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浴火狱眠 作者:娜鼬如何
正文 第 9 章
浴火狱眠 作者:娜鼬如何
第 9 章
梦里,有太多身影。不管是谁出现在梦里他都不会惊讶,只要没有悲伤,他就能好好的让自己再活下去。
清晨,老管家照常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来到墨非房间门前,敲了两声后就欲推门而入,可用力推了一下立刻感觉不对劲,管家马上大声喊到:“当家!”
朦胧间听到久违的管家的声音,墨非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刚想站起身就被站在门外面的管家急切的再次推门而倒地。随着他的倒地,管家看到他睡躺在门边的地上,惊恐地随手把饭菜放到地上,然后扶他起身。责怪地出声道:“当家为何会睡在这里?”
墨非在她的搀扶下起身,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全身麻木,没有痛楚,更没有觉得寒冷。起身后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道:“我们去院里坐坐吧,我有话跟你说。”不等管家回应就往房间外走去。
管家见状赶紧追上去把披风披到他的身上。
“你知道的,我每年这个时候就会离开墨家。但昨晚我看到你一个人站在门前时,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墨非慢慢坐到回廊上,望着院里那几棵编排整齐的歪扭槐树继续道:“以后不要了,不要再那么做了。自从父母离我远去后,不知该如何面对本应是一家团圆的新年而去找我日夜思念的母亲说说话的我,在这之时无情的忽略了你的感受,真的很抱歉!”它们宛如守卫兵般守卫着中间那棵手腕粗细的葡萄藤,默默地矗立在两旁。
管家沉默的低着头看着满是皱纹的手静静地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墨非仰头看向天空,淡淡地问。
“......”
见管家并没有听懂自己的问话,墨非又重复了一遍,道:“无论是什么话,你都可以问我,包括左丘易。还是说你没有想要问我的?”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墨非真正的跟她说这么多话。
“我......没事。进屋吃饭吧,一会儿当家还要出去不是吗?”管家挤出一抹淡笑转身把先前放到地上的饭菜端进房间。
墨非一直看着并不是很晴朗的天空,听到管家脚步声走远,轻叹一声后站起身跟着走进房间。不管她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想法,能听到她再开口称呼自己一声当家,这样就够了。
“我会在大年夜赶回来的,我们一起过年。”墨非站在老管家身后轻声道了一句,然后坐到饭桌前准备吃饭。
“嗯。”
管家应了一声,墨非刚想拿起桌上筷子的手一顿,随后冲她笑了笑。
看似已经释怀的管家恢复以前的态度,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吃完碗里的米饭,又给他盛了碗汤递了过去,随后又出门给他打了热水放到床边的木椅上,然后才一脸欣然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墨非第一次觉得与亲近之人的交流是那么的重要,原来对之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是那么的念人觉得开心和安心。以前的自己大概是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及伤害他人,太过封闭自己而让靠近的人遍地鳞伤,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第十三章 冠立古楼
突然间回想起这么多年老管家在墨家的种种,墨非就脸色凝重。其实,一直支撑着墨家的并非是他,竟是那个日渐年老的女人,如同亲生母亲一样疼爱自己的女人。
总是在这种时候感觉到背上一阵发凉,后知后觉中突然发现之前出现过一次被人一直盯着看的视线正直勾勾的放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动。这让他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就连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谁?”墨非忍不住大喊一声,抬头正准备环视房间四周时,一个戴着铁面具,穿着厚实的男人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吓得他还未来得及再次出声,那个身影就忽然踪影全无,墨非甚至没有看到房门被打开那人就消失了。
脑中被恐惧所覆盖,颤抖的身体镇定不下来,他很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墨非紧张地在心里问着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现在却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想要做什么?
逃离,赶紧逃离。墨非抓起披风就跑出房间,疯一般开始在大大小小曲折又满是碎小饱圆石子铺成的甬路上奔跑,直至跑到墨家大院大门口。
院里正在清扫的一老一少下人看到他只是轻声道了声“当家”,然后低垂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墨非气急地大吼:“开门!”吓得他们是争先恐后地扔下手里的扫把就跑过去把大门拉开。墨非把手上的披风往身上一披,冷脸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刚刚踏出墨家大门就被一个熟悉人影用力往旁边一扯,再把他往院墙上一推,整个人欺压而上。
“唔!?”待回过神,双唇已被左丘易堵了个严实。胸口本就紧闷的喘不过气,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吻一堵,墨非差点晕厥。
“你要去哪里?”左丘易放开他,冷脸问到。
墨非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心里的一切阴霾忽然一扫而空,反之被占据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不知为何,在看到左丘易后心情慢慢变得平静,心脏竟有些欢呼雀跃。
见他转身要走,墨非连忙拉住他。“等等。”渐渐靠近的心,怎么可能就这么分开。唤住左丘易,在他回头的瞬间,墨非感觉到他今天的出现好像根本不是因为自己,从左丘易一反常态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来这里根本就是因为别的什么事。他没有了笑容,没有焦躁的情绪,也没有不耐烦,更没有温柔。这让他觉得,今天见到的并非是左丘易,他所认识的左丘易。
拉紧左丘易的衣袖摆,低垂着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想看到他的笑容,就算那样的笑容并无感情。他想看到他因为他的笨拙而焦急的神情,就算那样会让自己受伤。他想感受他的温柔,就算那会让他迷失深陷到痛苦不堪。他想要他的一切,并且告诉他,无论自己怎么掩饰,他已离不开他。
“怎么?”墨非奇怪的动作让左丘易内心掀起波澜,强压住想要立刻把他揉进自己身体的冲动,淡淡地问。
双手紧紧地扣着左丘易的腰身,侧头倚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墨非轻声呢喃到:“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他想告诉他,不要离开,不要丢弃自己,但却怎么也无法开口说出。
“你想要去哪里?我陪你。”左丘易推开他,依旧冷冷的问。
墨非有些恼怒的看着他,道:“不用了!”没错,他敏感、他脆弱,仅仅是一个让他不舒服的动作,他墨非也会理解成更深层的意思。说完就欲转身离去,不过马上就被左丘易拉回怀里,他试图挣扎,但被左丘易制止。
“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墨非抬头看了眼左丘易,然后任由他揽紧自己的腰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被他拦腰横抱而起后,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齐肩的短发随风胡乱地拍打着脸颊,双手抓着他手臂的力道慢慢变大,脑中幻想着会被他带到什么地方。
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在短短不到一刻钟时左丘易就站定放下他。墨非睁开眼看了看四周,问:“这里是......?”看着如花海般的春兰花,随着微风,阵阵浓郁的兰香扑鼻而来,不禁让他看傻了眼。
此时,他们站在一幢五层大楼前,大楼看似已经非常老旧,可各层都是金色的房檐对映着墨绿色的房瓦,庄严而不夸张。从围墙大门到大楼之间只有一条一人宽的小道,除开唯一可供人行走的小道,宽大的前院全部都被种上兰花,他们现在就站在绽放的朵朵争艳的兰花花海中央。墨非奇怪的是,明明还不到春兰开花时,为何这里的兰花会开的这么好。而且,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突然觉得很温暖?仿佛是春天早已到来似的温暖。
“要不要进去看看?”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他的回答,继续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挪动脚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疑惑的看着左丘易不语。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他此时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脚底的兰花,宽大庄严的高楼,都已足够冲击到墨非的心脏。
左丘易松了口气的笑了笑,上前拉起他的手跑到大楼门边,道:“听着,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一辈子的家。”
家?多么沉重的词语,比之前居文泽的那句为他而活还要沉重。不是他不想拥有,而是不敢拥有。一切,都没有在满怀希望并拥有时再被无情夺取更要痛苦的。他失去的实在太多大多,所以不再会有奢望,就算痛已变得麻木,但那不代表不会痛。
墨非一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他怕他会失望,他怕他会伤心,他更怕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见不到他。他想要左丘易说的那个家,他想要逃离尘世在这梦幻般的世界过接下来的人生。
下颚被左丘易用手指轻轻抬起,他赶紧闭上双眼,然后就听到对方嗤笑一声。突然想起被他推开冷言冷语对待自己的事,不禁有些恼怒,扭头躲过他的手,冷言回敬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左丘易大笑一会儿,就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了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只是对着紧闭的大门大声喊了句“来人”,随即大门就被人拉开,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皮肤黝黑,左眼角直至耳垂有着一条令人触目的刀疤,背比老人还驼的看似也就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见到门口的左丘易,二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声:“堂主。”随即看似正在楼内大厅里忙碌着其他下人听到他们叫到堂主,马上停下手上的动作,蜂拥到门边整齐的站到两边,垂首同声到:“堂主。”待左丘易向他们挥了挥手,又立刻散去各自开始忙碌。
墨非一直看着驼背的男人,而没有发现还在他们面前站着的老人正在上下打量着他。只见驼背男人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只是一直如机械般一动不动的盯着左丘易。墨非暗想:真是一群怪人。
左丘易把呆愣的墨非搂进怀,温柔的抬手指了指白发老人,道:“这位是正叔,用你们的话来说,他就是这里的管家。今晚你就住这里,我有事要离开一下,等我回来。”说着就把墨非拉到正叔身边,对他道:“正叔,他是墨非,带他去我房间等我回来。”
听着左丘易毕恭毕敬的言语,墨非有些不习惯,看着那位正叔挤了半天脸,硬是没有笑出来。
&qut;狼,跟我来!“转变了语气,左丘易对驼背男说到。
只是一眨眼,左丘易和那个叫狼的驼背男人就消失在了门口。墨非无奈的看了看正叔,这个和蔼的老人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笑的很和善,所以他也慢慢的放下了戒心,轻声道了声:”正叔。“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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