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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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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箫吹梦寒 作者:暮远长河

    正文 第 130 章

    玉箫吹梦寒 作者:暮远长河

    第 130 章

    国在家在,不过一用,想来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

    “臣,遵旨。”

    “还有,传旨,楚兰庭少小即杀父害弟,不贤不孝,因不见容于家国,出逃熙国。不料此子刻薄狠毒,不忠不义!今既叛国,当以千刀万剐之刑!”

    “捕获此人者,赏金十万!将此文书送与熙国皇帝一份。”

    这一次,谢元恫有些跪不住了,皇上这份旨意太过诛心狠辣,他光是听着就忍不住打了寒颤,“皇上,楚兰庭毕竟是……”毕竟是楚先生嫡亲弟子,是柳辰达真正的血脉亲侄,皇上是不是太过不留余地了?

    张墨瑾扬声,“嗯?”

    冰冷的目光下,谢元恫忍不住噤声。

    “不论他是谁,叛国都不可恕!”张墨瑾淡淡的道,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温文。

    谢元恫跪着的身子忍不住伏得更低了一些。

    竹林萧萧,张墨瑛一身儒衫,原本俊雅的面容此刻看来却平庸之极,与他同行的同样是一个儒生,分明还没有到夏日,却摇着一把纸扇,颇显得有些迂腐可笑。只是他们谈论的话题却沉重不堪。

    “将军想必已经知晓竹儿落败之事,墨瑛身在京城无法动弹,还请将军往边境去,墨瑛感激不尽。”

    明渊摇头道:“王爷需知道,王爷在,则公子必在,王爷若亡……以公子对王爷的情义,只怕难以善终。”

    一番话说得张墨瑛怔忪片刻,苦笑道:“墨瑛自负还有几分本事,就算无将军相助,保全自己尚不足虑。可是竹儿才十五岁!”

    再多的话没有多说,可是担忧之意却溢于言表。只是张墨瑛秉性刚强,甚少流露情绪罢了。

    “先皇曾与楚兰庭有约,此子……”明渊微微皱眉,眼底隐含了几分凌冽杀气,旋即淡淡道:“公子虽受挫折,身在军中,究竟比王爷安全几分。”

    张墨瑛沉默片刻,摇头叹道:“怕只怕,这孩子过不去这个坎,如今他身边连个可堪提点协助的人都没有,但有万一……”

    “竹儿年少聪慧,福气深厚,先后有楚先生柳辰达训诲,更得先皇爱重,将军教导,虽历经挫折,始终有人在旁陪伴。可是此次不比寻常,竹儿年少骄傲,从未历此磋磨,只怕一时想左,那就毁了。”

    大哥用竹儿,不论有多少目的,捧杀这一条都是应有之意。

    “再者,竹儿与楚兰庭师出同门,一起长大,这几年楚兰庭为竹儿出生入死,情分只怕比我这个徒有虚名的父亲要强得多,这孩子善良重情,易为情义牵绊,何况楚兰庭在他心里,只怕鲜有人能及得上,如今……”说到这里,担心中难免带了几分浓浓的自嘲之意。

    竹儿是他的孩子,他们父子认真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何况许是因为血脉至亲,有些默契也算天成。旁人眼里,这孩子许是聪慧志坚的天之骄子,可是这孩子的性情,他这个当爹的却再明白不过了。

    当年他为大哥所欺,失手杀了小六弟时已经早过成家立业的年纪,可面对至亲的背叛离去依旧险些挺不过那一关,何况竹儿如今才多大年纪!

    明渊微微皱眉,却再没有说什么。

    边塞暮迟,长烟落日。

    灰蒙蒙的酒旗有气无力地贴在旗杆上,吱吱呀呀的桌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细麻长衫的少年,清秀的面容带了几分清醒的醉意,右手抱着一坛浊酒。

    边城小店能有什么好酒,只是烈酒呛人,火辣辣的烧着胸腹,仿佛就能忘了此身此世一般。

    明渊立在几步远的地方,皱眉看着竹儿,眼底积聚起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气。

    他早听属下说了这几日竹儿的动向,每日天不亮就泡在军营里操练军队,日暮收兵,就独自来此喝酒,每至夜半,烂醉而归。

    明渊军旅半生,从来不知何谓颓唐,何谓失败,何谓软弱,何为迷茫。最看不得的便是这等一遇挫折便沮丧买醉的行径。总算竹儿还记得练兵正事,不然就算竹儿是他少主,他也少不得要以马鞭劝主了。

    可就算是现在,他仍旧忍不住心中怒火,只想到三爷的话才略微平静一些,上前几步拎起竹儿,“随我来。”

    竹儿迷糊间感觉面上一凉,他呆愣了一会儿,抬头见是明渊,缓缓露出几分苦涩,“将军何以违令?”

    明渊沉着脸冷冷道:“楚云潇就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当人面辱其师,竹儿忍不住怒视明渊,半天工夫垂头,“师父有师兄就足够了。”

    “师出同门,不想差之千里。”

    刻薄冰冷的话刺激着少年,却激不起少年心中的勇,只是让竹儿颓然叹息,“我从来都不如师兄。”

    明渊面沉如水,克制住胸中的怒气,半晌,淡淡道:“王爷的信。”

    竹儿莫名的接过信封,见到父王刚毅清瘦的字迹时,心下微颤,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再看。

    良久,他方才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的看过去。

    没有想象中的怒气冰冷,不,甚至他想都没想过这种时候会收到父王的信。信的开始语气平淡,只说读史偶得,录了一首诗:谗语能令骨肉离,□难测事堪悲。何因掘得江充骨,捣作微尘祭望思。这说的是西汉时戾太子刘据因奸臣贼子为父皇所猜忌,阴差阳错之下,竟至于身亡,父子阴阳两隔。

    那刘据乃是其父年近而立得的长子,虽父子政见不同,爱重荣宠之意却从未曾少,可怜为谗语离间,骨肉死别。据传其父闻听儿子殒命时一时呆愣,竟是悲怆泣涕,后建有思子台,终是欲招子魂而不可得。

    竹儿看到这首诗先是愣了一下,忍不住胸中暖热,眼眶亦不知何时就红了。颤抖了目光一字字看去,心里旋即又有一些说不出的失落。

    父王借着这一段故史,却是点评戾太子言行之非,言辞犀利一如故往。

    凡居上位者,俱都喜欢重情重义之子,一则提拔笼络不易被反噬,二则也易控制。但身为太子,仁厚之余有失威严,遇事少胆魄沉稳,则是忌中之忌。

    整一张纸俱都是点评是非,坦言御下之道,虽没有说竹儿的不是,可是提点不赞成之意仍旧可见。竹儿看到这里,心中惊诧之余,难免惘然。

    竹儿自小虽也跟着师父看谋略六书,读韩非子,却没有听过这样浅白功利的道理。

    竹儿命格贵重,楚云潇教竹儿谋略心术,从来点到即止,不肯深讲,需知自古韩非子之流俱都难有善终,他与竹儿虽是师徒,也当有所避讳,也免得他日坏了情分。张奕玄教导竹儿有限,又兼之恰逢大事,也没来得及教孙儿这些道理,本想着来日方长,孙儿年纪又小,不忍过早断了这一段天真。所以竹儿长至如今,这样的教诲还是第一次听到。

    怕也只有张墨瑛敢这样教竹儿,愿这样教竹儿了。如斯诛心之言,非至亲不敢相传,就算是至亲,当年张奕玄亦不肯教自己的儿子,唯恐儿子坐大,张墨瑾张墨瑛处事御下之道,也都是吃了不知多少亏才得来的。

    竹儿到底年少,只觉得满纸逆耳之言,看过一遍便不肯再看,再看下去,却是难得一些鼓励安慰的话,劝他年少,不可气馁,又言自古成事多艰舛,更有说到兄弟对阵如校场比武,只论胜负不伤情义。最后还说到师兄被通缉的事情,这才隐约露出一点责备之意,若不是他,事亦绝不至于此。

    若说前面的话竹儿不曾经心,只是隐约不喜父王的谋算之心,后面那一番话却看得竹儿忍不住有些哽咽了,父王那样的性子,却不止不责骂他,反而唯恐他想不通一般,他原以为是明渊自作主张来建德,现在看来,当是父王遣他来的。

    父王到底,还是关心他的吧?竹儿撇过头,内心酸涩。他还以为父王真的就不要他了。

    竹儿自幼和师兄一起长大,甚至许多时候,在他心里,只要师兄在,家就在。这一次对于竹儿而言,实在不异于天塌地陷,仿佛从今往后风雨飘摇,也只有他一个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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