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上仙找上门:来碗孟婆汤? 作者:秦子菁
正文 第 106 章
上仙找上门:来碗孟婆汤? 作者:秦子菁
第 106 章
孟子虚逛街的额头上暴起一串青筋,“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说罢转过身要往回走,结果脚下一绊,孟子虚摔了个狗啃泥,正殿霎时一片寂静,孟子虚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手,拍拍衣服,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回走。
身后爆发出墨蝶和东泠苍的大笑,孟子虚闭着眼睛在心里诅咒这两兄弟待会儿笑到岔气,早死早超生就最好了!
踉跄着走到正殿属于她自己的卧榻上,孟子虚脚下一软,跌进柔软的铺垫之间,舒服地叹了口气,这才抬起头看着正殿的穹顶出神。“散功丹吃多了又怎么样,反正到时候还是要死的,既然结果都一样,怎么死都没关系了。”说罢,孟子虚摸摸肚子,又摸摸自己的脸,要是死了,要不要考虑一下也留下一缕神魂呢?像韶光一样,等到子虚出现的时候,就能告诉她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孟子虚想着,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就算留了一缕神魂,孟子虚也不会知道的,因为她自己就不知道啊。
纠结了半天,孟子虚还是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东泠苍和墨蝶站在门口看着躺在香榻上的孟子虚,有些说不清的忧伤弥漫开来。
“钿瑟,你睡了吗?”幽夜骨小声叫道,孟子虚回过头看见墨蝶和东泠苍站在一起,摇了摇头,“没有,本尊最近失眠,墨蝶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点入睡吗?”
墨蝶有些为难,思前想后,还是开了口,“喝酒吧,韶光原来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喝酒,她喝一些就会睡着的。”
“可是我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再喝下去也不会醉了,酒这种东西,是越喝越清醒的。”孟子虚说着,从榻上一下子坐起,“你们陪我走一圈吧?”
墨蝶没有出声,东泠苍眉头微微抖动着,像是在抑制自己的情绪一样,半晌他才开口,“不了,我要回去了。”说罢,向孟子虚恭敬地弯腰行礼,“轻年,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到底。”
孟子虚见东泠苍要走,也没有起身相送,“那墨蝶你送他吧,我自己走走就好,一个人也清静些。”
墨蝶听完,居然没有拒绝,而是默默地走到东泠苍前面,引着他离开了正殿。
孟子虚叹口气,越发觉得自己显老了,作为孟婆的那一世,是她哭得最多的一世,但是这一世,明显叹气多过哭泣,都说叹气使人老,看来她叹着叹着,也老了起来。
踢掉脚上的红色绣鞋,还是那一双绣鞋,是花尽渊替她补好,亲自给她穿上的。可是她孟子虚到底还是一把贱骨头,从以前直到现在,只有破草鞋穿得最长久。越是珍贵稀有的鞋子,她就也越是舍不得穿。赤脚踩着正殿冰凉平滑的地砖,孟子虚一步步走出正殿,脚底传来的凉意让她此时此刻无比清醒。
走过花园的时候,孟子虚停下脚步,看见茂密的树丛之间拔地长出几支彼岸花来,忍不住上前摘了一朵。
这些花籽应该是她在离开九重天宫之前洒下的,想不到这里仙气充沛,才半个多月就长叶开花了。正将彼岸花凑到鼻尖轻嗅,孟子虚心间一颤,连忙回过头去。
花尽渊站在孟子虚身后,静静地看着孟子虚,如今天色渐暗,花尽渊的脸庞被落霞抚摸着,像是虚幻绚丽的海市蜃楼一样。
“上仙到得真是时候啊,我的花刚刚才开,不知……”孟子虚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尽渊一把抱住,狠狠搂进怀里,“瑟儿!瑟儿!”花尽渊将脸埋在孟子虚的发间,近乎绝望地叫着孟子虚的名字,孟子虚手一松,彼岸花落到地上,鲜艳的花瓣因为落到地上的冲击而被摔得支离破碎。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呢?”孟子虚轻声说道,“我已经很累很累了,师父,你还想做什么呢?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
“别说了!”花尽渊打断孟子虚的话,“我不要你再为我做什么了!你也不要再自作聪明一样地为我着想!”
孟子虚怔怔地看着花尽渊,半晌才摇摇头,“师父,从小到大,你一直护着我,到现在,也该是我来为你着想的时候了。”
“我不需要。”花尽渊颤抖着说道,孟子虚个字很矮,虽然就站在他面前,却好像随时都会被这个世界吞没绞碎一样。花尽渊几度想要伸出手去再抱住孟子虚,却还是没有勇气,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谈保护她了。
“师父,你需要的。”孟子虚说着,上前握住花尽渊修长的食指,像是她小的时候无数个夜晚那样,握着花尽渊的食指,“师父,对不起。”
光阴蹉跎流水过,不记沧海不记年 第一百三十三章:夕阳
更新时间:2012417 20:27:00 本章字数:3805
花尽渊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对不起,师父。”孟子虚轻声说道,花尽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师父……”孟子虚还待再说些什么,花尽渊却抬起手,下一秒,孟子虚脸颊一疼,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孟子虚没有反应过来,抬手捂着脸,才想起花尽渊刚才打了自己一耳光,抬起头来看向花尽渊,“师父?”
花尽渊听见孟子虚说对不起,心里一时激动才打了孟子虚,等到回过神来时,才看见孟子虚倒在地上,脸上红肿一片,嘴角甚至破了皮。
“瑟儿……”花尽渊将孟子虚扶起,冰凉的手指抚上孟子虚的伤处,“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啊!”
孟子虚摇摇头,冲花尽渊一笑,师父,你若是知道了我以后会做什么,会不会为现在这样说而感到后悔?我说对不起,总归是因为我做错了。“没关系的,我一点也不疼。”比起心疼来,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疼吗?”花尽渊轻轻地揉开孟子虚脸颊上的淤青,“瑟儿,若是,我只是假设,若是你没死,那,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可好?”
孟子虚眼中盛着满满的笑意,点了点头,“好啊,师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花尽渊又将她搂进怀里,心里是甜蜜又自责的,他知道钿瑟与他相爱,但是已经晚了,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若是她活着,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她走,但是若是她死了,那么,他也不会独活下去。
“师父,你记不记得曾经说过,薄暮山的夕阳是这天地之间最好看的,你带我去看好不好?”孟子虚偎在花尽渊怀里,有些撒娇一般地说道,花尽渊低下头微微一笑,“好啊,我带你去。”
孟子虚于是咧开嘴笑了,师父,就当是在我死之前,最美好的回忆吧,但是这段记忆,你或许不会有了,到时候,我只求你不要为了这个生气才好。
孟子虚想到花尽渊封灵珠的封印解开的时候,一天到晚是皱着眉头的,恐怕,他确实是生气了。
“瑟儿,你等一下。”花尽渊说着,将孟子虚的戒律牌取出,仔细地挂在孟子虚的腰间,“以后不许再丢了它,知道吗?”
孟子虚看着腰间鲜红的戒律牌,笑得见牙不见眼,“嗯,知道了。”对于今生,花尽渊是抱着她能存活下去的希望的,只是她自己选择了去死,那么,给他一个假象也好,只要他不知道,那就可以一直当做没有发生过。
花尽渊听见孟子虚答应了,才松了口气,将孟子虚抱进怀里,御风离开九重天宫。
墨蝶送着东泠苍除了正门,仰头看见一个光影从九重天宫上方划过,忍不住抿了抿嘴,“怎么了?”见墨蝶停下不走了,东泠苍奇怪地问道,墨蝶摇摇头,“没事,看见一个讨厌鬼罢了。”墨蝶说罢,绕过东泠苍回到正门内,“你自己走吧,我回了。”说罢,不等东泠苍客套几句就飞快地关上门,奔向正殿去,一进门,墨蝶就停下脚步,想起孟子虚说是要自己一个人走走,便调转马头朝花园走,结果花尽渊也没有一个人,想也知道是跟着花尽渊走了。
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口气,墨蝶,看着眼前地上破碎的彼岸花,只想等孟子虚回来之后揪着她的头发狠狠打她一顿才好让她长点记性!
花尽渊带着孟子虚到了薄暮山山顶,薄暮山是悬空在北海万丈高空之上的仙山,海水逆流到山上之后,从另一头又重新流入大海,长长的水幕在海面上绵延万里的雾气之中,只能听见水花四溅的声音,孟子虚坐在山顶裸露在外的岩石上,看着西方落日徐徐沉入海天一线之中,红色的火光美得令人窒息。
“师父,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已经过的很开心了,可以遇见你,然后……”孟子虚没有说出来,花尽渊没听清楚孟子虚的话,但是也没有仔细问,“瑟儿,你累了吗?”
孟子虚点点头,枕着花尽渊的肩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花尽渊轻轻拍拍孟子虚的背,安抚着哄她入睡,心境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安宁,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朝朝暮暮,不论斗转星移,永远也不会有厌烦的时候。
坐了没多久,花尽渊感觉到孟子虚已经睡熟了,西方的天空已经逐渐暗淡下来,只泛出了隐隐约约的紫色,依旧是那样的美,只是这世上大多美丽的事物,都脆弱得让人不忍触碰,即便夕阳如何美好,每日也只能在这个时候看见,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永恒。
花尽渊就这样,抱着孟子虚在薄暮山顶上做了一夜,次日清晨,孟子虚醒的时候,花尽渊已经离开了,像是黄粱一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孟子虚擦擦脸颊上凝结的露水,微微一笑,“师父,这样就足够了,我已经不敢再奢求太多了。”上辈子她贪心地想要和他在一起,结果却还是天人两隔,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再说吧。
孟子虚站起身,脑袋一阵晕眩,身子不稳地向前一步踏空了,指指掉进海里去。
墨蝶坐在正门口知道天亮,没等到孟子虚,又耐着性子等到正午,这才看见孟子虚摇摇晃晃地从台阶下往上走,头上还挂着一只小螃蟹,“哟,上神这是去哪儿散步去了?一下子能散出千里之外啊,真不愧是上神啊。”墨蝶讥讽道,孟子虚讪笑着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墨蝶脸上的讥笑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站起来,结果子啊门槛上坐久了,两腿酸麻无力,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孟子虚身上,“哎哟,你是猪还是山啊?压死我了。”孟子虚昏迷之前不忘抱怨一声,等到墨蝶起来的时候,孟子虚已经晕过去了。
“墨蝶,上神怎么了?”环佩坐在九霄环佩上双手托着腮问墨蝶,墨蝶一边帮孟子虚诊脉一边手忙脚乱地端热水,“她啊,昨天夜里出去鬼混了,这是精气外泄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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