,只觉得满肚子的气都烟消云散去了,只盼着明儿太阳早点出来,好瞧瞧府里那起子小人面上涂了几层粉,听听那些话儿是不是能把石头都说开了花去。

    秦易见着揽月笑个不停,只摇了摇头,笑了一笑,端起银耳莲子羹,慢条斯理的品了起来。

    看看便到了七月中旬,在这将近一月的时间里,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京郊运河里的水也渐涨了起来,林高两州的旱情也缓了许多,瞧着这样儿,便知天灾已过,又是太平岁月了。

    只是这天灾易过,人祸难除,东边的海匪闹腾的越发厉害,听着几个家生子儿闲话,侯爷因这海匪的事儿,到底没能脱开身去。连着几个御史弹劾,侯爷便是再无辜,也递了份请罪折子上去,虽是被圣上压下了,可听宫里风声儿,圣上倒说了几句不大好听的话儿,只没人敢传个究竟出来。

    两府里虽自秦易搬出来过后,倒也真消停了一段日子,二老爷虽因丹药伤了身子,但到底还养过来了,老太太和贤哥儿的病也好得极快,府里虽还有些捕风捉影的话儿,可到底也不似往常那般闹的沸沸扬扬。

    只是侯爷递了折子上去之后,府里好像又起了什么妖风,二太太和侯爷去查霜姑娘死因的人回了府来,出京时不过几匹快马三五个人,回来时却带了三四个人不说,后头还有十几个脚程慢的。秦易也没打听出个究竟,只知道那些人都是秦绯霜的陪房,瞧着摸样儿便知霜姑娘的死可简单不了去。

    那些人回了西府,没风没浪的,秦易也只隐约得知,二夫人不知怎么回事,越发病的严重起来,竟是有些神智不清的摸样,时不时的对着西南边霜丫头霜丫头的念叨着,好几回看着绯霞绯颜,都恍恍惚惚的说,年纪一到,眼睛是越发不大好了,倒把一个霜丫头看做了两个人去。听得旁人心酸不已,又不能面露悲色,只得掩着面儿胡乱应付着。

    东府这头,老太太虽病好了,到底年老体弱,伤了元气,越发显出几分老态来,也不似往常精神,对府里的事儿也不大上心了,每日只和娘家来的几个婆子说说家乡事,谈谈娘家人。侯府里难免有些流言蜚语,说是老太太念着娘家,起了亲上加亲的念头儿,只不知是娶进来还是嫁出去。

    也许是因为这缘故,老太太虽见了霜姑娘的陪房,可只不过问上几句,便打发他们回了西府去,为这缘故,府里还传了些死人比不得活人去的疯话出来。

    二太太和信哥儿到底是亲哥亲嫂子,瞧着两府上下能名正言顺过问这事的长辈们,不是诸事缠身,便是一病不起,要不就是满心不耐,也没个法子,只得拿了二夫人作牌子,他们两夫妻亲自过问此事。

    信哥儿在外头跑腿求人,银子花得更流水似的,好在二老爷虽不成样,但西府的家底还有几分,倒也没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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